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骚》今读论
2023-08-01陈军
摘要:所谓“今读”,就是用“古典”來促进当代青少年“今天成长”的读,从而满足他们形成现代意识,更好地面向未来走向世界的人生需要。以学习《离骚》为例,应引导学生认识屈原独立思考、忠于自身权利的卓越形象。具体途径是,在长句学习中,体会内涵的逻辑美;在内涵品味中,发现屈原的人格美;在人格宇宙深处,去追求汉语表达的自由美。
关键词:《离骚》;现代意识;逻辑美;人格美;自由美
我所讲的“《离骚》今读”,就是“今天的读”;“促进高中生今天成长的读”;这也必然是“指向未来的读”。从核心内容的确立上讲,就是为了学生进一步形成现代意识。读古典,绝非成为古人,更不是借尸还魂,传承落后的有害的“糟粕”,而是在欣赏古典美的同时,更加具有人格“现代性”,从而更好地面向未来走向世界。高中生正处于“人生的第二次诞生”,高中课程包括语文学习不能不注重这一人生成长需要。
所谓的“古典美”,内涵极为丰富,我这里主要是指古代经典所具有的思想进步美和艺术个性美。强调“进步美”,就是强调古典作品中的“现代性”;强调“个性美”,就是强调古典作品的语言对于表达“进步美”的独特价值和艺术风格。所谓的“现代性”,更是一个复杂的概念,在不同的学科,不同的历史阶段和文化区域,由于其追求现代化的理想目标不同,因此其内涵多有差别。当然,“现代性”自有它的基本意义,这就是对过去的反思,对现实的批判,从而坚定地树立起对未来进步的深刻向往。现代性的核心就是“批判”与“超越”,批判是主题,超越是批判的结果。通过批判实现个人超越,不在个人文化圈里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必须指出的是,语文教学中的“古典美”欣赏与“现代性”发掘,是紧扣作品的语言材料来展开的,是对作品“固有”的必要开发,而不是附加与发挥。具体到《离骚》的教学而言,就是以“屈原的卓越形象”为学习重点,紧扣重点语句,深化点拨,不断发掘《离骚》作品的现代性意趣。
众所周知,屈原是一位具有崇高人格的诗人。他关心国家和人民,直到今天仍作为坚定的爱国者受到高度评价。
但是,这里要特别注意的是:“虽然他的爱国和忠君联系在一起,在这一点上,他并不能背离所处时代和社会的基本道德原则,但同时也要看到,屈原又具有较为强烈的自我意识。他并不把自己看作君主的奴仆,而是以君主从而也是国家引路人自居……这就在忠君爱国的公认道德前提下,保存了独立思考、忠于自身认识的权利。”[1]156这,是教屈原其人的关键。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金开诚的意译,极富诗性,体现了屈原的形象特点:“如果你决心乘上骏马以奔驰,那就来吧,我来给你引路!”[2]4自信、自尊、豪迈、期望之情溢于言表。史上劝谏君王、表达忠心的人何其多也,但谁能像屈原这样表现出强烈的独立的自我意识呢?《离骚》的教学,一定要把屈原的“这一个”教出来,以求在少年学生心中产生强烈的震撼力。
众所周知,《离骚》文字生僻,篇幅又长,很难教。我的办法是把译文与段注印给学生(用的是金开诚《楚辞选注》)。不在冷僻字词上纠缠,而是选一些重点段落敲击。我的备课与教学,力求在三方面有所突破。
一、从长句入手,体认句子内涵的丰富性与逻辑美
每一类成熟的语言都有其思辨性与逻辑美。西方学者看出了汉语的这一面,普通语言学奠基人洪堡德说“:在汉语的句子里,每个词排在那里,要你斟酌,要你从各种不同的关系去考虑,然后才能往下读。由于思想的联系是由这些关系产生的,因此这一纯粹的默想就代替了一部分语法。”[3]151王力先生也深刻指出:“语言的发达与否,要看它能否表达最复杂的思想,而不是看它有没有这个或那个语法形式”,“整个人类的逻辑思维都是发展的”,“汉语是按照自己的内部规律”来接受外语的影响,“古代汉语不是没有逻辑性,只是有些地方的逻辑关系可以意会而不可以言传”。特别要指出的是,战国以后,“汉语的句法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战国的句法比春秋时代的句法复杂多了”,句子“有了比较严密的结构,然后更适宜于表达比较严密的思想”[4]351。在语言学家的指导下,我们来读《离骚》的长句,把“长”作为语言美来欣赏,就会看出古典美与现代性的双重趣味。例如以下句子:
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
何桀纣之猖披兮,夫唯捷径以窘步。
这是一个对偶句,体现了汉语常见的整齐、对应、叠合美;就对偶的内部关系来看,内涵极为丰富,逻辑十分严密:第一,“耿介”不仅是写尧舜品格,而且也构成了尧舜“得路”的原因;第二,“猖披”写桀纣的暴肆,因此他们必然走上邪路,必然寸步难行;第三,这两个因果复句的叠合,形成了强烈对比,说明“路”有正误之分,兴亡之别。这实际上是举例论证,希望楚王比较鉴别,作出正确选择。第四,这里是以“路”的思想贯连前后文。言下之意是:怎样像尧舜那样走上正路呢?来吧,我来为你引路!由此可见,除了对比之外,又有类比,即作者把自己看作是像尧舜一样的大贤。这个类比是极为大胆而狂傲的,充分显示了作者独立、自我、雄健的胸襟。综此,我们可以看到对偶的汉语言形式古典美;又可以看到对偶内部语言内涵的逻辑美。这个内隐在语言内部的逻辑性就是促进汉语二千多年来不断严密化的现代性酵母,我们在现代汉语的长句表达中完全可以追寻到这一逻辑酵母所发挥的语言思辩能力。这,就是我所极力引导学生思考并内化的古典美与现代性。同样,在对人物精神的体认上,我们一方面看到二千多年前的屈原形象,一方面也感到屈原独立、自我、自由的生命特性对于今人的感召价值。屈原形象,无疑是古典美的伟岸典型,同时也是当代中国人现代性人格的基因。
《离骚》的长句不仅仅表现为内部语义结构的绵长,而且还表现为上下句之间甚至在层次内容相对集中的长句群之间的逻辑关系。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这种逻辑性不仅呈现了句子之间的语法关系,而且也发挥了内容表达上的修辞作用。这种语法修辞同体互融的现象,启功先生从汉语特色上予以肯定,认为“修辞”即是“语法”[5]64。《离骚》中这方面的句子很多,如以下语段——
A.苟余情其信姱以练要兮,长顑颔亦何伤!
B.掔木根以结茝兮,贯薜荔之落蕊。
C.矫菌桂以纫蕙兮,索胡绳之纚纚。
D.謇吾法夫前修兮,非世俗之所服。
E.虽不周于今之人兮,愿依彭咸之遗则。
A句是说只要确信我的思想感情是专一、简明而美好的,即使长期饿得面黄肌瘦又有什么可悲伤的呢?BC两组句子写种种香草,就是对A句所述品格的形象化表达;D组句子,使意义发生转折,是说虽然我如此效法前贤,但是一定不受世俗欢迎(我这样的穿着打扮,世俗一定不会“服行”。)这样写“我”与世俗的对立,旨在突出什么呢?原来是为了表明自己决绝的信念:“不周于今之人”有什么关系?我依然坚守意愿按照彭咸遗留的榜样去做。你看,这一组句群的关系已是十分的严密了。
钱锺书还认为,“修”字既指“远贤”又并指“修洁”;“服”字谓“服饰”而兼谓“服行”。“一字两意,错综贯串,此二句承上启下”。上边BC两组句子所写的,是修饰衣服,“法前修”如言“古衣冠”。下边E句,“今之人”即“世俗”,“依遗则”即“法前修”,是服行以前贤为法。“承者修洁衣服,而启者服法前贤,正见二诠一遮一表,亦离亦即。”钱锺书指出,这种语言现象“乃修辞一法”,同于“西方为‘美学定名是科学者所谓‘混含(cou-fusio)是也。”正是“句法以两解为更入三昧”“诗以虚涵两意见妙”的汉语修辞与审美。[6]899-900
我国古典诗歌的句式最先成熟的是以《诗经》为代表的四言体。随着社会生活变化和语言表达的向前演化,最后定型于五言和七言,须知,在这种演变与过渡的过程中,楚辞发挥了重要的引导和示范作用。
二、从批判入手,体认思想独立坚贞不屈的人格美
屈原是中国先秦时期极具批判思维广度与深度的思想家。《离骚》全篇贯穿的强烈的批判精神无疑是我们今天培养青少年学生批判性思维的极为宝贵的财富。
从时代背景上看,《诗经》以后的三百年间,是中华文化理智思维发展的时代,在诸子哲学丰富的思想激辩中,诸子散文促进汉语大变革,楚辞也应运而生,《离骚》雄视千古,既传承了《诗经》的批判现实主义精神,又展现了楚地浪漫主义文化色彩,从而使思辩与批判,质疑與问难的汉语思维开创了新的境界。
从人格自主坚守上看,由于屈原处于正如他自己所言的“变白以为黑,倒上以为下”的时代,所以,他必须把明辨是非与美丑当作头等大事,决不使自己在污泥浊水中亏损了修洁的人格本质。他坚守崇高人格的锐利武器就是质疑与批判,反复揭露各种假丑恶,倾情讴歌自我的真善美。
另外,从楚国的当时地位与影响上看,屈原的批判精神有其文化土壤。当时各国都把楚国当作一种没有开化的“披发左衽”的异族来看待,所谓“芈姓之蛮”(荆蛮),不齿于上国之林。屈原时代,楚国由盛转衰。作为贵族的传人,屈原的忧国之思、愤恨之情更是不言而喻,他敢于批判的文化之源十分鲜明。
屈原的批判具有深刻性、全面性、概括性的特点,这些特点使他的思想形象更加立体。例如以下诗句:
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凭不厌乎求索。
羌内恕已以量人兮,各兴心而嫉妒。
这两组诗句是说,众人极其贪婪地争着向上爬,他们已经满有权势和财富,但仍不厌于追求索取。那些人还以己心之私推断别人也是自私的,并且还产生嫉妒别人之私高于自己之私的心理。屈原的深刻性就在于揭示了这种嫉妒逻辑。以己之私推断别人必然自私,然后又从这个所谓的“必然”上推断自己的“自私”还不够。
这里的“众人”是指所有人,可见是对全体的批判。“竞进”“贪婪”互相修饰,既指贪婪地向上爬,又指爬上更高的权势又表现出更大的贪婪。这是对“众人”的卑鄙形象的概括。很多注本对句中的“恕己”多有误解,认为是宽容自己的意思,游国恩先生否定了这一解释,他说:“恕己量人者,谓以己之心度他人耳。党人贪婪竞进,而又以为贤者亦复如此,故嫉妒也”[7]472。屈原用“恕”,揭示奸臣的嫉妒逻辑,可以说是对古今中外奸臣之道的高度概括,也说明了奸臣奸而不衰的根本原因。在这种情况下,屈原只能是反复宣誓“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屈原对丑恶的认识是极为清醒的,他如此采取彻底抗拒行为也是迫不得已,无路可退的。
再如以下诗句,反复强调了诗人面临绝境——
A.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
B.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
C.固时俗之工巧兮,偭规矩而改错……
A句批判君王,直言指斥;B句反击“众女”,直击险恶用心;C句否定“时俗”,揭露全社会违背法度,失去做人底线。对于一切的批判,是因为一切都已腐败。所以诗人不得不倾诉内心最为深刻的痛苦:“吾独穷困乎此时也”。这个“独”,就是诗人陷入绝境的真实写照,显示了诗人伟大孤傲人格的悲壮之美!讨论屈原为什么非得自沉汩罗时,有学生引用了《渔父》的话说:“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屈原可以委曲求生,只有活着才能抗击嘛!尤其在功利社会,灵活应变往往是人生上策。我们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呢?这个问题既涉及价值观又涉及方法论,当价值观与方法论还没有对立到不可调和的状态时,方法与策略也许还可以兼顾到,而当二者尖锐对立无法调和时,在屈原,也就只能投付清流,以身殉“志”了。一方面主张“淈其泥而扬其波”;一方面又痛恨“芳泽杂糅”,主张必须明辨是非。一方面从个人出发,意图在于求生;一方面又关注国家与社会,甘于济世。这两者在“吾独穷困乎此时”之绝境,无法在屈原心里得到调和与统一,死,是屈原必然的抉择。
三、从思路入手,赏鉴表达艺术的自由美
《离骚》是语言艺术瑰宝。其语言风格,可从思路入手,汲取其语言表达的自由美。朱自清说,屈原“是个富于感情的人,那一腔抑不住的悲愤,随着他的笔奔迸出来,‘东一句,西一句,天上一句,地下一句(刘熙载),只是一片一段的,没有篇章可言。这和人在疲倦或苦痛的时候,叫‘妈呀!‘天哪一样;心里乱极了,闷极了,叫叫透一口气,自然是顾不到什么组织的。”[8]90这里不是说《离骚》真的杂乱无章,而是说其情感真实,语言率性,表达自由。可以按照朱自清的指导,挑选段落与词句来欣赏屈原的语言意识流。
屈原作为先秦时代的语言大师,在诗歌创作上突破了《诗经》的四言格局,显示了极为卓越的自由创造,鲁迅的评价是“其思甚幻,其言甚丽”。这既是二千多年前的“古典美”,也是二千多年前那个时代的“现代性”,同时也是我们当代继承汉语精神,写出当代汉语“现代性”的“自由模型”:
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回朕车以复路兮,及行迷之未远。步余马于兰皋兮,驰椒丘且焉止息。进不入以离尤兮,退将复修吾初服。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忽反顾以游目兮,将往观乎四荒。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菲其弥章。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屈原的独白大概是这样的——
悔啊!迟疑站立,不去,我心事重重。过了很久,我决定还是返回吧。让马在长满杂草的水边慢慢走吧,甘冽的泉水静静流淌。我的马儿啊,你可以跑到小山上驰骋、休息,你看阳光在草地跳荡!唉!心情刚刚有一点儿轻松的样子,心里又陡然想到自己进仕朝廷的事!不被接纳,反而遭罪,这是什么事?!我不能不一下子又愤怒起来。渔父!你劝说得好!我自己也知道这样反反复复的怨恨没有什么希望了,我也准备安慰自己了:还是洁身隐退吧,去进修自己的美德吧。嘿嘿,这样想了之后,心情又有所好转。那碧绿的田田的叶子啊!那美丽的月光啊!让我去用菱叶荷叶制成花色斑斓的上衣,我还要采集纯洁荷花来做下装吧。我要让美德如花一样鲜明美好!渔父!渔父!我退了,我准备退了,你等等我吧!啊?当碧绿的荷叶,火红的荷花在眼前跳荡之时,唉,乌云又遮蔽了我心灵的天空!我又想到了那样一批丑恶的人!灵修啊!党人!你们是些什么东西!唉,不想了吧不想了吧,我退了,退了,他们不了解我那也罢了,只要我的内心真正纯洁,不就行了吗?我命令自己这样想着,必须这样!终于,心里又宽松了一些了,我让我的帽子更高更高一些吧,让佩带的饰物,兰草,香花,等等,在身上缠绕得更长更多一些吧!见鬼!一看到圣洁纷纷草香花,我又想到了丑陋的你們!又想到了不幸:那芳香清洁的香草,还是与丑陋污垢的东西混杂在一起啊!我怎么忍受得了呢?哦,我不能忍受。好在我的品质洁白光明,就像日月光华那样。虽然与污垢混杂在一起,但决不会被亏损、受腐蚀。啊,不,不,谁说不会受腐蚀呢?我不能跟他们混杂在一起!我回头看看来时的路,又纵目远望,我要寻求新的世界。太遥远了,太苍茫了!我也知道,世间的人们各有各的爱好,但是我还是要坚守爱好美好的事物这一本心不变。我就是我!来吧,来吧,即使你们死死地卡住我的喉咙,肢解我的身体,我的志操也决不改变。难道我这种心志会因受到你们的那些惩戒而止息而改变吗?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决不改变!不!
这一层所写的内容在《离骚》全篇中与前后均有不同,不是叙述发生的政治事件和自身遭遇,而是心灵深处矛盾与自警的喃喃自语。既承上文,表达独善其身的念头,而且,也深知这样做也并不是做不到。但是,又在坚定的个性志操的自警下,暂时希望宁静的情感又不断掀起无限的波澜。“在波澜起伏中,一层一层地展开了内心深处的矛盾、彷徨、苦闷与追求,以及在这种心情中的斗争过程”,虽然,“所写的都只是一种思想意识的反映”[9]78,但是,这一自由散漫的意识正是屈原内心意识流动的最复杂化的倾诉。
正如日本作家阐述意识流所言:这里有一个“自由与批评的中间形态;也就是说,这就是隐性发展的批评。”这个批评的特点是“当我说‘我时,这个‘我不是严格地属于我的那个‘我。”[10]3是的,所谓意识流并不神秘,它是意识深处最真实最本真的自然心理的流动。它是作者脱口而出的情感与语言的精华,是作者深沉思想的一个灿烂的横截面的定格,是感觉、思维、心理这些属于人的潜在一面的突然亮相与公示,因而,反映了屈原最真实的全部的灵魂。
这里有几个“我”在交织地表达:一个是彻底抗争的“我”,一个是幻想退守的“我”,一个是批评者的“我”。最终,在批评者“我”的助力下,抗争的“我”占了上风,朝着既定的道路前进。
屈原最终放开喉咙把内心彻底地抒发干净,最终释放出人格自由之美——这应该是一个古典形象在今天生活世界里、在当代青少年心中“复活”的生命!
母语最深层的语法规则是人的精神自由;换句话说,人的精神自由决定了母语的最富创意的表达。也许只有母语,才能使得我们能够构思出无穷无尽的句子与意义。在汉语言世界里,屈原是最早富有自由精神的语言创作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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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马茂元.楚辞选[M].北京:商务印书馆,2020.
[10]三岛由纪夫.太阳与铁[M].唐月梅,译.北京:九州出版社,2017.
(作者:陈军,上海市市北中学校长,上海市特级教师,特级校长,正高职称,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兼任上海市教师学研究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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