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平《晚霞消失的时候》深层意蕴解读
2023-09-01赵新萍
赵新萍
内容摘要:礼平的中篇小说《晚霞消失的时候》描写了特定时代的青年在历史转折时期所处的精神困境以及自我的突围,这一描写具有超越时代的价值和意义。主人公南珊与李淮平在时代变革中从极端的狂热到信仰坍塌后的失落,他们经历了精神世界的巨大波动后产生了自我怀疑,自我否定,并进而对时代进行反思,在反思的过程中实现对自我的超越。对他们在转折时期精神世界的探讨,可以进一步敞开《晚霞消失的时候》更深层的思想意蕴。
关键词:礼平 《晚霞消失的时候》 精神困境 价值失序 突围
礼平的中篇小说《晚霞消失的时候》发表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小说主要描写主人公李淮平与南珊在历史转折时期所面临的困境与抉择。本文以时代对个人的影响到个体对时代的反思为逻辑主线,从自我怀疑,自我审判,自我超越三个层面探析青年精神世界的变化,而这一变化映现出“文革”那个特定背景下一代青年人陷入价值迷失的精神困境之后不断进行突围及自我拯救的心路历程。小说正是因为对这一问题的思考相比于同时期发表的反思文学作品具有了超越时代的意义。
一.变革时期青年的精神困境
(一)理性的缺失
《晚霞消失的时候》写于1976年,故事发生的时间是“文革”前后。主人公李淮平是一个标准的红二代,他接受的教育是带有传承性质的革命教育,“核心是把学生教育看作是革命事业接班人的培养,文化知识从属于革命事业交接班,即如何使刚刚通过战争夺得的国家政权沿着革命理想继续保存下去。”[1]他把自己视作国家未来的主人,他所受到的教育铸成了他精神世界的常模,而当时所有个体都是从属在一种意识的支配下,形成了一个精神共同体。李淮平的痛苦在于他以革命意识作为自己行为的主要推动力,他在全民性的革命教育气氛中悄然把自己的理性核心让位于主流意识观念,主流话语权所构筑的常模成为了他判断和行为的标尺,在话语权统一的背景下,李淮平只是作为一个观念的执行者。个人在自己的成长与教育中主动将个体思考让位于既定的狂热理念,这种精神上的主动替换或者被动替换造成了李淮平理性缺失。他被当时极左的热情驱动,但没有自己的判断;有崇高的理想,但没有兑现理想的途径。1966年是中国的一个特殊的节点,政治斗争与青年学生们产生了直接的关联,年轻人们感受到了一种感召。
“到处是一种革命的激情。这种狂热的近乎发疯的情绪感染了所有的年轻人,也感染着我不顾一切的行动了起来——没有明确的动机,也没有明确的目标,只要是破坏某种陈旧的东西,干什么都行。”[2]
当强烈的信仰找到了宣泄口,特殊的时代特殊的政治环境使他产生一种崇高的使命感,自己的理想可以实践,自己的行动有纲领的支持,并且从之者众,他迫不及待地投入了一场运动之中,充沛的激情与退位的理性使当时的青年们产生了狂热的情绪。这个时候的青年是情绪性的,他们被政治运动牵引,但误以为自己是主导者。在抄家行动刚开始的时候,李淮平所在的红卫兵团体内部便产生了对政策理解与执行的分歧,红卫兵之间的同志关系不是以一个互相都认同的行动方针为支撑,而是以各说各话方式宣泄着自己的热情。李淮平被巨大的热情驱动要从事一项行动,但没有具体而完整的理论支撑。李淮平看见自己所信奉的正义强加到别人身上所造成的破坏,他最初认为自己是为了建设一个美好世界而行动,但行动带来的结果使他对自我产生了否定,从而对真实自我与理论自我产生怀疑,伴随着“革命”效果与预期的不符,结果就是信仰的破产,导致他精神痛苦的源头就是理性的缺失。
(二)失落的身份定位
个人寻找自己在时代中的位置是人类永恒的活动。南珊出生在一个旧国民党家庭,因为出身的关系,她天然的就与“革命队伍”无缘了,从身份上来说不仅不能参与革命运动,并且是革命运动首先要“改造”的对象。也就是说,从血统上南珊天然的带有“原罪”。在“文革”开始之前,前南珊享受着优厚的物质待遇与相比之成反比的政治地位。
“她们常常会感到自卑,但绝不认为自己天性低劣;她们对理想的美好生活充满着热爱与追求,却又缺乏蓬勃的自信。于是安分守己与勤奋上进就都成了她们的特点。”[3]
南珊与李淮平在同一个教育背景中成长,但血统的区别使他们自身与社会的对接出现了分野,围绕着南珊整个青春的问题就是对自己的定位问题。对自己人格的确立首先来自其他人的认同,即尊严的获得。南珊在对楚轩吾坦承自己的思想时,首先就明确到自己是自卑的,而这种自卑在她幼年就已经埋下了种子,在上小学时她曾经被一群小孩子无缘无故的欺凌而后在她身上画下了青天白日旗,在人格初步长成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一种来自整个世界的沉重压力。”[4]南珊后来养成了读书的习惯,她阅读的书籍中有斯宾诺莎和卢梭的著作,这两位哲学家都研究过社会运行的规律,南珊阅读他们的著作是她个人追寻在社会中定位的隐喻。
无论是阅读哲学还是研究外语,都不能解决她在社会中的定位问题。南珊从她的外祖父楚轩吾那里得到了肯定,知道了自尊的珍贵,从书籍中感受到真理的美感,都让她拾起了自己对人格的珍重,而在主流话语权垄断的时代南珊因为血统被限定在一个孤立的环境,寻找到自己的落点不是她自己通过学习就可以解决的,所以南珊在自我完善的同时又无法融入当下的社会,在当时的环境下她处于一种被动的隔离状态。在历史的转折里,找不到自己在社会中的落点是她青春时期的主旋律。
二.忏悔中的自我审视
(一)良知主导的自我审判
相比于其他的反思文学作品,《晚霞消失的时候》独特的一点在于其流露出的忏悔意识,这种意识来自于心灵深处不可阻拦的良知的力量。抄家时的审判既是李淮平对南珊话语的审判,也是良知对李淮平心灵的审判。李淮平他们凭借精神的优越感可以直接对一个家庭进行定位,前文讨论过以李淮平为代表的革命小将们是一种观念的产物,在自我意识退位后他们都是同一個观念的化身,绝对化的观念使人与人间出现非此即彼的先导定位,或者绝对正义或者绝对罪恶,在绝对与绝对之间失去了讨论的弹性。在审判南珊的时候,南珊全程一语未发,而审判者们也无需被审判者的自我辩护,在绝对化的话语语境中,审判者们只需南珊对李淮平他们做出的判决表示肯定,在两次对南珊发出判决后审判者的话语都以“你听到没有”收尾,也就是在这种绝对化的语境里,李淮平感受到一种被时代所认可的理所当然的事情与自己心灵里美好愿景间的冲突。观念上的应然与自己所不认可的实然二者的对立在他的心灵里产生了撕裂的痛苦,在这痛苦里他的狂热情绪与革命观念不再牢不可破,冲击这种狂热的信仰的力量来源于心灵深处的良知。
小说中的忏悔意识也体现在其叙述视角的设定上。李淮平作为小说的主人公有叙述者与被叙述者两个层面。当涉及到强烈的内心纠葛时,已经分不清是李淮平在说话还是作者在说话了,这也是《晚霞消失的时候》被人诟病的一点——作者的强势插入。[5]而叙述上的不合理却符合情感的起伏,李淮平对南珊进行宣判前他内心的活动体现出超越时间限制的矛盾感,“那种冲天的,然而确是虚伪的正义感和使命感迅速的复活起来,我开始猛烈的谴责自己的软弱,这就再也不容我对南珊抱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了。”在正在进行的活动中出现了回顾与总结式的自我判定,这是作者在叙述中的强势插入,这时李淮平从执行剧情的人物变成了作者反思的承载者。在抄家的这一个章节里,体现的是良知对作者与角色的双重审判,南珊作为劣势者在一字不说的语境里,是以李淮平的视角传达出南珊的心灵境域,红卫兵对南珊的判决与李淮平对判决的心理反应是平行的。
“对于自己的过去,谁可以没有自尊?对于自己的将来,谁可以没有自信?然而,我们这疾风暴雨般的的呵责和斥骂,却把这个女孩的过去和将来都扫荡的干干净净。”[6]
这种施暴者对被虐者的怜悯与忏悔是作者以回溯的角度对自己的反思,插入在正在进行活动的人物的心理活动中,这种打破时间秩序的反思是对沉默中的南珊进行的心理补完,也是作者忏悔意识的流露。
当他所做出的判定与自己心里的那个美好印记不相匹配时,李淮平即时感觉感到了自己话语的言不由衷,他意识到自己的心被“絞得生疼”,他的精神信仰在动摇。当狂热的情绪释放过后,在冬天的火车上他与南珊偶遇,听到了南珊对自己尊严的珍视,才使他的思绪回到了当初审判南珊的那个晚上,他明确了自己对别人尊严的践踏,这样的思考让他看清了自己的过往,“在那难言的痛苦感觉中,我想到了两个字:惩罚”,这是李淮平的良知对自己的审判,李淮平自此陷入了十几年的自责,也正是因为这种良知的主导,才有了理性的回归空间。
(一)启蒙意识的萌生
作者礼平曾很明确的表示《晚霞消失的时候中》不是伤痕文学,或者说他的侧重点不在于对伤痕的描写,更多的是借助伤痕来探讨什么原因造成了青年们的痛苦。[7]在《晚霞消失的时候》中南珊与李淮平分别对应着“启”和“蒙”,李淮平不是在南珊的说教中完成的自我蜕变,更多的时候南珊是作为一个精神的镜像使李淮平得以观照自己。
在主流话语权占绝对主导地位的社会体系里,李淮平作为“正统”的革命江山捍卫者,他可以继承一套理论完善的思想体系,而这种不经个人选择的继承也禁锢了个人的思考。李淮平生长在和平年代,没有经历过上一辈铁与火的淬炼,在精神世界中热情的占比远远超过思考,这就无可避免的产生盲从。因为他继承的意义脱离了经验的框架,所以他的信仰往往变成了对词语的依附,那个时代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口号,而由词语组成的口号又反过来控制了他的行动。他行动的精神依凭是自己“无产阶级”身份的血统优势,对于不符合无产阶级身份的对象动辄冠以“狗崽子”的称号,对他人的态度单纯以身份血统判定而不是自己经过思考后的选择,是他精神狂热又被遮蔽的体现。
在李淮平的“蒙”启之路上,南珊固然是最当仁不让的,而在小说中的启蒙之路的终极点上,站立着一位开启他们觉醒的老人——楚轩吾。南珊与楚轩吾作为全书中伤痛的主要承载者,体现着两个时代的人在新一轮变革中的精神面貌。楚轩吾经历过旧民主主义革命到新中国建成的全部过程,由他身上体现出来的是以良知主导的自我反思。楚轩吾对于所承受的灾难是以一个历经沧桑的智者的视角在历史与良知的维度对施暴者表达了理解,并坦然展现自己的过往。上一代的革命者经历过无数次理想破灭与重建,对于李淮平们做出的事情楚轩吾就像看见过往的自己,因为信奉一个观念就奋不顾身的投入其中,只是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在南珊成长的新时代,她所面临的问题由肉体生存的困境变成了更抽象的身份生存的困境,而两种困境的核心都是个人在时代中的定位。
因为家庭的过往使南珊在新时代的生存处境注定不能像李淮平一样无忧无虑,她面对的问题是上一个时代的遗产在新时代的结算,她在对楚轩吾坦承自己心迹时阐述过自己对当下的感知。“我们的生活中也有冲突,但它更深刻而不是更严酷。我们不必承担您们那个时候的许多艰险,却必须回答您们那个时代所未能回答的许多问题。”[8]
楚轩吾是南珊启蒙之路的引导者,他不是通过言语而是通过自己历尽沧桑后的人格力量引导着南珊。与楚轩吾从战场上得来的领悟相比,南珊体现的是个人在知识与人格层面表现出的对痛苦的消解,因此她是一个有哲学导向的角色。她从楚轩吾那里确立了自己尊严,从书籍中看到了真理的规律,因此她先于时代的催化达成了自己对自己的启蒙。与李淮平在泰山相遇时,李淮平向南珊忏悔,在李淮平而言那次抄家的经历是他对南珊做出的巨大的伤害,而南珊却告知他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甚至对李淮平为自己所崇信的事业奋不顾身的态度是相当欣赏的。她是从楚轩吾身上继承了坦然的胸怀,先一步与自己达成和解,又使自己的知识体系与时代对接,找到了自己在社会中的落点,因此她是以哲学的高度包容了自己在时代中面对的所有问题。
南珊作为一个启蒙者对李淮平起到了一个“启”的作用,李淮平与南珊的每一次相见都使他否定了自己的一部分,他的启蒙意识就是在自我否定与反思中萌生的。第四次相见他们终于有了一次较长的对话,李淮平看到了自己和南珊这对曾经社会关系的上位者与下位者在精神上的差距,使他在对自己的过去忏悔清算后看见了自己心灵在未来的方向,所以在李淮平的叙述中南珊已经成为了一种使他重启的信念。李淮平与南珊在痛苦的挣扎中意识到并破除掉自己的蒙昧,这也充分说明了痛苦不仅仅来自于外界的施压,还有内心在突破自我时成长的阵痛,所以当下的痛苦往往有着通向过往的总结性与通向未来的延续性,突破自我的阵痛又不断刺激自己的良知以达到自我启蒙。
三.价值失序下的精神突围
(一)对宗教信仰的超越
“文革”结束之后革命性的话语权渐渐消退,大众失去了统一的价值导向,在没有单向引导的背景下出现了短暂的价值失序。在启蒙的年代各种价值观念异彩纷呈,但是鲜少有表现宗教倾向的,《晚霞消失的时候》引起巨大争议的一点正是其中的宗教意识。小说发表在八十年代初期,那个时候虽然“文革”刚刚结束,但长达十年的政治运动留下的精神印记不可能在几年之内消除,所以很多评论者都把南珊定性为懦弱又虚无的宗教主义者。[9]以今天的文化视角看其中的宗教思想,那只是各种价值观念当中的一种,小说对宗教的描写更多的是提炼使个人在时代中前进的精神力量,而不是封闭性的宗教皈依。
相比于书中真正的和尚南岳长老,大多数评论者把书中宗教倾向的矛头都指向了南珊。南珊在明确的提到“耶和华”之前,是将自己所依靠的信念概括为一种力量或者一个意志,类似于道德经的“名可名,非常名”,在她阅读《圣经》的年龄,正是她对自己身份产生怀疑的时候。她由于出身受到了来自同龄人的伤害,如果一个人在同辈之间建立不起自己的自尊,那么自卑也就随之而来了。前文提过她继承了楚轩吾身上的优秀人格,在她的孩童时期有一个拥有美好品质的老人作为她的榜样,她从这个老人身上得到是来自对她勤奋与品质的肯定,而不是因于血缘关系的溺爱,楚轩吾在冥冥中承担着南珊生命中“教父”的角色,因为南珊的核心需求是人格与尊严,她在小的时候从家中长辈身上感受到这种品质的美好,她也说自己是因为对于美好人格的“钦慕”而自己选择了自己的发展方向,所以南珊更多的是表现一种宗教性的依赖而不是作为一个标准的基督徒。[10]从需要一个精神寄托的角度来分析南珊的宗教情结,很容易可以理解她对于一个不存在的意志的依赖,因為无论是耶和华还是西方的各位哲人们,阅读他们的学说主要是为创建一个自己的观点,使自己在自己的身上克服时代,进而在失去明确秩序中的社会得以实现自我的突围。
(二)个人精神秩序的重建
历史性的转折改变了人对人的看法、人对社会的看法,新时代体现的更多是社会与个人的双向创造。南珊与李淮平讨论的关于野蛮与文明到底是谁创造的问题的本质是叩问推动历史的动力到底是什么,这本书里谈论到的众多观念最后的落点都是在个人的身上,小说借南珊的宗教思想提出了到底是个人创造了信仰,还是信仰创造了个体的问题,归根结底想探讨的问题还是个人的问题。无论是个人的发展创生了社会制度,还是社会环境对个人进行了潜移默化的改造,一切的价值关系里人都是核心,个人的问题也是各个时代的核心问题,小说将个体的希望与人类的希望都寄托于每个人心灵的力量。在泰山上的最后谈话南珊表示人不可能在时光流逝中依然故我,而当时的社会环境也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样子了,所以人与社会间的相互作用也是分不清先后但却是同步行进的,这体现出个人与时代是双向影响甚至是双向创造的。个体可以通过对自我的补完达到一个境界,而宗教与哲学都是作为一个标杆让人心向往之的对自己或增补或剔除,然后发现推动个人改变的根本力量是人的心灵。南珊阐述自己阅读各种书的目的都是为了心灵力量的提升“这个世界的希望,更多的是在人类自己的心灵中,而不是在那些形形色色的立说者的头脑中。而发现和追求这些希望,也是全体人民自己的事情。”[11]
他们在经历过各种冲击后不约而同地寻找自己心灵的力量,不是自我封锁般的闭关式修炼,而是让自己的心灵开放的接受健康观念修补自己的不足,进而求得自我的完整表达。在心灵的解放中达成自我精神秩序的重建,就是南珊与李淮平得到的共同的答案。
《晚霞消失的时候》描写的不仅是个人的痛苦与迷茫,更多展现的是时代的转折对个人精神世界的影响,而经历过时代波折的个人反思使得小说中所探讨的问题有了超越性。礼平在小说中明确的否定了一种观点,就是强行将自己的意志施加到别人的身上“一个被绝对化了的信念,常常可以使人的行为变得毫无顾忌”。[12]这是造成李淮平与南珊痛苦的底层逻辑,也是礼平借楚轩吾之口总结的时代问题的根脉。关于在历史前进中个人应如何处理自身与时代的关系,小说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这个问题可能已经不是一个小说能讨论的范畴了,但小说提出的这个问题是具有重要价值和意义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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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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