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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管理能力和拖延行为对医学生日常应激性事件及焦虑情绪的作用*

2021-08-02杨凤姣郭洵溢陈静田艳林峰邹涛

贵州医科大学学报 2021年7期
关键词:独生子女总分医学生

杨凤姣, 郭洵溢, 陈静, 田艳, 林峰, 邹涛*

(1.贵州医科大学 临床医学院 精神病学教研室, 贵州 贵阳 550004; 2.贵州医科大学 医学人文学院 医学心理学教研室, 贵州 贵阳 550004)

焦虑是一种对未来潜在威胁的持久恐惧状态,伴随着负面影响、自主症状、担忧、提高警惕及被动回避[1]。大学生作为独特的群体正处于从校园走向社会的关键转型期,受到学业、人际关系及生活环境压力等影响,容易出现焦虑抑郁等各类心理问题,在极端情况下甚至出现自杀及死亡[2]。广泛性焦虑障碍患病率越来赵高,其形成是生物、心理、社会多种因素作用的结果,可影响个体的身心健康及社会功能[3-4]。既往研究显示大学生焦虑情绪与学习压力、生活事件、身体形象等多种心理应激因素相关[5],负性生活事件是一种应激源,可导致焦虑情绪增加[6]。拖延是个体延迟预期工作的一种非理性行为,尽管预期会产生消极后果,但却自愿推迟预期的行动进程[7];拖延与焦虑密切相关,经常拖延的大学生在应对生活事件时会有更多的焦虑情绪[8]。时间管理能力是个体在运用时间方式上所表现出来的心理和行为特征[9],也是影响拖延行为的重要因素[10],有研究显示因时间管理能力不足,可致约96%的大学生存在不同程度的拖延行为[11];同时也是影响大学生焦虑情绪的重要影响因素,有研究显示大学生的时间管理能力越强,表现出的焦虑情绪越少[12]。以往研究主要集中于应激性事件与焦虑、抑郁的直接作用或其中两者或三者之间的关系[13],较少同时关注四者之间的相互作用。因此,本研究在调查分析大学生日常应激性事件、时间管理能力、拖延行为及焦虑情绪相关性的基础上,分析时间管理能力和拖延行为是否在日常应激性事件和焦虑情绪间起中介作用,为医学生日常应激性事件导致焦虑情绪的心理作用机制提供理论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采用整群抽样方法于2019年10月抽取在校大学生850人,于各年级抽取相应班级,以每个班级为1个单位进行量表测试,采用统一的指导语、匿名作答,填写完成后现场回收,在剔除相关无效问卷后,得到有效问卷820份,问卷回收有效率为96%,年龄17~25岁、平均(20.6±1.56)岁,女生618人、男生202人,1年级189人、2年级124人、3年级293人及4年级214人,农村651人、城镇169人,独生子女90人、非独生子女730人,汉族498人、少数民族322人。所有对象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研究方法

1.2.1状态—特质焦虑量表(state trait anxiety scale,STAI)测评 STAI是1983年由Spielberger编制而成,该量表包含40个条目,由状态焦虑量表(state anxiety scale,S-AI)和特质焦虑量表(trait anxiety scale,T-AI)2个分量表组成,各包含20个条目,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86和0.81;其中S-AI量表采用4点计分法,总分越高代表个体状态焦虑水平越高[14]。

1.2.2青少年时间管理倾向量表(time management propensity scale for adolescents,ATMD) 测评 ATMD由黄希庭等[9]共同编制而成,包含时间价值感、时间监控观及时间效能感3个维度,项目数分别为10、24及10项,合计44项,使用5点等级计分法,总分越高说明时间管理能力越强,该量表应用广泛且信效度较高;量表内部一致性信度系数为0.62~0.81,重测信度系数为0.71~0.85,Cronbachα系数为0.92。

1.2.3学生日常社会与学业事件量表(student eaily social and academic events scale,SHS)测评 SHS由Blankstein编制、姚树桥等翻译并修订,用于学生在各个方面所经历的应激性事件的自评方式的问卷,包含日常生活关系应激、学业应激及一般知觉应激3个维度,共30项,采用0~6分的7级等级计分,得分越高说明学生所遇应激的频率越高、程度越重[15-16];量表的Cronbachα系数为0.93~0.97。

1.2.4一般拖延问卷(general delay questionnaire,GPS)测评 GPS由Lay编制,中文版于2010年修订,共包含20个条目,采用Liker5点式评分法,其中10个条目为反向计分,总分越高,拖延行为越严重,修订后测得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33[17]。

1.2.5评定方法 由2名经过统一培训的心理学硕士研究生以班级为单位、在相同时间内进行统一评定,为了控制变量,测试过程由其中1名研究生宣读指导语,另一名研究生做协助性工作。由班长协助量表的发放、回收,整个量表评定过程耗时30 min;同时告知学生该问卷调查工作的保密性及自愿性。

1.3 统计学分析

2 结果

2.1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在问卷测试过程中采用匿名方式作答,打乱题目顺序,为求更进一步减少偏差,根据量表要求中相关题目使用反向计分。分析数据过程中为检验共同方法偏差使用Harman单因素检验法,检验结果示特征根植>1共有8个,按照降序排列后第1个因子解释的变异量为27.47%,变异量<40%可认为该研究偏差在合理范围内。

2.2 人口统计学特征

除性别、生源地、年级外(P>0.05),医学生GPS总分在是否为独生子女方面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医学生ATMD总分在性别、生源地、是否为独生子女方面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在年级方面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医学生时间价值感和时间效能感均分在性别、生源地、年级、是否为独生子女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医学生时间监控观均分在在性别、生源地、是否为独生子女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在年级方面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医学生焦虑情绪均分在在性别、生源地、年级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在是否为独生子女方面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不同人口统计学特征医学生的ATMD、GPS及Tab.1 The total score of ATMD, GPS, and S-AI of medical students with different

2.3 SHS、ATMD、GPS及S-AI的关系

相关性结果显示,医学生GPS总分与ATMD总分及各个维度呈负相关(P<0.01),S-AI总分与ATMD及各个维度呈负相关(P<0.01),S-AI总分与GPS总分呈正相关(P<0.01),SHS总分与ATMD总分呈正相关(P<0.01)。见表2。

表2 医学生SHS、ATMD、GPS及S-AI的关系Tab.2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HS, ATMD, GPS, and S-AI in medical students

2.4 回归分析

在相关分析基础上,采用回归分析进一步探讨SHS、ATMD、GPS及S-AI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SHS、ATMD、GPS对S-AI有一定预测作用(P<0.001),GPS、ATMD对SHS有一定预测作用(P<0.01),GPS对ATMD有一定预测作用(P<0.001)。见表3。

表3 医学生SHS、ATMD、GPS及S-AI的逐层回归分析Tab.3 Layer-by-layer regression analysis of SHS, ATMD, GPS, and S-AI in medical students

2.5 SHS、ATMD、GPS及S-AI的结构方程模型

在相关分析和回归分析基础上,采用AMOS24.0软件构建路径模型,分析医学生SHS、ATMD、GPS及S-AI之间的路径关系,可以得到模型指标分别为χ2/df=1.786、GFI=1.786、IFI=0.993、CFI=0.993、NFI=0.985、TLI=0.988、RMSEA=0.039,本研究结果显示指数均符合模型拟合较好的指标范围内。表明日常应激性事件→时间管理能力→拖延行为→焦虑情绪是一条重要的作用路径,时间管理能力和拖延行为均为中介。见图1。

图1 医学生SHS、ATMD、GPS及S-AI的路径分析Fig.1 Pathway analysis of SHS, ATMD, GPS, and S-AI in medical students

3 讨论

本研究在分析数据过程中为检验共同方法偏差使用Harman单因素检验法,检验结果示特征根植>1共有8个,按照降序排列后第1个因子解释的变异量为27.47%,根据汤丹丹等[18]对于共同方法偏差的研究表明变异量<40%可认为该研究偏差在合理范围内。故本研究进行进一步的相关分析、回归分析及中介分析。

本研究结果表明,医学生ATMD总分及时间监控感均分在年级上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且4年级大学生得分最高,其次是1年级。这可能与4年级大学生时间管理水平更高有关,利于缓解毕业和就业带来的压力;1年级大学生从高中步入大学生活,还保留高中良好的应试模式及学习习惯,自制力高,可合理计划、安排及分配时间;2、3年级同学学习较懈怠,在时间管理水平稍松懈[19]。本研究结果显示,独生子女大学生S-AI得分均高于非独生子女(P<0.05),独生子女更容易产生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这与Camemn 等[20]研究结果一致,这可能与缺少兄弟姐妹支持、容易敏感及适应能力差等因素有关。本研究结果显示,独生子女大学生GPS均高于非独生子女(P<0.05),这与王春晓等[21]研究结果一致,可认为独生子女家庭的孩子会得到更多宠爱与干涉,很多事情由父母代劳,孩子缺乏独立行为的能力,容易表现出拖延行为。

本研究相关分析结果显示,医学生的SHS、ATMD、GPS及S-AI均呈相关(P<0.01),这说明焦虑情绪的形成与这三者密切相关。在相关性分析的基础上,为进一步探讨四者之间的关系,在控制各种人口变量后,以S-AI为因变量,其余3者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结果显示,SHS、ATMD及GPS对S-AI有一定的预测作用(P<0.01),说明大学生遭遇应激事件频率越高、拖延行为越多、时间管理能力越弱,表现出来的焦虑情绪越多。为进一步探索三者之间的关系,以SHS为因变量,ATMD、GPS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结果显示,ATMD、GPS对SHS有一定的预测作用(P<0.01),说明大学生拖延行为越多、时间管理能力越弱,遭遇应激事件频率越高;GPS对ATMD有负向预测作用(P<0.001),说明时间管理能力越强,拖延行为越少。

本研究在回归分析的基础上进行了中介分析,χ2/df的理论期望值表示模型拟合愈好;探索结果显示日常应激性事件→时间管理能力→拖延行为→焦虑情绪的这样一条路径模拟良好。日常应激性事件是通过时间管理能力和拖延行为之间的链式中介来影响焦虑情绪的,日常应激性事件对焦虑情绪有一定的预测作用,这与以往的研究结果一致[22]。除了直接的预测作用外,日常应激性事件还能通过拖延行为的中介作用来影响焦虑情绪,经历了一些应激事件后,个体拖延行为的表现越多,越有可能产生焦虑情绪。个体的拖延程度易受到应激水平的影响,当个体压力很大的时候,反而更容易出现拖延,拖延行为则导致焦虑情绪的发生[23]。路径分析进一步显示,日常应激性事件还能通过时间管理和拖延行为的链式中介作用来影响焦虑情绪,但个体的应激事件对于拖延行为的直接效应不显著,只能通过时间管理的间接作用来影响拖延行为,这与此前的研究一致,即越善于管理、利用时间的大学生,其焦虑程度就越低[24]。时间管理能力是影响拖延行为的重要因素,大学生可以通过自己有计划的各种合理安排、时间管理行为来调节压力和缓解紧张[25]。不良时间管理能力可引起大学生的拖延行为,时间管理能力对拖延水平具有预测作用,拖延行为使得学生不能顺利地完成任务,给其学业和心理健康带来负面影响[23,26]。进行时间管理是对学生的焦虑和学习动机非常有效的方法之一[27]。因此,在遭遇应激事件后,大学生需要加强时间管理能力,更合理的分配时间,提高做事效率、及时完成任务以减少拖延行为的出现,从而减少焦虑情绪的产生。

综上所述,大学生正处于心理韧性需要完善的过程,会面临许多应激事件如学习压力、生活环境及人际关系等多重因素带来的影响,容易出现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日常应激性事件-时间管理能力-拖延行为-焦虑情绪的路径,提示大学生要增强时间管理管理能力,减少拖延行为,更有利于减少大学生负性情绪的产生,从而维护大学生的心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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