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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极应对方式对大学生智能手机成瘾的影响:负性情绪的中介作用

2021-03-27杨益昌杨翠瞿艳明邓德凡姜晓枫潘维婷

科学与生活 2021年35期
关键词:中介作用负性情绪

杨益昌 杨翠 瞿艳明 邓德凡 姜晓枫 潘维婷

摘要:目的 了解大学生智能手机成瘾、应对方式和负性情绪的总体情况,探究负性情绪在消极应方式与大学生智能手机成瘾关系中的中介作用。方法 采取随机抽样法,用SPSSAU进行t检验、方差分析、相关和回归分析、中介效应检验。结果 智能手机成瘾大学生群体的负性情绪和消极应对值均显著高于边缘群体和正常群体(p<0.01)。智能手机成瘾与消极应对和负性情绪均呈显著正相关。消极应对、负性情绪均会对手机成瘾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负性情绪在消极应对方式与智能手机成瘾的关系中产生的效应值为2.61,占总效应的35.99%。结论 负性情绪在消极应对方式与智能手机成瘾的关系中起部分中介作用。

关键词: 负性情绪 消极应对 智能手机成瘾  中介作用

前言:

第47次中国互联网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12月,我国手机网民达9.86亿,网民中使用手机上网的比例为99.7%,在我国网民群体中,学生最多,占比为 21.0%。疫情的隔离使个体更加倾向于使用互联网连接,用户上网意愿、上网习惯加速形成。网民个体利用流媒体平台和社交平台获取信息,借助网络购物、网上外卖解决日常生活所需,通过在线政务应用和健康码办事出行,不断共享互联网带来的数字红利〔1〕。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和智能手机的普及,人们依赖智能手机解决问题已成普遍现象,智能手机成瘾是智能手机过度使用的结果,也是互联网发展过程中的必然现象。对于智能手机成瘾的概念,目前学术界暂无统一定论。目前大多数学者将手机成瘾理解为,过度滥用手机而导致手机使用者出现身心不适的症状。众多专家坦言,智能手机成瘾是当今重要的非药物依赖类型之一。

Lazarus 认为,应对是指外部环境对个体的能力形成挑战时,个体在内部资源或外部目标上所做出的认知与行为上的改变〔2〕。应对方式是个体面对挫折或压力时所采用的认知和行为方式,“应激-应对模型”认为,成瘾行为是应对者应对压力时的反应。已有文献总结,大学生应对方式主要有积极应对与消极应对、成熟应对与非成熟应对、情绪应对与问题应对。某种意义上说,消极应对是一种不成熟的情绪应对。消极应对会引起智能手机成瘾。

目前有学者研究手机成瘾与负性情绪的关系,邱致燕等〔3〕发现负性情绪与手机成瘾、网络成瘾具有显著的相关性,李丽等〔4〕发现,负性情绪通过影响个体的手机成瘾,进而影响个体的睡眠质量。马翔等〔5〕研究探讨负性情绪与微信成瘾的关系,结果显示二者正相关。此外还有一些研究比如探讨成人依恋、人格特质与手机成瘾关系;杨晓凡等〔6〕研究负性情绪体验在特质拖延与手机成瘾关系中的中介作用。之前的研究對手机成瘾的机制进行了分析,反映了负性情绪在手机成瘾中的中介作用,但将负性情绪作为中介变量,探讨消极应对方式对智能手机成瘾影响的研究并不多见,因此本文探讨负性情绪在消极应对方式与大学生智能手机成瘾关系中的中介作用。

1对象与方法:

1.1对象

以滇西应用技术大学珠宝学院1007名大学生为研究对象,其中男生(n=501),女生(n=506),独生子(n=112),非独生子(n=895),本科(n=686),专科(n=321)。

1.2方法

大学生智能手机成瘾量表(SAC-C)

本量表由苏双等〔7〕人编制,采用1-5级计分,共22个题,6个因子,分别是突显性,戒断性,消极影响,社交安抚,APP使用,APP更新。突显性指智能手机的使用占据了思维和行为活动的中心;戒断性指没有参与手机活动时心理或行为上的负面反应;消极影响指由于智能手机的过度使用造成的工作学习效率下降;社交安抚指智能手机的使用在人际交往中的作用;App使用指对智能手机应用程序的过度使用,App更新指智能手机使用者对于应用程序更新的过度关注。SAC-C 6个因子得分相加≥77,判定为SAC-C群体(智能手机成瘾),66-76,判定为边缘群体(智能手机成瘾倾向),≤65,判定为SAC-C正常群体(智能手机不成瘾)。本研究中量表Cronbachα系数为0.9。

简易应对方式问卷(SQSC)

该量表由解亚宁等〔8〕编制,由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两个维度(分量表)组成,包括20个条目。积极应对维度重点反映了积极应对的特点,如“尽量看到事物好的一面”和“找出几种不同的解决问题的方法”等;消极应对维度重点反映了消极应对的特点,如“通过吸烟喝酒来解除烦恼”和“幻想可能会发生某种奇迹改变现状”。采用0-3级评分,结果为积极应对维度平均分和消极应对维度平均分。本研究中量表Cronbachα系数为0.85。

正负性情绪量表(PANAS)

国内学者黄丽等〔9〕于2003年引进并加以修订。该量表包含20个条目,其中正性和负性条目各10条,采用1-5级计分,用于评定个体的正性和负性情绪。正性情绪分数高表示个体精力旺盛,全神贯注和快乐的情绪状况,而分数低则表示冷漠;负性情绪分数高表示个体主观感觉困惑、痛苦的情绪状况,分数低则表示镇定。本研究中量表Cronbachα系数为0.86。

2结果

2.1人口学特征差异

本研究结果显示,女生智能手机成瘾、积极应对、负性情绪得分显著高于男生(p<0.01)。见表1

2.2不同成瘾度群体的情绪和应对方式差异

方差分析不同智能手机成瘾度群体的情绪和应对方式差异,见表2。结果显示,智能手机成瘾群体大学生的负性情绪值和消极应对值均显著高于边缘群体和正常群体(p<0.01)。

2.3消极应对、负性情绪和智能手机成瘾的相关性

对应对方式、情绪表现与智能手机成瘾进行相关分析,结果见表3,消极应对与负性情绪呈显著正相关,消极应对与智能手机成瘾呈显著正相关,负性情绪与智能手机成瘾呈显著正相关,消极应对、负性情绪、智能手机成瘾三者之间呈显著正相关。

2.4负性情绪的中介效应

采用线性回归对负性情绪在应对方式对智能手机成瘾关系之间进行中介效应模型检验,见表4。消极应对对智能手机成瘾的预测作用显著(7.26**),且放入中介变量负性情绪后,消极应对对智能手机成瘾的直接预测作用有所减弱(4.65**),但依旧显著,且负性情绪对智能手机成瘾正向预测显著。消极应对对智能手机成瘾的影响的直接效应及负性情绪的中介效应95% BootCI置信区间不包含0,见表5。结合表4-5可知,消极应对不仅能直接预测智能手机成瘾,而且能通过负性情绪的中介作用预测智能手机成瘾。直接效应4.65和中介效应2.61分别占总效应7.26的64.01%和35.99%。负性情绪在消极应对方式与智能手机成瘾关系中产生部分中介效应。中介作用模型如图1。

3讨论

3.1基本情况

研究表明,大学生倾向于采用解决问题等积极应对方式,那么他们的成瘾行为的可能性相对较低;倾向于逃避、自责等消极应对方式,他们的成瘾行为的可能性相对较高〔10〕。本研究发现,大学生智能手机成瘾群体数为124人,成瘾边缘群体234人,智能手机成瘾检出率为12.3%。近年的人口学因素研究发现,性别、年龄、学历等人口学变量影响智能手机的使用。女性智能手机成瘾倾向性高于男性〔11-15〕,但也有研究发现男性更易对智能手机成瘾或差异不显著〔16-18〕。后者与前者不一致,主要原因在于研究所用工具信效度未得到检验,或使用传统手机成瘾量表测查智能手机成瘾,所以得出的结论不一定可靠〔16-18〕。总体来看,考虑到智能手机成瘾的独特性特征,已有研究倾向于认为,女性成瘾傾向性要高于男性〔12〕。本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女生比男生更容易手机成瘾,这可能与女生更倾向于选择向周围求助,寻求有利资源,用积极应对方式面对挫折有关。作为超级资讯综合体的手机,为人们提供极大便利和压力缓解渠道。本研究显示,本科生智能手机成瘾度高于专科生,也证实了智能手机成瘾在学历上存在一定差异。这可能与本科生学习任务较专科生重,压力较大,而较多选择使用智能手机应对学习压力和舒缓压力有关,也可能本科生过多依赖于移动互联网信息来进行学习、社交、娱乐、生活等,具体原因有待进一步研究。

女生在应对过程中比男生更积极,他们倾向解决问题的成熟应对方式,但在应对过程中,女生对情绪的管理不如男生,本研究中,女生负性情绪分值显著高于男生这一结果说明了这一点。已有研究证实,在应对外部压力情境时,女生更容易产生紧张、心烦、焦虑、恐惧等负性情绪,主观感觉较困惑和痛苦。女性更加感性,她们是情绪性“动物”,更容易受负性情绪感染,男性则理性多一些,这体现了男女心理特征的区别。

3.2相关

“应激-应对”模型是当前最流行的解释成瘾过程的认知-行为理论〔19〕。该模型认为,成瘾行为可以视为成瘾者应对压力时的一种应对反应,其功能在于能够减少压力带来的消极影响或增加成瘾者的积极情感〔3〕。应对方式越消极,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就越强〔20〕。

当个体处于负面情绪时,有更多的成瘾行为〔5〕,〔21〕,George 等〔22〕指出,人们常常对某种行为上瘾以减轻不适和压力的负面情绪。因此,当个体负性情绪更多时,更有可能对智能手机成瘾,从某种意义来说,智能手机成瘾是为了其宣泄负面情绪。

拒绝否认的应对方式和情感会增加大学生手机成瘾可能性。熊思成〔23〕、邱致燕〔24〕等研究发现,消极应对方式与手机成瘾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李静的研究也发现应对方式偏向消极的大学生更容易产生手机成瘾问题。本研究显示,消极应对、负性情绪和手机成瘾均呈显著正相关,与张军等〔25〕人研究结果一致。本研究中,消极应对、负性情绪能正向预测智能手机成瘾。回归分析结果说明,消极应对,负性情绪两个变量可以解释手机成瘾21%变化原因,它们能明显影响大学生智能手机成瘾。这与熊思成等人研究结果一致,充分证实了消极应对和负性情绪对智能手机成瘾的影响关系。

3.3中介作用

消极应对表明个体遇到挫折情境时,易回避、退缩,本研究显示,大学生消极应对方式对负性情绪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消极应对得分高,心理问题或症状就明显,心理问题显著的大学生,负性情绪越明显,主观体验痛苦和困惑程度越大。前人对手机成瘾的原因研究表明,消极应对、负性情绪是导致手机成瘾的重要原因。在生活中,沉溺于手机、游戏、网络的青少年,他们常常在现实中不尽人意,以致产生大量负性情绪,从而寄情于成瘾行为,希望以此获得愉悦感。此外,前人研究显示,手机成瘾倾向高的学生,其消极应对方式得分显著高于手机成瘾倾向低的学生〔25〕,说明手机成瘾倾向性高的大学生在遭遇困难或压力时,很少采用积极有效的应对方式,而常借助手机短信、游戏或上网等方式缓解心理紧张,由于缺少强大的自控力,容易陷入其中而成瘾〔26〕。减轻痛苦,焦虑,不安等负性情绪是成瘾行为的主要动机之一〔27〕。众多对手机成瘾机制的研究中,将负性情绪作为中介变量来研究诸如人格特质、孤独感、抑郁、睡眠质量、自我控制等和手机成瘾的关系,其研究结果均显示,负性情绪作为中介变量起到中介作用。中介检验模型显示,消极应对对智能手机成瘾的预测作用显著,放入中介变量负性情绪后,消极应对对智能手机成瘾的直接预测作用有所减弱,但仍然显著,且负性情绪对智能手机成瘾正向预测显著。消极应对不仅能直接预测智能手机成瘾,而且能通过负性情绪的中介作用预测智能手机成瘾。负性情绪在消极应对方式对智能手机成瘾的影响中产生部分中介作用。

本中介作用模型表明,有效缓解智能手机成瘾,不仅可以从改变应对方式入手,转变消极应对方式为积极应对方式,而且可以采取各种情绪调整策略消除负性情绪对智能手机成瘾的消极影响。负性情绪的中介作用一旦减弱或消除,手机成瘾问题就能得到缓解或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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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滇西应用技术大学珠宝学院2021年一般项目,项目编号:2021YZBXY006;云南省保山市高校社科联2021年科普项目,项目编号:GSKP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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