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文字的神
2022-02-06唐成茂
唐成茂
诗人要做自己文字的神,要让自己无限强大,成为大力神,有钢铁的身子,力拔山兮气盖世,举手投足直抵未来。
诗人要经常怀疑自己的写作才华,要捣碎自己,不断锤炼自己的意志力,给读者展示绝望之痛、重生之美、新我力量以及崭新的形象。
诗人要做自己文体尊严的捍卫者,要自始至终保持高贵的创造品位、品质、品行和特立独行的探索精神。捍卫自己创作风格的不确定性和更新的重建性。
天才诗人兰波很穷,但永远没有丧失中产阶层以及在文体探索上的中产阶级性的尊严。诗人在世俗社会可能地位卑微,但永远是高蹈的、优雅而尊荣的时代的“王中之王”,永远以叙述的冷凝、设喻的新颖、结构的跳跃、语言内涵的丰厚和富于张力以及以想象的厚重激情独立于慵懒的写作者之上,永远以刷新目光的开创精神成为影响文学生活的民族精神质量和坐标。
这是我们这一代中国诗人的向往、追求和神圣使命。
我要做一个写纯诗歌、大诗歌,贴近内心抒怀的具有精神文化的高度、厚度、深度的有理想又有使命感的诗人,永远行走在文字的汪洋大海之中,永远行走在唯新、唯美、唯温润的追寻崎岖山路之上以及漫漫的时间长河之中。
我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佩着宝剑,脚踏黄山,跨越长城,弹着响指,用彩云轻松地梳理鬓发,梳理东西南北的风、春夏秋冬的雪意,文字悠然自得、旁若无人且富有弹性,干净得如草原上的红日、云霄中的大雁之羽以及千年雄鹰的凌云之志。
我就这样诗意地度过精神上“冷酷的严冬”,悠然地站在一个又一个新诗歌的高岗之上,以神的姿态面对前方呼之欲出的文字之神。对后面和下面未经思索的群体,特别是诋毁、轻蔑,我只是沧然而观、不屑一顾。
心怀大爱的诗人对世界有太多顾盼与回眸,作品揭示的是对生命本真的向往与回归。
苏格拉底说:“没有经过审视和内省的生活不值得好好去过。”
对都市生活的封闭性、排他性与中国土根文化的差异性有更深切体会和认识的我,以边缘叙事的态度面对消费性都市的文字书写。
我发现中国的都市书写一直面临着多重难处。但我发现文学是灵魂里的血液,是陷入绝境时遇见的美丽的殿堂。
我是具有乡村情怀的现代都市诗人,偶尔写点诗歌以及评论文字的练习者。我在自己熟悉的疆土饱含“领域内激情”地书写和评说。
在都市里以一个乡下人的心绪思考,我追求这样的写作和评价姿态:诗质内核具有张力,艺术语言的诗歌化表达,建立在内心世界的对外部世界的精神回应,生命泛动的灵性之光,尊荣、激越、高贵的写作姿势以及精神拓展的深入、深透和深远。
我有决不改弦更张的艺术主张:切入当下生活,烛照深邃灵魂,塑造人格形象,激发生命意志,倡导前卫艺术,发掘纵深激情,追求经典表述,绘制奇美意境。
一句話,我要求自己的评论作品立意要深,思想向度要大,灵魂的跃动要激越,抒发的感情要深厚而凝重,表现方式不能拾人牙慧、落后于人,作品的意境要真切、柔韧、灵动、诱人,艺术语言要具张力、震撼力、立体感和幽幽的内韵,还要态势美丽。
我矢志不渝地追求这样的艺术风格:建立在个人主体性基础之上的创造性行为,一种直抵内心的理想主义评论行为,一方人文关怀的灵魂颂歌,一首灵动而澎湃的精神大诗,通过个体意识、个人主义、个性解放以及想象力、创造力、生命意志和时代伟力、精神活力、人格魅力切入心扉,怦然激发或呼啦啦释放。
我在经典阅读和善意表达中尽量向内向下摆正生活的姿态,向读者呈现这样的生活质地和品格色彩:善良的天性、高贵的心灵、高尚的道德、悲悯的情怀、坚强的意志、文化的心态,以及萨特说的那种“反抗生活的价值取向和质疑精神”。
骨子里有文字品质,血脉里有精神气度,心灵深处有颤抖呼号,沉睡但思考着的是风花雪月,渗透思想气节的是人间温情和人生晴明。
我以我手写我心,我以我的痛热爱观照一颗颗可能正在黯淡的心,让他们希望的城门在评论文字的光芒照射下訇然中开。
严羽说:“羚羊挂角,无迹可求。”诗人于坚认为:“诗歌是冰山一角,语言只是羚羊之一角。”言近而旨远,语言只是痕迹,我诗歌评论的真正深意,无迹可寻。
在哗众取宠已成为通行证的当今文学评论市场,我不哗众取宠、不故弄玄虚、不叫卖主义、不制造纷争。
在这个目光飞转、谈字色变,连眼神都做过拉皮手术的世俗社会,我抚摸着文字的心评论作品,随时感觉得到语言的脉动和良心的跳动。
如埃利蒂斯,我的诗歌和评论去除了悲壮中的冷硬色彩,我的诗歌和评论追求阳光般火热明亮,从容不迫地歌颂人性的温暖与美丽。
责任编辑 韦毓泉
特邀编辑 张 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