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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叙事视角下当代残障作家作品传播机制研究

2023-03-13国丽芸

现代特殊教育 2023年24期
关键词:大众传播

2020年江苏省社科基金项目“中国百年残障文学文献数据库建设与研究”(20ZWB007)。

国丽芸,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E-mail:263533205@qq.com。

[摘  要]  新媒体语境下,残障群体需要有自己的代言人、新的传播平台和言说机制,而残障作家及其作品以其独特的言说方式出现,构成了与社会的对话和差异性的存在,提供了双重叙事的大众传播样本。大众传播在报道和维护残障人群权益的同时,也要关注他们精神上的困顿和诉求,帮助他们实现身份认同的正向塑造、媒介素养的有效提升、人格精神的不断健全、社会融合的全面推进,努力实现“人的全面发展”。

[关键词]  残障作家作品;大众传播;双重叙事;媒介策略

[中图分类号]  I206.7

文学反映人生,残障伴随人生,残障文学作家作品对人生的感悟、对生命的体验异乎常人,进入主流话语渠道和大众传播体系的过程更有别于一般人群。因此,作为特殊的生命主体,中国当代残障作家及其作品成为媒体关注对象和大众传播研究现象。本文基于张海迪、史铁生和余秀华三个典型样本,通过残障作家作品传播机制这一独特切口,呈现社会、文学、人性与残障群体的历史经纬与内在关系,有利于以媒介助力和促进残障人群身心全面健康发展。

伴随着国家政策扶持和社会文明进步,媒介对残障人群、残障主题、涉残议题有了更多关注,但依然存在着不足之处,突出表现在传播视角的“施恩式”、传播主体的单向度、传播策略的“节日风”三个方面。

“施恩式”视角表现在将残障人群视为医疗模式下的残废与不幸者,将国家和社会救助看作是关怀和恩赐。“大爱无疆、泪目、关爱、感动”成为相关报道的高频词,报道基调上通常以怜悯和同情为主。传播主体的单向度表现在残障人群被媒介建构为正常人中心主义下的他者,残障形象的输出由媒介过度把控,残障人群失去或者很少有自我发声与对话的机会。如同《天下无贼》中的傻根一样,在多方参与者的眼中,傻根是个傻子;在暗流汹涌、拼死搏杀的镜头高光时刻,“傻根”在睡觉。这是一个有意味的被遮蔽的形式,同时也是残障人群作为失语者、沉默的大多数的生动隐喻。传播策略的“节日风”更成为媒介习惯而熟稔的模式。新闻报道中,残障人群多数出现在助残日、世界残疾人日等特殊节日中,节日过去相关话题便随风而逝,因此残障议题设置及传播很难达到常态化和深刻性。

面对上述种种不足,新媒体语境下,残障议题、残障理念、残障形象的表达和传播将以何种方式进行值得思考。残障群体需要有自己的代言人,需要有新的传播平台,需要有不同的媒介传播机制。而残障作家及其作品构成了一个现实而又具有差异性的存在,提供了一种独特的双重叙事的大众传播样本。

一、三个典型样本的不同传播途径

中国残障文学发展源远流长,从“刑天舞干戚”的上古神话,到《庄子》诸篇残废隐喻;从《狂人日记》的社会象征,到张海迪《轮椅上的梦》的新社会励志榜样;从《爸爸爸》《没有语言的生活》的先锋实验,到《我与地坛》《推拿》的内省救赎,赓续千年,作品众多。本文论述的残障作家的作品特指“以残障作家为主体进行的文学创作、以残障为书写对象的文学作品及相关文学现象”[1]。诸如莫言、毕飞宇、阿来等作家涉及的残障主题创作,因其具有大众传播的优势和强势,故不在讨论范围之内。

当代残障作家及其创作作为一种现象一直存在,大众了解到的只是很少一部分,而这一部分正是通过不同的媒介进入公共视野的“幸运儿”。事实上,更多的残障作家和作品散落在公共区域之外,构成隐性分布状态。本文通过读秀、知网数据库以及百度文库,搜索1949年以来进入发表出版环节的残疾作家作品,进行统计并筛选,归纳出34位作家、103部主要作品。

根据本研究应用“问卷星”程序所做的一份调查问卷,200名被调查者中,95%以上的人对吴运铎、朱彦夫、史光柱、叶廷芳等20世纪七八十年代广为宣传的残障作家“从不知悉”;98%的人是通过媒体报道“听说过”某一位残障作家;而进入大众视野的前三位具有影响力的残障作家依次为张海迪、史铁生、余秀华。基于此,我们以这三名典型作家为样本,分析残障作家作品进入大众视野的途径和过程。

(一)張海迪及其作品的传播路径分析

1981年12月28日,《人民日报》头版刊发了宋熙文的通讯《瘫痪姑娘玲玲的心像一团火》。这篇通讯是报导张海迪事迹的首篇文章,张海迪由此进入大众视野。不久,“张海迪姐姐”的故事迅速传遍大江南北。1983年,《中国青年报》发表了张海迪《是颗流星,就要把光留给人间》的自述文章和长篇通讯《生命的支柱——张海迪之歌》。1983年,共青团中央授予张海迪“模范共青团员”的称号。至此,张海迪在20世纪80年代前期,以道德模范的形象活跃于各大表彰活动和报刊纸媒。

1991年,张海迪的长篇小说《轮椅上的梦》发表并获得“庄重文文学奖”,标志着张海迪以作家身份进入大众视野。从一个普通残疾女孩成为道德模范典型,从一个励志作家再到残障人群代言人,回顾张海迪大众传播的路径与过程可知,传统媒体的新闻报道、出版书籍以及社会活动是其主要传播媒介。而三者之中,新闻报道影响力最大,传播效果最好。在《人民日报》图文数据库进行检索,20世纪80年代报道中含有姓名词“张海迪”的共有150篇(去除无效样本),以张海迪为主体进行的报道共有34篇。互联网传播时代以前,张海迪登上《人民日报》的次数足以证明传统媒体的传播效果,而这也完全符合传统媒介主导的时代新闻人物出现的普遍规律。

张海迪能进入大众视野,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原因。首先,符合大众传播的内在机制。残疾女性,幼时患病,自学成才,行医救人,满怀梦想,时代呼唤“张海迪式”的典型人物出现。其次,张海迪自身的励志精神具有鼓舞人心的作用,有传播的现实意义。张海迪与疾病抗争的励志故事激励了几代人,引领了时代的奋斗风尚。最后,张海迪多重身份的转换让这个典型人物具备了长久的传播力。张海迪在推动残疾人事业发展、保护残疾人权益方面做了大量工作,无论是个人生命意义的探索与超越,还是作为残障人群代言人角色,张海迪都契合了时代的精神和大众的期待视野,“是一直留在很多人灵魂深处的一抹亮色”[2]。

(二)史铁生及其作品的传播路径分析

史铁生主要是作为残障作家的面貌出现在大众面前的,因而其大众传播过程与文学发表出版和传播机制密切相关。

1978—1985年间,史铁生相继发表31篇文学作品,按照作家的一般规律,从地方刊物到全国性刊物逐步进阶。例如,《我们的角落》发表在《青年文学》,另有14篇作品刊发在《当代》《钟山》《花城》等刊物上。直到《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奶奶的星星》相继获得全国短篇小说奖,史铁生开始在文坛崭露头角。

1991年1月《上海文学》以《史铁生近作》为专栏刊发了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引起读者和学界注意,诸多评论纷纷见诸报刊。《病隙笔记》等作品逐一推出,奠定了史铁生在文坛的重要地位。此后,史铁生及其作品进入中学教科书,开始了“经典化”的过程。2000年,《我与地坛》第一次被选入中学语文教科书(试验修订本,人教社版);2002年,《我与地坛》被选入人教社《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必修)·语文》(普高版);2004年,我国审定通过了6套高中语文教科书,其中《我与地坛》被选入苏教版、北师大版、鲁教版以及粤教版四大教材;2019年,《我与地坛》被纳入统编版高中语文教材[3]。此外,还有两篇史铁生的作品也进入了中小学教材,分别是小学学段的《那个星期天》(选自《务虚笔记》)、初中学段的《秋天的怀念》。

史铁生及其作品进入大众视野,首要原因是其作品具有独特的审美品性,具有传播的价值。作为一位“轮椅上的作家”,史铁生超越了一般残障作家躯体残障的展示与哀怜,指向人的普遍困境和精神叩问。其次,史铁生通过内心独白与对话,尤其是通过《我与地坛》的强大文学感染力,塑造出了作家与作品高度融合的孤独、坚强的残障作家形象。如今,提到地坛,很多人就会想到坐着轮椅的史铁生。最后,史铁生的作品充满了深厚的人文关怀和生命意识,符合中小学生命教育、挫折教育的目标要求,这也是教材编撰者喜欢选择的重要因素。

(三)余秀华及其作品传播路径分析

余秀华进入大众传播视野,是新媒体时代媒介、大众、资本和个体共谋的结果,更多的应作为一种文化现象乃至文化事件来看待,其作品传播大致可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传统文学刊物《诗刊》杂志社对余秀华的作品进行推送的过程。“余秀华的诗歌就像一剂强心针,让我精神陡增。”[4]以《在打谷场上赶鸡》为题的余秀华诗歌被发表在《诗刊》2014年9月下半月刊上,但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文学反响。(原先将余秀华的诗歌定位为“乡土诗歌”后转向“残障诗人反抗命运”主题。)同年11月,《诗刊》再次通过官方微信平台发表题为《摇摇晃晃的人间——一位脑瘫患者的诗》的文章,开始了更广泛的网络传播过程。第二阶段是余秀华的诗歌《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经由网络发酵而爆红的过程。余秀华及其诗歌产生了话题度。第三阶段,在余秀华通过网络走红之后,出版社争抢余秀华,使余秀华实现了网络到传统出版的回返。随后,余秀华开始频频获奖,进一步推高了作家热度。第四阶段是余秀华凭借一些话题性、争议性事件屡上新闻热搜引起社会关注。如与朦胧派诗人对骂、与90后男友结婚、直播拍摄婚纱照、遭遇家暴等,不断登上热搜榜。

余秀华的成功“出圈”,除了她的诗歌作品具有“独特經验”以及表达上的“独创性”,具有一定的大众传播的基础外,更多的是由媒体、出版机构、自媒体、网民、作家本人打造出的一场“消费热潮”和窥视狂欢化景观。残疾叙事、底层叙事和女性叙事集中于这一“脑瘫诗人”的标签性符号上,在最大化残障作家作品传播效果的同时,也更加凸显了大众残障话语的刻板性和伦理性。

梳理张海迪、史铁生、余秀华三位代表性残障作家的样本,可以发现,新闻报道、文学生产与传播、文学批评与教育、社会活动、网络媒介、机构推广等方式都可以让残障作家进入大众视野。但在不同的时代和社会语境下,残障作家作品进入的方式和媒介不同。其中因素很多,但个体与时代的关系显然不容忽视。如张海迪对应着传统媒介具有很高话语权的20世纪80年代,典型时代的典型人物应运而生。而史铁生作为一名传统残障作家,写作和成名都在20世纪90年代末至21世纪初,此时文学退居到了社会边缘,身残志坚也不具有更大的新闻效应,因此史铁生的大众化和经典化更有难度,但因其作品文学品性而更有持久的生命力。余秀华可以说代表了网络时代特殊个体传播的显著特征,她既是残障议题的传播对象,也是议题的设置者,传播的行动者,甚至在场域中与媒介和大众争夺话语权。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在不断的话题事件中,她也遭受了网络的暴力和反噬。

二、双重言说机制,群体形象代言

本文中的三个样本,尽管属于“典型时代的典型人物”,但仍然能给我们带来启示和借鉴。在庞大的残障群体中,选择残障作家作为样本考察大众传播过程和现象,正是看到了这一群体的代言人角色,看到了这一群体的公共性特征,看到了这一群体在个体全面发展和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方面能发挥的独特作用。

(一)残障作家的作品构成独白/对话的二重性,有利于打破媒介话语霸权

大众传播是专业化的媒介组织运用先进的传播技术和产业化手段,以社会上一般大众为对象而进行的大规模信息生产和传播活动[5]。传统的传播方式具有媒介选择和强制的特点,只有纳入媒介视野的残障话语才可以被看见,被对话。作为文学艺术,残障作家的作品一方面构成了文学内部的对话,如同《狂人日记》里的独白;另一方面,文学作品作为一个“未完成”的传播文本,一旦进入了大众视野,有了自己的言说方式,又构成了与社会的对话。

(二)残障作家独特的话语形成遮蔽/去魅的张力,有利于破解文化隐喻

苏珊·桑塔格指出:“疾病是生命的阴暗面,是一重更麻烦的公民身份。每个降临世间的人都拥有双重公民身份,其一属于健康王国,另一则属于疾病王国。”[6]残障和疾病具有文化隐喻性。百年来,中国残障文学创作主体经历了从“老残”畸形、创伤体验到身份认同,人物形象从“五四”狂人、时代典型到独立个体,主题从社会改造、苦难救赎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审美意蕴从残缺悲剧、刚健勃发到和谐生命精神抒写的演变,形成了残障文学既与中国百年文学同频共振,又具有独特史学、社会学、文学和美学意义的演变轨迹。因此,新时代的大众传播理应破除刻板的残障形象的遮蔽,建构新的文化隐喻。

(三)残障作家的作品融合同情/共情,有利于纠偏大众传播

遵循着惯性和刻板印象,一些残障新闻报道更倾向于采取同情视角看待残障人群和残障现象,对残障群体蕴含的生命意识和人性诉求缺乏价值认同和独特情感体验,对残障文学呼应“文学是人学”的新时代文化建构鲜有系统的深入梳理与挖掘。“目前,中国学界对学术期刊论文的高度重视,或使学者乏力于创建具有专著篇幅的理论系统。中国残疾文学研究若要长足发展,便须先深究中国残疾作家的个体价值和特殊经验,提取文学作品中的人本意义,而这需辅以国外的残疾理论和残疾文学研究成果。”[7]残障作为社会的征兆,身体作为个体的身份承载,具有社会和心理的双重意义。残障文学可以建构一个精神的世界,让残障人群安放孤独和受伤的心灵,而大众传播可以导向一个敞开的世界,能提供个体无法完成的社会支持。

残障文学作家作为一类特殊的生命主体,其独特的人生感悟和生命体验具有文学观照的独特价值和时代意义,理应成为媒体关注对象和大众传播研究现象。因此,从传播角度观照残障问题,以大众传播助力和促进残疾人事业全面发展,就成了一个重大时代命题。探究中国当代残障作家大众传播路径,发挥媒介的积极作用,对我们制定残疾人保护政策、关爱特殊群体、优化媒介策略、提升传播效能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和启示作用。

首先,要依托国家强大的舆论宣传和引导优势,发挥社会支持系统力量,推动残障作家的作品大众传播机制健康有序运行。伴随着国家政策扶持和社会文明进步,媒介对残障人群、残障主题、涉残议题给予了更多关注,大众媒介作为当今时代价值观念传播的最有力的话语平台,通过“社会再造”深刻影响着大众对特殊群体的认知、态度和行动。因此,残障作家作品的大众传播,需要传播主体和传播媒介的双向努力,共建共享,共同推动中国残障群体媒体形象塑造和话语构建。其次,积极探索残障作家的作品作为残障人群“代言人”的双重角色融合机制,不断激发残障文学文化大众传播的内生动力。“身体是承载一切身份的重要场所,而自我也在身体纸上书写。”[8]从隐形到可见,残障群体必须完成身份认同的自我建构。受社会学“传记”取向的影响,威廉姆斯提出了“叙事重构(narrative reconstruction)”概念[9]。他认为,以往残障理论多是站在专业的立场上为残损和残障下定义,并将残障用一系列可量化的指标进行客观的测量,这种操作往往忽视了残障者对自我症状与障碍状况的主观界定,忽视了他们的个人经历体验社会环境中的作用[10]。因此,遵循残障作家在作品双重叙事机制,要不断激发残障文学叙事传播的内生动力。残障作家及其作品要展示出鲜明的个体性,如此才有传播价值,争得话语权;残障作家及其作品要展示出较强的公共性,如此才可以充当新闻人物,提升话题度;残障作家及其作品还要具备强烈的时代性,如此方能呼应时代,打动人心,实现人类文明成果的共享共有。再次,要借助大数据手段,系统建设中国残障作家的作品数据库,为残障作家的作品大众传播提供数据支撑和海量样本。在当下大数据时代,数据库辅助文学研究已成为学术现代化进程的必然要求。数据库可以弥补传統“印象式批评”研究中“重感觉轻数据”的不足,而且可以满足文学研究和创作者的检索需求,最大限度地发挥数据库的功能,实现服务社会、服务民众的宗旨。数据库建成后,研究者可以借助功能强大的检索软件,对数据进行文本分析,研究残障文学语言输出的特点及规律,探究改进当代残障文学教学方法,为特殊教育教学和研究提供新的视角和思路,同时为残障文化的推广与研究提供支持。最后,要适应媒体融合大趋势,实现残障作家的作品从纸上向网上、从“我说”向“众说”、从“被看”到“看见”的多向度传播模式转变。

正如前文分析,残障作家的作品进入大众传播渠道较常人更为艰难,如史铁生、张海迪这样的幸运者凤毛麟角,大量的残障作家作品处于沉默的大多数状态。但是随着新媒体的兴起,残障人群被看见、被传播的可能性大增,一些积极行动者和“传播行动者”通过新媒体赋权[11],从他者言说转向自我言说,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例如,展示孤独症儿童生活状态的《爸爸爱喜禾》一书,就是先通过微博传播,再进入传统出版,最后拍成了电影;盲人选手蔡聪,走进了网络综艺节目《奇葩说》,讲述个人的人生经历,并提出“这个世界不应该有残疾人,我们只是换了一种新活法”。这些不同于以往“悲惨—励志”二元叙事模式的新言说者既改变了传统的传播形态,也适应了视频时代新的传播平台[12]。

如今,随着网络文学及视频平台的兴起,残障群体文学传播途径已经得到了极大拓展。通过残障人群日常生活的视频化展演,残障作家有了更多的媒介平台,残障文学也不再局限于狭窄的文字语言符号,逐步扩展到了视频记录、语音诵读、新媒体社交等新形态。而对于残障作家而言,熟练掌握新媒体技术,不断提升媒介素养,显然更有利于情感的有效表达和更快的社会融合,也更能在大众传播的众声喧哗中被看见、被听见。我们期盼,无论是在传统文学领域,还是在网络平台创作方面,都要有更多的残障人群“文学代言人”出现,为自我代言,为群体代言,借助大众媒介与社会对话和交流,呈现生命的价值和尊严。

[参考文献]

[1]国丽芸.百年中国残疾人文学史论[J].中国现代文学论丛,2022(11):90.

[2]历久弥新张海迪[N].浙江日报,2008-11-14(9).

[3]谭智雅.《我与地坛》在语文教材中的编排变迁研究[J].语文教学与研究,2021(13):92-98.

[4]雷雯.“余秀华现象”受众文化心理阐析[D].海口:海南师范大学,2017.

[5]郭庆光.传播学教程[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111.

[6]苏珊·桑塔格.疾病的隐喻[M].程巍,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5.

[7]曾繁裕.西方残疾理论与中国残疾文学研究[J].厦门大学学报,2018(36):30-37.

[8]王玉珏.重思可能性:朱迪斯·巴特勒激进民主理论研究[J].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2015(4):39-44.

[9][10]Williams G.The Genesis of Chronic Illness: Narrative Re-construction [J]. Sociology of Health& Illness,1984(2):121-125.

[11]章玉萍.残障文化与另类新媒体传播:基于传播行动者的视角[J].中国媒体发展研究报告,2018(3):349.

[12]程征,周燕群.媒介传播与残疾人社会融合研究综述[J].人口与发展,2023(3):117-123.

Research on the Mass Communication Path of the Works of Contemporary Disabled Writers With Disabilities

GUO Liyun

(School of Languages,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of Special Education  Nanjing  210038)

Abstract:In the context of new media,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need to have their own spokespersons, new communication platforms and speaking mechanisms. Writers with disabilities and their works appear in their unique speaking ways, constituting a dialogue with society and the existence of diversity and providing a dual narrative of the mass communication sample. While reporting and protecting the rights and interests of the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mass communication should also pay attention to their spiritual difficulties and appeals, help them to realize the positive shaping of identity, the effective promotion of media literacy, the continuous improvement of personality spirit, the all-round promotion of social integration, and strive to achieve “the all-round development of people”.

Key words:works of writers with disabilities; mass communication; dual narrative; media strategies

(責任编辑  张彩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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