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体而教，教出边塞诗的独特韵味

王成娟 陈文婷

唐朝的鼎盛时期，国力强大，疆域辽阔，驻守边疆的战士众多。随行的文人墨客，目睹国力强盛，边疆战士艰辛，创作了大量与边塞生活相关的诗作。这就是边塞诗。这种独特的诗歌分类，不仅有着共同的描写内容，甚至素材的选择和转化以及创作的风格，都有着高度的一致性，成为了唐代诗歌的主要题材。教材自四年级开始，逐步选编了一定数量的边塞诗。教师不能无视这类诗歌的类群资源，而要从文体特质出发，引领学生走向边塞诗的深处。笔者以四年级下册卢纶的《塞下曲》为例，谈谈自己在这方面的操作策略。

一、横向迁移，把握边塞诗的体裁特质

2022年版课标倡导“素养立意”，倡导以类群文本之间内在紧密的附着力建构群体化的教学资源，避免学生将思维停留在“这一篇”的视域中，而是要引导学生放眼于整个类群，在探寻共性中进一步把握体裁的特质。

《塞下曲》是典型的边塞诗，学生并不是首次接触，在四年级上册就开始接触唐代的边塞诗。教学伊始，教师可以借助教学“塞”字的契机，相机揭示并让学生认识边塞诗，唤醒学生原始的储备经验，组织学生背诵王昌龄的《从军行》和王翰的《凉州词》，让学生结合对这两首诗歌的理解，说说自己心目中的边塞诗。教师可以引导学生从已经学习的两首古诗入手，围绕着边塞诗，从描写内容、语言风格和表现手法等不同的维度展开交流，并最终和学生达成这样的共识：边塞诗又称出塞诗，是以边塞军民生活和自然风光为题材的一类诗，多以边塞军旅生活为主要内容，或描写奇异的塞外风光，或反映戍边将士的艰辛，或表达戍边将士的思乡之情。

古诗有云：“未成曲调先有情。”在这一板块的教学中，教师没有急于引出所要教学的新诗《塞下曲》，而是先从体裁入手，激活学生的原始经验，让学生通过背诵回忆、梳理链接，初步把握边塞诗的文体特点，从而了解学生的基本学情。如此一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学生在正式走进这首《塞下曲》时，就不再被蒙蔽了双眼，而是建立在一定认知经验的基础上，新旧知识有了更加鲜明的链接点。

二、解释补充，感知边塞诗的内容大意

要想“知其所以然”，必先“知其然”。边塞诗，无论是展现塞外风光的奇异，还是反映戍边战士的艰辛，或者是表达将士的思乡之情，都需要建立在具体、明确的诗歌内容之中。因此，准确、全面地理解诗歌大意，才能进一步向着边塞诗的文体特征层面靠近。由于古典诗歌语言简练，表达上有着鲜明的跳跃性，因此在学生理解时需要联系语境，进行必要的拓展、补充和关联，才能完善诗人省略的内容，将诗歌理解、构建成为一个逻辑清晰、内容全面的有机整体。

比如第一句诗“月黑雁飞高”，借助查阅工具书，我们可以将“月黑”理解为“月黑风高”之意，将“雁飞高”解释为“大雁飞得老高”。看似诗句中的五个字都解决了，但如果组织串联在一起，整个语句就缺乏内在的逻辑支撑。教师则可以相机拓展：原本在“月黑风高”环境下，根本就不会飞行的大雁，现在居然“飞得老高”。这一补充，不仅弥补了“月黑”和“雁飞高”之间逻辑上的空当，同时也增强了两者之间的黏合力，形成了环境渲染的表达合力，烘托出浓郁的表达气氛。

再比如从第三句“欲将轻骑逐”，到第四句“大雪满弓刀”，很多学生在直译时，常常无法梳理自己的表达逻辑。因此，教师则着力指导学生进行了这样的补充：正在此时，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天而降——以此将第三句和第四句巧妙地链接起来，消除诗人表达时留下的广阔空间。通过这样的理解、增设、调整，教师组织学生将这首边塞诗的大意这样定位：在这月黑风高的不寻常的夜晚，原本不会在这种环境下飞翔的大雁，居然飞得老高，敌军在他们首领的组织下偷偷地逃跑了。将军发现敌军潜逃，正要带着轻装骑兵去追击。突然，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天而降，刹那间弓刀上落满了雪花。其中，“不寻常”“原本不会在这种环境下飞翔”“在首领的组织下偷偷地”“突然，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天而降”等内容，都是教师在学生机械理解和翻译之后所作出的调整和梳理。如此，学生不仅理解了诗句大意，更洞察了诗歌内在的逻辑，为后续深入把握边塞诗的特点奠定了基础。

三、想象拓展，还原边塞诗的内在意蕴

很多的边塞诗，既写景，也抒情。情景交融，是这一体裁惯用的表现手法。四年级学生对语言高度凝练的诗歌进行解读，常常只會关注实指层面的内容，而将环境维度下的景色描写只看成一种辅助。因此，对于《塞下曲》中的四句诗，很多学生会将关注力聚焦在“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这两句诗中。如果再做进一步概括，可以最终落实为两个字：“逃”和“逐”。敌人“逃”，我军“逐”。这正是边塞诗该有的内容。但我们不能将学生的思维停留在此层面上，而需要紧密联系写景语和抒情语，在统整状态下走进诗歌所要表达的真实意蕴之中。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

逃。”以这两句古诗为例，教师组织学生结合自己的生活经验，先从描写环境的“月黑雁飞高”入手，想象月黑风高、夜深人静、大雁高飞的画面，以感受当时战争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随后让学生结合自己从相关影视作品中的观影所得，想象“单于夜遁逃”的画面，着力想象敌军的狼狈不堪、溃不成军。如此一来，学生的思维就不再局限在“逃”字上，而将“逃”字放在“月黑雁飞高”的环境中，蕴含了其独特而丰盈的内涵，既丰富了想象中所看到的画面，更形成了自己内心独特的感受。

再比如第三、四句古诗：“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教师组织学生以品读的方式，关注第三句，并结合当时的场景，感受每一个汉字所起到的独特表达作用。如从“欲”字感受敌动我即动的快速与快捷；从“轻骑”感受唐朝军队的自信，对待敌人的出逃，只需调动“轻骑队伍”，展现了当时唐朝军队超强的战斗力；从最后的“逐”字感受到边疆战士的威武和威猛……而对于第四句的环境描写，在感受天气严寒、环境恶劣的同时，将其与具体的事件整合起来，如诗人写将军准备追敌的场面。以“大雪”的寒气和“弓刀”的寒光，写出了战场上的肃杀之气。由此一来，环境和事件巧妙融合，顺应诗人的表达思路，学生经历了从环境到事件，再由事件回归到课文的回环过程，将情景交融的写法真正镌刻进自己的内在意识之中。

四、统整对比，凸显边塞诗的独特情感

古诗的篇幅虽然很短，五言绝句更是只有短短的20个字，但这些看似简单的文字，却聚合成为一个有机整体。因此，我们要遵循从整体把握，然后再深入部分，最后回归整体的解读思路。纵观上述环节，教师先引导学生从整体理解古诗大意，然后再从两句描写情节发展的诗句入手，让学生分别感受情节在不同环境下的真实意蕴，洞察了敌军的狼狈不堪和唐朝军队的英勇善战。教学至此，如果教师结束课堂，学生的思维就会停留在相对零散的状态。为此，教师应组织学生重新站在诗歌整体的角度，将两个部分进行统整对比，借助诵读体悟边塞诗所蕴藏的独特情感。

在指导学生朗读第一句诗时，教师着力引导学生以惊悚的语句，展现“月黑”和“雁飞高”的紧张感。朗读第二句则可以借助嘲讽的语气，将“单于夜遁逃”时的惊恐万状展现出来。由此，与后面第三、四句形成鲜明的对比，学生以慷慨激昂的语气，再现唐朝战士们为了保卫祖国，面对艰辛环境奋勇追敌的决心和英勇。

基于此，教师就可以采用多重形式的朗读，比如分角色诵读，女生朗读前两句，营造紧张氛围，男生朗诵后两句，以展示战士的慷慨激昂。在整体性的对比和统整过程中，形成巨大的情感落差，给予学生巨大的认知冲击。在这样的基础上，教师相机明确情景交融的写作特点：这首诗的景物描写，对于烘托战场的气氛起了很好的作用。作者并没有直接描写战斗的场面，而是给读者留下了想象的空间，从中让读者感受到敌人的败局已定，只需少量轻骑追剿，即可手到擒来。

古典诗词有着自己独特的创作规律，而边塞诗所表现的内容更加集中，展现的手法也更加聚焦。教师要善于从边塞诗的特点入手，在学生理解大意的基础上，通过想象、交融、联系等不同的路径，积极推动学生掌握阅读边塞诗的基本方法，提升学生的语文综合能力。

（作者单位：江苏连云港市建宁小学）

责任编辑 宋园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