氮杂冠醚及其衍生物研究进展

侯梦琪 ,陈佩柔 ,万山可 ,程 倩 ,杨 琪，陈稼轩，向清祥，李 硕※

（1.重庆理工大学 化学化工学院 重庆 巴南区 400054；2.乐山师范学院 新能源材料与化学学院 四川 乐山 614004）

0 引言

大环化合物包括冠醚（Crown Ether），环糊精（CD）、葫芦脲（CB）、杯芳烃（Calixarene）等，该类化合物及其衍生物由于自身结构特征，具备特定的空腔，能够在主客体化学中发挥重要作用[1-2]。在多种环状化合物中，氮杂冠醚是一类既含有氧原子又含有氮原子的柔性大环化合物。Greene 第一次成功制备了氮杂冠醚（氮杂18-冠-6）化合物[3]，随后有大量不同结构的氮杂冠醚及其衍生物被制备出来。与此同时，对这些结构性能的探索也取得了巨大进步。目前，氮杂冠醚及其配合物已应用于合成化学、材料化学以及生物医学等研究领域。

现有文献对冠醚及其schiff 碱[4]衍生物作为超分子催化剂[5-10]、萃取剂[11]、探针[12-13]的性能进行了较为全面的介绍，而对含氮杂冠醚结构的化合物介绍较少。该综述立足于氮杂冠醚材料，概述了不同结构氮杂冠醚所具备的性质，分析其构—效关系，并讨论了该类化合物的应用前景。

1 氮杂冠醚金属离子探针及生物传感器

化学与生物传感器可以接收到微小的化学信号，再按照一定的规律转换成可用输出信号。目前，化学与生物传感器涵盖了化学、物理学、生物学，以及医学等多个学科，具有灵敏度高、选择性好等优点，在医药、食品监测、环境监测等多个领域都有广泛应用。测量的目标物质包括离子、大分子和生物性质等[14]。利用氮杂冠醚的空腔结构与亲水性特性，可以设计、制备出不同结构与功能的氮杂冠醚衍生物。下面主要介绍了氮杂冠醚衍生物作为化学与生物传感器用于金属离子和生物大分子检测的研究进展。

1.1 金属离子探针

金属离子对人与动物的健康，以及生存环境具有重大的影响，例如Ca2+，Mg2+，K+等离子的不平衡，会导致阿尔茨海默症、神经性疾病等多种疾病[15]。因此，对金属离子的检测具有重大的科学与应用价值。含有一个或多个氮原子的氮杂冠醚对金属离子（Na+、Ag+、K+、Ba2+和Zn2+）具有很高的亲和力与选择性，与发光基团结合可制成特异性化学与生物传感器。荧光探针的发光机理不同，主要包括光诱导电子转移（PET）、分子内电荷转移（ICT）和荧光共振能量转移（FRET）等。其中大量的传感器都是利用光诱导电子转移(PET)效应对底物进行检测。以下内容探讨氮杂冠醚衍生物作为主族金属离子、过渡金属离子探针的发展现状。

1.1.1 主族金属离子探针

如图1 所示，Borisov 课题组[16-19]报道了以硼二吡咯亚甲基（BODIPYs）为荧光团的含氮杂冠醚荧光探针1 至3。其中含有芴和咔唑基序结构的BODIPY 染料可以产生较高的荧光强度，利用氮杂冠醚选择性结合金属离子的优势，探针1和2 与K+结合后荧光强度增强，其中探针2 对于K+具有很高的选择性，可定量分析血清中的K+。同时，荧光探针3 可以与海水中的Na+选择性结合，作为Na+荧光探针。蒽醌和萘二酰亚胺（NDI）等荧光团也常被用来制备荧光探针。Balasubramanian 等[20]报道了以蒽醌为荧光团的氮杂冠醚化学传感器4。研究表明，化合物4 对Mg2+的选择性高，可用于Mg2+的选择性荧光检测。Hughes 等[21]也报道将氮杂冠醚连接到NDI 上制备的化学传感器5 和6。研究表明，氮杂冠醚与NDI 染料部分存在PET 效应，吸收光谱和荧光光谱等数据证明化合物5 和6 对Ca2+具有良好的选择性。进一步研究发现，对于结构相似的小环传感器7[22]可以作为Li+的荧光探针。因此，可以通过氮杂冠醚环的大小来设计针对不同离子的荧光探针。

图1 BODIPY、蒽醌和NDI 衍生物荧光探针

钾元素通过控制神经和肌肉收缩，在调节细胞内液体体积、营养运输和细胞间通信中发挥重要作用。例如，K+处于非稳态可能会导致心血管疾病、神经疾病、糖尿病、肾病和癌症等疾病。因此，对K+的检测具有较大的实际应用价值。Schwarze 等[23-25]以15、18 冠的氮杂冠醚为研究对象，合成了一系列荧光探针8 至17（图2），并研究了它们在乙腈溶液中对Na+/K+的选择性与稳定性，以及细胞内的荧光猝灭情况。通过比较探针8 至17 的荧光猝灭效应，发现探针8 荧光猝灭效应较弱。氮杂-15-冠-5 的刚性结构降低了荧光探针8 的荧光猝灭效率，环上氮原子的孤对电子与苯环结合能力较弱，导致PET 效率较低。在乙腈中荧光探针12 和13 都可以与Na+形成稳定的络合物，而在水中荧光探针13 对Na+的选择性更高。在细胞中，荧光探针12 受到K+诱导出现荧光共振能量转移（FRET）效应，表现出更高的Na+选择性。结果表明，荧光探针12 是一类可排除K+干扰的细胞内Na+浓度检测工具。荧光探针14 和15 与前面探针的功能相反，乙腈中荧光探针14 和15 可以在Na+存在的情况下监测K+。他们还制备了在水中表现出对K+有较强荧光增强效应的荧光探针16 和17，其中荧光探针17 在水中具有高的K+选择性。

图2 单氮杂-15/18-冠-5/6-醚衍生物荧光探针

Wang 等[26]设计合成了一种可检测细胞内K+浓度的荧光探针18（图3），探针18 是一种双荧光团传感器，可以在细胞内对K+进行比率荧光成像。荧光探针18 由对K+具有高选择性的氮杂冠醚荧光团受体与对K+不敏感的荧光团片段两部分组成，可以实现化合物在细胞内的自我校准。两个荧光团片段独立工作，在细胞内对K+进行比率识别。

图3 K+比率识别荧光传感器

1.1.2 过渡金属离子探针

如图4 所示，Ghanbari 等[27]合成了含萘和氮杂冠醚结构的大环化合物19。研究表明，化合物19 通过可逆的顺反式异构变化，可以实现对Cr3+的检测。Lv 等[28]报道了以二氰基亚甲基-4H-色烯为荧光团、二硫杂-二氧杂-氮杂冠醚为识别基团的近红外荧光传感器20。该荧光传感器主要应用于Hg2+的检测，及其在活细胞、斑马鱼中的成像能力。化合物20 对癌症细胞和正常细胞的细胞毒性较低，具有出色的生物相容性。

图4 氮杂冠醚和氮硫杂冠醚衍生物荧光探针

硫化氢（H2S）存在于各种不同组织的生理反应中，如血管平滑肌的松弛和线粒体ATP 产生过程中。H2S 异常可能导致多种疾病，包括神经退行性疾病、糖尿病、癌症等。如图5 所示，Liang 等[29]合成了一种DO3A（Eu3+）-吡啶-氮杂冠醚结构的水溶性荧光铕配合物21。研究发现，配合物21 可以选择性地与Cu2+结合后，发生荧光猝灭现象，可利用Cu2+识别H2S。而在没有Cu2+情况下，配合物21 与H2S 表现出非特异性结合，荧光强度较弱。此外，Ye 等[30]使用配合物21 对麻痹性贝类岩藻毒素（STX）进行监测。研究表明，配合物21 可与STX 选择性地结合。在多种金属离子干扰的情况下，荧光强度仍然可增强4 倍，因此该新型荧光铕配合物21 可用于水或食品样品中的STX 检测。

图5 Cu2+,Cd2+和Ba2+荧光探针

使用电化学法检测镉，具有成本低、速度快、携带方便、操作简单和可靠性高的优点。Dehdashtian 等[31]报道了一种监测痕量Cd2+电化学传感器22，其结构是将烷基二硫醇引入到纳米载体上，通过硫原子固定到金基体上，另一个硫原子连接邻苯醌。研究表明该传感器可用于Cd2+的痕量测定。Climent 等[32]报道一种硫代氮杂冠醚与BODIPY 结合的电化学传感器23，可以测定水环境中痕量的Hg2+。将电化学传感器23 固载到介孔二氧化硅材料上，可避免在水中的自身猝灭或者聚集现象，具有较高的Hg2+选择性和灵敏性。此外，将氮杂冠醚衍生物修饰到纳米金和氧化石墨烯上，可得到Cu2+电化学传感器[33]。将氮杂冠醚修饰的石墨烯作为电化学传感器，具有高的K+选择性[34]。由此可见，负载型电化学传感器具有广泛的应用前景。另外，Thapa 等[35]报道的两类可用于高压氙气探测器的Ba2+探针24 和25。研究表明，化学传感器25 比24 更适合监测Ba2+，它对Ba2+的响应性更强。

如图6 所示，Chae 等[37]报道了可视化探针26，其可用于Fe3+和Fe2+的肉眼监测。研究表明，在Fe3+和Fe2+存在下，化学传感器26 有明显的颜色变化，从浅黄色变成深紫色。另外，化学传感器26 在除Cu2+外的其他金属离子存在下对Fe3+有较高的选择性。Mironenko 等[37]设计了一种基于罗丹明结构的阳离子探针27，在pH=7.0的乙腈水溶液（1/1，V/V）中具有高的灵敏度和选择性，可作为Au3+的多功能荧光探针和Cu2+的可视化探针。Shokurov 等[38]报道了由28 和29构成的薄膜传感器，其薄膜结构是基于半花菁染料与二硫氮杂冠状受体形成的Langmuir 单分子膜。研究表明，28和29两个染料分子以“头到尾”(h型)的方式聚集时，阳离子基团与邻近的分子结合，冠醚部分不能与金属离子结合。然而，当以“头对头”的方式聚集形成的Langmuir 单分子膜传感器时，则可与Hg2+结合。进一步研究发现，这样不对称的夹层状结构即使在压缩状态下也可以与Hg2+结合，是一种新型的络合方式。这种由阳离子诱导的超分子系统的复杂结构，可在需要严格控制界面分子取向的领域应用，如纳米电子学、传感器、催化作用等。

图6 不同荧光团衍生物离子传感器

如图7 所示，Arif 等[39]合成N-(邻甲氧基苯基）氮杂-15-冠-5 醚衍生物30，用于高效、宽范围非线性光学阳离子识别。研究表明，探针30 可同时识别Li+、Mg2+与Ni2+，揭示了Tomita环化反应（TZC）的光学性质变化与金属离子电荷间的关系，拓宽和提高了金属离子的检测范围和效率。Ghanbari 等[40]合成了两个含萘荧光基团的氮杂冠醚大环结构31 和32。研究它们在乙醇溶液中与多种离子（Cr3+，Cu2+，Zn2+和Cd2+等）作用的荧光光谱和紫外/可见光谱，发现探针31 和32 都是对Al3+更灵敏的选择性荧光探针。Zhang 等[41]报道了一种可以高选择性监测多种离子（包括Al3+，Cu2+，Mg2+）的可视/荧光探针33。研究表明，探针33 在乙醇中与Al3+、Cu2+作用时，可观察到体系的颜色由微黄色变为粉红色和橙色。同时，探针33 对Al3+、Mg2+的荧光响应波长分别在592nm 和547nm，探针33可实现对Al3+、Mg2+的同时检测。

图7 多选择性离子传感器

如图8 所示，Yakushev 等[42]合成了含氮杂冠醚结构的可视化学传感器34，含有两个氮杂冠醚片段，每个氮杂冠醚片段都可以与Cu2+配位。研究发现，探针34 对Cu2+具有高效选择性，且抗干扰性好。Volchkov 等[43]合成了两个含电子供体、受体片段的探针35 和36。研究表明，探针35 和36 可以与碱土金属的高氯酸盐发生配位作用，主要可以与Ca2+、Ba2+、Mg2+、Li+、Na+和K+高氯酸盐在乙腈中形成1∶1 的配合物。其中化合物35 与Ca2+结合常数最大，对Ca2+具有更高选择性，且检测限较低。

图8 Cu2+与Ca2+化学传感器

1.2 生物传感器

生物传感器可对重要的生物质进行检测，在生物医学领域有着非常重要的应用，新型生物传感器的出现可推动生物检测和医疗技术的发展，为当代生物、医学研究提供更多可靠的技术手段。

李硕课题组[44]报道了可选择性靶向G-四链DNA（G4DNA）的远红外荧光探针37，结构如图9 所示。研究表明，荧光探针37 与G4DNA结合后荧光增强，但选择性较弱。与金属离子配位后，荧光探针则表现出针对不同DNA 选择性。在pH=7.4 的缓冲溶液中，荧光探针37 与Ni2+和Fe3+络合后，在640 nm 处的荧光信号，不仅能有效区分G4DNA、单链DNA 和双链DNA，还能特异性识别原癌基因（C-myc）和人体细胞（Hum45）。在细胞实验中证实，探针与金属离子结合后，在细胞内与G4DNA 结合能产生更强的荧光信号。

图9 选择性靶向G4 DNA 的远红外荧光探针

Le 等[45]通过酮和醋酸铵之间发生多米诺缩合反应，合成了含γ-哌啶酮的二苯并-1,7-二氮-14-冠-4 醚化合物38、39（图10）。将这一系列化合物作为抗肿瘤药物，研究其对癌细胞的靶向作用，并研究其细胞毒性。该研究选用了5种人肿瘤细胞株，包括人肝细胞癌(Hep-G2)、人肺腺癌(Lu-1)、人横纹肌肉瘤(RD)、人乳腺癌(MCF-7)、宫颈癌细胞(Hela)和细胞株Vero。结果表明，1,7-二氮杂-14-冠-4 醚对Hep-G2、Lu-1、RD、MCF-7、Hela、Vero 细胞株有较强的细胞毒性，可以有效降低人肿瘤细胞的存活率，化合物39 对Hep-G2 和Lu-1 的抑制作用最为明显。

图10 具有靶向肿瘤细胞毒性的氮杂冠醚化合物

如图11 所示，Lebedeva 等[46]报道了四种荧光染料40 至43，并研究其与鲑鱼DNA 的相互作用。水溶液中游离染料的荧光强度很弱，而染料40 至43 与鲑鱼DNA 作用后荧光增强，化合物41 和43 的荧光强度变化更加显著。由此可见，含氮杂冠醚的单、双苯乙烯基荧光染料是更为理想的DNA 荧光染料。

图11 单双苯乙烯基生物传感器

多药耐药性(MDR)普遍存在于癌症细胞中，更是影响癌症治疗是否成功的关键因素。其原因是肿瘤细胞通过ABC 转运蛋白的过度表达和活性增加获得多药耐药性。P-糖蛋白转运体(P-gp，ABCB1)是导致MDR 的主要原因，因此P-gp 是逆转MDR 有价值的靶点。如图12 所示，Iva 等[47]报道了十六个金刚烷取代的单氮杂和双氮杂-18-冠-6 醚类化合物44 至47 的P-gp 的抑制活性。通过结构优化，氮杂冠醚衍生物具备一定的亲脂性和结构特征后，能够进入膜内并与P-gp 相互作用。通过研究发现，化合物46a 至47d 具有两个亲脂侧链，并通过酰胺键将金刚烷连接到氮杂-18-冠-6 上，在这一系列中最为有效。

图12 靶向P-gp 蛋白的单双氮杂冠醚衍生物

如图13 所示，Löfer 等[48]合成了氮杂冠醚脂质体48，使其与17 种核苷酸序列结合，制备成寡核苷酸脂质体，并对它们的生物膜融合能力进行了研究。将其与磷脂双分子层混合，再与锚定在其它膜上的寡核苷酸杂交，能够有效地诱导不同脂质体融合，从而使脂质体的内容物有效地混合。因此，基于脂质48 的寡核苷酸化合物是一种促使生物膜融合的有力工具。

图13 多氮杂冠醚结构的脂质体

2 氮杂冠醚衍生物作为催化剂

氮杂冠醚因含有氮原子可络合金属，其衍生物可作为催化剂使用，例如作为水解酶或者催化Michael 加成、不对称氢化反应等[49-52]。因此，作为催化剂使用也是氮杂冠醚的重要应用方向。以下内容主要介绍小分子和负载型氮杂冠醚材料的催化性能。

2.1 小分子催化剂

氮杂冠醚金属配合物具有较高的水解酶活性，因此可作为人工水解酶使用。如氮杂冠醚-Zn2+/Cu2+配合物的水解酶催化能力高于配体本身，并且研究还证明Zn-OH 在磷酸酯类水解过程中起到关键作用[53]。在众多人工水解酶中，天冬氨酸蛋白酶是一类重要的蛋白水解酶，与常见的几种疾病有关，如高血压，胃溃疡等。如图14 所示的化合物49、50 可作为人工天冬氨酸蛋白酶[54]，这一系列化合物的结构与脱酰活性之间的关系表明，它们在催化过程中形成了酸酐中间体，主体分子中的羧基以亲核试剂的形式参与了催化过程。

图14 基于氮杂冠醚的人工水解酶

在相转移催化的相关研究报道中[55]，氮杂冠醚衍生物可作为相转移催化剂用于苯乙炔阴离子聚合反应，氮杂冠醚衍生物具备较高的催化活性[56]。如图15 所示，Nemcsok 等[57]报道了化合物51 至53 作为相转移催化剂用于不对称Michael 加成反应和Darzens 缩合反应的研究。研究发现，相转移催化剂51 至53 和D-甘露醇基大环催化剂相比较，通过乙酰氨基丙二酸二乙酯与β-硝基苯乙烯、乙酰氧丙二酸二乙酯与反式查尔酮的Michael 加成反应、溴丙酸二乙酯与亚苄基丙二腈、溴丙酸二乙酯与2-亚苄基-1、3-吲哚二酮的非对称Michael 引发的环闭合反应以及α-氯苯乙酮与苯甲醛的Darzen 缩合反应证实，使用相转移催化剂51 至53 获得了更高的对映体选择性。

图15 相转移催化剂

如图16 所示，Luo 等[58]合成了双冠醚桥接的手性二磷酰胺配体54 至56。报道指出在铑催化的不对称氢化和氢甲酰化反应中，化合物54至56 表现出不同的催化活性和对映体选择性，其中化合物54a 和54c 可以得到绝对构型相反的氢化产物，且使用化合物54a 和54c 的反应产率更高。另外，当配体54 至56 与碱金属阳离子配位后，导致催化性能不同，其中化合物56 与碱金属阳离子相互作用后的催化性能显著提升。

图16 不同结构的氮杂冠醚不对称氢化/氢甲酰化催化剂

2.2 负载型催化剂

负载型冠醚催化剂具备较为广泛的应用前景，如固定在聚苯乙烯载体上的手性冠醚[59]和离子液体等。磁性纳米粒子[60]具有易于制备，稳定性好和比表面积大等优点，磁性纳米粒子催化剂还具有高效、环保、可回收的优点。如图17 所示，Li 等[61]采用磁性纳米颗粒(MNP)作为离子液体的优良载体，合成了以磁性Fe3O4@SiO2核壳粒子为载体的负载型氮杂冠醚离子液体57。离子液体57 在Friedel-Craft 烷基化反应中（溶剂是甲醇）表现出不同的活性，其中，57a以HSO4

图17 Fe3O4 负载型催化剂

-为阴离子的反应活性显示出比57b-57e有更好的催化活性。Rezaei 等[62]也采用在氧化铁载体上共价接枝氮杂冠醚配合物制备磁性纳米催化剂57，研究结果证实纳米催化剂57 可用于合成三唑和四唑衍生物。Aalinejad 等[63]合成了Fe3O4@二氮杂冠@Ni 纳米复合材料催化剂59，其研究目标主要是催化一步合成2,3-二氢喹唑啉-4-(1H)-酮的反应，从而对该催化剂的催化活性进行了评价。研究表明，该反应中与未加入催化剂相比，目标产物的产率显著上升，且可以重复使用。

3 氮杂冠醚衍生物作为分离材料

氮杂冠醚在分离材料领域也有相关报道，不同结构的氮杂冠醚具备不同的络合能力，可应用于萃取实验[64]以及膜分离[65]等过程中。其衍生物作为萃取剂或者离子液体被研究时，曾有报道可以对高排放废液中的Sr2+和Ba2+离子吸附[66]等。

3.1 吸附剂

离子液体(ILS)[67]在各种催化反应和分离过程中可替代胶束，与易挥发的有机溶剂相比，它是一种不易挥发且具有阻燃作用的绿色溶剂。Oba 等[68]报道了含氮杂冠醚结构的溶剂型和质子型离子液体60 和61（图18）。研究表明，质子型离子液体60a具备最低临界胶束浓度（LCST）性质，表现出相分离行为。此外，质子型氮杂冠醚离子液体比溶剂型氮杂冠醚离子液体表现出更低的玻璃化转变温度和更高的热稳定性。

图18 离子液体吸附剂

如图19 所示，Ghanbari 等[69]合成了一维配位聚合物62 作为吸附剂。研究表明，聚合物62被用作水溶液中Cr4+阳离子的固定吸附剂，在该系列中，62-Pb2+配位聚合物对Cr4+和一些含氧阴离子如MoO42-,WO42-，MnO4-（环境关注阴离子）以及HPO42-均表现出显著的吸附行为。

图19 阴离子吸附剂

3.2 萃取剂

氮杂冠醚衍生物可作为萃取剂，用于分离各种离子，比如分离放射性物质Cs[70]等。如图20 所示，Aalinejad 等[71]报道了聚合物负载和磁性纳米颗粒功能化的冠醚材料63 至67。是将冠醚和单氮杂冠醚负载在钴或Fe3O4磁性纳米粒子（MNP）上，并将其用作在水溶液和有机溶液中提取Pb2+，通过磁性进行回收提取。研究发现，MNP 基和树脂基材料从溶液中络合Pb2+时，对于Pb2+的选择是决定聚合物和功能纳米颗粒的性质好坏的关键。材料65 和66 的选择性最好，可以获得非常高的萃取效率（＞90%）。

图20 聚合物和磁性纳米颗粒固载的冠醚萃取剂

如图21 所示，Ko 等[72-73]以二苯乙炔基团为基础制备了化合物71 和72，将其用作Li+的选择性萃取剂。研究表明，这一系列化合物中含氮杂-12-冠-4 结构的化合物71 对Li+的结合力更强一些。通过固/液萃取和液/液萃取实验，进一步研究化合物71 和72 的分离能力，结果表明在四丁基硫酸氢铵存在下，化合物71 可以从LiCl、NaCl 和KCl 固体物中提取LiHSO4。而化合物72 对LiHSO4和NaHSO4之间没有明显的选择性。

Bambus[6]uil 衍生物是一个不断生长中的大环阴离子受体家族，它可以同时与阴离子或者阳离子配位，由于这一独特的性质，该化合物可用于阴离子的传感、传输和提取，以及作为光致电子转移的电子供体。Bambus[6]uil 衍生物在液/液萃取中，可以将Li+、F-和乙酸盐（包括它们的反离子），从水中有效地提取到有机相中，从而达到了分离效果。与单个离子相比，离子对的传输可以消耗更少的能量，因此在结构上可以考虑将多个受体结合。如图21 所示，Marsalek 等[74]报道了一类氮杂冠醚/bambus[6]uil 衍生物73 和74，用于从水中萃取简单的无机盐至氯仿中，提取效率依次为：F-＜Cl-＜Br-≈I-。

图21 二苯基乙炔和bambus[6]uil 的氮杂冠醚衍生物选择性萃取剂

4 总结与展望

经过几十年的研究，氮杂冠醚的合成方法也早已被攻克与优化，研究人员获得了数量众多、结构丰富的氮杂冠醚衍生物。由于氮杂冠醚配位化合物具有良好的水溶性，经过修饰之后，氮杂冠醚衍生物在化学、化工、生物、材料学和医学等许多领域有着重要应用。

目前氮杂冠醚衍生物及其配合已经与生物医学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其作为离子/分子探针研究，在未来将偏向于细胞内的金属离子与重要功能分子的检测，与此同时，氮杂冠醚配合物在放射化学方面具备成为可作为核磁显影剂的潜力，将来在重要疾病的早期监测方面可望做出重要贡献。由于氮杂冠醚的肿瘤细胞靶向毒性，还可将其作为抗肿瘤药物的前药进行挖掘。将氮杂冠醚衍生物制成基因载体，包裹药物递送至细胞，也是极具前景的研究方向。我们相信含有氮杂冠醚结构的不同化合物，还可能出现在更多还未触及的领域，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为人类社会作出更多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