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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生态视角下社工介入“边缘家庭”路径分析

2023-10-01李澄

国际公关 2023年15期
关键词:路径分析

李澄

摘要:随着急剧的社会转型以及国内主要矛盾的变化,国家与社会逐渐聚焦“边缘群体”。通过社会工作的介入加强“边缘化”的家庭对环境的抗逆力及危机预防能力从而增权服务对象。社会生态视角的社会工作强调“人在情境中”的发展函数,倡导从人与环境的交互性适应程度来分析“边缘群体”出现的原因。本文以云南C社区A家庭为例,基于社会生态系统剖析“边缘家庭”现状,探寻社工介入“边缘家庭”的新路径。

关键词:社会生态视角;“边缘家庭”;社工介入;路径分析

“边缘群体”是指人类社会上由于政治、文化、经济等因素处于劣势地位且被主流排斥、社会忽视的一大群体;“边缘化”就是人或事物向 “主流”相反的方向移动、变化的动态过程,即一种被 “主流”或 “中心”[1]排斥的非主流、非中心化的过程;[2]家庭是社会的基本单位,其结构随社会结构发展或者变化而同步变化,[3]“边缘家庭”正是被 “主流”或 “中心”所排斥或者说不被包容故而被 “边缘化”的社会基本单位。

“边缘人”的概念源自德国社会学家西美尔 (George  Simmle)的 “陌生人”理论。他描述了 “陌生人”基于人口流動和移民及其在社区中的处境:不受当地礼仪束缚的一个潜在的流浪者。西美尔得出结论: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现代大都市的流浪者。而后,美国社会学学者帕克 (Robert Ezra Park)提出了基于移民和跨文化冲突的边缘人概念。[4]

受我国基本国情的影响,国内的 “边缘人”研究往往带有中国特色,如探讨城市打拼的农民工、残障人士、服刑人员等。而针对该群体的 “边缘化”现象,我们现以云南C社区中的一个 “边缘家庭”A为单位进行具体研究,剖析A家庭现状并探寻社工介入这个基本单位的路径。

一、A家庭“边缘化”典型性概述

进入系统 (entering system)后结合C社区的具体情况,基于社会生态视角对C社区中A家庭出现的 “边缘化”现象进行概括描述,并对其具 “边缘家庭”的典型性进行说明。C社区位于云南某山区,社区居民大部分从事农业 (第一产业)劳动,社区内基础设施不完备、交通不便、教育水平低,且当地生态环境的逐年恶化及家庭平均收入水平的降低致使大量劳动力外流。该社区经济水平、生活质量较低,具有 “边缘化”特征。

据调查,A家庭主要由六口人构成,主要是祖辈两人、父母辈两人、孙辈两人。爷爷患有白内障以及严重肺病,奶奶已因病卧床两年。A家庭中的父母同辈共五家 (该家庭是老大家),老二由于犯罪被判刑;老五年少时被拐卖。老大家与祖辈生活在一起,媳妇患有精神疾病,大女儿 (小容)中学辍学后在一家酒店做服务员,小儿子 (小金)在该村小学就读,家中劳动力短缺,房子被认定为危房,具有经济 “边缘化”特征;A家庭除务农外,女性多通过家庭 “只传女”的按摩理疗手法谋生,但该工作被视为 “不体面”的工作,致使该家庭舆论 “边缘化”;该家庭成员联系松散,低学历造成A家庭文化 “边缘化”。综上所述,C社区中A家庭具有 “边缘化”典型特征。

二、A家庭之“边缘”现状(特征)分析

布朗芬布伦纳 (Urie Bronfenbrenner)提出的个体发展模型明确了对于环境与人关系的论述,这个模型强调发展的个体嵌套于相互影响的一系列环境系统之中,在这些系统中,系统与个体相互作用且影响着系统内部个体的发展。[5]我们现以个体发展模型的不同结构层面来剖析 “边缘家庭”的现状,即评量生态 (assesing the ecology)。

(一)微观与中间系统

微观环境是个体交往与互动的直接环境。在A家庭中,小容与小金所受的微系统影响先是家庭,然后扩大到学校范围。在家庭层面分析,布朗芬强调,认识微系统层次儿童的发展,必须以 “关系皆为双向的”来看待,需关注成人与儿童间的互动关系。在这一系统中,外来者多以 “施舍者”的姿态面向A家庭中的儿童,且成员文化水平相对低、观念相对封闭,对于小金和小容而言,精神缺陷的母亲没有扮演好 “照顾者”的角色。学校是除家庭外对儿童影响最大的微观系统,也是其进行社会化的另一大场所,同伴与同辈群体是对其最为重要的接触对象以及影响群体。学校未给予小金较好的社会化场所,小金作为个体对于主动融入群体的意向不明显,在微观系统中,A家庭成员对其直接接触的群体、环境表现出不愿社交的意向。中间系统是第二环境层次,指各微观系统之间的相互联系或相互作用。[6]在A家庭中,已经形成所有家庭成员以小金为中心的家庭互动模式,且老大 (男性)是唯一的劳动力。

(二)时间维度与外层系统

因为 “人在情境中”,所以在社会情境不断变化下,微观系统环境也会因为许多方面的变化而发生变化,个体的变化会影响到全局的变化,也就是俗话说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因为受个人主观能动性的影响,个人会主动使周围环境发生变化;而引起环境变化的也可能是外部的、客观的、不受主观方面影响的因素。布朗芬将这种环境的变化称为 “生态转变”,[7]且每次转变都是个体人生发展的一个阶段,这些转变发生于毕生之中,常成为发展的动力,同时这些转变也会通过影响家庭进程,对系统和系统间的关系发展产生间接影响。[8]而外层系统是间接对个体或某系统产生影响的系统。[9]从小容的角度,选择辍学就业,时间维度发生 “生态转变”,间接影响到了A家庭的家庭结构。从小金的角度,亲属的被拐与牢狱经历等外层系统对他以及A家庭带来文化不自信与社会舆论压力。

(三)宏观系统

即存在于微观系统、中间系统、外层系统之间的文化、亚文化及社会环境。[10]由于周边交通的闭塞、唯一的不利于出行的交通工具及家庭成员的被拐及牢狱经历,造成A家庭与外界沟通的阻隔以及一定的舆论压力与非平视的目光。C社区曾开设了大量高耗能、高排放的砖厂,人们肆意砍伐林木与挖矿造成环境的巨大破坏和污染,当地居民都不善互助,邻里交往少,对教育重视程度低,文化产业及第三产业发展水平低。

三、实务社工介入“边缘家庭”路径分析

(一)消除偏见,形成良性社会期待

1.形成良性社会期待。“自然人”通过社会化逐步成为 “社会人”,在这一过程中逐步承担起多重社会角色。不同情境中的 “社会人”拥有不同的社会角色综融,每个人都需要扮演好自己所需要符合的社会角色,即人们需要不断接近与某种社会地位、身份相一致的一套规范、责任、义务的行为范式,而这一整套范式正是社会对于该角色的期待。社会应当给予其充分的社会照顾的同时兼顾个人自尊,不随意 “贴标签”,形成对 “边缘家庭”良性的社会期待。

2.消除偏见。社工介入 “边缘家庭”时应当增强平等的个体间接触,基于一种整合视角来看待系统与系统之间及系统内部交流转换,通过人们日常生活经验为社工介入提供具体服务指导 (Germain,1973),避免个人与环境的二元对立。这意味着社工介入系统时,应当及时创造改变的观点 (creating the vision for change),规避社会经历中产生的 “无力感”,增强 “边缘家庭”自我调节 (self-organizing)功能以及多样性,关注 “边缘家庭”及其生存的环境,增权个人、平衡社会改变以及個人改变同步发展。建立社会支持网络,与当地权威机构或者有声望的人员协作制定有助于消除偏见的社会规范或者乡规民约。

(二)增强交互性适应

在社会生态视角下的社会工作吸收了社会达尔文主义观点,强调成长过程改变的重要性。社工介入时强调社工与案主合作增权;环境是与个人发生交互适应的环境,而个人是与环境发生交互适应的个人,培养交互式适应能力以及抗逆力、使服务对象增权是社工介入案主的主要任务。这个适应指的是个人应对环境挑战以及环境对个人影响下的个人反馈的过程。梅耶认为,就社会生态系统理论而言主要涉及生态学和一般系统理论,前者解释生物体与环境之间的适应关系以及达到平衡发展的适应手段,社工介入应当将两者视为一个整体,注重两者间的适应和转化;后者关注系统的界限和反馈,社工介入应遵循一种循环影响的逻辑,同一个案可有多种介入路径和方式。通过这两种理论指导,社工同时把握环境和个人的改变,增强个人预防危机的能力及抗逆力。

(三)多方联动

社工即 “街头知识分子”,社工需要广泛联络处于弱势的个人、群体和社区,即社工长期活动于感受到自己受困的群体之间,作为一个工作者也是弱势群体的帮助者,利用自己的专业去解放和增权 “边缘化”群体。我们通常都希望渴望改变自我境遇的困者主动寻求社会工作介入,但基于社会工作在当地发展不完善、案主耻于社会舆论等诸多方面原因,社工应当主动游走于基层、发掘案主,运用专业知识解放和增权案主。

自我效能感提升:增强案主对某一个具体活动组织和参与的自主能力,借助周边环境的改善来促进案主自决能力,促进案主有更多的机会来发掘自己的潜力、增强对于不利环境的抗逆力,在合作以及组织中促进自我效能感提升。社工应将重心放在服务对象日常生活条件的改善,促进社会支持网络的完善,协助案主增强自决能力。

社工不应当将自己置于一个专家的位置,而是一个帮助者的角色。链接家庭周边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促进 “边缘家庭”“主流化”。社工主动与 “边缘家庭”构建信任联系,协助其发现自己的需求,主动增强其对自我能力的挖掘、重视周边环境的交往意向、缓解其因舆论压力导致的文化不自信、自主增加邻里协作完善社会支持网络;政府助力完善周边基础设施建设,改善生态环境,加大对教育资源的投入以及对一部分具有劳动能力的 “边缘群体”职业培训的机会;社工对干预后的结果进行评估 (evaluation)以防止 “再边缘化”。

四、结束语

基于社会生态视角,经系统的研究及实地考察,探寻出现 “边缘化”现象的环境因素大致分为三类:公共设施不完善、教育水平相对落后、政府与社会关怀水平低,究其根本原因则是 “边缘家庭”与社会环境间的交互性适应不充分。

运用社会生态视角来分析 “边缘家庭”成因,更好地阐释了 “人在情境中”的基本社会工作理念。以家庭为单位、全人视角出发来看待 “边缘群体”问题,社工不再以专家的姿态介入 “边缘群体”,而是以平视的眼光或者说以一个同伴的角色协助 “边缘家庭”发现自我潜能、提升自我效能感并促进其自我增权,为社工介入 “边缘群体”提供新路径的借鉴。

我们更希望社会工作运用更加专业化的助人方法、秉持公平客观的观点来服务 “边缘群体”,同时,社会也应当更加关注 “边缘群体”问题,为其构建一个和谐友好的社会支持网络氛围,促使 “边缘群体”“中心化”,促进社会福利、增进人民福祉、构建和谐有机社会。

参考文献:

[1] 李惠阳,刘美玲.边缘化大学生的发展策略研究[J].怀化学院学报,2018(09):125-128.

[2] 于源.边缘化档案馆工作人员现象及其防治策略[J].兰台世界,2011(24):51-52.

[3] 李娜.和谐社会视域下农村孝道文化探微[J].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11(06):119-122.

[4] 杨中举.帕克的“边缘人” 理论及其当代价值[J].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9,64(04):129-137.

[5] 任润.隔代抚养对农村留守儿童行为习惯的影响研究[D].武汉:中南大学,2013.

[6] 马晓,刘乙霖,刘子君,等.中小学校园霸凌的预防措施及事后干预:基于生态系统理论[J].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2020(23):9-13.

[7] 康瑞华.生态社会主义与绿色资本主义:福斯特的生态革命与布朗的环境革命思想之比较[J].社会主义研究,2008(03):18-22.

[8] 龚曦.高校特困生生态系统与个体发展支持研究[C].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14.

[9] 贺艳杰,胡凯,陈俐月.我国幼儿体育生态系统构建下的美国经验与借鉴[J].福建体育科技,2019(06):4-8.

[10] 李竹仙.“双工联动”介入社区居家养老服务研究:以深圳市P社区为例[D].南宁:广西师范大学,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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