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省参与“冰上丝绸之路”建设的路径探析

曹晓东 张彤彤 陈 琪

（黑龙江省商务经济研究中心，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1）

一、“冰上丝绸之路”和北极开发

（一）“冰上丝绸之路”

冰上丝绸之路是指穿越北极圈，连接北美、东亚和西欧三大经济中心的海运航道。2015 年，中俄总理第二十次会晤联合公报中，“冰上丝绸之路”的雏形就已经出现，当时的表述是“加强北方海航道开发利用合作，开展北极航运研究”。2017 年5 月，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俄罗斯总统普京提出：“希望中国能利用北极航道，把北极航道同‘一带一路’连接起来。”2017 年7 月4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莫斯科会见俄罗斯总理梅德韦杰夫时，明确提出了“冰上丝绸之路”这一概念。表示“要开展北极航道合作，共同打造‘冰上丝绸之路’，落实好有关互联互通项目。”

（二）北极开发

近年来，北极理事会成员国家（包括八个原始成员国、六个永久观察员国和六个观察员国）都认识到北极的战略重要性，相继提出北极开发发展战略。2017 年，中俄两国商谈《中俄极地水域海事合作谅解备忘录》，不断完善北极开发合作的政策和法律基础。同时，中俄两国企业积极开展北极地区的油气勘探开发合作，及商谈北极航道沿线的交通基础设施建设的项目。中国商务部和俄罗斯经济发展部正在牵头探讨建立专项的工作机制，统筹推进北极航道开发利用、北极地区资源的开发、基础设施建设、旅游、科考等全方位的合作。2018年1 月26 日，中国发布了《中国的北极政策》白皮书，在以下几个方面的政策主张：科学探索、环境保护、利用北极资源（航道、矿产、渔业、旅游）、参与北极治理和国际合作。目前，中国在北极的开发项目主要有能源开发和科学考察。包括中俄合作的亚马尔液化天然气项目和阿尔汉格尔斯克市的深水港口改革项目，以及由中国极地研究中心和冰岛研究中央结合设立的极光观测台项目。

二、“冰上丝绸之路”建设对黑龙江省的重要意义

（一）北极航道对黑龙江省的重要性

海运作为世界上最廉价的货物运输方式，在国际贸易的经济活动中，占据了主要的运输方式。随着人类经济活动导致碳排放的增加以及对北极的开发，近几十年北极冰川的面积缩小了40%左右，而北极冰层的厚度也显著变薄，导致北极航道中西北航道每年大约有5个月的适航期。据专家估计，20 年后，北极冰川将全部融化，全年都可以通航，成为名副其实的“黄金水道”，到那个时候，随着北极航道的繁荣，全球的经济重心也将北移，北极航道将会替代传统的地中海—马六甲航道，成为全球经济的战略要地，也将兴起更多的经贸中心。黑龙江省在对外贸易的活动中，一直受制于没有出海口，货物运输成本居高不下，成为制约黑龙江省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黑龙江省如果能够通过俄罗斯和北极航道相连接，打通东北地区第二个出海通道，能够降低黑龙江省出口商品运输成本，将对黑龙江省进出口贸易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二）北极能源对黑龙江省的重要性

近几年，黑龙江省能源消费结构一直是以原煤消费为主，占比为70%左右，其次是原油消费，占比为20%左右，剩余10%为天然气、水电、风电和其他能源（数据来源：黑龙江统计年鉴）。随着黑龙江省煤炭资源和石油资源的逐步枯竭，原煤和原油的产量每年都在减少，能源生产具有巨大缺口，均需要从外省购进或进口。北极地区蕴含着丰富的能源资源和金属矿藏，其中石油和天然气储量占世界未开发储量的1/4。2019 年12 月，经过五年的建设，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北段正式投产通气，该管道起点为俄罗斯西伯利亚，从黑河入境。这个管道的建成，意味着从俄罗斯北极地区进口天然气奠定了良好的政治基础和经济基础。黑龙江省能够从俄罗斯北极地区进口廉价天然气，可以极大地缓解黑龙江省石油和煤炭资源枯竭所带来的压力，能够逐步替代煤炭和石油的消费，提高清洁能源的使用，可减少二氧化碳和二氧化硫排放量，有效优化黑龙江省能源消费结构、改善和缓解大气污染现状，极大的提高黑龙江省的环境质量。

（三）北极科学考察对黑龙江省的重要性

黑龙江省有非常丰富的高校资源，每年都会产生大量优质的高校毕业生人才，但是高校培养出的人才大部分都流向了经济发达地区，只有一小部分留在黑龙江本地。优质的人才需要一个能够实现自我价值的平台，能够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展现自己的能力。自然环境气候是全球性的，北极地区的自然环境气候对中国有直接的影响，同时中国作为北极理事会观察员国家，对北极环境的考察也是必要的，对中国气候、农业、环境等方面的影响也是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中俄在北极科考方面的合作有极强的互补作用，俄罗斯有丰富的北极科考经验，中国可以提供充足的科考资金，进而建立一个供各类科研人员施展才华的平台。黑龙江省可以借助这个平台，发挥优秀高校科研的优势，在北极科考方面发挥自己的力量。

三、黑龙江省参与“冰上丝绸之路”建设的路径选择

（一）互联互通，打通北极航道的运输路线

黑龙江省作为“中蒙俄经济走廊”核心区，“滨海国际运输走廊”的起点及滨海1 号线路的核心区，“冰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应该把握住这个难得的历史机遇，充分发挥自己的产业优势，将“一窗四区”战略及向北对外开放的窗口经济定位与“一带一路”倡议相连接起来，实现物流的互联互通，成为经济开放的道路支点，以此为支撑，形成对俄罗斯经济合作的经济增长点。《黑龙江省“十四五”综合交通运输体系发展规划》中提到：深度融入共建“一带一路”，充分发挥“一个窗口四个区”作用，强化对俄开放合作第一大省地位，打造对外开放新前沿，集聚国际资源要素，支撑全省融入全球产业布局。推进跨境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推动同江中俄跨江铁路大桥、黑河公路大桥投入运营，建成黑河中俄跨境跨江索道，会同俄罗斯有关方面研究推动绥芬河—格罗杰阔沃跨境铁路扩能改造工程，推进东宁界河桥建设。积极参与“滨海1 号”国际交通走廊和“冰上丝绸之路”运输合作。从这个规划来看，黑龙江省政府正在大力推动黑龙江和俄罗斯的交通设施建设，积极探索通过与俄罗斯合作，借道俄罗斯水路运输的可能性，打通北极航道的黑龙江水运的起点，积极参与“冰上丝绸之路”的运输合作建设。

（二）促进产业输出，投资北极地区基础设施建设

虽然北极航道能够极大地缩短航行路程，在运输成本上具有很大的优势，但是西北航道沿途所经过的国家主要是俄罗斯。俄罗斯北冰洋沿岸的港口、道路、管道、仓储、冰区船舶、炼油基地等基础设施陈旧，以现有的条件，难以支撑北极航道的运力扩张，更难以实现大规模商业化海运营运。黑龙江省装备制造业有强大的工业基础，利用自身的工业优势，政府应积极的引导、支持和推进大型重点项目走出去，鼓励国有企业积极参与北极地区的航道基础设施建设，同时应给与参与投资的企业进行政策上的倾斜和财政上的支持，尽量减少相应投资企业的投资风险，进而促进企业投资的积极性。随着北极航道的繁荣，一大批的码头和补给点将在沿线产生，以点带面，会创造更多的产业机会，不仅是装备制造业，相关的建筑材料等的出口也会增加。

（三）能源开发合作，积极引进北极地区天然气

由于受到资金的限制，俄罗斯在北极地区的投资主要是安全方面，维护其在环北极国家中的北极地区战略地位，但是在北极能源开发方面，需要与其他国家展开国际合作。从优势互补和政治互信角度来说，在能源开发方面，中国在俄罗斯投资的亚马尔天然气项目的顺利进行，为中俄能源合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黑河梦兰星河在俄罗斯萨哈（雅库特）共和国投资的石油天然气项目，也成为黑龙江省“走出去”对外投资的典范，为黑龙江省参与俄罗斯远东和北极地区能源开发投资，打开了一个良好的开局。

（四）开展联合办学，助力北极科考

中俄北极科考合作的重点领域是环境保护方面，主要是推进北极环境保护与自然资源可持续利用的研究。俄罗斯的北极科考经验比中国丰富，中国提供科考资金，实现优势互补，科考成果共享，互惠共赢。黑龙江省充分发挥丰富的高校资源优势，与俄罗斯等环北极国家进行联合办学、合作研究等多种形式的科研文化交流活动。黑龙江省高校根据自身的技术优势，可与俄罗斯在破冰技术、北极海底石油勘探开采，以及北极环境下的技术研发领域进行合作。2020 年，哈尔滨工业大学中俄联合校园举行奠基仪式，开启中俄高等教育合作交流新开端。2021 年，由哈尔滨工程大学牵头的中俄高校联合研发中国首个“冰区气垫破冰平台”研发成功，该项目开创了中国与俄罗斯开展气垫破冰平台合作研究和先进适用技术的应用示范，联合提升中国与俄罗斯极地环境下航行的科技水平。

（五）发展冰雪经济，开发极地旅游新产业

近年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极地旅游热度暴涨。2018 年，俄罗斯亚马尔地区旅行社与中国公司进行了洽谈，双方讨论了合作开发北极地区自由行旅游路线。黑龙江省有丰富的冰雪资源，同时也具有丰富的冰雪产业开发经验，应利用丰富的“冰雪开发经验”的优势，积极参与北极地区旅游产品的开发。

同时，积极探索“极地旅游”相关产业的开发，如在哈尔滨、黑河、牡丹江等地建立“北极旅游训练基地”，加大旅游装备、旅游周边产品的研发力度。在中俄友好合作的基础上，通过举办艺术节、文化节等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活动，让人们认识北极地区独特的文化和民族风俗，大力扩展北极文化交流，提升北极旅游的影响力，扩大北极旅游的市场。经济行为即要符合当地国家的法律法规，又要有高度的灵活性，在投资过程中注意化解投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