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进资本要素市场化配置发挥产权市场枢纽作用

周小全

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下称“《意见》”）明确表示要推进资本要素市场化配置，强调资本市场的枢纽地位。近日，《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下称“《建议》”）进一步勾勒出具体的改革路线图：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推进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数据等要素市场化改革。2012年到2019年，全国产权行业累计交易金额突破50万亿，年均复合增长率超过30%，已经成为资本要素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产权市场将从四个方面发挥好资本要素平台的枢纽作用，进一步提升市场优化配置要素资源，服务实体经济的基础性功能。

1  促进国有资本与非公资本双向深度融合，打造集聚创新资源要素的强磁场、新引擎

《建议》提出“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深化国资国企改革，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和国有企业。加快国有经济布局优化和结构调整。”《国企改革三年行动方案（2020-2022年）》指出，要“积极稳妥深化混合所有制改革”，“国企民企要相互配合，推进兼并重组和战略性组合”。当前，发挥国有企业在促进民营企业健康发展上的带动作用和重要影响力，国有资本与民营资本将更注重高质量、深层次的匹配和融合。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将加强产业链、供应链上下游的协同，在更大范围，更深层次，更高水平上进行股权融合、战略合作、资源整合;随着《国企改革三年行动方案》的实施，将鼓励国有控股的上市公司引进持股占5%甚至5%以上的战略投资者，针对非上市公司，相应的股比可以更大。2020年1-10月，中央企业投资入股超过7000家的非公企业，投资总额也超过了5000亿元。

近三年，上海产权市场上的新一代信息技术、新能源、高端装备制造等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混改项目日益增多，比如具有核心技术优势的特高压、生物发电等项目，成交宗数年均增长超过20%，这反映出当前混改的主阵地已逐步向战略性新兴产业领域转移。未来产权市场将继续推动国有企业在产业链、供应链的关键环节和中高端领域进行布局，促进更多的国有资本向5G、工业互联网、人工智能、集成电路、生物医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集中。创新服务模式，集聚创新资源要素，提升服务的专业化、精准化、增值化以及全流程化水平，产权市场将培育一批具有国内外影响力的战略新兴企业，不断强化资本市场的引领和辐射带动作用，源源不断将资金、资源有针对性地导入混改的高科技产业领域;为高科技企业提供全产业链的衍生服务、增值服务，促进产融结合，在产业链、供应链、价值链上助力“高、新、精、尖”领域相关企业快速崛起和壮大。

2  积极引入大量新兴要素产品，降低交易制度性成本，实现全要素交易“一张网”

产权市场已经将股权、物权、债权、知识产权、金融资产、自然资源等越来越多的交易品种纳入到市场化交易体系之中，通过信息共享、资源共享、技术共享、服务共享，有效降低了要素交易的制度性成本。《建议》、《意见》都明确提出推进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和数据等五大重点要素市场化配置，产权市场将进一步拓展市场化交易体系的深度和广度，发掘传统要素的新交易领域以及新兴要素的可交易特性，激发要素内在的活力，积极探索和发展多元化的交易品种和业务类型。以大数据交易为例，“数据产品”以市场化方式进行流通、共享、交易，可避免“沉淀数据”变成“沉没数据”。在长江流域产权交易共同市场的平台上，最近3年来涉及的产权并购重组交易已高达3万多宗，交易金额达2.5万亿元;其中非公企业并购的宗数及交易金额均占1/4左右，各类企业并购、融资需求信息达到数千万量级。将大数据交易纳入产权市场体系，实现优势互补、有机联动，推动要素数据流通、共享、交易，可以充分挖掘数据价值，释放要素活力;同时，引入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技术，将发挥平台大数据分析的优势，高质量、创新化地服务各类企业并购交易，促进各类创新资源高效畅通流转。

大量新兴要素产品纳入产权市场“一张网”，产权市场将根据不同产品种类特征，围绕市场实际需求，依法依规创新交易方式，使多样化产品与多选择的交易方式相匹配，提高各种要素配置效率。例如，人力资源流动可以与产权市场信息发布机制相结合。充分发挥产权市场平台功能，推动与人力资源市场人才流动政策体系衔接，为人力资源流转提供信息发布、撮合、转移等市场化配置服务;产权市场与土地市场的制度平台逐步接轨，与土地交易机构形成功能叠加优势，为交易各方提供推介、展示、咨询等服务;知识产权的运营标的初步估值可由产权市场询价产生，将促进科技创新与资本对接，通过资本证券化的路径，实现科技成果产业化，为产业发展提质增效，推动实体经济加快進入创新驱动、内生增长的发展轨道。

3  打通要素市场化交易平台关联渠道，拓展市场化功能，形成循环、流动、畅通的要素交易大市场

《意见》明确指出，健全要素市场化交易平台，拓展公共资源交易平台功能。当前，全国公共资源交易平台互通共享体系建设正值关键时刻、攻坚时期。各地平台已经基本实现工程建设招投标、政府采购、土地使用权和矿业权出让、国有产权交易四大板块全覆盖，并与碳排放、药品、排污权、林权等新增交易领域试点对接。据统计，2019年全国四大板块公共资源交易数量达到94.85万宗，交易金额约为16.9万亿，这意味着一个循环、流动和通畅的要素交易大市场轮廓已经挥之欲出。产权市场将从顶层设计、市场运作、制度规则、信息技术等层面完善公共资源交易服务的支撑体系，围绕平台交易提供与市场化相匹配的政策支撑和服务，明确运行机制体制，拓展立体监管渠道，通过延伸服务链，推动公共资源交易平台从规范流程阳光交易向市场化资源配置的功能拓展。

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确保要素市场交易主体的规范竞争和产权要素的顺畅流转，必须在要素交易平台深化整合共享的基础上，建立健全统一的信息发布规则和交易规则，用规则统一各机构的运作行为和市场交易主体的竞争行为。两者有机的结合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规则”与“平台”的作用，从而实现要素交易大市场的规范运行。例如，建设长三角产权交易共同市场，要以畅通要素资源信息流、资金流为抓手，以统一交易制度为关键，实现长三角范围内全要素“一网交易”;按照先易后难、远近结合、稳妥有序的原则加大推进力度，逐步形成交易规模大、运行效率高、监管力度强的综合性、区域性一体化共同市场。

4  产权市场与证券市场双轮驱动，增加有效金融服务供给，探索服务实体经济新模式

产权市场将在市场定位、依法监管、业务拓展等方面不断创新，建立与证券市场的连接通道，共同拓展新型金融业务，开发跨机构、跨市场、跨业态的投融资产品。在信息披露标准和规则制定方面，可以参考证券市场信息披露的制度设计，引导专业机构对披露信息进行专业服务，并根据交易需求实行分类披露。同时，加快实现产权市场与证券市场之间的信息互认互通，引导上市企业通过产权市场完成大宗并购重组，引导投资机构通过产权市场对企业进行估值，以解决价格发现公允性问题;上市公司定增、私募基金募资等可探索通过产权市场对接市场化服务机构，在不违反私募及非公开要求的前提下，以平台化模式拓宽融资服务渠道。

从政策层面可以引导形成产权市场服务投资基金的良好生态环境，包括鼓励国有基金投资和退出，通过产权市场衔接好基金投资退出和国资流转的规范性要求;鼓励产权交易机构探索服务中小企业投融资方向的结构化融资产品，吸引金融机构围绕产权市场设立专项投资基金或资管产品;围绕国资国企混改、重点产业引导性投资、企业重组或破产重整等有利于提升实体经济活力和重点领域发展的项目提供资金和产业资源。产权市场作为多层次资本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将构建新的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机制，促进国有、非公等各类资本优化布局，在产业链、供应链整个领域探索新的有效的资本要素市场运行模式，提升产融结合的切实效果。

（作者为上海联合产权交易所党委书记、总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