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居民创业教育现状与需求的人口学特征分析

○李继梅 王滨 田昕

一、研究背景与目的

在我国农村经济发展和转型的过程中，鼓励农村居民创业，对于带动农民就业增收、促进农村经济持续发展以及推动乡村振兴等都有着重要的意义。农村居民创业是解决农村就业问题，并促进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途径。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时代背景下，农村居民创业不仅是提高农村发展水平，实现乡村振兴的有效途径，也是农民增收、脱贫致富的有效手段。党的十九大以来，陆续出台多项政策鼓励各类人才返乡下乡创新创业，政府帮扶有利于农村创业实践与国家理论政策的有效结合。2021年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并明确提出“提升农村基本公共服务水平”“面向农民就业创业需求，发展职业技术教育与技能培训，建设一批产教融合基地”。由此可见，不断研究和探讨如何助推农村居民创业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同时，创业不仅是体力的比拼，更是对能力和资源的考验。创业者如果想要成功，就需要具备资源和信息的整合能力、对机会的识别与把握能力、团队合作和管理能力等。现在的创业也更多地与新经济联系起来，同时对于创业者相关创业知识的掌握要求也越来越高。目前来看，我国创业类型更多的是被动创业型，这种现象在农村地区更为明显，农民的创业活动也受到了教育程度、社会资本等资源的约束，面临着资金缺乏、找不到合适的创业项目、缺乏相关的创业知识等难题。因此，需要积极地引导和帮助这类人群的创业活动，根据当地发展情况和特色，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培训和支持，加强对农村地区的创业教育已经迫在眉睫。所以说，面向农村居民的创业教育的开展，已经成为我国推进乡村振兴目标的一项重要举措。

本研究调查样本选取部分河北省农村居民，一方面是由于河北省的人口规模以及在全国GDP产值排名均在中上游，具有一定代表性；另一方面是由于在京津冀教育协同发展战略格局中，京津冀区域内的农业农村发展还存在一些问题，京津冀地区农业农村现代化进程滞后于城镇化和工业化，农业供给质量不高、资源环境约束趋紧，农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相对滞后，社会治理能力有待提升，特别是对于农村人口占48.67%、达3614万的河北省来说，对于其农村居民教育状况进行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本研究的目的在于调查样本群体的创业教育现状、需求及存在的问题，分析不同性别、年龄、学历层次、收入水平、居住方式、工作年限及职业状态等人口学特征对创业教育的影响差异，为构建农村居民创业教育支持服务体系提供理论依据。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定量和定性研究相结合的方法，分析不同人口学特征对于创业教育学习者学习现状、需求、困难等的影响差异，并基于分析结果提出具体建议。

（二）研究工具

本研究主要参考侯慧君等研制的《创业教育调查问卷》（2010年）以及朱凯琳研制的《创新创业学习支持体系调查问卷》（2019年）等问卷，自行开发问卷作为研究工作。该工具经过同济大学、首都师范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北京开放大学等4个工作单位4位专家和4位研究助理进行内容效度论证，先后选取93个样本、163个样本，175个样本进行3次先行性测试以检验问卷信度，对问卷整体进行可靠性分析，基于标准化的cronbach’s alpha系数为0.981，说明具有较高的信度。根据三轮测试的结果，对问卷的相关题目进行了检测、修改和调整，最终形成创业教育情况调查问卷，包括“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现状”“创业教育效果”“创业教育满意度与需求”和“创业教育困难”五个部分，其中，“创业教育现状”涵盖了教育主体、教育内容、教育方式、学校教育、政策机制和社会支持等。

（三）数据收集与分析

本次针对农村籍居民创业教育现状和需求情况的调查研究自2020年9月开始部署、研讨、制定问卷，结合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要求，于11月8日开始采用“问卷星”线上作答的形式进行发放和收集。本次调研通过抽样的方法，以电大系统为抽样框，问卷发放范围包括河北省11个地级市的电大分校（工作站）。截至2020年11月26日，回收有效问卷9516份。收集后的问卷经过编码录入，采用社会科学统计软件包SPSS24.0对收集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人口学特征对创业教育现状和需求的影响差异。

三、相关研究综述

与城市不同，农村居民创业选择面临更多的限制性因素，包括影响创业选择的个体关键因素，如教育经历、先前知识和社会资本等，其中，学历教育对农村居民创业选择的影响引起了学界较大的关注。有学者研究表明，农民创业教育是促进农民就业与发展农村经济的重要途径。

农民创业教育是一种培养农民的创业意识和创业能力的教育形式。它是根据知识经济时代对创新精神、创新能力的要求而提出的，也可以满足社会和经济结构调整时期人才规格变化的需要。由于我国的创业教育研究以面向大学生的创业教育研究为主，国内更多关注面向大学生的创业教育研究，而农民创业教育的研究较少。目前，对于农村居民创业教育的研究多定性研究，定量研究较少。比如，对于影响农民创业教育的因素，有学者从农民自身主、客观条件和外界的支持因素进行了定性的分析。有学者认为，农民整体文化知识素质较低，思想观念较为传统保守以及承受风险的能力较弱，同时农民的教育系统混乱、创业环境较差、创业内容落后等也会阻碍创业教育发展，使参加创业教育的农民不能学以致用，打击他们参加创业教育的积极性。有学者研究认为，由于创业还会受到市场风险的影响，政府在创业方面的政策不健全等也会影响农民创业教育。有学者认为，创业资金投入少，创业教育时间短、参与人数少、教学内容单一且不适宜，创业教育师资力量不足等都严重影响了创业教育的发展。

国外关于农村居民的创业教育实践比较丰富。197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报告中就提出创业素质应成为公民的基本素质。国外发达国家有系统的农民创业教育体系和机制，通过对农民进行基础教育、职业教育、继续教育和农业技术推广等提高农民素质。很多国家已经形成了比较完备的农村居民创业教育体系，有学者对此开展了介绍。比如，日本十分重视农民创业教育，对农民的创业扶植方式为以农协为中介，以商社为代表的龙头企业与农民相结合。目前，日本已经形成了五个层次的农业教育，即大学本科教育、农业大学校教育、农业高等学校教育、就农准备校教育和农业指导士教育，而且各个层次的教育对象和培养目标都有针对性。英国政府重视的是农民的职业教育和技术教育，他们制定了专门的教育法规，设置了专门的教育机构来支持农民教育活动。在英国的农民教育中除了初、中、高各教育层次的学习以外，高校和科研咨询机构以及农业教育网都会为农民提供正规和业余的教育。

总之，我国目前在农村居民创业教育研究方面仍然处于探索阶段，已有相关研究为创业教育的开展提供了理论支撑，但同时也存在着一些问题。一是关于创业和创业教育问题的研究比较多，内容丰富，但普遍偏重于普通高校创业教育研究，对于农村创业教育研究较少。二是随着社会对“三农”问题的广泛关注，国内学者日益重视农民创业问题，但对于农民创业和创业教育的研究比较宏观，因缺乏实证性基础研究导致缺乏更为微观细致的操作性强的对策。三是对于创业教育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解决就业问题这个层面，而很少有基于其他层面的侧重，这样就可能会忽略掉一些促进创业教育发展的路径与对策。本研究则是在对农村居民开展较大规模创业教育现状和需求的问卷调查基础之上，通过对农村居民创业教育人口学特征的研究，为研究影响农村居民创业因素提供依据，同时为开拓农村居民创业教育路径提供有力依据，进而对农村创业进行指导，为进一步培育农村创业环境奠定基础。

四、研究结果

（一）有效样本群体特征分布情况

本研究在河北省11个地级市的83个县共回收问卷9672份，其中，有效问卷9516份，有效率为98%。

在性别方面，女性占57.3%，男性占42.7%；年龄分布方面，除去252个无效值（缺失、出生年月在2005年12月及之后、出生时间与参加工作时间相差小于15年的、极大值等），调查对象的年龄均值为31.7周岁；绝大部分群体为汉族；75.2%为已婚（含再婚），且73.5%有子女；在居住方式上，选择最多的是和配偶、子女同住；年级分布上，大多数群体为专科，本科与已毕业人数占比不到三成，且年级越高，人数越少；就学历来说，大部分样本最高学历在高中以上；所学专业为工科、理科、人文社会科学的群体人数相当，差距不大；目前职业状态最多的是全职，占比69.3%；大多数群体工作单位的性质分布在“个体经营”中，占比86.7%；个人年收入在3万及以下占50.3%；样本平均每周学习分布时长选择差异大，选择最多的是2—4（含4）小时，其次是10小时以上；大部分群体父母未曾创办企业，并且父母目前未拥有公司；大部分群体健康状态良好。

通过对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现状、创业教育需求、创业教育困难、创业教育效果、创业教育满意度六个维度分别对应的测量指标进行统计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创业教育测量指标情况

结果显示，河北农村居民创业教育认识的均值为2.318，即处于“比较不符合”和“一般”之间，且更偏向于“比较不符合”。这说明，河北农村居民对创业教育概念和内涵的认知水平不高。农民对相关创业政策及培训信息的获取途径单一，且相关机构对创业培训的宣传力度不够，使得农村居民缺乏对创业教育的理性认识，认同度较低，创业意识薄弱。

河北农村居民创业教育现状的均值是2.367，即处于“比较不符合”和“一般”之间，且更偏向于“比较不符合”。这说明，河北农村居民对创业教育现状，特别是教师的作用和创业教育课程内容以及参与方式的了解程度不高。目前，农村创业培训内容属于零星式，既不专业也不系统，很难说会有很好的效果，且多数高校创新创业教育培训中心没有进行实体化运作，没有固定的经费和师资，这都是导致农村居民创业教育现状不理想的原因。

河北农村居民创业教育需求的均值为2.073，即“不期望”。这说明，河北农村居民对“职业技能课程”“就业指导”“专业指导与创业政策”等方面的需求并不强烈。和城市居民相比，农村居民的保守心理、求稳怕乱心理、惧怕风险心理、农本心理严重。这使得农村居民本身对创业教育的积极性差，需求较低。

河北农村居民创业教育困难的均值为2.439，即处于“比较不一致”和“一般”之间，且更偏向于“比较不一致”。农村居民认为并不完全存在“缺乏好的创业项目”“缺乏社会关系”“资金的限制”等创业教育困难，这说明国家对于农村居民创业的政策已经深入基层，且具有一定成效。

河北农村居民创业教育效果的均值为2.148，即处于“基本没提高”和“一般”之间，且更偏向于“基本没提高”。影响创业教育效果的因素有很多，包括创业动机、当地经济发展情况、政府扶持政策等。而从创业教育效果的统计数据上可以发现，河北农村居民自我感知在创业教育效果上（即能力提升方面）所获得的提高并不多。

河北农村居民创业教育满意度的均值为2.135，即处于“比较不满意”和“一般”之间，且更偏向于“比较不满意”。这说明，河北农村居民对创业教育的满意度水平不高。满意度低是综合、多方因素导致的结果，创业教育环境、服务、教学内容、师资等，都是影响教育满意度水平的重要原因。

（二）基于人口学特征的终身学习者学习现状及诉求差异性、描述性分析

本研究对河北省农村居民的年龄、性别、有无子女、全日制最高学历、职业年限、职业状态6方面的人口学特征进行了调查，以期深入分析不同人口学特征的农村居民群体在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现状、创业教育需求、创业教育困难、创业教育效果、创业教育满意度等维度上的差异，结果如下。

1.年龄影响创业教育现状与需求。不同年龄段农村居民群体的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现状、创业教育需求、创业教育困难、创业教育效果、创业教育满意度差异显著。对30岁及以下、31—40岁和41—50岁群体，在各维度上的差异进行分析，统计结果见表2。

表2 不同年龄段群体各维度水平的方差分析结果

统计结果表明，30岁及以下、31—40岁和41—50岁群体在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现状、创业教育需求、创业教育困难、创业教育效果、创业教育满意度等维度上差异显著（P值均小于0.05）。

根据描述统计结果，不同年龄段农村居民群体在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需求2个维度上的水平从高到低排序依次是30岁及以下、41—50岁、31—40岁。这是由于随着社会的发展转型，青年群体接收信息渠道更加广泛，对创业教育具有更加全面的认识，且精力充沛，对创业教育的需求更加强烈。

随着年龄的增加，研究群体在创业教育现状、创业教育困难2个维度上的水平是逐渐增加的。这是由于随着年龄的增大，群体智力与行动能力减弱，在创业教育过程中知识的吸收困难，实践水平降低。但高龄群体工作较青年群体较为稳定，能接受创业教育的时间长，因此创业教育现状水平较高。

在创业教育效果、创业教育满意度2个维度上，则表现出年龄越小，水平越高的情况。这是由于青年群体对新知识的接受能力强，对创业环境的适应力比高龄群体更好。

2.性别影响创业教育现状与需求。不同性别农村居民群体的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现状、创业教育困难、创业教育效果差异显著。对男性和女性群体在各维度上的差异进行分析，统计结果见表3。

表3 不同性别群体各维度水平的方差分析结果

统计结果表明，不同性别农村居民群体的创业教育需求、创业教育满意度无显著差异。男性和女性群体在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现状、创业教育困难、创业教育效果等维度上差异显著（P值均小于0.05）。描述统计结果显示，男性群体在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现状、创业教育困难、创业教育效果4个维度上的水平显著低于女性群体。全国妇联统计表明，农村妇女劳动力占到农村劳动力总人数的60%以上，是乡村全面振兴中不可或缺的力量，而女性创业被认为是摆脱女性贫困、提高女性地位、缓解就业压力的重要途径。女性成为农村创业教育的重要成员，促使其对创业的认识充分，取得的成效较好。但是，男性创业相对主动，且可以更好地将自己的人际关系转化为创业能力，创业教育困难水平较低。

3.子女状况影响创业教育现状与需求。不同子女情况的农村居民群体的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现状、创业教育需求、创业教育困难、创业教育效果、创业教育满意度差异显著。对有子女、无子女群体在各维度上的差异进行分析，统计结果见表4。

表4 不同子女情况群体各维度水平的方差分析结果

统计结果表明，有子女和无子女群体在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现状、创业教育需求、创业教育困难、创业教育效果、创业教育满意度等维度上差异显著（P值均小于0.05）。孩子的教育问题对于有子女群体而言，无论是时间精力还是经济投入，都与无子女群体显著不同，因而对创业教育各维度的水平也具有显著差异。

无子女群体精力充沛，没有教育子女的压力，事业处于上升期，更愿意尝试对于职业发展有益的学习机会，他们相较于有子女群体可以付出更多的时间精力接受创业教育。统计结果也表明，无子女群体在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需求、创业教育效果、创业教育满意度4个维度上的水平显著高于有子女群体。

有子女群体家庭与职业生活趋于稳定，有一定的社会经验和人脉积累，在创业教育现状水平上显著高于无子女群体。而无子女群体学习能力强，问题解决能力好，在创业教育困难维度上的水平显著低于有子女群体。

4.学历影响创业教育现状与需求。不同全日制最高学历农村居民群体的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需求、创业教育困难、创业教育效果、创业教育满意度差异显著。对全日制最高学历为小学及以下/初中/高中/中专（中职）/大专（高职）/本科/研究生及以上群体在各维度上的差异进行分析，统计结果见表5。

表5 不同全日制最高学历群体各维度水平的方差分析结果

统计结果表明，小学及以下/初中/高中/中专（中职）/大专（高职）/本科/研究生及以上群体在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需求、创业教育困难、创业教育效果、创业教育满意度等维度上差异显著（P值均小于0.05）。由此可见，学历是影响职业发展与经济生活水平的重要因素之一，不同学历群体对创业教育的需求不同，看法不同。

根据描述统计，不同全日制最高学历群体在创业教育认识维度、现状维度、需求维度、困难维度、效果维度、满意度维度上，小学及以下水平最高，而研究生以上水平最低。这是由于研究生以上高学历水平的群体收入普遍较高，工作环境好，对创业教育的需求低，了解少，且接受的教育水平使其对创业教育的要求更高，满意度阈值更高；而小学及以下水平学历群体，更需要学习新技能，接受有助于职业发展的信息以弥补学历的不足，因而对于创业教育的了解意愿更强，取得的效果更为显著。

5.职业年限影响创业教育现状与需求。不同工作年限（工龄）农村居民群体的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需求、创业教育满意度差异显著。对工作年限（工龄）为5年及以下／6—10年／11—15年／16—20年／21—25年／26—30年／31年及以上的群体在各维度上的差异进行分析，统计结果见表6。

表6 不同工作年限（工龄）群体各维度水平的方差分析结果

统计结果表明，不同工作年限（工龄）群体在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需求、创业教育满意度等维度上差异显著（P值均小于0.05），且21—25年工作年限群体在创业教育认识维度（2.457）、创业教育需求维度（2.268）、创业教育满意度（2.286）的水平相比于其他工作年限群体均处于最高位置。这是由于有一定工作经验的群体对于职业发展机会有更清楚的认识和规划，所积累的创业资源、人脉较丰富，具备一定的创业条件，对创业教育的需求更高；对创业信息的把握更加全面，认识也更加充分；接受到的创业教育知识更具可操作性，满意度高。

6.职业状态影响创业教育现状与需求。不同职业状态农村居民群体的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需求、创业教育效果、创业教育满意度差异显著。对职业状态为全职/兼职/待业/已退休/家庭主妇/其他的群体在各维度上的差异进行分析，统计结果见表7。

表7 不同职业状态群体各维度水平的方差分析结果

统计结果表明，职业状态为全职/兼职/待业/已退休/家庭主妇/其他群体在创业教育认识、创业教育需求、创业教育效果、创业教育满意度等维度上差异显著（P值均小于0.05），且已退休群体在创业教育认识维度（2.385）、需求维度（2.361）、效果维度（2.333）、满意度维度（2.375）的水平相比于其他职业状态群体都处于最高位置，其他职业状态群体在以上维度的水平没有明显的特征。

我国农村创业教育已有30多年的历程，已不在岗的退休中年人群体在职业生涯中对创业教育的接触已经经历了很长时间，对创业教育的认识水平高，或已经从创业教育中受益；该群体没有工作压力，时间充沛，在老龄化社会的环境下对于创业教育需求水平更高；该群体积累的经验、知识、技能都可以成为影响创业教育效果的条件。

五、研究结论

（一）样本群体创业教育现状

农村居民缺少创业政策及培训信息的渠道，创业意识淡薄，对创业教育的认识不足。由于创业教育培训机构缺少专业的师资和系统的培训内容，目前农村创业教育现状不理想。农村居民保守心理严重，对创业教育的需求较低。创业教育效果方面，目前的创业环境、政策等因素，没有有效提升农村居民创业教育能力。农村居民对创业教育的满意度水平不高。国家帮扶政策的落实对解决农村居民的创业教育困难起到一定效果，但仍有待优化提升。

（二）基于人口学特征的农村居民创业教育现状及需求差异性、描述性分析

青年群体创业教育需求高，认识充分，学习能力强，对创业教育的满意度水平高，效果好；中年群体创业教育现状水平高，但接受教育的能力较差，遇到的困难更多。因此，应加大对中年群体的创业教育帮扶政策，解决其创业教育困难。

女性成为农村创业教育的重要主体，对创业教育认识水平、现状水平以及创业教育效果比男性更高。但男性的人际关系能力和创业教育主动性更强，解决问题的能力比女性更好。因此，需要思考如何提供适合不同性别的创业教育内容，为不同性别群体提供个性化的创业教育帮助。

有无子女群体生活压力与时间精力不同，创业教育现状与需求不同。无子女群体精力充沛，为了事业发展对创业教育的需求更高，认识更加充分，创业教育效果更好。有子女群体生活稳定，资源丰富，创业教育困难水平较低。因此，创业教育实施过程中应考虑不同家庭生活环境群体的状况。

创业教育对于低学历水平农村群体的影响更加明显。小学及以下水平农村群体在创业教育认识维度、需求维度、困难维度、效果维度、满意度水平等方面，均表现出最高水平。该群体更加需要创业教育以改变自身学历缺陷。因此，农村创业教育过程中，对于受众群体综合素质的提升是至关重要的，特别是对低学历水平群体的帮扶与指导。

具有21—25年工作年限的中年群体创业教育认识维度、需求维度、满意度水平高。工作年限较短的农村居民对创业教育的需求低，认识不足，这部分群体的职业发展处于起步阶段，对该群体的创业教育引导至关重要。

职业状态影响创业教育现状和需求，已不在岗的退休群体在创业教育认识、需求、效果、满意度水平上均处于最高位置。因此，应发挥退休群体养老生活时间充裕、创业教育认识充足等特点，改进老龄化创业教育。

六、研究建议

（一）加大创业教育认知培训和宣传，提高农村居民创业教育积极性与认识水平

农村居民传统观念较强，对于新领域的态度趋向保守，因此，提升农村居民创业教育积极性，强化其对创业教育的认识，是创业教育发挥作用的前提。教育机构可以在普及其它专业知识的同时，加强对创业教育知识的普及，通过农村宣传栏、宣传会等文化建设的设施或活动宣传创业教育，宣传创业成功案例，发挥创业致富典型的榜样作用。除此之外，可以重点加强对返乡农民工、返乡大学生或工作年限短的青年人的创业教育培训，以小带老，创造具有活力的创业教育环境。

（二）政府制定创业教育帮扶政策，解决农村居民创业教育困难

我国农民缺乏创业所必需的能力，使得我国农民的创业活动发展十分缓慢。政府层面首先需要加大资金投入力度，细化创业教育落实政策，了解农村居民的真实需求与困难，为农村居民创造良好的创业教育环境，提供创业资源。在具体落实的过程中，村委会应充当政府与居民的纽带，倾听农村居民创业教育想法；以农业合作社为依托为居民提供更多市场资源；政府应加强创业教育学校与培训基地的建设，强化优秀师资的引入；对生活压力大、家庭负担重、年龄较大等有创业困难的群体重点帮扶，并给予个性化、针对性指导；建设农民创业服务平台，使农民创业者及时获得创业信息，得到较为完善的金融支持，支持农民创业持续发展。

（三）完善创业教育体系，从需求入手提升农村居民创业教育效果

创业教育的发展应针对农村居民创业的痛点和需要进行，“对症”且有效的创业教育需要结合当地的实际情况，建立完善的创业教育体系。具体措施包括：创业教育学校与培训基地有计划地组织创业专项训练，例如，创业基础知识讲座、心理讲座、创业项目可行性研究等；完善课程体系建设，因地制宜，因人而异，根据不同年龄、不同性别农民群体的创业教育目标和农民群体的学习精力、生活环境调整课程内容和授课方式；结合当地的优势资源，发展特色产业，为创业者提供合适的创业项目；理论与实践相结合，避免单纯讲理论内容而造成的空泛现象，防止只讲专业技术而陷入纯技术的教学；组织方式上，可以引导不同学历、不同家庭情况的群体组成合作小组，互相帮助，发挥各自的优势，合力学习交流。

（四）促进信息技术与创业教育整合，改善农村居民创业教育现状

创业教育应紧跟信息化时代与现代教育技术的发展变革，培养农民利用信息技术学习创业知识、获取创业信息的能力。创业教育学校与培训基地可以构建基于信息技术的管理与教学方式，培养“网络型”教师队伍，汇集优秀师资；构建混合式创业教育模式，线上学习与线下实践相结合；对农村居民使用信息化工具进行培训，组织农村居民运用创业教育信息平台，获取和使用信息。除此之外，相关部门可以推动电子商务宣传、推广，鼓励农村居民了解、学习、使用电子商务技术和市场信息与知识，将电子商务作为推动农村居民创业的重要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