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的现实考探与优化路径

曾土花 朱孟光 郑超华

一、问题的提出

2017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指出，支持有条件的高校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设置党的建设二级学科。这一规定不仅确定了党的建设独立的学科地位，而且调整了其学科布局，党的建设学科进入前所未有的迅速发展期。相应地，党的建设学科建设内容、学科体系、研究方向、课程设置等基本问题也受到学者们的广泛关注。［1］还有学者关注到学科建设的实践模式，提出加强高校人才培养单位与各级党委相关部门在工作研究、理论创新、人才培养上的联系，形成互联互动的学科建设新模式。［2］总而言之，既有成果或者侧重研究党的建设学科建设的知识体系，或者着重探讨学科建设的实践模式，但鲜有从学科知识体系与实践模式统一的视角进行研究。

事实上，将学科知识体系与实践模式统一起来是一个学科的布局问题。它涉及学科方向设置、专业课程设置、人才培养、组织队伍建设及学位点均衡布局等方方面面。党的建设学科布局作为党的建设学科建设中的关键问题，一方面对学科知识分布的筹划与安排，间接影响到党的建设学科的发展成熟度；另一方面，学科在教育实践场域的建立进而渗透到整个社会的人才培养体系，决定知识生产的实践形态，是党的建设学科发展的现实表征。从这个层面上看，研究党的建设学科布局不仅有利于党建基础研究的深层发展，而且有利于党建专门人才的教育培养以及党建学科建设现实困境的协同化解。因此，只有从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的内涵、构成要素与内在机理等基本理论分析出发，并据此对“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的现状”进行全面考察，才能防止盲目无序和无效的扩张，推动党的建设学科内涵式发展。

二、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的内在机理

探讨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的一般理论是认识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的出发点。因此，围绕党的建设学科布局内涵、构成要素和作用机理展开分析，有利于深化对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的认识，进而优化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的构成要素。

（一）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的内涵

从广义上看，学科布局是指个人或组织基于理性或某种意识形态的考量，通过学术性权力或政治性权力对于人类整体知识结构或学科分布的全面布局、筹划和安排。它涵盖狭义上对现有已建制化的学科的布局。［3］学科布局既是一种基于学科智识的理性科学行为，也是一种基于社会需求和政治正确的社会过程。［4］这也决定了党的建设学科布局具有双重属性。在这个过程中，人们为知识划定边界，赋予其不同的价值属性，其本质就是对于知识的划分和布局。［5］因此，从知识布局的属性来看，党的建设学科布局是学科知识形态布局与实践形态布局的统一。

（二）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的要素构成与作用机理

党建学科布局包含学科知识形态布局与实践形态布局。其中，学科布局的知识分类属性通过对学科知识分布的筹划与安排间接影响到党的建设学科的发展成熟度。学科的知识形态布局主要与学科的层级息息相关。一般而言，学科层级越高，说明学科的发展越成熟。2017年，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新设置“党的建设”二级学科，使得党的建设学科从中共党史学科中独立出来，在中国共产党建党一百年的时间节点，党史党建上升为一级学科，更为凸显了党的建设学科的重要性，为党建学科建设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

学科的实践分类属性，是学科在教育场域的建立和形成进而渗透到整个社会人才培养体系，决定知识生产的社会实践形态。党的建设学科具体的实践形态变迁与其知识形态息息相关。随着2017年党的建设学科独立地位的彰显，经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教育部批准，全国13家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中增设党的建设二级学科。根据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公布的“学位授予单位（不含军队单位）自主设置二级学科和交叉学科名单”，截至2019年5月31日，全国高校系统和党校系统共有31家单位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下自主设置党的建设二级学科。

简言之，学科知识形态布局针对的是学科研究领域本身固有的属性，包含构成学科学术体系的各个分支、在一定领域生成的专门知识、不同层次人才培养的专业设置三个要素。学科知识实践形态布局针对的是人们对该领域的认知和组织程度，包含从事科学研究工作的专门组织要素。因此，广义上的学科布局不仅涵盖了狭义上对现有已建制化学科布局，即学科知识的划分和布局，而且还涉及组织队伍和学位点分布等要素的布局。其包括学科方向、专业设置、人才培养层次、组织队伍和学位点分布等五个方面的布局。

具体而言，根据这五个方面布局的功能不同，党的建设学科布局又可划分为三个层次，并且不同层次布局对学科发展影响不同。一是学科布局的核心层和基础层，对学科的存在和发展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其主要包括学科门类、一级学科、二级学科层级的研究方向和课程设置布局。二是学科布局的功能层和作用层，决定着学科的发展能力和水平。其主要是指本科、硕士、博士不同层次人才培养布局。三是学科布局的条件层和支撑层，通过明确不同专业研究机构的地位功能，以整合研究队伍力量、统筹研究机构，为学科建设提供外部条件。其主要包括组织队伍和学位点分布的布局。

从理论上来讲，“五个布局”、“三个层面”从整体上构成了党建学科建设的布局体系，并由此决定了学科的建设规模、发展实力和影响力。因此，加强党建学科布局也应着眼整体功能发挥的最优化，力求党建学科布局各构成要素之间相互耦合。

三、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的现实考探

以党建学科布局的构成要素和内在机理为理论框架参照，深度考察全国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现状是优化党的建设学科布局，推动党的建设学科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总体来看，在党的建设学科学位点数量的迅速增长的同时，党的建设学科布局还呈现初创时的一些特征。

（一）学科研究方向和课程体系设置渐趋合理，但科学性规范性不足

学科下设的研究方向和课程设置的科学性和规范性，直接影响到专业型人才培养的质量。从2019年和2020年全国党的建设学科22个博士点设立的研究方向来看，目前部分党的建设学科点的设置方向较为规范，代表性的有中共中央党校、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浙江大学、复旦大学。少数学科点结合自身学科的优势设立特色研究方向，如武汉大学设立的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度研究、执政党建设与国家治理。

从党的建设学科的研究方向来看，不同地区、不同类型、不同层次高校党的建设学科水平存在着差异，学科下设的研究方向和课程设置缺乏统一的标准，科学性和规范性不足。据相关研究表明，在22个博士点中，有四川大学、暨南大学、西安交通大学、兰州大学等4个高校的党建学位点既不区分研究方向，又没有具体的研究方向。2021年中央党校党的建设学位点设置的研究方向高达17个，研究方向设置过多、范围过窄，不免存在“因人设方向”、“因人设课程”的现象。另外，值得关注的是，无论是硕士点还是博士点，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学科点没有按照独立二级学科设置并招生。［7］

从目前专业课程设置来看，大多数党的建设学位点都会设立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党史党建等专业课程，但是由于党的建设专业比较薄弱，目前全国党的建设学科尚没有一套系统教材供学生使用。

（二）学科硕士、博士人才培养层次体系初步建立，但本科层次培养体系缺失

培养党的建设专业人才是党的建设学科的重要使命，人才培养体系布局也是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的关键环节。目前来看，虽然党的建设学科硕士、博士人才培养层次体系逐渐确立，但是党的建设学科本科环节人才培养的缺失已经成为制约党的建设学科研究生和高水平党建理论专门人才培养的一个重要因素。党的建设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的二级学科尚没有相对应的本科专业，仍致力于硕士和博士层面的人才培养结构。一方面，长期以来，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设置中没有党的建设专业，只有中共党史、思想政治教育、科学社会主义等相关专业。党的建设学科具有较强的实践性，仅仅依靠中共党史、思想政治教育、科学社会主义专业培养出来的人才已经难以满足党的建设作为独立学科发展的需要。尤其是当前党的建设学科布局密切相关的党和国家战略的推进，如“四个全面”布局战略，人才强国战略、西部大开发战略、乡村振兴战略等，加大了对党的建设专门人才的需求。另一方面，缺乏本科层次的专门人才培养结构。党的建设本科教育规模的不足必然在整体上影响党的建设学科高层次人才的培养质量。当前，硕士、博士阶段的党建专业研究本科专业背景复杂，“半路出家”的比例较高，高质量生源相对匮乏。此外，在党的建设硕士人才培养层面，调查显示，在全国37家重点马克思主义学院中，仍有19家尚未设立党的建设二级学科硕士点。可见，我国党的建设专业，不仅在本科人才培养层面出现问题，而且在硕士人才培养数量方面仍存在不足。

（三）学科学位点和师资队伍建设取得较快发展，但支撑仍然不足

从党的建设二级学科学位点的设立情况来看，随着学位点的数量在较短时间内较快增长，党的建设学科的组织队伍建设也得到了较快的发展。据统计，2017年在全国共设置12个党的建设学位点，2018年在全国共设置16家党的建设学位点，2019年在全国共设置31家学位点。［6］虽然从数量上来看，党的建设学位点呈现增长态势并且增速很大，但是从目前党的建设学科布局中的学位点布局来看，依然存在着数量与需求之间的巨大差距，组织队伍建设的支撑不足，尤其是师资队伍短缺问题严重。目前，全国共有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博士点85个，一级学科硕士点230个。目前设置党的建设学科的学校的博士点22，占比25.8%；硕士点46个，仅占比0.2%。由此可见，党的建设学科学位点组织支撑不足。此外，学位点的分布较为分散也是组织队伍建设专业化发展不足的表现。党的建设学位点历史上长期从属于政治学一级学科下中共党史（党的学说与党的建设）。在一些省级党校，党的建设硕士研究生长期依托党史党建部进行培养。除了极少数高校设置专门的党建研究所外，党的建设在高校并没有设立专门的教研室，党的建设作为独立的二级学科还是挂靠在其它科室中。此外，从党的建设理论课所讲授内容要求来看，不同地区、不同类型、不同层次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下设的党的建设学科水平存在差异，师资力量的支撑不足。据调查，在22家设立党的建设博士点的高校中，博士生导师数量10人以上的只有山东大学和中央党校，博士生导师数量5人的也只有北京师范大学和大连理工大学，博士生导师数量4人的有复旦大学、浙江大学、西安交通大学3所高校，大多数的博士点中博士生导师的数量为1-3人。

（四）学科学位点的分布渐趋合理，尚未实现均衡发展

从全国党的建设学科行业和区域布局来看，虽然党的建设学科在高校系统与党校系统，以及东、中、西部区域的布局渐趋合理，但是从促进党的建设学科的科学化发展来看，行业和区域的结构仍需优化。

从行业结构来看，虽然党校系统党的建设学科优势在推动学科发展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关键作用，但是目前所增设的党的建设学科学位点主要集中在高校。据统计，在新增的31家党的建设学科学位点中，党校系统只有1家。在全国具有招收全日制统招硕士研究生资格的15家党校中，只有中央党校具有博士授权点。社科院系统、军队院校系统暂时未设置党的建设学科。

从区域结构来看，对46个已设置党建学科硕士点学校的区域布局进行分析发现，北京、天津共有9个，吉林、辽宁共有8个，上海、浙江、江苏共有7个，湖北有5个，广东5个，四川、陕西各3个，湖南2个，甘肃、河北、山东、重庆各有1个。从上述的区域分布来看，沿海地区尤其是浙江、江苏的学位点速度增长不够；西部地区，如广西、贵州、云南、内蒙古、新疆并没有相应地新增党的建设二级学科学位点。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从深层次上看，反映了党的建设学科的行业布局和区域布局受到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和历史条件的制约。在学科的布局中，社会经济发展水平越高，越能够突破教育资源分配的空间局限，使得学科教育资源在空间配置上更接近理想状态。由于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制约，党的建设学科教育资源集中度较高，中心城市、东部沿海城市与中西部城市之间的差距较大，这也成为重构和优化党建学科布局的制约因素。

四、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的路径优化

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的调整和优化，需针对学科层级、专业知识、人才培养、组织队伍支撑、学位点均衡发展布局中面临的具体问题，系统、整体地去把握宏观战略思路，并从实际出发制定出切实可行的策略。

（一）统筹规划理论基础与应用领域的学科方向

《意见》指出，要“通过若干年的努力，使学科研究方向更加明确，结构更加合理，特色更加鲜明”。因此，打造和凝练更具有党的建设学科特色的学科方向，是统筹规划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的首要问题。

一是加强学科规范化建设的基础上夯实学科理论基础。经典的学科模式，多数是先通过所谓的基础研究和逻辑推导，形成系统化的学科知识去指导实际问题的解决。规范学科方向布局，需要延续经典学科模式，尤其是在系统设置党的建设二级学科的学科分支上，至少必须包括学科的理论基础、学科发展的支撑、学科发展的重点和主要内容、学科性质规定的关键所在、学科的实际应用以及学科的开放性等方面。它们作为整个学科体系中的基础和核心，需要持续性地培育。具体而言，按照二级学科专业设置的一般规律，至少要设置马克思主义政党基本理论、中国共产党建设史等方面的专业方向。

二是结合地方优势设置较具特色的应用性研究方向。在科研范式变革的背景下，许多学科都是在解决具体实际问题中逐渐成型并系统化和理论化。与中共党史学科相比，党的建设学科具有鲜明的实践性。因此，应用类学科领域，可以在解决实践复杂问题的过程中逐渐制度化，如设置中国共产党建设实践问题、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与执政、中国共产党党务工作、中外政党建设比较等实践性强的专业方向。同时，由于不同层次、不同类型和不同地域的研究机构具有不同的特点和不同的研究能力，在党的建设二级学科之下设置的研究方向中，要在保证统一性设置的基础上，为特色性研究方向的设置留有一定的空间。

（二）动态完善学科人才培养体系

教育的作用不仅在于保证学科知识的复制和传递，而且在于更深层次人才的培养。人才培养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鉴于《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和《授予博士、硕士学位和培养研究生的学科、专业目录》，可见人才培养具有一定的继承性和连贯性。因此，增设本科专业，完善本科、硕士、博士人才培养链条，这是前瞻性地培养党建专业人才理论知识和实践能力的关键环节。

一是增设本科专业，拓宽不同层次人才的覆盖面。2017年2月27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在《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思想工作的意见》中提出增设党的建设二级学科，且在高校系统内有条件地、局部地推动建设。但是，总体来看，目前自主设置党的建设二级学科博士点、硕士点的院校非常少。而要引起人才培养模式的彻底变革，仅仅依靠已有的研究生层次的学位点建设明显乏力。因此，将人才培养链条延伸至本科层面须尽快起步，为形成党的建设学科人才培养体系提供基础的力量。笔者认为对于有条件的37所全国重点马院而言，应该自主有步骤地增设本科专业，尤其是要在已经增设党的建设二级学科学位点的18所学校中设置本科专业。同时，在尚未设置硕士点的19所全国重点马克思主义学院中设立硕士点，实现全国重点马克思主义学院全覆盖，加大对党的建设本科、硕士学位点的设置。二是完善本、硕、博一体化的课程设置和培养方案。本科生、硕士生和博士生的一体化培养能为学科发展提供持续和稳定的人力资源储备，进而带动和促进党的建设学科建设各项内容，尤其是专业课程的发展。当前，从本科到硕士、博士阶段，由于党建学科各阶段培养目标的不同，所设置的专业课程、学分占比以及阅读书目也有所不同。一般而言，本科阶段以初步学习了解党建学科的基础性理论知识为主，解决的是“是什么”的问题；硕士阶段以基本掌握党建学科专业性理论和常用科学研究方法为主，侧重于解决“为什么”的问题；博士阶段以熟练运用党建学科深层次理论和交叉学科研究方法、深入钻研学科前沿理论和实践问题、提出科学解决方法为主，侧重于解决“怎么办”的问题。因此，重中之重就是要整体设计贯通本、硕、博的人才培养方案，建立一体化的课程体系。2019年，教育部发布《关于加强新时代教育科学研究工作的意见（教政法［2019］16号），其中明确提出构建中国特色教育科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教材体系。［8］在此背景下，逐步探索构建较为规范化的教材体系尤为迫切。高校系统“党的建设”学科建设与党校系统的侧重点不同，其主要是立足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基础教育，以党建基本理论的教研为主要内容。因此，未来要加大高校间的交流与合作，尽快形成能够满足本科、硕士、博士培养的教材体系。

（三）统筹行业优势资源形成学科组织队伍建设的整体合力

费孝通认为，学科外在建制的标准主要有五个：学会、专业研究机构、大学的学系、图书资料中心、学科的专门出版机构。［9］具体到党建学科外在建制，党建研究会、党校系统、高校系统、社科院、军队院校等部门和机构不仅能够为党建学科的发展提供教研机构平台、研讨活动平台和成果发布平台等的保障，还能够为党建学科的发展提供专业化的党建人才队伍保障。因此，优化党的建设学科布局，必须明确不同党建研究机构在党建学科建设中的地位和作用，加强队伍建设，最大限度地整合党建研究队伍的力量。

一是加强学科组织建设。学科组织是学科发展的基本载体，设置合理、运行良好的学科组织是加强学科建设的有效载体。党的建设学科布局的优化必须有相应的学科组织队伍布局的优化，否则党的建设学科发展就缺乏相应的组织队伍支撑。在现实条件下，可以选择两种路径加强学科组织建设。第一种路径是发挥党建研究会的统筹作用。在党的建设学科建设上，全国党建研究会，要发挥统筹抓总的重要作用，整合各方资源、调动多方力量，形成整体合力。作为相关领域研究人员开展学术交流的专门组织，党建研究会组织召开专业学术会议是学科成熟的标志之一，须以“党的建设问题”为基点，定期举办高端党建论坛，开展学术交流活动，构建专业化、高水平的党的建设研究平台。第二种路径是建立党的建设研究中心（所）或研究基地，也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建立党的建设学科发展的专业机构，二者也可以同步建设。有了组织机构才能为学科的发展创设更为广阔的空间，才能增强教师对党的建设学科认同感、归属感，并为教师的专业发展提供平台。具体而言，要进一步规范党的建设学科点机构建设，以防出现马克思主义一级学科下二级学科专业“同质化”的现象，并为开展党的建设各项教学和科研活动提供保障。

二是加强学科研究队伍建设。学科建制的外部支撑仅仅只有组织远远不够，更为重要的是要将教师队伍纳入学科建设布局之中。由相应的组织来配置学科队伍资源，为学科的发展提供支持和保障。简言之，党的建设学科发展必然需要一批有志于党的建设研究的专业团队。具体而言，一方面，需以学位点为平台整合教师的研究方向和资源，培养和建立教师学科梯队。在党的建设学科发展史上，虽然党的建设理论研究很早就有，但由于长期内嵌于中共党史学科，缺乏独立的专门的组织队伍支撑，不仅导致长时间党的建设研究无法拥有与中共党史同等的研究身份和地位，无形中形成对领域发展的阻碍。因此，加强党的建设学科队伍建设，应加大力度提升学科队伍的专业化水平，建立一支年龄结构、职称结构、学历结构和学缘结构合理的师资队伍，为优化学科点设置提供人才队伍支撑。另一方面，应建立灵活的调整机制、公平公正的审核机制以及公开的奖惩机制。基于党的建设学科的特殊性，首先要对在党的建设学科点招生但是不在本领域、不从事党的建设理论课教学的一些导师作出调整。对党的建设学科导师队伍的研究方向作出相关的规定，同时各学位点要加强对研究生培养过程的管理和监督，加强硕士生、博士生与导师之间的联系，强化导师对研究生的指导，鼓励研究生积极参与导师的课题，进而明确研究生的培养方向和提高研究生毕业论文质量，明确党的建设学科的人才培养的专业属性。

（四）统筹推进学科学位点的全面均衡发展

由于党的建设学科中硕士点和博士点的建立对学术资源的依赖要比一般的本科学位点大得多。因此，推进党的建设学位点的均衡发展既需要教育行政部门有所作为，根据地区的实际，实行分类指导、有所侧重，又需要凸显行业特色，将专业布局与行业布局结合起来，丰富学科的专业设置。

一是均衡发展与重点扶持相结合。学位点是汇聚研究团队、开展科学研究、实施人才培养的重要平台，是助推和加强学科建设的有效载体。［10］目前，党的建设学位点存在分布分散、平均规模偏小的弊端。这就要求在学科布局中要注重均衡发展与重点扶持相结合推进区域均衡发展。发达地区应稳步发展，加强对党的建设学科点建设的投入力度，在党的建设高层次人才方面扩大招生规模，在有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一级硕士点和博士点的高校增设党的建设二级学科。中等发达地区应适度扩张，多渠道为党的建设学位点的设置筹集经费，同时结合地区优势，加强优势学科和特色学科的建设。欠发达地区应该重点加强，国家应给予欠发达地区以政策和资金的扶持，在学位授予、学位授权点的审批、重点学科和招生规模等方面给予政策倾斜。

二是凸显学科行业特色。党的建设学科行业布局要紧扣行业发展的需求，突出学科专业特色和行业特色，将专业布局与行业布局结合起来，丰富学科的专业设置。党校系统、高校系统、社科系统、军队院校系统要突出党的建设行业特色。党校系统具有较强的行业背景，党的建设学科是党校系统主业主课，在长期的办学历程中，形成了自己的优势，是党校的重点专业和重点学科。从做大做强党的建设学科，引领党校其它学科专业发展，引育党的建设学科领域的领军人物和优秀青年人才的角度来看，在有硕士点的省级党校建立博士点显得十分迫切。在高校系统，为充分发挥高校在系统培养党建理论专门人才方面无可比拟的优势，需要根据学校的区位优势、历史条件优势循序渐进地增设党的建设学位点，以免陷入“为设立而设立”盲区。据了解，社科院系统和军队院校系统，目前只有国防大学和湖北社会科学院设立了中共党史专业，暂未设置党的建设学科。为从结构上解决人才培养适应性不强的问题，突出行业学科优势，社科系统和军队院校系统有必要结合党的建设行业发展的实际，适时增设党的建设专业，以适应行业发展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