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会展的绿色感知价值与观众重复观展意愿——绿色意识、绿色信任的中介效应

蒲 波，吴 倩，纪思宇，张 璐

（1.四川农业大学 商旅学院，四川 成都 611830；2.电子科技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四川 成都 611731；3.广西民族大学 商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6）

0 引言

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后，会展业得到了蓬勃发展。部分城市及会展企业为获取高额的经济利润，竞相上马会展项目，对环境的负面影响日趋显著。为了减缓因会展业发展而导致的环境恶化，绿色会展应运而生。2016 年，中国成立绿色会展联盟，编制了地方性《绿色展览活动运营指南》。2017 年，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习近平同志着重强调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推广绿色发展理念。绿色会展标准虽已逐步完善，但真正实现绿色会展却任重道远。绿色会展仍然处于探索实践阶段。

举办展会主要是利用积极有效的手段，促进商业往来以及吸引观众观展和重复观展。吸引一个新观众的成本是维持一个忠实观众的数倍[1]，实现观众的重复观展是现今研究的重点。观众重复观展意愿受何种因素影响及其影响程度如何，这些问题的解答不仅可以帮助会展组织者采取合理有效的措施执行绿色会展，还能从观众的角度衡量绿色会展是否正确实施。此外，准确把握观众重复参展行为与绿色会展联系的纽带，对今后的绿色会展研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1 文献综述

1.1 相关理论

1.1.1 绿色发展理论

传统粗放型的非绿色发展致消耗和污染双高，已然步履维艰。必须持续推进绿色发展，有效地突破环境资源瓶颈的制约[2]。绿色发展是对可持续发展和生态文明的全新诠释，是现实可持续发展的必然选择[3]。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公布的《2002 年中国人类发展报告:让绿色发展成为一种选择》，阐述了中国生态环境发展状况及面临的机遇与挑战，首次提出中国应当选择绿色发展之路；2011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明确提出绿色发展，并设“绿色发展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篇章，是中国第一部绿色发展规划；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把绿色发展上升到五大发展理念之一[4]；党的十九大报告则着重强调加快推进落实绿色发展理念[5]。至此之后，绿色发展作为一个学术研究热点被推向了高潮。

绿色发展理念旨在解决人和自然的和谐共生问题，是新时代建设美丽中国的行动指南[6]。李佐军认为绿色发展是由人与自然尖锐对立以及经济、社会、生态彼此割裂的发展形态，是一种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的“两型”发展方式[7]。绿色发展是在经济、社会、生态三位一体的格局中实现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实现发展经济的同时保护环境[8]。与李佐军看法相似，王玲玲和张艳国指出，绿色发展是在生态环境容量和资源承载能力的制约下，通过保护自然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新型发展模式和生态发展理念[9]。柯水发则提出经济、社会、政治、文化、生态五位一体的绿色发展概念，以积累绿色财富和增加人类绿色福利为目标，主要特征为合理消费、低消耗和低排放[10]。绿色发展是以生态文明为价值取向，以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为核心目标，降低能耗和物耗，保护和修复生态环境，实现经济社会与自然生态协调的一种经济发展方式[11]。绿色发展理念体现了当代中国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发展观，会展行业在发展过程中应努力践行。

1.1.2 可持续发展理论

环境保护问题已成为全球热点问题之一。资源和环境是对同一事物的不同价值判断，不合理的利用资源，如滥用能源、滥砍滥伐，必然会导致环境失衡[12]。可持续发展（Sustainable Development）概念于20 世纪80 年代提出。可持续性(sustainability)指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维持一定状态、实体及过程的能力[13]。1987 年《布伦特兰报告》将可持续发展的概念定义为既满足当代人需求，又不损害后代人满足其自身需求的能力[14-15]。李晓西等人指出，可持续发展是指导绿色发展的一种理念，基于绿色经济的绿色发展可以推动可持续发展理念变成现实[16]。

会展业处于初级的转型阶段，发展过程中暴露出市场机制不健全、市场化水平低、会展组织管理模式落后等诸多问题。陆根尧和盛龙等提出绿色会展响应生态文明建设的号召，承担会展行业低碳环保节能的时代使命，实现会展行业的可持续发展[17]。故实现会展的绿色可持续发展是今后会展业发展的必由之路。

1.2 相关概念

1.2.1 绿色会展

绿色会展的研究在国内的起步较晚。绿色发展是指在发展经济的同时，也要重视资源的节约以及对生态系统和自然环境的保护，从而促进生态文明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相融合，走上可持续发展道路[18]。会展的各个环节都要合理规划设计，使其循环可持续，符合绿色发展的理念[19]，如所使用的材料、交通设施、服务理念、餐饮以及住宿等。

会展行业的服务对象是广大消费者，应从需求侧出发，了解会展观众的心理、行为，针对性地为会展行业提供建设性意见，进而推动会展行业的持续健康发展。因而，基于会展观众的行为意愿研究是现今学术界的重要探索方向。

绿色发展理念下，一部分学者基于环境因素展开讨论。Diamantopoulos 等[20]学者认为，消费者对环境问题越感兴趣，越会把可持续性问题考虑到消费决策之中。Laing 和Frost[21]则强调观众亲身参与绿色活动的必要性。在绿色会展领域，环境因素更是观众做决策时重点考虑的一个方面。学者们依据绿色发展的特点，探讨了观众绿色感知价值的影响因素及其与观众行为之间的联系，但大部分学者仅针对某一方面（例如绿色产品、绿色交通等）探讨了观众对绿色会展的绿色价值感知。既有绿色会展研究较少从观众的重复观展角度考虑，绿色会展感知价值对观众重复参展意愿的研究有待进一步深化。

1.2.2 绿色感知价值

1987 年，Buzzell 和Gale[22]将产品的质量和价格作为测量感知价值的维度。事实上，质量和价格并不能完全概述感知价值。随着研究的深入，学者们将服务质量[23]与品牌价值[24]引入到感知价值中。在绿色经济、生态经济如火如荼发展之下，杨晓燕和周懿瑾提出绿色产品感知价值源自外部因素的“社会认同价值”和“形象装饰价值”的其他价值，即顾客感知的“绿色价值”[25]。Ariffin、Yusof 和Putit 通过观众的环保愿望与绿色需求定义绿色价值[26]。同时，Li 和Dan 强调加强人类环保意识与健康意识，进而促使人们更多地关注绿色价值[27]。

国内外学者对绿色价值和感知价值进行了深入地探索，绿色感知价值的涵义逐渐明晰。Chen 和Chang[28]认为绿色感知价值是基于观众对生态环境的关注与期望，是对感知的绿色获得与付出进行权衡比较而做出的绿色产品价值判断。Ariffin、Yusof 和Putit[26]认为绿色感知价值是观众在绿色产品购买过程中所感知的环保等利得与付出，进而对绿色产品效用的总体评价。综上，本研究将绿色感知价值定义为：观众将感知到的绿色价值与自身付出进行权衡比较，从而做出是否行动的判断。

在会展行业，观众对绿色价值的感知受多方面因素的影响。Mair[29]指出，在绿色会议中，近距离的住宿餐饮以及宣传册的回收使用是影响参会者积极态度的因素。Wong、Wan 和Qi 研究表明，绿色设计、废物管理、绿色食物、绿色环境会对观众的感知价值产生影响[30]。展会的绿色理念推广对观众的影响也不容忽视[21,31]。李玺、梁俊莹和林小凡[32]从绿色会展运营措施出发，研究了观众的绿色价值感知的影响效用。此外，观众的绿色价值感知会受到以往参与绿色会展经历的影响[3]。消费者在做出购买决策时会充分考虑产品的环保属性及使用过程中对环境的影响程度，会受自身环保意识及绿色认知等因素的影响[33-34]。

2 研究假设与理论框架

2.1 绿色会展感知价值的影响因素

在展会现场，观众的体验效果受多方面因素的影响。绿色交通[35]、废弃物绿色处理[36]、无纸化宣传物[29]、推广绿色理念[31]等各种绿色运营措施会直接影响观众的绿色价值感知。参考经济部国际贸易局发布的《推动台湾会展产业发展计划-107 绿色会展指南》指出，应从运输、饮食、装潢物宣传物、住宿、其他五个方面落实绿色会展。综合考虑所选展会的实际情况和观众实际感知能力的局限，本研究仅从交通、装潢物宣传物、绿色理念推广（包括绿色产品）、展会废弃物管理等四个方面研究观众的绿色价值感知。

绿色交通是指有利于城市环境健康的、低污染的运输工具。绿色交通不仅满足人们的基本交通需求，更注重环境的可持续发展，是绿色会展运营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Aksu 等指出展会交通的便利程度、展会距配套目的地（酒店、餐饮）的距离对观众感知效果的影响[35]。为此，提出以下假设：

H1：绿色交通将正向影响观众的绿色会展感知价值。

Han 等学者以体育赛事为例，分析得出活动现场废弃物管理状况会影响出席者的绿色感知，从而影响出席者的环境责任感[36]。为此，提出以下假设：

H2：废弃物绿色管理将正向影响观众的绿色会展感知价值。

早期，有学者对宣传物的循环使用和环保情况进行分析，认为其对观众的绿色价值感知存在重要的影响[29]。展会为寻求短期经济效益而滥用建设材料，造成资源严重浪费和环境恶化。Wong、Wan 和Qi 进一步指出绿色设计对观众绿色价值感知的影响不容忽视[30]。为此，提出以下假设：

H3：绿色装潢物宣传物将正向影响观众的绿色会展感知价值。

绿色理念主要是指人与自然要和谐相处，要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在追求经济发展时必须权衡自然资源的限度和生态环境的承载边界[18]。绿色会展不仅要遵循绿色发展理念，还要做到执行方式与推广理念相统一。展会提供绿色信息，宣传绿色价值，对观众的绿色价值感知有决定性作用[31]。为此，提出以下假设：

H4：绿色理念推广将正向影响观众的绿色会展感知价值。

2.2 绿色价值感知对观众重复观展意愿的影响

观众是否重复观展是评判办展是否成功的重要标准之一。重复观展指观众在参加完某一展会后，愿意再次参观该展会的主观愿望或倾向[37]。Ariffin、Yusof 和Putit 得出，绿色价值对绿色产品重复购买意向有明显影响[26]。Wong、Wan 和Qi 对使用环保的宣传册、废物管理等绿色措施的效用进行研究，发现绿色措施会通过提高观众的环保意识对观众的绿色价值感知产生影响，进而影响其购买行为[30，38]。顾客的绿色价值感知会显著影响行为，促使他们产生重复购买意愿[39-40]。

为此，提出以下假设：

H5：绿色会展感知价值对观众重复参展意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2.3 绿色意识的中介作用

王国猛、黎建新和廖水香指出观众的环境态度会正向影响其购买行为[41]。盛光华、解芳和庞英通过调研长春市某高校学生，实证得出绿色购买态度和环保自我效能感对消费者绿色购买意愿存在影响[42]。基于此，会展观众的绿色意识、绿色感知价值与其行为之间存在着一定关系。

观众会根据感知程度衡量自身意识程度，进而对其绿色意识产生影响。观众绿色意识的强弱会直接影响自身的判断，绿色意识强的观众会特别关注展会环保情况，进而影响重复观展。而绿色意识弱的观众，环保情况影响其重复参展相对程度较弱。展会实施的绿色措施会通过观众在展会期间感受到的绿色情况，进而决定是否产生购买行为[30,38]。张永强、蒲晨曦和彭有幸采用回归的方法得出农民绿色消费意识对其消费行为存在显著的影响效果[43]。为此，提出以下假设：

H6：绿色意识在绿色会展感知价值和观众重复参展意愿中起中介作用。

2.4 绿色信任的中介作用

在绿色会展中，观众的绿色信任是指观众对绿色会展产品、服务、品牌信誉和环保理念产生的信念或期望转为对其的依赖。李娟、孙习祥和程斌武借助绿色品牌信任对绿色品牌进行研究，得出绿色感知价值会激发消费者的兴趣和热情，进而增强对绿色品牌的认知[44]。Chen 和Chang以台湾消费者对电子产品的购买体验为例，得出消费者的绿色感知价值会对绿色信任产生正向影响，并促使消费者重复购买环保餐盒[28]。

Chen 和Chang 结合其他学者的研究，提出绿色信任是基于产品、服务或品牌的信誉、善行和环保性能带来的信念或期望[28]。李娟等学者在绿色品牌研究中引入绿色品牌信任，指出绿色感知价值会激发消费者的兴趣和热情，增强对绿色品牌的认知[44]。Chen、Cho 和Kincade 从（绿色）信任角度探讨价值感知对观众重复购买行为的影响[45]。本研究认为，在绿色会展行业，观众的绿色信任在其价值感知和重复参展行为中同样扮演着重要角色。为此，提出以下假设：

H7：绿色信任在绿色会展感知价值和观众重复参展意愿中起中介作用。

2.5 绿色意识与绿色信任的链式中介作用

Steward 和Andrew 不仅验证了消费者的环境价值观与其环保行为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而且探索了一系列情境和心理变量对这种关系有影响[46]。换言之，信任对观众绿色环保意识和绿色购买行为之间的关系存在一定的影响作用。为此，提出以下假设：

H8：绿色意识与绿色信任在绿色会展感知价值和观众重复观展意愿中起链式中介作用。

综合上述假设，研究框架如图1 所示。

图1 研究框架

3 研究设计

3.1 样本与数据收集

3.1.1 问卷设计

为确保问卷的准确性和可行性，问卷题项均源于其他学者已有的成熟问卷，题项结合展会实际情况和观众实际感知能力稍有调整。

绿色感知价值测量项参考李玺等学者的感知价值量表[32]；绿色信任测量项参Chen 等学者的绿色信任量表[28]；绿色意识测量项借助于王国猛等学者在研究中所设计的题项[41]；观众重复观展意愿测量项参考刘学敏学者的书展重复观展量表[37]。

3.1.2 问卷发放与回收

在2019 年10 月24 日—26 日对参加2019 中国国际节能环保技术装备展示交易会暨中国（成都）节能环保产业博览会的观众，进行现场问卷调查。该展会长期致力于推广节能环保理念及新能源技术的转化，以促进绿色产业的发展，目前逐渐成为发展工业绿色、节能环保产业的专业资源平台和展示窗口。本届展会以“绿色工业，创新发展”为主题，以践行绿色发展为理念，符合调研目的。此次调研共发放问卷280 份，回收264 份，回收率94.3%。其中回收有效问卷245 份，有效率92.8%。

3.2 样本人口统计学特征分析

在245 份有效问卷中，在性别上，男性144人，占58.78%，女性101 人，占41.22%，男女比例协调。在年龄上，26-35 岁的受访者居多，有87 人，占35.51%；18-25 岁的人数次之，有78 人，占31.84%；36-45 岁的受访者共有54 人，占22.04%；其余的受访者年龄在45 岁以上。在教育程度上，拥有学士学位的人数有151 人，占61.63%；拥有大专学历及以下的人数有77 人，占31.43%；其余受访者的学历拥有硕士学位及以上。在职业上，公司职员为主要参展群体，总共175 人，占71.43%；机关及事业单位工作人员有41 人，占16.73%；从事其他工作及离退休人员有26 人，占10.60%。在月收入上，101名受访者的月收入在6 001-10 000 元之间，占41.22%，3 001～6 000 元之间受访者有82 人，占33.47%；月收入超过10 000 元的受访者有53 人，占21.63%，其余在3 000 元以下，占3.67%。

表1 人口变量描述统计

4 实证分析

4.1 测量模型分析

4.1.1 信度分析

表2 显示，所有变量的Cronbach’s α 值均大于0.700。其中，绿色交通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731；废弃物处理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733；绿色装潢物宣传物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713；绿色理念推广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02。绿色感知价值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781；绿色意识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780；绿色信任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849；观众重复观展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715。由此可见，此次调研所使用的调查问卷中各变量信度均达到研究的标准，各量表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

表2 潜变量信度分析

4.1.2 效度分析

为了检验关键变量“绿色感知价值”“绿色信任”“绿色意识”“重复观展意愿”之间的区分效度，本研究采用AMOS 22.0 对关键变量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在单因子模型、三因子模型、五因子模型、七因子模型及八因子模型间进行对比。结果如表3 所示，八因子模型的模型拟合指标为1.672，小于3，CFI 为0.911，IFI 为0.912，均大于0.900 的标准，且RMSEA 为0.052，小于0.080，说明模型整体拟合度较好，研究中的8 个潜变量之间具有良好的区别效度。

表3 变量的区分效度分析

4.2 相关分析

表4 总结了变量的平均值、标准差以及相关系数。由结果可知，绿色感知价值与绿色交通（r=0.78，p＜0.01）、废弃物处理（r=0.57，p＜0.01）、绿色装潢物宣传物（r=0.36，p＜0.01）以及绿色理念推广（r=0.81，p＜0.01）、绿色意识（r=0.38，p＜0.01）和绿色信任（r=0.35，p＜0.01）呈现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观众重复观展意愿与绿色感知价值（r=0.48，p＜0.01）、绿色意识（r=0.42，p＜0.01）、绿色信任（r=0.55，p＜0.01）呈显著正相关。相关性分析为进一步探讨变量之间的关系提供了必要的前提，表明假设得到了初步支持。

表4 各主要变量的均值、方差和相关关系

4.3 假设检验分析

4.3.1 主效应检验

假设1、2、3、4 分别提出绿色交通、废弃物处理、绿色装潢物宣传物和绿色理念推广对观众的绿色价值感知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为了检验这4 个假设，首先将绿色感知价值设为因变量，再加入控制变量（性别、年龄、教育程度、职业、月收入水平），最后分别将4 个前置变量（绿色交通、废弃物处理、绿色装潢物宣传物、绿色理念推广）放入回归方程。由表5 可知，展会的绿色交通（M2，β=0.78，p＜0.01）、废弃物处理（M3，β=0.57，p＜0.01）、绿色装潢物宣传物（M4，β=0.36，p＜0.01）和绿色理念推广（M5，β=0.81，p＜0.01）对观众的绿色价值感知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假设1、2、3、4 得到了数据的支持。

表5 假设检验结果

以绿色感知价值为自变量，观众重复观展意愿为因变量，进行回归分析验证假设5。由表6 所示，绿色会展感知价值（M11，β=0.47，p＜0.01）对观众重复观展意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假设5 得到了验证。

表6 模型中变量关系的回归分析

续表6

4.3.2 绿色意识和绿色信任的中介效应检验

绿色感知价值、绿色意识、绿色信任以及观众重复观展之间均显著相关，符合进一步对绿色意识和绿色信任进行中介效应分析的统计学要求。采用Hayes 编制的SPSS 方法，在控制变量性别、年龄、教育程度、职业、月收入水平的条件下，分析绿色意识与绿色信任的中介作用。结果表明，绿色感知价值对观众重复观展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M11，β=0.47，p＜0.01）；将绿色感知价值、绿色意识和绿色信任共同纳入回归方程后，绿色感知价值对观众重复观展意愿依然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M12，β=0.27，p＜0.01）；绿色感知价值对绿色意识（M7，β=0.39，p＜0.01）、绿色信 任（M9，β=0.23，p＜0.01）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假设6 和假设7 得到了数据支持。

结构方程模型结果表明，所有路径系数均显著（如图2 所示）。通过bootstrap 中介效应检验可知，绿色感知价值对重复观展意愿的中介效应由三条路径产生：一是绿色感知价值通过绿色意识对重复观展意愿产生影响；二是绿色感知价值通过绿色信任对重复观展意愿产生影响；三是绿色意识和绿色信任在绿色感知价值和重复观展意愿间产生链式中介作用。总中介效应值为三条中介路径的中介效应之和，即0.182。从绿色感知价值到观众重复观展意愿的直接效应为0.247，总效应为直接效应与总中介效应值之和，即0.429。以上中介效应的bootstrap 95%置信区间均不包括0 值，三个中介效应均达到显著水平。假设6、假设7 和假设8 得到验证支持（如表7 所示）。

图2 结构方程模型结果

表7 绿色意识、绿色信任的中介效应分析

5 结论与讨论

5.1 研究结论

研究以观众对会展的绿色价值感知程度为基础，从会展观众视角建立绿色感知价值对重复观展意愿的作用机制，阐释了观众的绿色意识和绿色信任所起到的中介作用。研究结果显示：a）绿色交通、废弃物绿色处理、绿色装潢物宣传物、绿色理念推广对观众的绿色价值感知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b）绿色感知价值、绿色意识、绿色信任和观众重复观展意愿两两间存在显著的相关，观众的绿色会展价值感知对其重复参展意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c）观众的绿色意识和绿色信任在绿色感知价值与重复观展之间起着部分中介作用。具体而言，绿色感知价值通过四条路径影响观众重复观展意愿：一是绿色感知价值的直接作用；二是绿色意识的单独中介作用；三是绿色信任的单独中介作用；四是绿色意识、绿色信任的链式中介作用。

5.2 研究讨论

绿色会展的绿色发展和可持续发展，不仅更好地塑造展会的绿色感知价值，而且吻合了大众的绿色意识观，能够帮助理解观众的重复参展意愿，对影响观众绿色价值感知的因素研究结果表明：

a）探讨绿色会展运营过程中的绿色措施如绿色交通、废弃物处理、装潢物宣传物、绿色理念推广等对观众感知价值的影响程度，证实了Wong、Wan 和Qi 学者在文献中提出绿色措施与观众的感知价值存在正相关关系的结论[30]。该结论为会展组织者提供了新的管理视角，了解观众的参展心理和需求是会展业发展中必不可少的一环，能有效指导会展组织者制定和实施积极有效的绿色环保措施，从而提高展会的重复参展率。此外，联动政府、会展企业、行业协会商会和观众群体4 个主体，政府应完善管理体制，制定绿色会展指南和会展行业环保方面的法律法规。组建会展专家团，建立并完善绿色会展评价体系，实现会展行业内外监督并存，及时改正错误。企业应遵循环保原则，达到绿色办展基础上的利益最大化。主办方和承办方应把低碳环保的理念植入日常的会展活动中，宣传绿色发展理念，使用环保材料，实行会展垃圾分类处理等；施工时使用环保可回收材料，降低成本消耗。场馆方应积极应用大数据和无线网络，倡导建设绿色生态化会展场馆。观众在参展时注意环保，不乱扔垃圾，合理处置餐具和纸质宣传物[18]。

b）绿色信任和绿色意识在绿色感知价值与重复观展意愿起中介作用。文章结论为今后学者从观众角度系统地研究绿色会展提供参考，也为会展从业者实施绿色措施提供启示，即依托观众的绿色意识和绿色信任，对观众绿色会展感知价值和行为进行整体考量。

c）绿色意识与绿色信任，在整体模型框架中起链式中介的效用。绿色感知价值越高的观众，绿色意识越强，进而会提升绿色信任，最终增强重复观展意愿。文章拓展了会展的绿色感知价值和重复观展意愿之间的影响研究。在此，可以得出如果会展工作人员具有较强的绿色环保意识，实行绿色流程，会给观众带来心理理念上的认同感，有助于提升观众重复观展意愿，更有利于绿色会展的发展。

5.3 研究局限与展望

目前，会展逐渐往绿色会展倾斜，大部分观众受相关政策和身边朋友的影响，产生特有的绿色环保意识。观众参加绿色环保展会不仅看重现场推销的产品，更加注重展会推广的绿色理念与产生的绿色品牌效应。研究表示绿色交通、废弃物处理、绿色装潢物宣传物、绿色理念推广均可对观众的绿色感知价值产生影响，进而影响重复观展意愿。因此，会展组织者可通过绿色措施留住观众。研究中难免存在一定的局限。第一，所选会展餐饮区设施设备不足，因此在绿色餐饮方面的研究有所欠缺。第二，研究仅调查了推行绿色会展指南的环保展，在今后研究中可涉及其他类型的会展。第三，受访者多为公司职员，结论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未来研究有待扩大观众样本量，调研不同领域的人员。此外，未来研究可考虑不同的前置变量（如绿色餐饮、绿色活动）对绿色会展感知价值的影响，进一步拓展绿色会展的研究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