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深刻内涵、出场逻辑和价值旨趣

李 瑛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动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创造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1］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指出：“党领导人民成功走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2］在建党百年的历史性时刻，中国共产党向全世界庄严昭示党领导人民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标定了中华民族实现了从开启一种新文明类型的可能性到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现实性的历史性跨越；指明了人类文明新形态对西方资本主义文明的批判性超越；揭示了由人类文明新形态开创的人类未来发展前所未有的光明图景。

一、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深刻内涵

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一个全新而又阔大的概念，什么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目前学术界正在研究还未形成统一认识。有学者认为：人类文明新形态具有制度优越性、价值超越性、指向未来性；［3］也有学者指出：“它是一种动态、开放、面向未来、先进的新型文明运动”。［4］总之，学术界对人类文明新形态内涵的界定是从概念表述本身的整体性出发，侧重于表征维度的概括和阐发。笔者以为对人类文明新形态含义的分析既要有上述一体化视野，同时也要注重话语呈现的局部性焦点。因此，笔者试图从人类、文明、新形态出发，通过对三个关键词的剖析解读何谓人类文明新形态。

第一，“人类”意味着要立足全球视野，即文明新形态的指向视阈是全人类，换句话说就是人类社会而非“市民社会”，也就是“现代资本文明是以市民社会原则为基本建制的，新文明类型则是以人类社会原则为基本建制”。［5］人类文明新形态虽然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创造的，但是“党既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也为人类谋进步、为世界某大同，以自强不息的奋斗深刻改变了世界发展的趋势和格局”，［2］中国共产党始终具有“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宽广格局，在推动中国发展的同时也推动世界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致力于促进全人类的共同发展。

第二，“文明”意味着要触及人类社会发展的深层内核，从文明论的高度审视人类现实的物质生产实践活动以及其所创生的宏大的“人”的意义向度。文明是“人类在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活动中所创造的物质的、制度的和精神的成果的总和”。［6］人类文明形态的变革历程需要遵循制度文明演进的逻辑，而制度文明的演进所导致的社会形态的更迭主要归因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矛盾运动。基于此，人类文明形态在当代世界的表征形式主要是资本主义文明和社会主义文明。人类文明新形态中的“文明”触及人类社会发展的深层内核主要是指在充分占有资本主义文明成果的基础上超越了资本主义文明的资本逻辑回归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的人本逻辑，彰显了满足人的需要、实现人的价值、维护人的利益的进步取向。

第三，“新形态”意味着对以往出现的人类文明形态的突破性的拓新。聚焦于“新”，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化的突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比较优势，即对前资本主义主义文明、资本主义文明和前苏联僵化的社会主义文明的积极扬弃，是一种具有全面性、协调性、和平性、包容性等新特质的文明类型。其中全面性指人类文明新形态追求的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解决了西方资本主义文明难以解决的“全面”问题；协调性指人类文明新形态统筹推进“五个文明”协调发展，解决了西方资本主义文明难以解决的人与自然的冲突问题；和平性指人类文明新形态展现的是和平的而非侵略的发展指向，解决了西方资本主义文明发展进程中的国强必霸的问题；包容性指人类文明新形态彰显的是文明发展的多样性模式，解决了西方资本主义文明意在以其终结人类文明未来发展的其他可能的问题。

综上所述，人类文明新形态是指立足全球视野，以人类社会为逻辑起点，突出比较优势，以全面性、协调性、和平性、包容性等新特质为逻辑展开，彰显进步取向，以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为逻辑旨归的文明类型。

二、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出场逻辑

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出场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和现实要求，是中国共产党发扬历史主动精神并遵循历史发展规律的理论建构，是中国人民奋发有为的行动自觉。人类文明新形态以辩证性的审视资本主义文明和前瞻性的把握社会主义文明的发展趋势的理论逻辑，革命性的回应西方文明中心论的话语霸权的话语逻辑，创造性的激活和创新性的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新逻辑为依托而呼之欲出。

（一）理论逻辑：辩证性的审视资本主义文明和前瞻性的把握文明时代的发展趋势

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出场是马克思对资本主义文明的历史性贡献和结构性缺陷的双重审视，既占有资本主义文明的积极成果，又克服资本主义文明的弊端。自15世纪资本主义文明开始萌芽以来，资本主义文明的发展历程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现代化的进程相伴相生，催生了人类的文明史的发展历程从传统的农业文明步入现代工业文明。马克思对资本主义文明进行了历史性批判，是历史性肯定和历史性否定的辩证统一。一方面，马克思深刻洞察到资本主义文明的优越性和文明面，“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7］资本主义文明的优越性集中表现为促进了生产力的高度发展。另一方面，马克思也敏锐的意识到资本主义文明的结构性危机，资本主义文明是资产阶级呼唤出来的，但资产阶级却无法驾驭资本主义文明。资本主义文明中存在着自身无法克服的基本矛盾，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私有制和社会化大生产的不相容性导致资本主义社会周期性的爆发经济危机。资本主义社会中所蕴含的巨大的社会生产力和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的不相容，使“资产阶级用来推翻封建制度的武器，现在却对准资产阶级自己了”。［8］

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出场是马克思对文明时代发展趋势的前瞻性把握。马克思依据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对文明时代未来的理性建构，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理论指引。马克思科学的揭示了资本主义自我否定的发展趋势。资本主义社会的必然灭亡标志着资本主义文明时代的必然终结，共产主义的必然胜利预示着随着私有制和阶级的消灭，文明突破了阶级对立，人类文明获得了新生。共产主义新文明是对资本主义文明历史缺陷的否定和超越，是文明时代的发展趋势。在共产主义文明时代，生产力高度发展，劳动异化被克服，劳动成为人自由全面发展的需要，个人得到全面的发展等等。共产主义社会是人类社会形态演进的高级阶段，是人类真正走出物的依赖性社会，是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基于此，可以说共产主义文明是真正的人类文明史的开启。人类文明新形态是对以往的文明形态的积极扬弃，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造的，是与人类文明时代发展趋势相吻合的，在通往马克思所论及的共产主义文明征途中实现了质的飞跃。

（二）话语逻辑：革命性的回应西方文明中心论的话语霸权和科学性的拓新人类文明发展史中的术语表达

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出场是对西方文明中心论的话语霸权强有力的回应。西方社会孕育了资本主义文明，资本的“进步强制”的本性驱使其不断越过西方国家、西方文明的界限，把商品、工业、经济，甚至是政治、法律、文化等输送到非西方国家和地区，西方资本主义文明的归宿似乎就是全球所有国家和地区的共同归宿。在诸多西方中心主义者看来，西方资本主义文明是切中文明本质并通往文明未来的唯一坦途。尤其值得注意的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苏联解体、东欧剧变，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陷入史无前例的低潮，社会主义国家的数量、社会主义国家所占的陆地面积和共产党的数量大幅锐减，彼时，曲解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歪理邪说颇具市场，当时的意识形态领域和理论界的流行观念普遍认为《共产党宣言》中所阐明的“两个必然”的结论已然破产。这种普遍的流行观念最具代表的是福山在《历史之终结与最后一人》一书中所持有的世界历史终结于西方资本主义文明，即在西方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文化中达到了最终的完成，人类历史在未来开不出其他的可能性的观点。一场又一场的“颜色革命”接续爆发，当时的中国面临严峻的国内外形势，中国不负所望在世界上重新燃起了社会主义复兴的火光，成功的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向了21世纪，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奇迹。因此，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用事实宣告了‘历史终结论’的破产，宣告了各国最终都要以西方制度模式为归宿的单线式历史观的破产。”［9］

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出场是对人类文明发展史中术语表达的科学性拓新。马克思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将人类社会形态的演进分为人的依赖性社会、物的依赖性社会、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社会，因此，人类文明发展史中的术语表达依据人类社会形态的演进和发展规律呈现出前文明形态、阶级分裂甚至对抗的文明形态、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文明形态。前文明形态主要指的是人的依赖性社会，具体是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阶级分裂甚至对抗的文明形态主要指的是物的依赖性社会，具体指资本主义社会，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文明形态主要是指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的社会，具体指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到目前为止，人类历史依旧处于资本主义文明阶段，资本主义文明不论在话语表达上还是在现实实践中都占据着人类文明形态的重要位置。站在新的历史方位，历史性成就和变革无可辩驳的证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其前所未有的发展成果造福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不论是在现实实践中还是在术语表达中都实现了人类文明发展史中的突破性新进展。

（三）创新逻辑：创造性的激活和创新性的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出场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激活。马克思主义一经与中国的历史性实践的结合就“激活了中华民族历经几千年创造的伟大文明，使中华文明再次迸发出强大精神力量”。［10］人类文明新形态正是在这一历史性实践的发展历程中生成的。“两个结合”本身就蕴含着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激活，是因为一方面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具有内在的结合生长点。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指明了人类社会未来发展的路向，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又内蕴着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某些因子，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大道之行，天下为公”，“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等思想，这些思想与科学社会主义结合，瞬间实现内在契合。另一方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贯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一些本质性特征。《周易·系辞》所言：“生生之谓易”，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一种崇生的生命本体论，《尚书·尧典》所言“协和万邦”，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追求深刻的“和”的境界，《礼记》所言：“情深而文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致力于打造一种无间而我、温情脉脉的“爱的共同体”，显示出重情的特质。因此，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崇生、尚和、重情等特质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显著特征。

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出场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新性发展。从1840年鸦片战争后的文明蒙尘到建党百年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出场，这一历史时期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曲折中实现创新性发展。西方资本主义文明的发展愈益显示出在应对人类共同难题方面的局限和无力，现实强烈要求人类开出一种新文明类型。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内嵌的思想和精神的内核对解决当代世界难题具有重要的借鉴价值，尤其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始终秉持胸怀天下的人类情怀，具有“平天下”的高远追求，所以有《孟子·滕文公上》的：“物之不齐，物之情也”的万物差异，有《三国志·魏书·夏侯尚传附夏侯玄传》的：“和羹之美，在于合异”的求同存异，并通过反求诸己，提升自己以解决矛盾。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世界眼光和人类情怀正是解决当代世界的共同难题的钥匙和方案，因此，中国提出并践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对“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的时代之问，提出了中国的解决方案，也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天下一家”理念的创新性发展，体现了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开放性和包容性。

三、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价值旨趣

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价值既要面向中国，也要展望世界，而在根本上要考察它的世界历史价值，因为当代世界正处于关键的历史转折点上，而中国又历史的实践的承担起转折点上具有普遍性意义的世界历史任务，所以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价值宏大而深远。因此，对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价值考察应置于中华民族的历史性叙事、世界社会主义的历史性叙事和人类文明的历史性叙事。

（一）加速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

民族复兴是中华儿女的共同期盼，而中华文明的伟大复兴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题中之义。人类文明新形态的问世标志着古老的中华文明在21世纪绽放出新时代的生命力，伴随着中华文明的活力开显，加速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

纵观世界文明发展史，中华文明是唯一接续发展的文明，甚至在历史上相当长一段时期内，中华文明以其辉煌成就在世界居于引领地位，但是随着帝国主义铁蹄踏足中国，在接连的战争失利中中国逐渐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因此，一些中国人产生了文明自卑心理，更为严重的是历史虚无主义和全盘西化。1921年，中国共产党应运而生，既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思想，又传承中华文明，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不同历史阶段使植根于中华大地的文明形态实现继承和发展。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倡导的新民主主义文化，其首要特征是民族的，即在风格、特色、形式上具有鲜明的民族韵味。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论十大关系》其中之一就是中国和外国的关系，要求学习外国一定要结合中国的实际学，这个实际内在的包含了中国的传统文化。改革开放的历史新时期邓小平强调：“我们要在建设高度物质文明的同时，提高全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发展高尚的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建设高度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11］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同样也立基于中华文明。

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泱泱中华，历史悠久，文明博大。中华民族在几千年历史中创造和延续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根和魂”。［12］习近平总书记深谙中国传统文化，以高度的文化自觉强调和凸显中华文化的突出优势，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力量。人类文明新形态正是从历久弥新的中华文明中汲取丰厚的滋养，不仅助力中国创造举世瞩目的经济奇迹，而且极大的丰富人民的精神世界，未来中华民族的复兴必将与中华文明的复兴同频共振，人类文明新形态向世界展现了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开启了人类文明全新的走向，在助益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同时为世界其他国家贡献中国力量和中国智慧。

（二）展现了社会主义文明在中国的强大生机活力

人类文明新形态标志着马克思主义文明论所昭示的社会主义文明在中国展现出强大生机活力。社会主义文明是对私有制文明的否定和超越，是从资本逻辑向人本逻辑的转变，是进入人的生活状态的开始，是真正人类文明的开启。

人类文明新形态所开启的社会主义文明彰显了与现代资本主义文明完全相异的价值取向，释放了社会主义文明的惊人伟力。现代资本主义文明下人同自己的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异化，其实质是资本逻辑主导下的对人的本质的歪曲，而社会主义文明倡导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逻辑，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人民是真正的英雄，必须相信人民，依靠人民。”［13］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以“我将无我，不负人民”的无私情怀继续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这一时期，党带领人民打赢脱贫攻坚战，历史性的使贫困群众摘掉了贫穷的帽子；这一时期，党带领人民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老百姓“民亦劳止，汔可小康”的最朴素的愿望得以实现；这一时期，党关照人民的生命健康，带领人民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等等。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贯穿于新时代党治国理政的全时段和全过程，是党继续前行，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的价值追求。

社会主义文明实现了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在满足人民根本利益的同时，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国开启的人类文明新形态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优势、制度优势、道路优势、文化优势的集中显现，创造了世所罕见的经济奇迹和社会稳定奇迹，这两大奇迹是社会主义文明在中国生命力的强有力的佐证。从经济快速发展奇迹来看，具有代表性的是2010年中国首次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经济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率超过30%，2020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突破100万亿元，稳居世界第二。从社会长期稳定奇迹来看，中国共产党始终秉持初心使命，与人民群众想在一起、干在一起，使7亿多人口摆脱绝对贫困，建立健全社会保障体系等等，使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愿景逐步实现，中国人的安全感、幸福感、获得感空前提升。这两大奇迹用事实诠释了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科学性，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正确性，是中国实现强起来的鲜亮基底，同时，在21世纪为科学社会主义的发展贡献了中国力量，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走向复苏的强劲动力，使社会主义文明在当代世界历史进程中熠熠生辉。

(三）提供了人类文明未来发展的中国向度

人类文明新形态科学回答了人类文明未来走向的世界之问、时代之问、未来之问，为人类文明的繁荣发展作出了中华民族的贡献。而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是人类文明未来发展的中国向度的核心和关键，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实践之基。

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是中国为人类文明未来发展提供的可资借鉴的新型现代化发展轨迹。现代化始于西方，西方也成功的走出了一条立基于私有制和雇佣劳动基础上的现代化道路，西方的现代化道路是否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通向现代化的唯一路径呢？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的开创回应和驳斥了现代化就是西方化的错误论断，为后发国家实现现代化开辟了新路。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的生成是1840年以来一代代仁人志士苦苦求索和艰辛实践的结果，从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的魏源到太平天国运动的洪秀全，从洋务运动到百日维新，一次次的尝试皆以失败而告终，随后辛亥革命推翻了中国几千年的封建君主专制制度，是中国现代进程中里程碑式的进展。

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开启了其对现代化探索的百年征程，新中国的成立为现代化事业提供了根本前提。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既有1954年周恩来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的“四个现代化”目标，也有从“苏联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到“以苏为鉴”的重大转变。改革开放的历史新时期，中国共产党为实现现代化制定了明确的时间表和路线图，从党的十三大邓小平提出的“三步走”发展战略，其中第三步是21世纪中叶基本实现现代化，到党的十五大江泽民把邓小平提出的“三步走”发展战略第三步进一步具体化，并首次提出了“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进入新时代，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上作出了“两步走”的战略安排，指出2035年基本实现现代化，将实现现代化的时间节点提前了15年。可以说，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历程就是奋力实现现代化的历程。

中国立足自身实际而非亦步亦趋于西方，所以找到了一条适合自己的现代化道路。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以社会主义为制度定向，在制度属性上区别于西方资本主义的现代化道路；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以人民为中心为价值定向，在价值追求上区别于西方以资本为中心的现代化道路；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是以“五个文明”全面协调发展为内容定向，在发展逻辑上区别于西方片面追求单向度的物质文明的现代化道路；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是以和平发展、互利共赢为意义定向，在世界历史维度上区别于西方国强必霸、殖民扩张的现代化道路等等。一言以蔽之，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敞开了发展中国家实现现代化的新的可能性，为人类文明的未来发展贡献了中国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