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电商研究热点及演化脉络解析

张春玲 范默苒

【摘要】跨境电商是推动经济一体化及贸易全球化的技术支撑， 是企业拓宽国际市场、促进资源优化配置、提升国际市场竞争力的有力方式， 是消费者获取国际商品信息及价廉物美商品的有效途径。 为追踪我国跨境电商的研究热点和演化脉络， 基于爬虫技术， 获取我国跨境电商文献2457篇; 利用统计技术， 对文献的作者、专业等进行分析， 找到研究主体的空间布局; 通过对文献主题的词频排序， 形成研究热点方向; 运用时间和主题间的关系， 聚类跨境电商的研究脉络。 研究表明：跨境电商的研究热点包罗了“一带一路”、跨境物流、现代科技、人才培养等四大方面， 而跨境电商研究经历了“规范性文件制定→第三方支付技术研究→新一代信息技术支撑研究→变革商业模式”的演化进程。

【关键词】跨境电商;文献计量;研究热点;演化脉络

一、引言

电子商务的优势是将实物流转变为电子流， 将商务流程电子化、数字化， 从而减少贸易开展过程中的人力、物力等成本。 电子商务的特点之一是具有开放性和全球性， 因此电子商务为跨境电商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跨境电商为中小企业提供了无限机遇及共享资源， 为社会经济要素重组创造了可能， 为消费者提供了直接消费的便利等， 同时跨境电商还带动了跨境物流的发展和卓越人才的培养。 跨境电商在我国已历经近20年的研究， 其涉及的经济、社会、人文、产业等各领域成果逐渐增加， 可见跨境电商发展的多元化。 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创新及经济一体化的逐步推进， 跨境电商也经历着一次又一次的变革， 相关学者也相应对其风险、机遇、需求等做出深度研究。 本文运用文献计量的方式， 探究跨境电商主题下文献研究热点及研究脉络， 以期为其未来研究提供新的思路。

21世纪初以来， 我国学者对跨境电商的研究逐步展开， 并取得了诸多成果。 尤其到了2014年， 有关跨境电商的文献数量剧增， 研究领域更加广泛， 并系统分析了跨境电商近20年来文献研究团队、研究类别、热点领域、演化脉络， 探究了跨境电商研究的发展趋势， 为跨境电商研究的深入开展提供了科学参考。

二、研究数据与方法

文献分析技术不断发展， 尽管出现了诸如CiteSpace等工具， 但不同工具的分析结果受制于分析算法及数据源， 因此， 文献分析结果多采用固有模式。 针对跨境电商的文献计量分析， 主要是剖析跨境电商的发展路径及研究热点， 传统的文献信息聚类算法， 无法直观体现随时间变化的研究热点演化轨迹; 使用文献计量软件获取的文献数据， 数据项已确定， 无法依据自定义来决定研究内容所需的数据项。 为了尽可能提高数据采集的全面性， 能够根据跨境电商主题选用适合其本身的文献计量方法， 本文首先采用Python爬虫技术采集跨境电商领域的文献数据， 自定义所需数据库及数据项， 以万方数据知识服务平台为文献检索平台， 以“跨境电商”和“跨境电子商务”作为检索主题， 检索时间段为2001 ～ 2020年。 为了突出文献的专业性， 本文仅采用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论文。 其中：以“跨境电商”为主题的核心期刊文献共1376篇， 爬取获得1358篇（18篇报错）; 以“跨境电子商务”为主题的核心期刊文献共1115篇， 爬取获得1100篇（15篇报错）， 其中一篇重复， 共获得1099篇。 其次确定文本分析所需数据项的网页HTML标识符号， 包括：“标题”“摘要”“关键词”“作者”“期刊名称”“发表日期”“作者单位”“所属板块”。

通过Python技术， 调用requests包中get函数requests.get（URL）打开需要的网址、BeautifulSoup包定位爬取数据在网页中的位置， 根据确定的URL及数据项的统一标识爬取文章内容存于Excel表中， 从而得到各数据项划分清晰的中文文献（如表1所示）。 根据爬取出的内容， 运用Python的jieba、wordcloud等包， 对文本进行分析及可视化， 旨在从数据项中分析所属学科、研究团队、研究热点、研究脉络等方面， 以期对我国跨境电商的发展和深化研究有所裨益。

三、研究概况

1. 跨境电商研究时间分布。 已获取中文文献共2457篇， 为了与中文文献进行有效时间分布对比分析， 本文只截取2001 ～ 2020年的英文文献， 根据相关性排序的先后选取该领域文献2571篇（英文文献获取方式与中文文献相同， 数据源于ScienceDirect， 关键词为“Cross-Border Electronic Commerce”）。 图1为中英文文献发表时间的分布对比（由于行文时2020年还未满一整年， 故2020年不做时间对比分析。 同时， 为了与中文文献对比， 英文文献时间段也截取2001 ～ 2020年）， 从而宏观体现出数量变化趋势。

从图1中可以看出， 中文文献在2013年以前发表数量微乎其微， 但从2014年开始， 我国跨境电商研究文献数量激增， 可能的原因可归纳为：①第三方支付跨境业务的实现。 2014年起跨境贸易人民币結算业务不断发展， 学者们认识到跨境人民币业务发展及银行与第三方支付机构良性合作是跨境电商的创新推动力。 以此为契机， 第三方支付跨境业务形式、政策、技术等全面开花， 为跨境电商的研究开辟了新技术引领的方向。 ②跨境电商下的政府监管及政策漏洞。 2014年我国跨境电商初步形成新业态新模式， 随着跨境电商行业的开拓及发展， 其对市场监管、税收政策等相关的政府管理体制、规章制度、法律等提出了新的要求。 如何建立多层次监管体制、完善社会诚信监督机制与跨国追溯机制等是2014年后的又一研究方向[1] 。 ③跨境电商物流问题涌现。 随着信息化与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 我国物流问题越发成为跨境电商发展的阻碍因素， 2014年起逐步重视以跨境物流网络建设来提升跨境电商竞争力这一手段[2] 。 海外仓建设的提出、供应链管理方式的创新等都提上研究日程， 并在以后的跨境电商研究中占有一席之地。

英文文献每年发表数量相对均衡， 可能的原因为：英文文献对跨境电商的研究始于20世纪末， 研究已相对成熟。 此外， 跨境电商的英文文献包罗了各个国家在相同时期的研究成果， 但由于每个国家的国情、经济发展水平、科技能力、外交政策等不同， 其经济全球化及信息化程度有所差异， 导致研究具有地域性差异， 即不同国家产出的相似研究分布在不同年份， 这也间接导致了英文文献发表数量较为平均。

2. 跨境电商各学科研究变化趋势。 通过对发表期刊所属类别的统计， 得到如图2所示的跨境电商相关研究类别占比图。 其中， 经济类占比69%， 文化、科学、教育、体育类占比21%， 其余学科占比均在10%以内。 经济类研究占比最高， 可见跨境电商研究的落脚点为“商务”， 并分别从教育、工业技术、法律、社会科学、交通、农林等方面进行探索， 其宗旨均是实现经济一体化、贸易全球化。

通过统计每年跨境电商主题论文所在核心期刊所属类别， 汇总出跨境电商各学科研究变化趋势（如图3所示）。 我国跨境电商研究的初始年为2001年， 该年论文主要来源于经济及政治法律方面期刊。 直到2013年， 我国跨境电商无外乎经济、政治法律、工业技术三个方面的研究类别。 由此可见， 在跨境电商研究初期， 其经济目的、政治法律文件、所需基础性技术是跨境电商开篇的研究根基。 自2014年开始， 跨境电商相关研究文献数量激增， 所属期刊类别逐渐多元化， 包括运输、农业、航空航天、文化教育、医药卫生等方方面面， 但经济类别研究始终处于主体地位， 这正好与图2相呼应。

3. 跨境电商研究团队分析。 将文献作者进行共现分析后发现， 以跨境电商为主题的作者共现较少， 因此本文找出高频作者前三位， 寻找其研究团队、研究类别及研究内容（如表2所示）。

四、热点研究类别

我国以“跨境电子商务”及“跨境电商”为主题， 通过核心期刊载体的文献研究始于2001年。 通过对文献高频关键词进行汇总（如图4所示）， 根据高频关键词重新梳理其共现关键词， 从而得到跨境电商研究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 “一带一路”政策带来的跨境电商研究。 “一带一路”与跨境电商相互融合、相辅相成。 “一带一路”为我国经济发展提供了战略性支持， 跨境电商也逐步成为我国对外贸易的突破口， 同时是我国跨境物流的重要支柱。

（1）“一带一路”倡议下跨境电商的崛起。 “一带一路”倡议为跨境电商的发展带来机遇。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具有投资便利化的特点， 其需求、分工、互联互通及区域合作等机制能够促进进出口贸易的发展， 从而推动跨境电商的落地[10] 。 同时， “一带一路”推动了我国农产品跨境电商的发展， 有利于我国特色农产品出口， 促进了农村经济发展。

（2）跨境电商推动“一带一路”倡议实施。 形成互联互通的跨境电商金融支持体系， 能够更好地推动我国及“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经济发展[11] 。 跨境电商已经成为“一带一路”区域经济发展的加速器， 在跨境电商便捷化、跨境电商市场规模、大规模标准化产品交易、商品性价比、区域差异等方面都对“一带一路”具有推动作用[12] 。 互联网经济时代的到来为新零售提供了发展契机， 以区块链理念为指引发展新零售与“一带一路”区域的商务发展思路相契合， 商家入驻联营的电商模式可保障“一带一路”区域新零售模式形成并实现可持续发展。

2. 跨境电商与跨境物流的协同研究。 跨境电商与跨境物流同时推动了全球整体收益的提升， 因此在跨境物流研究中首要的是探究两者的协同关系。 通过构建跨境电商生态系统探索跨境电商与跨境物流之间的协同机理[13] ; 运用供应链协同理论、全球价值链治理理论， 将我国跨境电商与跨境物流企业嵌入全球价值链中[14] ; 通过统计分析跨境电商企业的出口运单数据， 构建测算消费者跨境物流信息偏好度指标等[15] 。 其中， 仓储、服务、平台等具体环节也是跨境物流的研究重点。

（1）以海外仓为主体的跨境物流仓储研究。 海外仓能够提供物流仓储、分拣、包装、派送等一站式服务， 同时海外仓的建立是跨境物流网络的基础， 以此奠定了海外仓在我国跨境电商中的必然地位。 要想充分发挥海外仓的优势， 企业必须基于自身实际， 根据经营发展阶段与竞争战略， 并结合各自产品属性、业务规模、品牌定位、行业地位等进行综合决策， 从而选择适合自身的海外仓模式[16] 。

（2）跨境电商下的跨境物流企业服务优化研究。 跨境物流企业服务优化， 能够有效增强跨境物流企业对跨境电商企业的服务支撑能力， 有利于提升跨境物流企业的综合竞争力。 物流服务能力能够影响顾客价值[17] ， 通过物流配送成本、物流配送质量、物流配送时间等反映跨境物流企业服务能力， 为客户提供准时、快速、低成本、高质量的物流服务。

（3）基于云物流的新型物流平台研究。 通过建立国际大型物流平台， 能够促进我国跨境电商的发展。 运用物流公共信息平台和物流公共管理平台两大平台， 整合跨境电商企业、快递企业、第三方物流企业、国际物流企业等以及用户信息和資源， 为客户提供最优物流解决方案以及高时效、低成本、安全的物流服务[18] 。

3. 现代科技对跨境电商的推进研究。 跨境电商是依托互联网及数字技术的国际贸易领域的商业活动。 互联网和信息技术高速发展， 带动我国跨境电商进入发展快车道。 比如：运用互联网电子合同维护跨境网络消费者权益[19] ; 探索互联网金融支持跨境电商发展机理; 运用互联网销售推动我国第一产业的发展等[20] 。

大数据、物联网、区块链、人工智能、移动互联网等现代技术均推动了跨境电商的发展。 物联网[21] 及区块链技术[22] 使跨境电商模式逐渐完善， 最终实现全球化发展; 数字的流动带动着全球消费者和生产者、供应商、中间商集成产生贸易流量， 以大数据为技术手段， 集合贸易流量， 分析跨境电商存在的问题及应对措施; 将国际贸易与移动互联网相结合的跨境电商， 为国际贸易提供了新途径。

4. 跨境电商关联领域人才培养。 跨境电商关联领域涉及广泛， 培养满足跨境电商能力要求的各领域人才势在必行。 快速发展的跨境电商带来了相关领域人才缺口巨大的问题， 应建立校企合作、产教融合等人才培养模式， 使市场需求与培养能力相匹配。

（1）跨境电商专业人才培养。 高校跨境电商人才的培养现状与社会需求不符， 因此高校方面可通过申报新专业、跨院系跨学科组建师资队伍、加强实践教学等举措强化跨境电商人才的培养[23] 。 苏曼[24] 通过分析跨境电商专业人才能力胜任问题， 对跨境电商岗位人才的胜任素质特征进行归类整理， 为电商人才的选用提供支撑。 而农村地区电子商务人才更加匮乏， 因此要加强针对农村的跨境电商相关人才培训， 为农村跨境电商的发展提供有力的保障[25] 。

（2）复合型商务英语人才培养。 跨境电商实现了与市场无缝对接， 而这又需要大批的英语人才提供支撑。 传统的英语专业跨境电子商务方向教学模式相对保守， 无法满足跨境电商企业对创新型英语人才的需求[26] 。 有学者从专业群整合的角度出发， 将商务英语与电子商务、国际贸易专业相结合， 共享课程资源， 发现按照岗位群分析、课程体系总体设计、整合各种资源进行整体框架流程设计的改革思路是可行的[27] 。

（3）其他人才。 现阶段， 高校物流人才的培养方式过于注重理论， 缺乏实践性， 导致物流人才难以满足跨境电商的发展需求。 产教融合与跨学科相结合的培养模式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跨境电商物流人才针对性及实践性较为薄弱的问题。 针对跨境电商创新创业人才很难满足市场需求的现实， 学者通过访谈调研方法归纳出跨境电商创新创业人才能力要素， 以此为高职跨境电商专业培养创新创业型人才提供参考和依据[28] 。

五、跨境电商研究演化脉络

2001 ～ 2020年， 我国跨境电商研究演化脉络呈现出“规范性文件制定→第三方支付技术研究→新一代信息技术支撑研究→变革商业模式”趋势。 上一节已经对跨境电商的高频研究内容进行了分类汇总， 本节将按时间顺序对跨境电商中物流、新兴技术等在内的主流研究方向进行脉络梳理， 旨在探究跨境电商各研究热点发展趋势， 明确现存问题及未来研究方向。

1. 跨境电商技术研究脉络。 跨境电商是无纸化贸易的产物， 它的发展离不开信息技术的支撑， 日益井喷的数据为跨境电商中用户隐私泄露埋下了隐患[29] ， 但与此同时大数据技术逐渐运用于跨境电商， 保障了跨境电商的信用及安全。 随着研究的深入， 跨境电商研究中交易模式单一、通关结汇和退税难、跨境支付体系和信用体系不完善、跨境物流运行不畅[30] 、跨境商品质量不佳[31] 等问题的解决方案也逐渐明朗， 这时区块链技术应运而生。 初期区块链改变了跨境电商支付模式， 通过分布式节点实现网络数据的存储、验证、传递和交流， 有效缓解因信用不足而产生的风险， 保证金融交易的安全。 然后學者利用区块链数据的可追溯特性和时间戳技术， 建立跨境货物仓储和运输全程监控系统; 通过智能合约技术， 建立通用的数字货币体系和货物来源查询系统[32] 。 但是区块链在跨境电商中的研究还停留于理论层面， 具体的实践性研究及适用性的判断还需要未来不断探索。

2. 跨境电商物流研究脉络。 跨境物流在跨境电商发展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跨境电商的迅速发展， 在给跨境物流带来巨大市场的同时也使跨境物流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 因此跨境物流研究初期重点围绕跨境电商物流影响因素展开， 其中包括邮税问题[33] 、政策支持漏洞、基础设施不完善、专业化服务不到位、需求不匹配[34] 等。 面对种种物流困境， 为了提升我国跨境电商的竞争力， 李向阳[35] 在2014年提出要重视跨境物流网络建设、加强海外仓的建立和管理、加强物流监控和检测、采用供应链管理方式。 以上跨境物流运作模式的简单设想为未来研究奠定了思想基础， 同时跨境电商及跨境物流存在着不协同性， 跨境物流模式的研究创新就此展开， 多种跨境物流模式共用、以第四方物流为代表的物流外包模式[36] 、构建第四方物流联盟、定制跨境物流服务模式[37] 、评估国际物流模式[38] 等模式的探索为海外仓建设、供应链风险等研究提供了理论框架， 并通过对模式中成本、速度、可靠性等方面的测算， 学者们对跨境物流协同的内生机理及影响因素做了进一步研究。 “一带一路”倡议为跨境物流的研究注入了鲜活的血液， 为沿线国家和地区的跨境电商发展带来了通关环境、信息交互、联运方式等方面的便利。 随着新一代信息技术的不断开发与完善， 跨境物流研究逐渐向信息网络转化， 其中包括信息匹配[39] 、系统脆弱性、网络抗毁性[40] 等研究。 数字经济带来的商业模式转变也使跨境物流研究更加多元化， 不断创新的方法和观念使跨境物流的未来研究趋于智慧化， 更加贴合新的商业模式变革。

六、结论

研究发现：①跨境电商研究以经济目标为首要任务， 其中还包括物流、技术、政治法律、航空航天、医药卫生、教育等多个方面， 并通过汇总研究类别沿时间线的变化轨迹， 直观可见跨境电商的研究从单一到多元的变化趋势， 也从侧面反映出跨境电商研究领域逐渐扩大的趋势， 其优势也能够逐渐推广到各行各业。 ②跨境电商研究热点包括：“一带一路”倡议下的跨境电商研究; 跨境电商与跨境物流的协同关系研究; 现代科技满足跨境电商需求研究; 跨境电商崛起后相关人才培养研究。 ③自2001年起步至今， 我国跨境电商研究范围从制式文件制定到应用到各个产业， 实现方式从单一技术手段到多元科技方式， 研究模式从传统贸易模式到商业模式的变革创新。 ④目前， 我国跨境电商的研究逐渐向生态圈、产业链转型， 这对研究发展趋势做出了要求。 未来研究要注重地区、企业差异， 快速掌握模式转换下的“新风险”“新需求”“新技术”“新人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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