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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龙门石窟造像研究的“帔帛”名物再考

2021-07-09黄智高

丝绸 2021年5期
关键词:龙门石窟源流

黄智高

摘要: 帔帛是龙门石窟造像中的长巾状衣饰,同时也广泛存在于其他传世图像,其美感独特,承载信息丰富。诸研究认为其用名“帔帛”与“披帛”同义,并始源于佛教而影响至世俗;但也有研究认为其源于中原而影响至佛教,还有研究就其材质做了讨论。文章以中国本土的帔帛源流探索为视角,以龙门石窟造像为取证中心,兼以其他实证与文献,对已有成果进行重新爬梳、比较与考证。研究认为“帔帛”与“披帛”概念不同,前者所指更宽泛,可含“披帛”“帔子”“霞帔”等多种披挂名物;提出帔帛材质可有多种,而披帛材质只能是丝绸的观点;认为长巾帔帛源流存有始发西方、本土原生、世俗与佛教平行原发等多种可能,强调了印度佛教的初始帔帛应有中国基因。

关键词: 帔帛;披帛;源流;龙门石窟;长巾;霞帔;丝织品

中图分类号: TS941.12;J523.5

文献标志码: B

文章编号: 1001-7003(2021)05-0114-06

引用页码: 051205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1.05.017(篇序)

Abstract: Peibo as a long scarf-like costume of Longmen Grottoes statues can be widely found in other handed-down images with unique beaty and a wealth of connotation. According to many studies, "Peibo" is synonymous with "Pibo", originated from Buddhism with great influence on the secular world; however, some studies believe that it originated from the Central Plains and influenced Buddhism, and some studies discuss its materials. Through the exploration of the origin and development of Peibo in China, taking Longmen Grottoes statues as the center for evidence acquisition, based on other empirical and literature, this paper sorted out the existing achievements again for further comparison and research. 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concept of "Peibo" is different from "Pibo". The former refers to a broader meaning, including "Pibo", "Peizi", "Xiapei" and other items. This paper also proposed the viewpoint that there exist many kinds of materials of Peibo, and only silk can be used as the material of Pibo, and it is believed that there exist a lot of possibilities: the long scarf Peibo might be originated from the west, it was formed in native place and it might be originated simultaneously from secular and Buddhism. Then, this paper also emphasizes the original Peibo of Indian Buddhism is supposed to contain Chinese gene.

Key words: Peibo; Pibo; origin and development; Longmen Grottoes; long scarf; Xiapei; silk fabric

汉传佛教文化的精粹所在之龙门石窟造像被联合国教育、科学及文化组织评为“中国石刻艺术的最高峰”,其石刻及服饰艺术表现均处于顶峰时代,所载服饰形象具有典型研究价值。其中,菩萨、力士、飞天、供养人披挂的一種长巾状衣饰,刻画精妙细腻,润美流畅,审美价值不凡,与唐代《簪花仕女图》等画作中的世俗间长巾饰物相似。中央文史馆员孙机对此及莫高窟272窟北凉壁画中菩萨所着该类名物以“帔帛”称名指称[1]116,认为其以薄纱制作,“像一条轻薄的长围巾”[2],做出了具体性状认定。与此不同,服饰史先驱沈从文对敦煌佛教壁画所载隋代伎乐供养人所着该名物则用了“披帛”一词[3]297,同时还以“帔帛”解读了阎立本画作《步辇图》中宫女所着的同类名物[3]331-332,且在其著作《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中以“帔帛”“披帛”称名多次混用于同类名物。此外,其他研究也有通用“帔帛”“披帛”[4-5],其中还有研究强调两者为该名物不同时期的不同用名[6]。

佛教与世俗中的该类名物似乎皆可称为“帔帛”,并以“披帛”与之通用。但就其历史内涵推敲,“帔帛”“披帛”着实可通吗?从其概念质疑起,就现有成果展开了一系列延伸争论。其一,就其概念置定,应被称为帔帛还是披帛;其二,其材质仅为丝绸,还是存有其他多种可能;其三,其起源为中原本土原生还是来自佛教传播。各家研究以存世文物及相关文献为支撑,给予对应引证推敲,力证各自所论,但终有不能理通之处。基于此名物的佛教属性之可能,本研究以汉传佛教鼎盛时代的龙门石窟造像为中心,以其称名、用料、源流追溯为着力点,借助更广范畴的历史文献、其他传世图像就前辈研究成果做再次爬梳,试图提出并贯通疑点,力求启发新的思考。

1 “帔帛”可否等通于“披帛”

龙门造像中的长巾状服饰形态(表1),古文献中的专称定名尚不可考。但借前文所述,可见现代研究中常有果断用名,而少有推敲。

1.1 现代研究中的称名

对此长巾状名物的指称,更多学者倾向于“帔帛”一词。如对龙门石窟中的菩萨、伎乐造像及敦煌、云冈、龟兹等地佛教造像中的同类名物指称时用了此名[5-7];再如重庆潼南县千佛寺摩崖造像中的唐宋菩萨所着长巾状织物[8]及南北朝、隋朝金铜观世音造像披挂的同类衣饰也被用此称名[9];可见该词在汉传佛教造像的同类名物称名中存在通用情况。另外,古印度佛教服饰中的该类名物也被用名“帔帛”[10]。如此看,只要是同类形态名物,无论来源何地,均可以“帔帛”称之。

另外,如文首所述,也存在“帔帛”与“披帛”混用于同一名物的情况,两者似有义通。

1.2 称名内涵疑考

孙机[1]116提出唐代帔帛是长巾状的名物,认为其概念等同于同时期的帔、帔子。而沈从文[3]297-298则对帔子与帔帛有着不同的描述,他将披风式翻领小袖衣称为帔子,这完全不同于其理解的帔帛形态。其两者观点孰是孰非呢?

后唐马缟所撰《中华古今注》“女人披帛”条载:“女人披帛,古无其制……”但宋代高承所撰《事物纪原》载:“秦有披帛,以缣帛为之……”即此物应在秦代就已出现,难道与马缟所述矛盾?借此推测,马缟所言应专指唐代女人披用的长巾状轻薄名物,而高承所指秦代名物未必是长巾状形制。孙机强调唐代帔帛具有“轻薄柔曼”的材质特征[1]210,不同于汉、晋时期之帔[1]116。那么汉晋时期的帔是何种形态呢?他征引了西汉工具书《方言》卷四“裙,陈魏之间谓之帔”和颜师古在西汉教材《急就篇》中注释的“裙即裳也,一名帔”,认为帔在西汉及以前为下裙,同时还征引东汉著作《释名·释衣服》的解释“帔,披也;披之肩背,不及下也”,此帔又成短上衣,即断言与唐代的长巾状名物无关[1]210。暂且不论汉晋之帔是否与唐帔有关,但至少证明帔的式样是多样化的。而又如沈从文的理解,唐代帔子是小袖翻领披风式形态,大不同于马缟所言之“披帛”,那此款是否有可能承继了汉晋之帔的式样呢?东汉《说文解字》曰:“弘农谓裙帔也。”即“裙”为“帔”,与孙机征引结论一致。而“裙”则实有上下裙之分,王筠解读曰:“裙亦为在上者之名……”朱骏声进一步明确:“裙,如今之披肩……”所以,帔应是上裙,即披肩,可知汉代的帔就是披肩类短衣,推测秦代的帔也应与此相当。另有研究指出,帔在六朝时期可分化为帔巾、帔领、大帔等[11]。帔巾是围系在脖子周围而短“不及下”的披肩形制,帔领是厚质的类似围嘴之形制,而大帔则是类似唐代帔子的披风形制。借此推断,唐代小袖披风式帔子应源于六朝大帔形制。从而归论,秦汉以来,凡是披挂状态之名物均可归纳至“帔”,长巾状和披肩状两类“披帛”也自然在其之列。而“帔”是否就可以等同于“帔帛”呢?如前所述,“秦有披帛,以缣帛为之”,这帛是何物?饶炯所作《说文解字部首订》曰:“帛、素皆织匹之无纹彩者。未湅(煮丝使成熟丝)曰帛,已湅曰素。”后来“帛”引申为各种丝织品的总称。所以“帛”类名物秦代为生丝制作,后则指各种真丝类物,即可理解帔帛实则类型多样。可推测,秦汉以来的帔应以真丝制作,后人将“帛”置于“帔”后是强调其材质性状。所以,“帔帛”等同于“帔”。

明代《三才图会》记载:“三代无帔说。秦有披帛,以缣帛为之,汉即以罗。晋永嘉中,制绛晕帔子。是披帛始于秦,帔始于晋也。唐令三妃以下通服之。士庶女子在室搭披帛,出适披帔子,以别出处之。宋代帔有三等,霞帔非恩赐不得服为妇。”[12],由此可断,“帔”是一个涵盖“披帛”与“帔子”的大类名称。联系前文文献,可肯定秦朝有了帔帛,其以缣帛制作而成。《释名·释采帛》解释曰:“缣,兼也。其丝细致,数兼于帛,染兼五色,细致不漏水也。”至汉代,帔帛以罗制作,更稀疏轻薄。到了唐代,轻薄多样的帔帛已非常流行。对于此类名物,唐后常以“披帛”称之。而晋代,帔帛家族诞生了一种新形制:绛晕帔子,这是较厚的、装饰华丽的饰物。借此即可理解六朝时厚帔领之性状及其对晋代的承继关系。此帔至宋代已演变为更为隆重的礼仪服饰霞帔,其为较厚实、平展的名物(图1、图2)。而且,唐代始有处女着披帛、出嫁着帔子的规定。究其原因,大概是出嫁后应被以持重教化,厚实的帔子则与此相应。就此分辨,“披帛”概念应仅限于轻薄质地彩帛,秦汉帔帛与唐代长巾状轻薄帔帛均为此类,两者同源,但形制不一;而诞生于晋代的帔子则是厚实性状。帔帛自秦汉时期的“披帛”形态,经历晋、唐、宋多样化发展之后,在明则被以“霞帔”之形態固定,如图3所示。这是一个民俗时尚与传统礼教共同作用下的嬗变过程。

综上所述,基于历史内涵背景,“帔帛”“披帛”两者间并非完全通用。帔帛包含披帛、大帔、帔领等多样形制,含义更广泛。“帔”不仅突出了披裹之形态,更强调了装饰、防护、礼仪等多样化内涵;而“披”则仅突出了披裹方式。在针对其中长巾状轻薄名物用名时,两者则可狭义相通,且“披帛”之称更为准确,如表2所示。

对此长巾状名物,外国学者也有类似用名。美国学者Alexander C.Soper[13]、印度学者A.S.Altekar[14]均用“scarf”一词指称了佛教造像中的该名物,中文含义即“围巾”“披巾”。美术史学泰斗王伯敏[15]也用“披巾”指称了陕西乾县永泰公主李仙蕙墓壁画中侍女所着的类似名物。说明国际学界对此名物定名时均以着装方式和形态特征自主确定,并无固定称名。但联系历史语境与其文化存属之考量,尚需严谨以待,探其正统,以解歧义。

2 帔帛之“帛”是否限于丝

沈从文指出《步辇图》宫女的着装“加帔帛,用薄纱作成”[3]331,当时的薄纱可以丝、麻、棉等制成。棉纱当时因木棉种植不普及[16],技术不成熟[17],几乎没有可能性;而麻质感较硬,难以实现飘逸性状。所以唯有真丝材质才可做纱,而“纱”在古代本就是一种稀薄的真丝名物[16]。

对此名物材质,相关研究也指出为纱罗[6],或为“织锦和纱罗”[18]。织锦、纱罗在唐代尚不存在代用材料,必为真丝。其织锦应是用于较厚的帔子,而纱罗则用于长巾状帔帛。还有研究指出,唐代宗曾下诏禁断“单色和彩色绫及有图案的纱”等纺织品[19],可见真丝材料的社会用量之大。再从韩休墓、李宪墓、永泰公主墓等出土文物可见,各类真丝帔帛为唐代主流[19]。不过,其还认为唐代印度棉布的大量进口使棉布制作帔帛成为可能[19]。此论是否可靠呢?首先,进口棉布当时是否有细纱供应,是否有足够的进口量,是否能够实现帔帛所需装饰效果,值得商榷。其所供实例仅是“吐鲁番6世纪已有丝、棉混织锦和白棉布”[19],但其是否能够足量供应于中原呢?

再就其词源探讨,帔帛之“帛”为各类丝织品的总称,即传统概念中,“帛”只能是真丝类物。当然,其词义的泛化也有可能。前述六朝之帔中有御寒的葛帔、裘帔等[11],因“帔”与“帔帛”等义,则可认为“帛”的内容泛化。但是,这并非帔帛常规性状所在,且葛帔、裘帔等均是因“帔”的披挂特征引申所致。此外,依前述可知,宋后轻薄的长巾状帔帛逐渐消失,而以提花锦缎制作的霞帔代而延续。结合其装饰和礼教功用判断,其材质应为真丝。再者,此时的平民新妇在婚礼中也要披挂霞帔。其材质为紫色粗布,即“絁(绢的别称)”[20],其同“()”。《说文解字》曰:“,粗绪也。”这是一种粗疏的真丝织品。

综上可知,帔帛以真丝为主体材质用于各阶层,而其中的轻薄性状帔帛(即披帛)由真丝制作而成。

3 帔帛是否始源于西方

至于帔帛的始源,大多研究认为来自西方佛教,但争论颇多,疑窦尚存。就前文分析,帔帛诞生于秦代即以缣帛制作,当时佛教尚未引入中国。汉代则以罗承继,同期佛教传入。其初始形态即绕颈披肩,与后世长巾状帔帛相类似。而此中是否会有长巾状形态?其会否经由早期丝绸之路影响至西方宗教?会否存在世俗、佛教的平行原发之可能?其疑尚存。

3.1 学界观点

孙机认为中国佛教帔帛传自中亚且源于西亚,并影响至世俗[1]116,还强调其大约是从伊朗一带传入中国的[2];还有研究强调帔帛是西方佛教服饰,并随佛教东传为龙门石窟造像服饰元素,后世俗化为隋唐流行服饰[5];又有研究认为这种衣饰虽在公元前1~2世纪已成为西方菩萨造像的正装[10],但“中国佛教服饰中的帔帛和古印度、波斯、古希腊文化之间的关系尚需详细考论”[10];还有研究认为龙门石窟造像中的帔帛是工匠借鉴世俗服饰而为之[7];也有研究认为帔帛源自秦代本土,后以其丝绸材质影响至西域[21]。

以上争议说明各家结论均缺乏足够的说服力,尚需讨论的是:第一,帔帛是否始源于西方;第二,佛教与世俗帔帛是否存在必然联系。

3.2 相关可能

3.2.1 佛教帔帛可能源自中国世俗

汉代流行罗制帔帛,其轻薄飘逸,虽然形态可能与唐代不同,但是这种质感所具薄透轻柔的美感却与之接近,其会否随张骞出使西域而征服西方呢?有研究指出,公元前3世纪的印度只有宗教仪式中的角色才可着帔帛,且须是丝绸材质[10]。这说明中国特有的丝织物此时已传至印度,并促成了丝绸质地帔帛的初始应用。再联系孙机所述“源于西亚”,则西亚帔帛也应为丝绸质地。按照一般传播规律,帔帛不可能在其初始形态就被置换材质。如此而言,帔帛应是在西亚便受到丝绸之路的影响而以丝绸制作,继而传播至印度佛教。当时印度佛教造像中丝绸帔帛的应用很广泛[10]。因此,帔帛中的丝绸基因应是源自中国并广泛影响西方。还有一种可能,即汉代本有长巾状帔帛,后随商队传播至印度,而并非源自西亚。但缺少文献记载,所以《中华古今注》推断“古无其制”。或者,印度佛教帔帛的起源也许会早于中国帔帛,但其丝绸材质则必源自中国。所以,长巾状帔帛源自西方之说不可全信。

3.2.2 帔帛可能平行始发于佛俗两界

轻薄状的帔帛自秦汉后极可能出现了长巾状形态,隋唐时期便普及,宋代后渐衰。因为自汉代以来,长巾状衣饰在世俗生活中已较多见,这种审美意蕴应会渐趋流行,为帔帛的长巾状发展培植了土壤。西汉时的滇人舞女以长巾裹额,并罩披肩[3]169,着装美感近似于长巾状帔帛,这种形态会否导引帔帛的长巾状发展呢?早在东周时期即有腰腹系扎丝带的形象[3]62,而战国至汉代宫廷舞女长袖翻飞的形象也多见[3]89-196。虽然具体形制不同,但至少说明这种长巾状服饰作为类似意蕴内容早被中华民族演绎,极可能会促使帔帛形态的演变发生。敦煌壁画就绘有唐代舞女以长袖、长巾状帔帛共舞的画面[3]329。孙机[1]116记述魏晋仙人画像砖中就出现了长巾状帔帛,这会否为源自世俗的影响呢?魏晋玄学兴盛,民间相信炼丹升仙之说,其依照披帔帛的世俗形象制作神像的可能性极大。尔后,在龙门石窟的北魏古阳洞造像中就发现了供养人的帔帛记录。于是可以推测,佛教与世俗间的帔帛很可能是平行发生的,即源自西方的长巾状帔帛与中国原生同类名物分别发生并最终共聚于中原大地,此即李当岐著述的“无缘类同现象”[22]。

4 结 语

美感独特的长巾状帔帛作为龙门石窟造像所载名物,和谐链接了中原汉地形象与佛教传播形态,镌刻了中华丝绸文化与外来宗教文化的细腻碰撞,并呈现出多重信息存留。基于此价值,本研究在前辈已有成果的基础上做出所存疑点的再次探索,对帔帛名物涵义、性状、始源等进行了分析与考辨,在三个方面尝试提出了不同看法。其一,认为“帔帛”起源于秦,丰富于晋,变迁于南北朝、隋唐至宋明及后,其涵义广泛,所及类别多样;而“披帛”则专指轻薄真丝织物制作的帔类,是五代后对起源于秦、发展于汉而流行于隋唐的丝质帔帛的另一称名。所以,“帔帛”与“披帛”不能简单地同义,前者应包含后者,仅可做狭义相通。其二,认为帔帛涉及受众宽泛,发展类型多样,材质可有非真丝,但以真丝为主体;而其中的轻薄款帔帛(即披帛)基于其功用、所需效果及受众特征,其材质必为真丝。所以,帔帛材质少有非真丝。其三,认为印度佛教早期帔帛的丝绸应用实证证明其材质基因源自中国,所以帔帛性状完全源于西方的观点不可信;同时,基于东周以来飘逸洒脱的服饰审美流行极有可能导引秦帔在后世派生出長巾状丝质帔帛,所以该名物在世俗与佛教很可能存在并行发展、彼此无关的状态。帔帛名物的概念、含义、性状、始源等尚存疑问,据目前掌握的实证资料,依然不能做出定论,这意味着诸多学者依然有必要进行持续的深化研究,借此更使其历史背景、时代功效、审美意蕴因开阔的社会学、政治学、纺织学、艺术学等交叉视野而备受认知,从而支撑当代传承与创新中的概念持用与文化自信,力促创新中的文化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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