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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我的最相思

2022-02-06林万里

红豆 2022年1期
关键词:文学期刊著名作家红豆

林万里

提起相思,人们很自然而然地想起唐代诗人王维那首《相思》中的那颗红豆。其实,今天我所相思的红豆并非彼红豆,而是此《红豆》,是一本文学期刊。有人以为,期刊之所以如此冠名,是想借助那位老先生的名气,打一则免费广告,我以为不然。我想,前人取“红豆”为刊名,既有地方特色,又寓意深远,可谓独具匠心。

《红豆》创刊于一九七二年,至今已整整半个世纪。五十周年,值得庆贺。对于它,我没有理由不相思,因为它曾给我激励,我也为它洒过太多的汗水和心血。

一九七四年的春天,《广西日报》在武鸣举办文艺创作学习班,作为一名在校大学生,我有幸参加了。同班有位资深编辑韦纬组,他给我们每人带来了一本文学杂志,就是《邕江文艺》(后改名《红豆》)。细细阅读,厚重的内容、优美的文字、高雅的格调,加上韦老妙趣横生的介绍,《邕江文艺》瞬间便攫取了我的心,也激活了我创作的激情。后来,《红豆》成了我的必读之物,我还时不时给《红豆》投稿。也许是火候不到,均未见有铅字付梓。不过每次的退稿信中,编辑们的中肯点评,都使我受益匪浅,同时也感到他们“甘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崇高。不正是有了他们甘洒心血、无私奉献,才使得《红豆》越来越艳丽吗?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作品在《红豆》发表了。尽管它只是一首二十行的小诗,也许在别人眼里是那么微不足道,但对于我却是那么的弥足珍贵。它激活了我的文学梦,使我在文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也许是一种缘分,《红豆》三十周年之际,我来到了《红豆》,出任社长、主编。当时全国文学期刊正经受着一次大的震荡。《红豆》何去何从,严峻地摆在了每个《红豆》人的面前。可喜的是,《红豆》人是清醒的。低级庸俗不是市场,积极向上才是主流。文学期刊要走向市场,但不能被市场所左右。《红豆》的本色鲜红艳丽,决不能在我们手中褪去。于是,走纯文学之路,走健康发展之路,成了《红豆》人的共识。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人才的奇缺、经费的匮乏,严重地制约着《红豆》的创新发展。如何解决?几经讨论,我们制定了两个“两条腿”走路的方针。一是经费方面的“两条腿”走路,即“政府支持,市场补足”。也是天赐良机,时值南宁市第七次文代会召开,市领导都来参加,借着这个机会,我找到市领导如实汇报。听到汇报,市领导明确表态,决定不遗余力地支持《紅豆》杂志,像打造南宁国际民歌艺术节那样,打造南国《红豆》品牌。南宁市委书记对我说:“市里支持《红豆》,但《红豆》要出精品出人才,要创一流,有为才有位嘛!”南宁市市长还意味深长地叮嘱我:“《红豆》要高起点、高品位,而不是业余作者练习的场所。”对于市场补足,我们成立了广告发行部,组织广告,扩大发行,广开财源,以弥补政府补贴之不足。二是人才方面的“两条腿”走路,即“借船出海,引进人才”。借船出海,我找到了著名作家东西、冯艺和著名文艺评论家、《南方文坛》主编张燕玲,力邀他们加盟打造新《红豆》,期限两年。至于引进人才,文联及时调进和聘用了一些高素质人才,充实了编辑力量。东西、冯艺、张燕玲迅速到位,并立即着手对《红豆》进行把脉,对《红豆》进行新定位。三位专家认为,这次改版,对《红豆》进行的是升级,目标是立足广西,但要进入全国文坛的视野,也就是说,要面向全国。

栏目很快敲定,作家们纷纷作出回应。万事齐备,船该扬帆起航了。二〇〇二年十一月,《红豆》改版号终于摆在了读者的面前。精美的设计、别样的风格、厚重的内容、高雅的品位,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文学评论》原副主编陈骏涛说:“人们将记住南宁有一本《红豆》,人们看到韩少功、刘索拉、韩东在上面发表作品,刊物品味大大提升了。”著名作家陈祖芬给我来信说:“没想到广西这块会唱歌的土地上,还生长着一棵独具特色的红豆。”《人民日报》《文艺报》等众多权威媒体对《红豆》的改版都给予关注和肯定。《文艺报》认为《红豆》“表现了开阔的胸怀和眼光”,是“异军突起”。《红豆》的改版,也吸引了众多名家和新锐作家的目光,他们纷纷在《红豆》上亮相,构筑了《红豆》“名家主打,新锐汇集,新人亮相”的格局。青年评论家周立民来信称:“我相信在未来总结中国文学发展的时候,不应也不会忘记你们这份努力的。特别是你们给予文学新人和新生代作家的空间,值得敬佩。”著名作家赵玫则给《红豆》题词:“《红豆》,中国文坛一点红。”她的评价,无疑是对《红豆》的鼓励和鞭策。《红豆》改版,也很快成为选刊的关注点。据不完全统计,从二〇〇二年到二〇〇六年,改版仅四年,《红豆》刊发的作品,就有一百五十多篇(次)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等选刊、年选和选本转载。在中国小说学会二〇〇四年度中国小说排行榜中,《红豆》刊发的短篇小说就有三篇上榜,被称为文学期刊的“四小名旦”。

《红豆》红了。它连年被评为广西优秀期刊,还连续两届荣获“全国少数民族文学研究奖园丁奖”,因此荣获南宁市“先进集体”称号。

《红豆》红了。直到今天,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在和煦春风的吹拂下,它越来越红了。

《红豆》红了,我却退休了。然而与它休戚与共的岁月,却常常萦绕在我的心头,因为,此物最相思呀!

责任编辑   韦毓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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