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传播学视阈下的红色旅游文本的英译研究
2023-09-17覃丽赢罗怡枫
覃丽赢 罗怡枫
【摘要】服务国家发展策略,凸显社会公共价值,是新时代中国翻译研究的基本定位和原则,翻译和传播是构建中国特色对外话语体系的重要环节。红色旅游蕴含着丰富的红色文化和伟大的民族精神,红色旅游文本的翻译是外国游客了解中国革命史的重要窗口。目前,我国红色旅游文本翻译存在着质量芜杂、传播模态单一、缺乏对外沟通性等问题。本文从翻译传播学的角度,以河北省西柏坡景区内红色文本的翻译为例,分析现有译文的不足,探讨红色旅游文本的翻譯和传播方法。通过案例分析,提出如何提高红色文本的翻译质量,增强对外话语的创造力和感召力,从而展示国家形象,促进中国特色对外话语的海外传播。
【关键词】翻译传播学;红色旅游文本;对外话语体系;外宣翻译
【中图分类号】G1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7-2261(2023)01-0064-08
一、引言
随着经济发展和旅游业的发展,文化旅游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其中,红色旅游已成为文化旅游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红色旅游是指以革命纪念地、革命纪念物及所承载的革命精神为旅游资源,将革命传统教育和旅游产业发展结合起来,把中国的革命精神、革命历史和红色文化准确地传递给目标语读者。通过参观革命历史遗迹、遗址、博物馆等具有纪念意义的场所,使人感受红色基因、接受革命传统教育的人文旅游方式[1]。
红色旅游具有特定的政治意义和文化蕴意,国内游客在红色景区能够接受爱国主义教育和革命传统教育,国外游客则能通过红色旅游感受近代中国人民不屈不挠的意志和革命斗争的过程,同时也能体会到诸如诗词、民歌等具有中国独特审美的文化。红色旅游景区承载着赓续革命传统、激扬时代精神、增强文化自信、塑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使命。
目前,我国涉外、旅游、交通等诸多领域相关信息资源的翻译缺乏统一标准,对外宣传和交流的意识和服务水平较弱、传播模式扁平单一、传播效果差强人意等,这些短板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我国外交话语在国际上的传播效能。作为对外传播的窗口,红色景区旅游文本的翻译,不仅是中国优秀革命传统对外传播的窗口,也是外国游客了解中国特定历史阶段最直接的方式。
红色旅游景区中描写自然景观的数量较少,更多是叙述与革命期间的人物、事件、战役等有关的信息,翻译时需真实传递景区中除线路指引和情感之外的事实;红色文本往往有叙事性强、政治成分多和文化内涵丰富的特点[2],提供大量信息的同时,不免会增加对于重要人物事迹或事件的描写,因此红色旅游文本既有信息型文本的特点,在传播过程中又含有一定的劝导和呼唤功能。
坐落于河北省平山县,我国五大革命圣地之一的西柏坡,不仅是我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还是5A级旅游景区。这里曾是中共中央的所在地,党中央在此指挥了奠定新中国的三大战役和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七届二中全会和全国土地会议。随着近些年旅游业的发展,每年到西柏坡参观旅游的人数达五十万之多。
本文将从翻译传播学的角度,以西柏坡景区中的四个英文翻译为例,指出该景区旅游文本英译中存在的词汇和句法层面的问题,探究红色旅游文本翻译的原则、策略和方法以及从翻译和传播联动的层面探讨传播效能的改进方式,以此进一步推动我国红色旅游和红色精神的外宣和传播,使外国游客能够更全面清晰地了解新中国的发展历史,也能够更好地宣传和传播我国的红色文化和红色精神。
二、翻译传播学概述
翻译是通过两种不同的语言使不同的文化进行交流,是一种以交流为目的的语言活动,其本质是一种信息传播的活动。翻译理论必须研究“翻译过程本身”,而非将翻译视为“静止的状态”或既成事实。翻译是一个可以用“符号概念”来描述的过程,是由一个符号系统向另一个符号系统转换的过程。在翻译过程中,译者通过符号转换将原作者所传达的信息复制到译文中,从而使译文读者接收到这些信息,翻译和传播是一个彼此联系紧密的整体。
传播学是研究人类传播活动、社会信息系统及其运行规律的科学,主要以大众传播研究为主。红色旅游文本的翻译与传播是一个跨学科的问题,译文的质量不仅会影响外宣的效果,对中国形象的树立和文化的宣传也具有重要的影响。美国著名政治传播学先驱Harold Lasswell从大众传播的简单形式对传播过程进行了论述,在1948年系统形成Who (谁) says What (说了什么)in Which channel (通过什么渠道)to Whom (向谁说)with What effect(有什么效果)的5W模式的框架(1948)。从传播学的视角来看,翻译的过程就是作者、源语文本、译者、译语文本和目的语受众因为信息的传播而构成的一个动态系统[3]。
翻译传播学把翻译和传播放在同一个模块下考虑,是研究翻译传播现象及其规律的科学。美国翻译理论家Eugene Nida于1969年指出,语言交际产生于社会场合,把信息的发源者和信息接受者用串联的方式联系起来。
在国内,率先将翻译和传播联系在一起的吕俊在《翻译学——传播学的一个特殊的领域》中提到七个因素构成了传播的全过程:谁传播、传播什么、通过什么渠道、向谁传播、传播的目的、传播的场合,以及传播的效果如何,并指明翻译活动也应以这七个因素作为研究对象[4]。从学科关系的角度来看,张生祥认为翻译传播学的理论建构有利于深入认识翻译的本质,着重于翻译的效果研究,是翻译学发展的系统化结果[3]。谢柯和廖雪汝提出了建立“翻译传播学”的初步构想,并以《“翻译传播学”的名与实》为题论证了这一构想的合理性、有效性和科学性[5]。尹飞舟和余承法在《翻译传播学论纲》指出翻译传播学的产生是人类翻译传播发展的需要,是翻译传播实践推动的结果;翻译传播学源于实践,服务于实践[6]。
在翻译实践中,注重翻译传播效果的同时也必须看到翻译传播与文化延续、社会凝聚有着密切关系。翻译不仅仅涉及语言形式的转换,其本质是一种文化活动,对本土文化的对外传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同样,传播不仅传递信息,还包含宣传特定意识形态的功能,也被看作是“一种现实得以生产、维系、修正和转变的符号过程”[7]。翻译和传播共同具有的文化属性赋予了翻译传播学更深层次的内涵,能够为红色旅游文本的翻译和传播带来深刻的洞见和独特的视角。
翻译活动和传播活动具有相似性,无论什么文本类型的翻译,失去了传播,二者便丧失了其目的,正如英国翻译理论家Roger Bell所说的,理解翻译过程最重要的是描述人类交际过程中记忆和信息处理所涉及的心理过程[8]。后疫情时期,国内旅游业逐步进入回暖阶段,在翻译传播学视阈下探讨如何通过理论的指导来提高和改善我国红色旅游文本的翻译和我国红色文化的外宣,这对推进和构建本地红色文化圈具有积极的作用。
三、西柏坡景区中翻译問题研究
西柏坡红色旅游文本主要介绍了解放战争间发生的三大战役、全国土地会议和土地改革以及具有历史转折意义的七届二中全会。其文本以史为本,以时间的叙述为主线,文本用词平实、淳朴;长句、并列句和无主句较多;并采用四字词、对偶等修辞方法。
下文将以西柏坡景区指引和西柏坡纪念馆中的四个例子为例,从翻译传播学的角度探讨景区内已有英文翻译的优劣,归纳总结其翻译与传播的策略和方法,探讨如何推动红色旅游更加有效地传播。
【例1】
ST:赶考园
TT:An entrance examination park
RT:Gankao Park (Governing challenge in 1949)
分析:此处西柏坡景区内的“赶考”一说,来源于解放军总部离开西柏坡前往北平时毛泽东同志对朱德同志说的话,“今天是赶考的日子,进京赶考去。”毛泽东同志要表达的并不是真正去参加某场考试,而是把总部进驻北京面临的执政考验比喻为“进京赶考”。把“赶考园”直译为“An entrance examination park”完全曲解了此景点取名为“赶考”的内涵意义,容易让游客误认为此处是“考试公园”的入口,实际上“赶考园”在此是作为连接两个景点的通道,其间陈列了一些中国共产党领导人的雕塑和相关展牌。
翻译时如果只照一般的字符转换来翻译这些标识语,不仅不能翻译出景点的真正含义,也未能告知游览此景点的功能,在传播意义上也是有误导性的,有可能导致某些游客刻意避开此景点。
从传播的角度来看,在翻译此类带有文化和历史特殊寓意的景点标识语时,可以采用音译的方法。从文化阐释的角度进行翻译,一方面可以为那些对中国古代考试制度感兴趣的游客提供线索,另一方面能够保证文化传播的准确性和有效性。
【例2】
ST:“两个务必”
TT:“Two Musts”
RT:Two Imperatives (Note:Our comrades must remain modest and prudent, neither conceited nor rash, in our working practices; and our comrades must remain hardworking despite difficulties in our working practices.)
分析:中国特色词汇指中国语言独有的语言表达形式,包括概念、政治术语、短语和具有汉语文化特色鲜明的词语等。
在西柏坡纪念馆的文本中不乏“两个务必”“六条规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实事求是”等具有中国特色的词汇。“两个务必”是毛泽东同志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面对解放战争即将迎来全面胜利时对全体党员提出的根本要求。其内容是“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
因此,在处理重大概念的翻译时,如有固定成熟的译法,要甘于守正,保持重大概念译法的历史一致性;在对老概念有新的认识时,要勇于创新,以便达到更好的传播效果。“两个务必”从前被译为“Two Musts”,中央编译社目前提供的译文是“Two Imperatives”,从“must”和“imperative”二者的词义和使用的场域来看,前者作名词时通常用于非正式场合,表示的是“必须做(或看、买等)的事”,后者用于正式场合,指“重要紧急的事或必要的事”,相比较之下,“imperative”更适合政治文本的翻译。此外,在不影响游客阅读体验的情况下,景区的译文可以把“两个务必”具体指代的内容解释出来,这样才能更好地帮助外国游客理解其含义。
【例3】
ST:晋察冀野战军先后取得了青沧战役、大清河北战役、保北战役、清风店战役、石家庄(石门)战役的胜利,扭转了晋察冀军事斗争的局面。
TT:Jinchaji Field Army successively won the victories of Qingcang,Daqinghebei, Baobei, Qingfengdian and Shijiazhuang(Shimen) campaigns, and reversed the military struggle situation of Jinchaji.
RT:Shanxi-Chahar-Hebei Field Army successively achieved the victories of Qingxian-Cangxian Campaign(Jun.1947), North of Daqing RiverCampaign (Sep.1947), North of Baoding Campaign (Jun.1947), Qingfengdian Campaign (Oct.1947)and Shijiazhuang(Shimen) Campaign (Nov.1947), which reversed the military situation of Shanxi-Chahar-Hebei Border Region.
分析:首先,原文中的青沧战役是发生在青县和沧县两地的战役,即Qingxian-Cangxian Campaign,而非音译为“Qingcang Campaign”;大清河北事实上是指大清河北部的区域,即North of Daqing River,音译为“Daqinghebei Campaign”会使目标语读者误以为战役发生的地点在“大清河北”这个地方;保北战役是指在保定北部徐水、固城等地区国共双方开展的战役,同样不可直接省译为Baobei Campaign。此处虽然只是地名的翻译,但在传播上会使游客产生误解。
其次,“晋察冀”和“晋冀鲁豫”此类简称地名符合国人地名表述的习惯,但可能会让那些对中国地理简称不太了解的游客产生疑惑。“察”为察哈尔省的简称,而这个省份于1952年撤销建制,音译“Jinchaji”和“Jinjiluyu”不能清晰指明这些地名所代表的位置。因此,在翻译时,有必要将此类简称替换为全称表述,如“Shanxi-Chahar-Hebei”和“Shanxi-Hebei-Shandong-Henan”,不仅可以更加详细地传达出战役发生的准确位置,还能增加译文的可读性,使国外游客清晰地了解战役发生的地点,更加符合英文的表达习惯。
【例4】
ST:中央工委在西柏坡召开全国土地会议,领导解放区的土地改革运动和整党工作,冲击了几千年来的封建土地制度,提高了党组织的战斗力,为解放战争的胜利发展奠定了基础。
TT:The Central Working Committee convened the National Land Conference in Xibaipo, led the land reform campaign in the Liberated Areas and the Party consolidation, pounded at the feudal tenure of land which had lasted for several thousand years, improved the combat effectiveness of the Party organization and established foundation for the winning development of the War of Liberation.
RT:The Central Committee of the CPC convened the National Land Conference in Xibaipo,leading the land reform campaign and the Party consolidation in the Liberated Areas. All these efforts challenged the feudalland system which hadexistedfor thousands of years andenhanced the fighting capacity of the Party,and laid thefoundation for the victory and development of the Liberation War.
分析:汉语属于意合语言,而英语属于形合语言,二者在语序和句式上存在较大差异。在对某一主题的各个部分进行叙述和说明时,汉语喜欢罗列句子,随着语义层层推进,句末形成总结,句末常成为整句的信息中心。英语的句法结构复杂,句子间逻辑关系紧密,一个句子中包含多个从句和短语。因此,汉译英时,如果只按照汉语的语序逐字逐句翻译,不注重句子之间的语义联系和主从逻辑关系,便会导致英译文支离破碎,意思表达不准确。
上述例子中有五个动词:“召开convened”“领导led”“冲击challenged”“提高enhanced”“奠定laid”,原译文把它们都看作是主语“中央工委Central Committee of CPC”发出的动作,事实上,“中央工委”的存在并不会直接冲击封建土地制度和为解放战争的胜利奠定基础,根据汉语原文的语义逻辑,后面三个“动作”是由前两个行为完成后引发的结果,在翻译时,需要将句子内部隐性的逻辑翻译出来。因此,译者在翻译时,添加了“all these efforts”来概括前两个动作。
在改进的译文中,译者将句子分成了两部分,前一部分陈述事实,后一部分强调作用,以突显事件的逻辑顺序,避免冗长的句式,增加了译文的可读性,从而增强了传播的效果。
汉语中存在大量偏义复合词,指的是两个意思相近或者相反的词组成的复合词,其中一个词汇的词义被另一个词汇限制或修饰,使得整个词汇的意义偏离了其中一个原有词汇的本意。这类词汇的意义通常由上下文或语境决定,因此在翻译时,不能单独解释每个组成部分的意义。在“党组织”和“胜利发展”这两个例子中,汉语中“党”和“组织”习惯连用在一起,但二者在语义上是重復的,因此翻译的时候无需将“organization”译出。此外,“提高了党组织的战斗力”,原句译为了“improved the combat effectiveness of the Party organization”。此处的“战斗力”并不是指实际的战斗,而是指“党组织”在政治、思想、组织、作风、纪律等方面的素质和能力。“combat”主要指战争中的战斗,与之相比,“fighting”包含的词义比“combat”更广,因此,这个地方建议改译为“enhanced the fighting capacity of the Party”。最后一个分句中,“胜利发展”指的是解放战争的“胜利”和“发展”,“胜利”并不是“发展”的修饰成分,因此需要把“winning development”改为“victory and development of the Liberation War”。
四、红色旅游文本的翻译方法
伴随着党的成立和不断发展,红色文本的内涵一直在不断丰富,涵盖的范围也越来越广,它是政治话语的主要表现形式[9]。
针对景区内术语不统一、中式英语严重、词意表达不准确、句式杂糅、译文详略不当等问题,作者提出了以下翻译的方法:
(一)音译或直译
在对一些名人、地名或事件名以及特殊寓意的历史、典故和文化负载词进行翻译时,如“赶考园”“风范园”,可采用音译加释义的方式,通过音译先让游客直观地感知这些词汇的异域特点,再对此进行简单的注释,使游客更好地了解其中涉及的人物、地方或事件,并更加明了所介绍的地方充满了怎样的文化底蕴和文化气息,从而更好地传达原文的意义。
(二)增译和借译
红色旅游文本与其他景区的文本相比,翻译时更需要注重语言的得体性和译文的准确性。在对战役、历史事件、重要的会议以及我党的重要思想、核心理念和重大论断进行翻译的时候,一方面要保证这些概念翻译的准确性和一致性,不随意改动,并对此进行信息的补充,如对“两个务必”进行翻译时,需要在文后添加“两个务必”的具体内容。另一方面可以借用已被目标语国家读者普遍接受的规范译文,借用、套用或化用外国学者在相似语境下表达相同或相似的语句,以契合外国游客的阅读习惯和审美习惯,从而讲好中国故事,对外传播好中国声音。
(三)减译
汉语“意合”的特点会造成汉语句子层层堆叠,大段落、长句子和无主句较多,此外,汉语的行文中还喜欢大量使用“四言八句”和平行对偶结构来表述;与之相比,英文句式构架严整,表达思维缜密。因此在汉译英时,需要厘清句子之间的关系,提炼句子的主干,根据意群将大段落分成小段落,或是根据语义的关联,将长句断成短句,便于受众阅读和理解,达到良好的传播效果。在翻译时,译者可将语义冗余、词义空泛和并列重复的名词进行减译。
红色旅游文本除具有政治性和革命性之外,还具有文化性和宣传性,在翻译时需要考虑到交际双方共有的认知环境,其中包括逻辑信息、百科信息、词语信息以及文化背景信息,交际双方只有在认知环境上达成共识才能保证交际的顺利进行。
五、红色旅游文本的传播策略
传播者(Who)是传播行为的起点,大众传播中的传播者可以是个人也可以是组织,这些群体控制传播的内容,负责把关内容、筛选信息,使传播进行下一个环节即信息阶段(Says What)。
在红色文本翻译活动中,传播者在此往往指的是整个翻译活动的发起人、赞助者,即政府或者文化旅游局等官方的部门,再借助现有的传播途径(In Which Channel),向接受者(To Whom)传播出需要的信息,过程中添加的“译者(Who Translates)”这一因素,用以完成翻译信息的转化。
从1840年中国进入近代以来,中国译者翻译国外著作的数量远超国外译者翻译中国著作的数量,强势的意識形态往往会居高临下地俯视弱势的文化,由于红色旅游文本的特殊性,传播的过程中难免会存在意识形态的转换,除了传播者需要保持中立的态度,译者同样需要把两种意识形态平等地进行考虑,以彰显民族自信。此外,各级地方政府的领导必须重视对外翻译工作,采取有效的措施,凡对外公开的译文,必须经过质量评估。为此,需要考虑下面三方面的内容:
(一)加强原文审核和优化译文
翻译时要考虑到译本和社会的关系以及翻译活动和社会的关系。译本作为社会文化的载体,作用于人的社会化过程使某一种文化通过人而得以延续,或向另一种新的文化过渡[10]。不同于普通的旅游景区翻译,红色旅游翻译的特点在于宣扬红色精神,使游客感受红色文化的内涵,也有助于加快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建设。
因此,在翻译红色旅游文本时,在考虑受众和传播者存在文化差异的前提下,加强原文的审核,制定翻译的标准,不断优化景区内的翻译;分析红色文本的官方译文与国外机构及主流媒体使用的译文之间的差别,使译文更加符合受众群体的语言习惯,避免出现错译、漏译和中式英语等问题。
(二)提升国家对外话语译介和优化传播渠道
在全球化发展不断加快的今天,外宣传播的内容和形式也日趋多样化,伴随着互联网和新媒体的出现,为传播的主体和对象提供了更加多样化的传播媒介,互联网的异军突起成为当代大众媒体的主要传播方式。政府和自媒体博主可以利用网络技术,创建英文网站,设立外语频道或者建立该旅游景区的公众号,定期推送双语红色史料或双语短视频,满足国内外游客获取信息的需求。
再者,还可以收集该地区的相关文献,将当地人口口相传的故事改编成荧幕上的剧作,如《滹沱儿女》等,将西柏坡的红色旅游文化进行推广。
(三)寻求效果反馈
检验传播效果最真实、最直接和权威的标准是受众的反馈。传播效果是指传播者发出的信息通过各种宣传手段和媒介传至受众而引起受众思想上的、行为上的变化。
翻译传播是两个不同文化间的跨语言和跨文化传播,传播效果产生在外国游客游览景区后对景区的评价。景区可以通过开设论坛、留言板或填写问卷的方式获取外国游客的反馈,通过不断改进翻译的水平和传播的策略,为新一轮传播奠定基础。翻译传播的效果是所有传播和翻译行为追求的终点,是否达成传播目的强调传播者的意图和信息传递的目的,因此,需要考察红色旅游文本在国外媒体、政府及国际组织外交话语中的运用情况,针对翻译产品所表示的认知和情感态度,分析它们在域外的传播效应和接受效果,提出更加符合国际话语体系的翻译策略与传播方式。
六、结语
红色旅游翻译需要考虑翻译的策略、文本的文体特征、形式和内容的关系,并具备相应的理论知识和翻译技巧。译得好,有助于游客产生对红色旅游新的感悟,唤起他们对红色景区观光的向往,在确保当地品牌形象的同时,增加当地旅游业的经济效益。若译文质量不高,轻则破坏游客的兴致,导致他们产生心理反感,影响旅游文化事业的发展;重则会对当地政府,甚至是国家的对外形象,产生一些不利影响。
翻译传播学需要进一步整合翻译学和传播学两个学科,让传播的特征得到彰显,对外沟通性得到增强。翻译只是对外文化传播的方式之一,译者同时也是跨文化的传播者。红色旅游文本的翻译传播体现的是“译”和“介”的统一体,不仅涉及语言转换的要素,还涉及传播的媒介、受众、反馈和效果[11]。长期以来翻译研究者忽略了受众,只注重“译”的研究,采用单一、生硬的宣传模式,较少考虑国外游客所在地区或国家的社会文化语境和话语体系,忽视了媒介在翻译传播的作用。翻译传播学以其跨学科性和整体性的特点,可以为红色旅游文化甚至中国文化的传播提供指导性的意义,使翻译与传播不再割裂,突出学科视野与社会诸要素之间的关系,从而能够取得更好的翻译传播的成果,使中国文化更加开放和包容。
近年国内旅游业逐步进入回暖阶段,翻译传播学视阈下探讨如何改善我国的红色旅游文本翻译的质量,对推动红色文化的外宣以及推进构建本地红色文化圈具有重要的作用。红色旅游的外宣是一个复杂而庞大的工程,是一种对外解释和宣传中国,一方面把旅游信息直观准确地传递给目的语接收者,另一方面则把中华民族独特的革命精神、爱国意识情怀客观地表达出来,让西方游客能感受到中国革命的伟大力量。
因此,应在遵循传播规律,保证译文的翻译质量的前提下,维护国家的核心利益,树立正面的国家形象。其次,世界各国在社会制度、语言文化和意识形态上千差万别,作为传播者的翻译机构以及政府部门需要意识到这样的差异,根据国外的受众的社会文化语境和话语体系来调整传播策略。在传播过程中,旅游部门需要发挥引领作用,构建融合多种媒介形态的多模态话语模式,建立以受众为中心的对外传播体系,在互联网的推动下,使类似西柏坡红色旅游景区为代表的红色旅游文化得到更优、更广泛的宣传,最终为提高中国特色红色话语的翻译质量和传播效果,为构建中国对外传播话语体系贡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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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覃丽赢(1979.2-),女,博士,昆明理工大学讲师。
罗怡枫(1995.12-),昆明理工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