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喀巴大师传记资料类型研究

更 尕 更他加

（青海民族大学，青海 西宁 810007）

藏文传记资料中数量最多的是宗喀巴大师传记，截至目前已有60 余部。 关于当时宗喀巴大师在涉藏地区的宗教地位，更庆叶桑则瓦（kun chen ye bzang rtse ba ，1392—1481 年）用“当时整个大地在尊者宗喀巴的白伞之下”[1]来赞美是极为贴切的。 总体来讲，宗喀巴大师融会贯通各教派，将从阿底峡传的噶当派道次第和修心等的窍门，俄译师师徒传承的俱舍论、般若、中观、因明学等的教学传统；玛尔巴译师与郭译师传授的密集，热译师、卓译师、雄译师传授的时轮，萨迦派师徒传授的道果法，噶举派的“大手印”“纳若六法”，另有断身法等诸多深甚密法[2]一一付诸修行，并对藏族各教派的经典进行系统学习。 另制定了显密结合、先显后密的教义，并以讲、辩、著的形式固定下来，开宗立派，成为一代宗师，桃李遍布天下，并由此产生了各教派学者所作的宗喀巴传记。 这些传记主要包括自传、他传、共通（公开）传记、秘传或非共通（不公开）传记、载于宗教源流的传记、祈愿文传记。 关于它们的分类，目前还未见详细的探讨。 鉴于种类繁多，按形式、结构、体裁的差异可以从以下几个角度进行划分。

一、新发现的早期传记

（一）自传及其相关文献

宗喀巴大师的大部分传记都没有明确记载《宗喀巴自传诗》①（rtogs brjod ,dun legs ma）的撰写时间，据相关木刻版的后记推断，《自传浅说》(rang gi rtogs pa brjod pa mdo tsam bshad pa)应为此传记的真正名字。 但根据1454 年撰写的 《贡日坚参桑布传记》(gung ru rgyal mtshan bzang po,i rnam thar) 载：“鸡年（1417 年）宗喀巴处学经时出现了《宗喀巴自传诗》”[3]由此可以推断大师在61 岁之前已撰写了此传。 《宗喀巴自传诗》后记中也记载了本书是在甘丹寺著述，由噶西巴仁青华（bka, bzhi ba rin chen dpal）抄录[4]。据此可知，《宗喀巴自传诗》是宗喀巴晚年在甘丹寺所著。

此书为藏族文学史中出现的早期自传之一，首次对此书高度重视并作注释的是贡日坚参桑布，他在隆务才昂加(rong po tshe dbang rgyal)的大力支持下著《宗喀巴大师略传格言明灯》（rje tsong kha ba chen po,i rnam thar mdo tsam du bshad pa,i ,grel ba legs bshad sgron me）。 其在本人传记 《信仰之海》（rnam thar dad pa,i rol mtsho）中记载：鼠年（公元 1408 年）至鸡年（公元 1417 年）即本人 26 岁至 35 岁之间，师从宗喀巴大师聆听了 《文殊颂——云海》（jams dbyangs bstod sprin rgya ,tsho）、《弥勒颂——梵天宝冠》（byams bstod tshangs pa,i cod pan）、道歌（nyams mgur）、自传等经典。 由此可知他是从宗喀巴大师处学习了自传，后又通过收集和整理很多相关资料才完成了《宗喀巴自传诗》的注释本——《宗喀巴大师略传格言明灯》。

因在其它的传记和这本早期的注释中均未详细记载《宗喀巴自传诗》的著作时间，使得其后普角俄昂先巴（phur lcongag dbang byams pa，1682—1762 年）所著《宗喀巴自传诗注释——智者之道》（rtogs brjod rin po che,i ,dun legs ma,i ,grel ba mkhas pa.i gzhung lam）、卓尼扎巴夏智(co ne grags pa bshad sgrub)于公元1741 年所著《宗喀巴自传注释——义解明灯》（rje rin po che,i rnam thar dang abrel pa,i rtogs brjod kyi,grel bad gongs pa rab tu gsal bar fyed pa,i sgron me）、象敦丹巴尖措（zhang bstan pa rgyal mtsho 1825—？ ）所著《宗喀巴自传诗注释》（rtogs brjod ,dun legs ma，i ，grel ba）、擦哈尔罗藏次成(cha har blo bzang tshul khrims)于公元 1800 年著《宗喀巴大师传记》和周加巷，（brug rgyal dbng）于公元 1843—1845 年间著《宗喀巴大师传记》等文献中均未对此进行详细记载。

贡日坚参桑布的注释本虽未详细说明著作时间，但也能推断出大概年代。 尤其是从注释中“无法直呼名讳的宗喀巴大师”一句可知，在作这本注释时宗喀巴大师已圆寂，因为按照传统习俗，人在世时不能使用此类称呼。 此外， 还有一个更清楚的依据是在此注释中提到擦阔瓦俄昂扎巴 （tsha kho ba ngag dbang grags pa）时清楚地记载：“将来师徒三尊的教法会在下嘉绒地区被大力弘扬”，其中从“师徒三尊”和“大力弘扬”也能看出此注释是在宗喀巴大师圆寂后的32 年之内编写的。 卓尼扎巴夏智所著《宗喀巴大师传记注释》后记中有：“此传记的注释之前未曾见过，故尽力著作了这本简述宗喀巴大师生平和涵盖此前相关传记的注释的书，写于卓尼寺”[5]字样，可以推测出在他著这本书前未阅读过贡日巴的《宗喀巴大师略传格言明灯》，由此也可知此书在当时来讲是极其稀少的。

《宗喀巴自传诗》全书共分为“最初寻师广求闻，中了经论皆思辨，最后昼夜勤修持”三部分，开创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文学形式，且根据佛教发展的实际，通过闻思修相结合的传记形式来讲授学佛之法门，为后继者们开创了一种具有指导性意义的文学创作形式。

宗喀巴大师认为，别人为自己立传十分不妥，故而亲自立传。 自传对《宝聚》（rin po che sdud pa）、《般若经》（yum gyi mdo）、《入菩萨行论》（spyod ，jug）、《宝云经》（dkon mchog sprin gyi mdo）、《华严经》(sangs rgyas phal bo che）等诸多经典均有引用，论证了“小勤能积大功，支持善行为大”的真理。本书第一部分“最初寻师广求闻”引用了《菩萨藏》（byang chub sems dpa，i mdo）、《定性论》（rgyud bla ma）、《百智论》（shes rab brgya ba）、《佛陀礼赞》（bsngags ,os bsngags bstod）、《俱舍论》（mngon pa mdzod）、《楞伽经》、《般若灯论注释》（shes rab sgron ma，i rgya cher，grel ba）、《了知空性赞》（rnam par mi rtog pa，i bstod pa）等典籍；第二部分“中了经论皆思辨”又运用了自著的《菩提道次第广论》（lam rim chen mo）；第三部分“最后昼夜勤修持” 则对 《虔诚之经》（lhag bsam bskul ba,i mdo）、《华严经》（phal bo che）、《饮光佛经》（,od srung gis zhus pa,i mdo）、《三摩地王经》（ting nge ，dzin rgyal po）、《尊者阿底峡大乘道修法》（dpal ldan jo bo，i theg chen lam gyi sgrub thabs）等经典均有引用论证；而“以上均为了佛法的传播而回响”部分又对《大宝积经文殊师利授记会第十五》（，jam dpal zhing gi bkod pa，i mdo）、《菩萨藏》（byang chub sems dpa，i sde snod）、《别解脱经》（so so thar ba，i mdo）、《入菩萨行论》、《一百五十赞》（bstod pa brgya lnga bcu ba）等众多显教经典进行引用。 以上这些内容，贡日巴在作《宗喀巴自传诗》的注释时，有可能是按照宗喀巴大师的意愿进行阐释或是对自传原文进行直接引用。

此传记中认为，“有情终生寻思涅槃之道，唯有深密之金刚乘与般若乘，两乘之中金刚乘为最殊胜。若有未修深密两乘而自称为是智者，那么，哪有比其愚钝之人呢？ ”[6]这是宗喀巴大师所有论著中最强硬有力的两句中的一句话，因此，此书也是一种批判他人观点的文学形式。 另外在涉藏地区首次提出“六庄严二胜”（rgyan drug mchog khnyis）这个词，“六庄严”最早是在仁达瓦雄努洛追（rje red mda，ba gzhon nu blo gros）时期出现，因宗喀巴大师大力修习、提倡戒律并取得了很高的成就而用了“二胜”这个词，在典籍中也出现了“六庄严二胜”祈愿文。 在此传记中有“世间六严二胜者，精修显密诸经典”的记载，这也是闻思修三结合、智贤优三结合、观禅行三结合、显密结合等多种佛法修行方式的复兴[7]，特别是传记中最重点的是闻思修的结合[8]。 宗喀巴大师一生的夙愿是将佛教照实传遍涉藏地区[9]，因此，传记也不单是一种历史的记载，更是将大师本人的重要感悟、见解、学习方法等知识如实分享给众人的方式。

关于著作的编辑顺序，扎什伦布寺版本到目前为止虽未被排在第一卷传记之列，但却是宗喀巴最具写实性的一本自传，其中还记载了学习哪些佛教显密典籍等。 结合贡日巴所著《宗喀巴大师略传格言明灯》能够对传记内容有更加清楚的了解，是传记研究中的重要文献资料。

（二）弟子们所著传记

弟子们所著的宗喀巴大师传记有：克珠格勒华桑（mkhas grub dge legs dpal bzang，1385—1438 年）所著《宗喀巴传记——信仰津梁》（rnam thar dad pa，i，jug nyogs）和《密传宝穗》（gsang ba，i rnam thar rin po che，i snye ma），坚央扎西华丹（，jam dbyangs bkra shis dpal ldan，1379—1449 年）所著《密传祈文》（gsang ba，i rnam thar gsol ，debs），多丹尖华嘉措（rtogs ldan ，jam dpal rgya mtsho，1356—1428 年）所著《宗喀巴传·嘉言集》（zur ，debs rnam thar legs bshad kun ，dus）、《宗喀巴传·妙言》②（gsang ba，i rnam thar ngo mtshar rmad du byung ba，i gtam）、《与洛扎大成就者会面》，共六种传记。 这六种传记在德格版和拉萨版中均有收集，而扎什伦布木刻版、拉卜楞木刻版和塔尔寺木刻版等则缺少了多丹尖华嘉措所著《宗喀巴传·妙言》，且早期的诸多版本中也均未对其进行收集。

塔尔寺木刻版本成于塔尔寺第四十九代法台闻巴俄昂却吉尼玛 （bum pa ngag dbang chos kyi nyi ma）时期，于公元1728 年开始组织雕刻，公元1832 年顺利竣工。 之后木刻的德格版和拉萨版中早期的传记则被收集到宗喀巴大师全集的第一卷中， 这些传记成为后期众多学者的主要研究依据并被多次引用。 特别是直到19 世纪擦哈尔罗藏慈成和周加巷所著的传记面世为止或之后的一段时期内，克珠杰所著的两本传记在相关的文献资料中被称之为大小两传记，颇负盛名。 关于大小两传记的成书时间，因本人已在其他文章做了相关论述[10]，在此不予赘述。

此外，还有宗喀巴亲传弟子列桑③（legs bzang）所著《宗喀巴妙传》（rje tsong kha ba，i rnam thar ngo mtshar can）和《宗喀巴密传·宝串》④（rje rin po che，i rnam thar rab gsang rmad byung gtam gyi dga， ston byin rlobs kyi char rgyun dngos grub kyi gter ，byed rin po che，i phreng ba），虽说为两本，但实为一本书，未被编入宗喀巴大师全集第一卷的传记篇中。就大师传记的时间顺序而言，这些传记的基本框架形成于大师在世时期， 书中记载：“列巴桑布得到大师虔诚的祈愿和指导， 将在学经时收集的笔记呈于大师坐前，大师对不清晰的地方重新讲解，进行了查漏补缺，另对比格勒华桑的版本，最后由列巴桑布撰写于甘丹寺。 ”[11]由此可知列桑是大师传记资料的最早搜集者，而克珠杰所著《宗喀巴传记——信仰津梁》也以此书为重要依据。 克珠格勒华桑所著密传中记载：“在甘丹寺给宗喀巴大师供奉了黄金曼陀罗并为大师祈愿，大师为我讲述了自己的一些经历，大师的弟子也纷纷请求我为大师立传，得到了大师的首肯”[12]。 由此可知在列桑之后，克珠杰在撰写《宗喀巴传记——信仰津梁》的密传祈文部分时曾受过大师的亲自指导。从尖央却吉扎西华丹所著《宗喀巴密传祈愿文》中载：“祈求大师不要圆寂，继续弘法”一句可知此书为大师圆寂后所著。总体来讲，克珠杰所著《密传》和列桑所著《宗喀巴传》均在宗喀巴在世时已成型。只不过克珠杰所著《宗喀巴传记——信仰津梁》的时间比《密传·宝穗》所著的时间更晚一些，《密传·宝穗》是宗喀巴大师在甘丹寺弘法时所著，书中结尾未记载大师圆寂的相关内容。 《宗喀巴传记——信仰津梁》的前五章虽成书于密传之前，但后面部分当时并未成书，后面部分为宗喀巴大师圆寂后克珠杰居于娘堆地区时所写，这在传记的跋中有所记载。 尖央却吉[13]（，jam dbyangs chos rje）所著《宗喀巴密传祈愿文》（rje，i gsang rnam gsol ，debs）是宗喀巴大师在世时，受哲蚌寺仲扎巴华务（drung grags pa dpa， po）所托完成。

多丹尖华嘉措所著《宗喀巴传·嘉言集》，很明显为宗喀巴大师圆寂之后所作，这一点从传记开头“无法直呼名讳的宗喀巴圣者”一句便可看出，同时也可知其著于《宗喀巴传记——信仰津梁》之后，故名为《宗喀巴传记——信仰津梁之补缺嘉言集》。 书中“无缘者无法想象的传记，密传依噶希巴绛拉⑤所著”一句，有力证明了密传是以克珠杰版本为参考。据此可知两本书的时间顺序。多丹尖华嘉措所著《宗喀巴密传·妙言》 为宗喀巴大师在世时， 受仁青坚参⑥大师嘱托和自己的徒弟多麦人索协 （mdo smad pa bsod she）、阿里人苯波南卡桑布（mnga， ris pa dbon po nam mkha， bzang po）两人呈献曼茶罗陈请后所著，其中没有记载任何关于大师圆寂的信息。 在上述传记中，除多丹巴所著传记为大师圆寂后所著外，其他的传记均在大师在世时已有雏形，但有些传记在宗喀巴大师圆寂之后进行过修编。

宗喀巴大师弟子们所著传记远不止于此，如尖央卡且[14]或尖央索南华（，jam. dbyangs kha we/，jam dbyangs bsod nams dpal）、卡且班钦比那亚合依⑦所著《宗喀八十赞》⑧（bstod pa tsong kha brgyad cu）和《噶拉巴赞》（ka lA pa），及贡日尖参桑布所著《宗喀巴传记格言明灯》等。 有关贡日尖参桑布所著传记是克珠杰《宗喀巴传记——信仰津梁》之后成书问题，本人另有发表过文章[15]，在此不予探讨。 《噶拉巴赞》⑨跋中记载：“此传记为宗喀巴大师圆寂之后的第三周开始即第十五日怀念上师，并应大师诸多弟子请求，由卡且班钦比那亚合依撰写于甘丹寺”[16]，据此可推算出本书写于公元1419 年11 月15 日。 对于《宗喀八十赞》⑩也是否为其同时期的作品这一问题，还需作深入研究。 这两本书为宗喀巴大师圆寂同年所著，为赞文传记中的早期著作。 还有克珠杰应夏嘉绒巴喇嘛擦郭巴华丹却扎巴（tsha go bad pal ldan chos graks）之请求所著 《宗喀巴礼赞·信仰之海》（rje tsong kha ba，i yon tan mdor bsdus par bsngags pa，i dad ba，i rol mtsho）和应格西尼玛娘波（dge bshes nyi ma snying po）请求而著《祈愿文》（gsol ，debs tshigs bcd）。

释迦比丘叶释东智丹巴（shA kya，i dge slong ye shes don grub bstan pa，i rgyal mtshan）于公元 1843年所著 《宗喀巴大师妙传——信仰之海的津梁》（rnam thar dad pa rgya mtshor rol ba，i ，jug ngogs） 中记载，尖央卡却班钦索南华（pan chen bsod nams grags pa）、尖俄索南尖参（spyan snga bsod nams rgyal mtshan）、觉丹索南冷珠（jo stan bsod nams lhun grub）和勒拉噶吉拉巴华（lhu la dka， bcu ba）各著有宗喀巴大师传记，此外象雄巴却昂扎巴（zhang zhung chos dbang grags pa）所著《怀念宗喀巴大师恩情的信仰之河》（rje btsun tsong kha ba，i bka， drin dran pa，i dad pa，i chu klong）、拉卜楞寺僧人协日嘉措（shes rab rgya mtsho） 所著 《稀有书籍登记册》（dpe rgyun dkon po ，ga， zhig gi tho yig don gnyer yid kyi kun da bzhad pa，i zla ，od ，bum kyi snye ma）中记载的一本由格觉多丹（ku co stobs ldan）所著的宗喀巴大师传记。 其中，尖俄索南尖参和格觉多丹桑杰华桑⑪（ku co stobs ldan sangs rgyas dpal bzang）两位为宗喀巴大师的亲传弟子——弥钦弟子 （mi chen kyi bu slob）[17]，勒拉噶吉巴为宗喀巴大师四位噶吉巴 （bka， bcu ba）之一，觉丹索南冷珠为大师的四位觉丹（jo stan）之一等信息记载于班钦索南扎巴所著《噶当派源流》（bka， gdams gsar rnying gi wos ，byung yid kyi mdzes rgyan），虽可确认为是宗喀巴大师的亲传弟子，但因未亲自阅览过以上传记，故未敢下结论。

总之，弟子们所著的传记中虽有密传、共通传记和诗词类文学形式的礼赞文等三种形式。 但是在宗喀巴大师在世时，已有以座下七弟子之一的格西列桑为主的弟子开始为大师编著传记，他们恳请大师口述自己的事迹，大师亲自授课二十一节。 他们将大师讲授的主要内容记录成册，并呈于大师座前进行查漏补缺。 以此为基础还出版了几本传记，受却桑大师⑫（slob dpon wos bzang）和仁青尖参（gnas brtan rin chen rgyal mtshan）罗汉之请求，克珠杰等人编著了一些传记，成为早期著作。

二、中期传记发展期

（一）共通传记与非共通传记的统一

宗喀巴大师圆寂一段时间后，再传弟子们所作的大师传记可以被单独划分为中期传记。 这一时期，首先为大师立传之人为乃让巴却美绕杰 （ne rings pa ，chi med rab rgyas）， 他与噶玛却扎 （ka rma chos grags）是同一时期的人。 根据释迦比丘叶释东智丹巴尖参于公元1843 年所著《宗喀巴大师传记——信仰津梁的注释》（rnam thar dad pa，i ，jug ngogs kyi ，bru ，grel）中记载“宗喀巴大师圆寂后七十年时红帽却扎和白噶协助并呈请仁布诺桑出兵”，据此可以断定噶玛却扎的出生年份。 由藏松乃让巴却美绕杰所著《宗喀巴传名扬的旗帜》（rnam thar snyan pa，i bad an）、《宝串》（rin po che，i phreng ba）与《大师显现各种神迹的传记》（rje rin po ches hrub rtags bstan tshul kyi rnam thar）等现已失传，但我们仍能找到《宗喀巴大师传宝库》（rnam thar nor bu，i bang mdzod）、《宗喀巴传信徒欢喜》（tnam thar dad ldan dga， byed）、《宗喀巴传黄金圣灯》（rnam thar gser kyi mchod sdong）、《宗喀巴传·金苗》（rnam thar gser kyi mchod sdong gi kha skong gser kyi my gu）等零散的几种资料。与之前的传记相比，其内容主要包括智贤优、讲辩著和如何培养弟子等事迹，并被分为三个部分来讲述，特别是大师圆寂后通过收集整理其弟子事迹的首批资料， 将其中最杰出的七十余位弟子分类作详细介绍。 在此之后， 克珠诺桑尖措 （mkhas grub nor bzang rgya mtsho，1423—1513 年）于公元 1491 年编著的《宗喀巴大师及其弟子们》（rje tsong kha pa dang de nyid la slob ma ji ltar byung tshul mdo tsam brjod pa）为几种共通传记与非共通传记结合而成，其中也介绍了31 位优秀弟子的生平。 这些从宗喀巴大师自传和克珠杰所著的共通传记与非共通传记、尖央却吉所著《宗喀巴密传祈愿文》、曲郭哇（chos sgo ba）所著传记等不难得知。 翌年，瓦措却杰（ba so chos rgyan）的亲传弟子根噶德勒仁青尖参（kun dg， bde legs rin chen rgyaljmtshan，1446—1496 年）撰写了《尊者洛藏扎巴传·信仰津梁》（rgyal ba blo bzang grags pa，i rnam thar dad pa，i ajug ngogs）一书，该书将共同传记与非共通传记统一进行阐述，提到著书目的乃是为有慧根的人们能够更好地学习和理解大小传记，而以克珠格勒华桑的《宗喀巴传记——信仰津梁》和《密传》为蓝本进行拓展延伸。

之后，绕绒巴俄昂却扎嘉措（ra rong ban gag dbang chos grags rgya mtsho）于公元1560 年所著《宗喀巴大师传》重点讲述大师年轻时的经历及与有关他的预言，全文分为四十一章来赞美大师，概括了宗喀巴大师传记的全部内容，且诗词优美、辞藻丰富，是现今为止仍为众人所称赞的一本优秀著作。

（二）首次被编入教派史中的传记

在教派史中，首次被编入宗喀巴大师传记的是更钦叶桑蔡巴于公元1476—1478 年所著《青史》，其中以大师的共通事迹为主，又将手持金刚的谶语及亲传弟子嘉曹杰（rgyal tshl rje）、克珠杰（mkhas grub rje）、却杰拉巴尖参（chos rje legs pa rgyal mtshan）、东洛追巴（drung blo gros pa）、瓦措巴（ba so ba）等人的生卒进行了详细的记载。 此后为班钦叶西孜莫（pan chen ye shes rtse mo）于公元1484 年所著《噶当派大德传》（bka， gdams rin bo che，i bstan ，dzin rnams kyi byung khungs），其中简单介绍了有关宗喀巴大师的谶语、姓氏、出生地、出生时间、亲传弟子根顿珠巴，以及甘丹寺修建时间等内容。

之后有根顿珠巴的弟子勒钦根嘎尖参（las chen kun dga， rgyal mtshan）于公元1494 年⑬所著《噶当教法史明灯》（bka， dgams chos ，byung gsal ba，i sgron me），其不同于其他书籍的一个特点是，该书记载了“宗喀巴兄弟为瑟朵贤（ktsuk tor byams）、才措（tshe so）、才昂嘉（tshe dbang rgyal）、根噶娘布（kun dg，snying po）、罗丹（blo brtan）五人，其母怀根噶娘布时曾梦见祥瑞”[18]，“育有五或六子，其中宗喀巴大师为四子，生于火阴鸡年”[19]，又讲述了大师如何学习显密经典、师从何处和所传授弟子等事迹。此传记中讲述宗喀巴亲传弟子共计百十余人，并对其中颇有名望的亲传弟子作了简单介绍。 对此，在象雄智者华觉桑布（dpal ，byor bzang po）于公元 1530 年所著《佛教史》（chos ，byung mkhas pa，i yid ，phrog）中以“叶桑赛巴的弟子根噶尖参著有《噶当教法史明灯》，使得新旧噶当的教史不会失传、衰落”[20]一句来赞美和肯定，便可知这是本内容详细、思维缜密的重要文本资料。

在其之后有勒钦根噶尖参的亲传弟子第十五代甘丹赤巴班钦索南扎巴（pan chen bsod nams grags pa）于公元 1529 年所著 《新旧噶当教法史》（bka， dgams gsar rnying gi chos ，byung yid kyi mdzes rgyan），其主要的蓝本是克珠杰所著的共通传记与非共通传记相关资料， 其中记录共有亲传弟子一百四十五人之多。比起早期的教法史和传记，此书对弟子的人数记录更为详细，数量也明显增多。卡那译师（mkhar nag lo tsA ba）在17 世纪所著的教法史中记载了有人对《新旧噶当教法史》进行批判的情况[21]。但象雄巴智者华觉桑布则认为 “勒钦根噶尖参和其亲传弟子班钦索南扎巴两人著有 《噶当教法史明灯》（bka， gdams ksal sgron）和《新旧噶当教史智者之饰》（mkhas pa，i mdzes rgyan），此两位智者本就善于编写经典，噶当教史也属于巨著”[22]，对其给予了充分肯定。

17 世纪时，第悉桑杰嘉措（sde srid sangs rgyas rgya mtsho， 1652—1703 年）于公元 1698 年所著《甘丹教法史·黄琉璃》（dga， ldan chos ，byung beD，urya ser po）中记载了有关宗喀巴大师的生平与谶语，讲述了学思禅修、讲辩著及传法的事迹，并记载了亲传弟子共一百四十一位等内容，相比于之前的传记，内容更为广泛、丰富。

三、全面成熟的后期传记

（一）批判形式的共通传记与非共通传记

自五世达赖喇嘛（gag dbang blo bzang rgya mtsho ，1617—1682 年）时期开始，宗喀巴大师的传记得到了很大的发展。 被称为“五世达赖令亲”的扎郭然尖巴彭措尖参（brag sgo rab ，byams pa phun tshogs rgyal mtshan）著《三界法王宗喀巴大师传谶语之音》（khams gsum chos kyi rgyal pot song kha pa chen po，i rnam thar ngo mtshar lung bstan kyi rol mo），此后的宗喀巴大师传记中出现了大量的谶语类内容，由此出现了《莲花遗教》（pad ma thang yig）等几种文献的伪谶语情况[23]。 《上师修行文》（bla ma，i las byang）中以“持明大德莲花生、五百之尊阿底峡、手持金刚宗喀巴，叩拜万象幻化者”来形容三位先哲为同一个本体是无法成立的，但提出了一种通过阐释为诸佛及菩萨的化身和彼此的传承为一脉是以虔诚的教诫为依据的新观点[24]。至尊仁达哇引用“认为藏区的佛教为纯真者到达沙洲后，认为与到达大如意宝之洲无异”[25]来形容这个时期涉藏地区没有正宗佛教的情况。 《藏松乃让巴的问答》（zang zang ne，u ring ba，i dris lan） 中记载， 宗喀巴曾提出与先哲一样的观点， 并在观点成熟后撰写了 《礼赞格言要义》（lta ba legs bshad snying po）。此时论证自己观点、批判他者的个别不同观点的著作较多。特别是在此传记中，有关弟子们的记载内容也较之前突出，其记载了不同传承或教派的弟子，其中记载有止贡却杰的弟子徳尊扎巴尖参（，dul ，dzin grags pa rgyal mtshan）和尖阿洛追尖参（spyan snga blo gros rgyal mtshan）等亲传弟子三十九人，止贡国师仁青东智杰布（，bri gung gu zhri rin chen don grub rgyal po）、却郭巴扎西仁青（chos sgo ba bkra shis rin chen）等三十六人，洛追尖参和生于擦郭王氏的俄昂扎巴（ngag dbang grags pa）等亲传弟子三十人， 达隆上师扎西华 （stag lung rin po che bkra shis dpal） 和奥吉却莫兰塔依 （，od skyes mchog smon lam mtha， yas）等七位弟子。 同时还对未曾拜见过大师的人们对大师进行赞扬的情况及一段时期出现宗喀巴大师的伪谶语和诋毁大师的情况进行了详细记载，清楚地说明了伪谶语出现的原因等。 此时期的传记处于全方位发展一个阶段，以批判形式著作传记为主。

其后是《宗喀巴大师传记布记简述》（rnam thar ras bris su byas ba，i rnam bshad），作者不详，但根据其内容可推断出早于根钦嘉样协巴（kun mkhyen ，jam dbyangs bzhad pa）之前。 根据跋中记载，此书创作于洛扎地区的蔡噶佩寺（dgon ser dge ，phel）[26]，其中记载：“按尊者的传记《信仰津梁》和《宝穗》中的内容，本人没有杜撰与夸张，而如实撰写”[27]，据此可知，当时已有宗喀巴大师传记的布记，且此传记共有六十部。 此后有根钦嘉样协巴（1648—1721 年）所著《宗喀巴大师传记布记简述》（rje tsong kha pa，i rnam thar ras bris kyi tshul brgya dang nga gsum tsin ta ma Ni phreng bat hub bstan rgyas byed phan bde，i rol mtsho），将共通传记与非共通传记中的重点分为一百五十三类进行讲述。其中首先以颂扬大师传播金刚密宗佛法的事迹、加持等情况开头，后赞扬中阴报身等各种化身的功绩及事迹，并采用了布记的表现手法有序地进行了讲述。

此后为扎叶罗藏丹巴（brag g'yab blo bzang bstan pa，1683—1739 年）所著《宗喀巴大师传记善语之昼》（rje tsong kha pa，i rnam thar legs bshad nyin mor byed pa）， 该书乃批判形式写作， 其中提到 “世亲（dbyig gnyen）的《经庄严论注释》（mdo sde rgyan kyi ，grel ba）和《入中论注释》（jug pa，i rang ，grel）中并未明确说明谶语的主人，即使解释为大师外的其他人所说也无不妥，故弥勒（rje btsun byams pa）的《经庄严论》（mdo sde rgyan）第十三章和月称（zla grags）论师《入中论》（jug pa）中有关宗喀巴大师的谶语未必为真”[28]，也记载了藏族学者炯丹日毕热志（bcom ldan rig pa，i ral gri）所著《三学之花》（bslab gsum rgyan kyi me tog） “以伏藏向众生传授谶语是假的，实为佛子法身独自所做，而弥勒菩萨等也没有谶语，虽提出了观点但未有实际效果”[29]等内容，以此批判个别他者的观点，为自己的观点进行争辩。与此相同的有森巴耶希班觉（sum pa ye shes dpal ，byor）于公元 1748 年所著《佛教史如意树》（chos ，byung dpag bsam ljon pa），也批判了诸多谶语观点。

之后在协碧多杰罗藏陈列（bzhad pa，i rdo rje blo bzang ，phrin ls，1697—？ ）所著《正觉洛桑扎巴传记三界之焰》（rnam thar srid gsum dpal，bar）中也记载了谶语等内容，以非共通的观点来讲述宗喀巴大师集上师于一身、本尊于一身、护法为一身的观点。 此后有擦哈尔罗藏慈成于公元1800 年所著《宗喀巴传吉祥众源》（tnam thar go sla bar brjod pa bde legs kun gyi ，byung gnas）， 截至目前此书为宗喀巴传中唯一一本高度重视纪年的书，虽有个别纪年存在偏差但已极为用心。 此外，该书的一个特点是，克珠格勒华桑的《宗喀巴传记——信仰津梁》共有六个章节，而此书有九个章节，生平和谶语相关的内容被分为一部分，第七章为贤钦却杰（byams chen chos rje）和协日桑格（sheb rab seng ge）创建色拉寺和密宗学院等内容，第八章为嘉曹杰和克珠杰的传记，第九章为三大寺创建者介绍，因上述内容的加入，该书所涉及的范围更为广泛。 但是，在释迦比丘叶释东智丹巴尖参于公元1843 年所著《宗喀巴大师传》中记载：“擦哈尔罗藏慈成所著的传记是在共通传记中掺杂了非共通及教言等内容并未有何特殊之处”[30]等内容，故需继续研究。

贡唐丹贝卓美（gung thang bstan pa，i sgron me）于公元1811 年所著的《宗喀巴赞注释之法辉》（bstod pa don ldan ma，i ，grel ba bstan pa，i snang ba）是一本与众不同的著作，它沿用了《缘起礼赞》（rten ，brel bstod pa）的文风进行创作，是原文和自注为一体肯定宗喀巴大师杰出事迹的一本优秀作品。

此后为释迦比丘叶释东智丹巴尖参于公元1843 年所著《宗喀巴妙传·信仰之海的津梁》，是一部对克珠杰等宗喀巴大师的亲传弟子们所著的传记、祈文及18 世纪后期出现的传记等进行梳理和整合后的作品。 书中记载“虽著有大师的大小传记多本，也是重复《信仰津梁》而已”[31]，表示多数传记未能使其满意， 由此可看出他所著的这本传记具有独到的特点。 此后阿里巴俄昂尖央尼玛丹巴尖参华藏布（mnga，ris pa ngag dbang ，jam dbyangs nyi ma bstan pa，i rgyal mtshan） 所著宗喀巴大师传记 《信仰之花盛开之光》（rnam thar skal ldan dad pa，i pad tshal rgyas pa，i ，od stong），对谶语及个别谶语作了注释，讲述了部分共通传记和非共通传记。

周加巷于公元1843—1845 年间所著《宗喀巴大师传》是诸多宗喀巴传记中涉及内容最为广泛的一本，全书主要为三个部分，其中第三部分分为七个章节，第七章分别根据《妙传一百零八》《甘丹教法史》和乃让却美绕杰（ne ring ，chi med rab rgyas）所著《传记黄金圣灯》（rnam thar gser kyi mchod sdong）两种记录内容，重点讲述了众弟子的事迹。虽然在纪年方面不是特别清晰，但因所应用的参考资料极为丰富，所以此书仍不失为极具研究价值的一本传记。

（二）谶语资料丰富的传记

谶语文献出现在传记中，始于克珠格勒华桑波所著《宗喀巴传记——信仰津梁》，其中引用了遗教中的谶语，但到五世达赖喇嘛时期除遗教的内容外，还产生了玛吉拉卓（ma cig lab sgron）谶语也出现于宗喀巴大师传记中的情况，例如：瓦措珠古俄昂却吉昂秀（ba so sprul sku ngag dbang chos kyi dbang phyug，1606—1652 年）所著《宗喀巴大师简传缩本圣言一百零八事》（rnam thar nyung ngur bsdus pa ngo mtshar ktam brgya rtsa brgyad mos gus kyi kter）。 该书将共通传记与非共通传记的重点集于一体，总结性地讲述了关于大师的一百零八件事迹，其中第一件超凡之事是莲花生大师授记的谶语，第二件非凡之言是般若佛母授记的谶语，第三件非凡之言为《松赞干布遗教》（bka， chems ka khol ma）中的谶语，依次讲述了宗喀巴大师对显密经典进行闻思修的事迹，表示他的一切皆来自诸佛子的谶语。

与此同时， 五世达赖的亲传弟子凯那译师所著 《教法史如意树之贤者喜庆》（chos ，byung dpag bsam sdong po mkhas pa dgyes byed）中引用《楞伽经》（lang gar gshegs pa，i mdo）、《大方广菩萨藏文殊师利根本仪轨经》（，jam dpal rtsa rgyud）、《松赞干布遗教》（bka， chems ka khol ma）、《莲花生大师指引经》（ao rgyan rin po ches mdzad pa，i bskul byang）、《喀曲指路经伏藏》（mkhar chu，i gnas bshad gter yig）、《冉娜林巴伏藏》（rat nag ling pa，i gter yig）、《多杰林巴伏藏》（rdo rje gling pa，i gter yig）、《贡仁法王伏藏》chos rje mgon rin gyi gter yig）、《玛吉拉卓谶语》《噶当教法史》等中的谶语，记载了几部宗喀巴大师的共通传记与非共通传记。此教法史的主要参考依据显然为克珠杰编著的《信仰津梁》和《密传》，以及多丹尖华嘉措编著的传记、《宗喀八十赞》《甘丹教法史黄琉璃》等文献资料[32]。 此后，代莫俄昂格勒尖参（拉昂丹贝尖参）（de mon gag dbang dge legs rnam rgyal ，1631—1668 年）于公元 1741 年著《至尊罗桑扎巴之谶语为依据消除邪见之天杵》（rje btsun blo bzang grags pa，i lung bstan las brtsams pa，i gtam log rtog ，joms pa，i gnam lcags ，khor lo），从书名就能对其内容有大概认识，其中明确记载“在这雪域之地，导致各教派分歧和仇恨加深，妄自自大，在无任何依据的情况下以各种无端的方式诋毁贤者，行致己堕于地狱之境的行为外，还将众多见识浅薄之人、误入岐道的行骗之人遍布各地”。 还引用《大方广菩萨藏文殊师利根本仪轨经》、《经书金刚之歌》（glegs bam gyi ，chi med rdo rje，i glu，i le，u）、《玛吉拉卓谶语》、月称的观点等讲述宗喀巴大师出现于谶语当中的情形， 特别是针对几个伪谶语， 以 《密集谶语之物》（dgongs ，dus lung bstan）中记载的“世间密集盛行时，白哈尔附体显伏藏”对其进行了证伪。

此后洛桑贡琼或卡多索巴（blo bzang sgom chung，1672—？ ）所著《至尊宗喀巴大师传·谶语宝串》（rgyal bat song kha bac hen po，i rnam thar zur rgyan lung bstan rin chen phreng ba）将早期记录的谶语数量进行了补充，不仅将几个谶语作附记录，还将宗喀巴大师合集的目录及页码等进行了记载。

结 语

综上所述，宗喀巴大师传记中自传和密传是最早出现的，犹如萌芽的种子，逐渐发展为历史文献的重要依据和参考。 这些传记按年代可分为萌芽期的传记、发展期的传记、全面成熟的传记三种，按形式可分为自传和他传，按结构可分为共通传记与非共通传记的混合传记、编入教法史的零星传记，按文风可分为批判性的共通传记与非共通传记、谶语资料丰富的传记等多种类型。

注释：

①依据此传记后记中“rang gi rtogs pa brjod pa mdo tsam bshad pa”的记载，“rtogs brjod,dun legs ma”不是此传记的名称。

②在青海民族大学宗喀巴研究院编辑、甘肃民族出版社出版的《宗喀巴大师传记系列之三》中，此密传重复了两次。

③在青海民族大学宗喀巴研究院编辑、甘肃民族出版社出版的《宗喀巴大师传记系列之三》中，记载为“班钦洛追列桑”，但传记后记中记载为“博巴瓦·列巴桑布”，故还有诸多疑点。

④青海民族大学宗喀巴研究院编辑、甘肃民族出版社出版的《宗喀巴大师传记系列之三》中的《宗喀巴密传·宝串》与《宗喀巴大师传记系列之一》中的《宗喀巴妙传》虽分两种版本，其实是一本。

⑤噶西巴·绛拉指的是克珠格勒巴桑。

⑥有的称夏儿巴·仁青坚参。

⑦堪钦·更登嘉措传·如意宝树。

⑧在青海民族大学宗喀巴研究院编辑、甘肃民族出版社出版的《宗喀巴大师传记系列之一》中，《宗喀八十赞》与《噶拉巴赞》编辑为《宗喀巴大师传宗喀八十赞》一文，但有些版本中它们分别出现，故应该是不同的两个文本。

⑨2018 年5 月，作者在蒙古国克布道大学考察时发现了一本与《噶拉巴赞》基本一致的手抄本，但具体的一些句子不一样，故还需调查与研究。

⑩藏桑尼让巴所著《宗喀巴传·宗喀让莫》应该是文献中第一次出现“宗喀让莫”一词。

⑪扎郭冉坚巴所著《宗喀巴传》记载格觉多丹桑杰华桑系宗喀巴弟子。

⑫《噶当派源流》记载列桑尊者为宗喀巴大师之弟子。

⑬西藏自治区文物管理委员会布达拉宫保护管理所编辑的《目录》中记载《噶当教法史明灯》为1505 年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