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订单定向免费医学生人才培养探索*——以云南省某高校为

文/祝汉成 李芳 荆忠国 栗蕴

（1.昆明理工大学医学院；2.昆明理工大学附属医院）

2010年6月，我国启动实施了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免费培养工作，提出“两免一补”政策（免学费、免住宿费、补助生活费），重点为乡镇卫生院及以下的医疗卫生机构培养从事全科医疗的卫生人才。十年间，教育、卫生、人社和财政等有关部门联合先后出台了《关于进一步做好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免费培养工作的意见》《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改革完善全科医生培养与使用激励机制的意见》《关于做好农村订单定向免费培养医学生就业安置和履约管理工作的通知》等一系列重要文件，从招生录取、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就业安置、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薪酬待遇及履约管理等方面完善了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培养的政策机制。

经过10余年探索与实践，已为中西部省份的乡镇卫生院培养了5.7万余名定向医学生，有效缓解了基层卫生人才短缺问题，为保障基层群众健康提供了有利的人才支撑。目前已有2.5万名本科生毕业，并进入全科医学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中，其中约1万名已完成培训到岗服务，从规模上实现了为中西部地区每个乡镇卫生院培养1名从事全科医疗本科医学生的全覆盖。但随着社会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广大农村对医疗卫生的相关需求不断提升。据云南省最新医疗卫生资源数据显示，2018年底，医疗卫生机构数（含村卫生室）总体增加，其中基层医疗卫生机构较2017年增长1.05%，占医疗卫生机构总数92.59%。但每千人口医护人员与医疗卫生服务体系规划仍存在差距。2018年云南省仅达到1.32人，与规划要求的差距有0.68人。

为主动融入乡村振兴,主动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学校自2014年启动农村订单定向免费医学生培养。回顾六年的培养，结合国办发[2020]34号关于加快医学教育创新发展的指导意见，总结新时代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核心素养发展的需求，积极探索和实践核心素养发展的实现路径。

一、新时代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培养存在的问题与挑战

当前，医学教育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遇与挑战。医学院校要主动服务乡村振兴、健康中国战略，提升政治站位，着眼发展全局，深化医学教育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通过回顾文献报道、学术交流报告，结合实际培养过程中的经验总结，发现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培养目前仍存在的问题与挑战：

（1）定向生毕业后到基层工作的配套制度不够完善：目前云南省出台了定向生毕业服务期内禁止考研的规定，学生毕业后各定向地自行制定的规章制度中涉及定向医学生福利待遇、晋升通道、职业发展还存在不清晰、不明确等情况。

（2）人才培养定位及目标不明确：部分高校未实施定向医学生分类培养，定向生课程设置、教学内容等人才培养城市指向性明显，未能真正实现社区医疗、预防保健、老年康复、健康教育等“医防融合”的基层岗位胜任力培养[1]。

（3）社区卫生实践教学基地建设不完善：教学过程管理不规范、教育计划执行过程中缺乏有效的评价体系，影响学生基层实践培训的成效[2]。

（4）毕业后规范化培训的临床医疗机构，基本是城市三级综合性医院，专科性强，科室之间交流偏少，培养出来的定向医学生不能较快适应农村地区基层医疗机构的诊疗模式。

二、新时代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人才培养的对策与举措

（一）服务区域经济发展，明确人才培养的目标

根据区域经济的发展，结合云南省边疆民族地区缺医少药的现状及综合性大学的办学定位，坚持“强素质、重实践、德育为先、能力为重”的培养目标，采用“订单招生，定向培养”，校地共育共建，夯实全科医学人才服务基层、服务边疆的责任意识[3]。

（二）人才培养体系的构建

1.通专融合的第一课堂体系，课程思政润物细无声

对标人才培养过程中素质、知识、技能三方面毕业要求，将“素质教育融入通识教育和专业教育，坚定学生的职业认同感；开展早期接触临床、早期接触社会，增强学生的社会责任感；临床技能、预防保健、健康教育多方位提升实践能力”。其中，通识教育发挥综合性大学人文底蕴深厚、多学科交叉的优势，坚持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理念，整合重构基础医学、临床医学、全科医学课程体系，减少课程的垂直分割，打牢全科医学基础。选修课涵盖文史经典与中华文化模块、社会发展与世界视野模块、科学探索与技术创新模块、艺术创作与审美体验模块，提升学生综合素质。以“健康云南”为主题，通过行走的力量，开展云南常见病、多发病、有地方特点病种教学实践活动。模拟教学方面以附属医院为基础、全科医学实践教学基地为主体，辐射社区实践教学基地，通过在学校、综合医院、社区医院循环轮转，强化学生了解基层、服务基层、扎根基层的理念[4]。

2.有理想、有情怀的第二课堂体系

以“开学第一课”和“临床医生职业素质培养”课程为契机，以“解剖图绘画竞赛”“医患关系技能竞赛”“团队素质拓展”等团日活动为抓手，做好医学生职业教育；以“感恩无言良师——致敬大体老师”“开学典礼”“毕业典礼”强化医学生仪式教育；在疫情期间，大力开展医德医风教育，广泛在校园网、校园官方微信公众号、学院官方微信公众号等媒体宣传医学院师生、校友、附属医院战“疫”事迹，提高医学生职业归属感，树立远大理想。

3.打造省级示范社区实践基地，保障学生实践教学质量

遴选省级示范社区实践基地，基地主任全面主持教学工作，设立教学主任管理师资建设，教学秘书落实培训计划，协调学员轮转。最后由教学小组完成学员出科测评、教师考核等工作。实习轮转计划涵盖：全科门诊（家庭医生签约、随访）、全科病房、慢性病管理、健康档案管理、计划免疫、儿童保健、妇幼保健和健康教育等。入院培训包括基地规章制度、医德医风、医患沟通技能和安全管理等。适当开展社区宣讲和小组讨论，师生分享交流，提高人才培养效果。

（三）质量保障体系

1.加强设计指导，聚焦人才培养过程

根据国家医学教育标准，明确培养目标，对照毕业要求，优化课程体系，实施专业“红黄牌”预警机制，涵盖人才培养全过程的10项定量指标体系，包括志愿、教学条件、学习效果、就业和第三方评价等。预警机制使本科教学管理的颗粒度从学院细化到专业，促使基层教学单位和广大教师高度重视本科教学，主动提升人才培养质量。

2.融合信息技术，推进评价改革

传统教师评价主要依靠督导听课、学生评教等手段，难以对教师教学的全过程进行有效的质量评价。通过评选“优质课程”，制定《本科课程教师课堂教学质量评价的指导意见》，基于“雨课堂”多维度教学数据实时展示和分析，更加宏观、科学、精准地了解教学全局，进行针对性地教学管理与教学改革以提升教学质量。

3.激发内生动力，坚持建章立制

多途径激发教师更新教育理念和掌握现代教学方法的热情。举行课堂教学比赛，并创新课堂教学比赛形式，将随堂听课、教学培训、说课、教学反思等多环节纳入比赛成绩，真正做到“以赛促教”。启动“教师教学能力提升研究、实践综合课题”，以项目形式鼓励教师“在本科教学中应用现代教育技术，进行教学模式改革，提高课堂教学质量”。制定“高端教学奖励办法”和“教学型教师高级职称评审条件”，激励教师自觉提升人才培养质量。

图1 订单定向毕业生职业素质、知识、能力调研反馈

4.注重外部反馈，指导教学质量提升

遵循成长导向性、发展激励性、评价科学性、操作可行性原则，设计定向免费医学生核心素质评价指标体系，对毕业学生进行追踪反馈。从职业素质评价、知识评价、能力评价三方面调研结果如下（满分5分）。职业素质方面，学生的承受压力较其他项弱（4.52分），知识评价和能力评价方面，学生的领导能力（4.31分）、科学研究能力（4.37分）、分析解决问题能力（4.43分）、外语能力（4.38分）较弱。同时，明确要求根据第三方评价报告和用人单位反馈，指导修订培养方案和教学大纲，确保培养目标的达成。师生共同参与制订培养计划，共同保障培养质量。

三、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培养模式的发展思路

（一）加强思想政治教育，鼓励学生主动融入国家战略

农村订单定向免费医学生的思想政治素质，决定着全科医生队伍的素质与医疗卫生事业的整体发展，全体教师多途径、多形式地关注学生思想动态，深入学生群体认真引导、解决遇到的困惑与问题，鼓励定向生主动适应社会需要，让他们认识到农村基层同样大有可为，到基层去同样有强烈的使命感、责任感。

（二）加强政策宣讲,提升职业认同感

加强政策宣讲，在填报志愿之前，可通过微信推送、招生咨询会、政策宣传手册等多种方式,全面详尽地介绍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的产生背景、优惠政策、培养模式和工作前景等,为学生提供便捷地了解渠道和咨询平台,使其在充分了解政策的前提下作出报考选择。入校后，对政策进行全面解读，定期组织学生、学校与基层卫计局、卫健委的三方座谈，使学生感到关爱与被需要，帮助学生更加深刻地了解国家及社会对基层医疗事业发展的重视,增强职业信心、巩固服务基层的信念,不断提升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对政策的了解度和认可度，进而提升在岗阶段的工作满意度[5]。

（三）深化定向生医学教育的内涵建设

培养方案应加强预防医学、公共卫生、全科医学等课程设置，强化防疫和慢病管理的基本知识和技能储备，重视公共卫生核心能力培养。转变教师教学观念，尤其突出实践教学方面，学校需建立和完善全科医学培训基地，使实践教育面向基层，选择医疗条件好、病例充足的基层社区医院。此外，通过开展义诊、医学科普宣讲、基层医疗状况调查等方式帮助学生加深职业认知，增强职业情感，适时开展相关政策的知识竞赛,引导学生主动查阅相关文件、优惠政策、职业前景等资料[6]。

医改的关键在基层，基层的关键在人才，人才的关键在全科。基层订单定向人才培养是个系统工程，2020年1月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司长吴岩用“实实在在、顶天立地、利国利民”十二个字高度总结了十年来全国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培养工作的成果和意义。遵循医学教育规律和医学人才成长规律，是能否服务乡村振兴、健康中国的关键，将人文教育、诚信教育、医德培养与专业教育有机结合，牢固树立敬畏生命、救死扶伤、甘于奉献、大爱无疆的职业精神；进一步完善政策，在编制、学位、待遇和继续教育等方面，加大支持；加大宣传，树立典型，营造全社会尊重、信任、支持全科医生的良好氛围。完善基层医学人才定向培养的政策保障，确保“下得去”；探索胜任基层岗位的培养体系和质量标准，确保“用得上”；创新基层医学人才的激励机制，确保“留得住”。政府、社会和高校多点发力，多方协同，推动医学生定向培养工作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