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及影响因素分析
2021-03-10孙雯敏孙丽丽倪同伟
边 静,孙雯敏,孙丽丽,倪同伟
(盐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江苏 盐城 224001)
多发性骨髓瘤是浆细胞恶性增殖性疾病, 临床多表现为骨痛、贫血、肾功能不全和感染等[1],发病率位居血液系统第二位[2],多发性骨髓瘤的主要发病人群为65 岁以上老年人,其中以男性居多[3]。 老年衰弱综合征是老年人特有的抗应激能力减退和生理储备能力下降, 外界较小的刺激即可引起不良事件发生的一组临床综合征[4]。 Fried 等[5]于2001 年提出衰弱的诊断标准,包括体质量下降、虚弱、疲乏、行动缓慢和低体力活动。 处于衰弱的老年人会因为较小的刺激,如感染、跌倒、便秘或尿潴留等使身体状况较前恶化,常会引起不良的健康结局,如生活质量下降、医疗费用增加及反复入院等[6]。 本研究拟通过调查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的衰弱现状,并分析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的影响因素,为临床制订有针对性的护理干预提供理论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采用便利抽样法, 选择2018 年7 月—2019 年7 月在盐城市第一人民医院血液科就诊的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78 例为研究对象。 纳入标准:符合多发性骨髓瘤的诊断标准;年龄≥60 周岁,且≤85 周岁;意识清楚,能进行有效沟通;自愿参与本研究。排除标准:因精神、情绪或身体原因不能接受调查;正在参与或曾经参与其他研究。
1.2 方法
1.2.1 调查工具
1.2.1.1 一般资料调查表由研究者根据研究需要自行设计一般资料调查表,内容包括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宗教信仰、生活方式、性格自评及家庭人均月收入等。
1.2.1.2 Tilburg 衰弱指数量表Tilburg 衰弱指数量表由荷兰学者Gobbens[7]基于衰弱模型概念于2010 年编制而成,该量表包括躯体衰弱、心理衰弱和社会衰弱3 个维度,共15 个条目。 每个条目采用二分类计分法,总分为0~15 分,分数越高说明衰弱水平越高,总分5 分以上即可确定为衰弱。 该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686[8]。
1.2.1.3 社会支持评定量表采用肖水源[9]编制的社会支持评定量表,该量表包括主观支持、客观支持和支持利用度3 个维度,共10 个条目。 其中,第1~4 及8~10 条目,每个条目只选1 项,依次计1、2、3、4 分;第5条目通过A、B、C、D 4 个子项计算总分, 每个子项从“无支持”到“全力支持”分别计1~4 分;第6、7 条目,若选择“无任何来源”则计为0 分,选择“有下列来源”者,有几个来源计几分。 量表总分为10 个条目得分之和,总分为11~66 分,分数越高,说明被调查者获得的社会支持水平越高。 其中,总分≤32 分为获得低水平支持,总分33~44 分为获得中等水平支持, 总分45~66 分为获得高水平支持。 该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81。
1.2.1.4 抑郁焦虑自评量表该量表由美国学者Zung[10-11]编制而成,分为抑郁自评量表和焦虑自评量表。 抑郁自评量表共20 个条目,各条目采用Likert 4 级评分法赋值1~4 分, 其中条目2、5、6、11、12、14、16、17、18、20 为反向计分,总分为各条目得分之和,标准分为总分乘以1.25 后取整数,抑郁自评量表的标准分划分范围为:正常<50 分,轻度抑郁50~59 分,中度抑郁60~69 分,重度抑郁≥70 分。 焦虑自评量表共20 个条目,各条目采用Likert 4 级评分法赋值1~4 分,其中条目5、9、13、17、19 为反向计分,总分为各条目得分之和,标准分为总分乘以1.25 后取整数,抑郁自评量表的标准分划分范围为:正常<50 分,轻度焦虑50~59分,中度焦虑60~69 分,重度焦虑≥70 分。
1.2.2 资料收集方法由研究者本人向研究对象说明本次调查的目的、方法、意义及问卷填写注意事项,并获得研究对象的理解和支持后进行问卷调查。 本研究共发放问80 份卷,回收有效问卷78 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97.50%。
1.2.3 统计学方法数据由双人录入并采用SPSS 20.0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描述,计数资料以频数、构成比描述,组间比较计量资料符合正态分布的采用t 检验、单因素方差分析。 采用Pearson 相关分析衰弱、社会支持、焦虑抑郁之间的关系,运用多元线性逐步回归法分析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的影响因素,以P<0.05 为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的一般资料本研究纳入的78 例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的年龄为60~80 岁,平均(66.27±4.39)岁;男性46 例(58.97%),女性32 例(41.03%);文化程度为文盲及小学42 例(53.85%),初中32 例(41.03%),高中及以上4 例(5.13%);有宗教信仰27 例(34.62%),无宗教信仰51 例(65.38%);与家人同住59 例(75.64%),不与家人同住19 例(24.36%);已婚49 例(62.82%),其他婚姻状态29 例(37.18%);性格自评为内向型32 例(41.03%),外向型35 例(44.87%),中间型11 例(14.10%);家庭人均月收入<3 000 元28 例(35.90%),3 000~5 000 元33 例(42.31%),>5 000 元17 例(21.79%);医保类型为自费7 例(8.97%),非自费71 例(91.03%)。
2.2 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的衰弱、社会支持及焦虑抑郁现状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指数量表得分为(6.64±1.76)分,其中,躯体衰弱均分为(2.92±1.24)分,心理衰弱均分为(2.05±0.74)分,社会衰弱均分为(1.67±0.73)分,数据呈正态分布(Z=1.030,P=0.239)。 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社会支持评定量表得分为 (36.45±6.34) 分, 处于中等支持水平, 数据呈正态分布(Z=0.744,P=0.637)。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抑郁量表得分为 (43.04±7.32) 分, 数据呈正态分布 (Z=0.769,P=0.596)。 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焦虑量表得分为(41.44±8.95)分,数据呈正态分布(Z=1.078,P=0.196)。
2.3 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的单因素分析对不同一般资料的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得分进行独立样本t 检验或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显示,不同年龄、生活方式的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得分具有统计学差异(P<0.05),见表1。
表1 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的单因素分析 (分,±s )
表1 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的单因素分析 (分,±s )
项目 例数 衰弱总分 t/F 值 P 值性别 -1.247 0.216男46 6.43±1.79女32 6.94±1.70年龄(岁) -2.725 0.008 60~70 68 6.44±1.65 71~85 10 8.00±1.94文化程度 0.576 0.565文盲及小学 42 6.52±1.85初中 32 6.69±1.69高中及以上 4 7.50±1.29宗教信仰 -0.716 0.476有27 6.44±1.55无51 6.75±1.86生活方式 -2.140 0.036与家人同住 58 6.40±1.73不与家人同住 20 7.35±1.69婚姻状态 -0.719 0.474已婚 49 6.53±1.66其他婚姻状态 29 6.83±1.93性格自评 0.306 0.737内向型 32 6.56±1.92外向型 35 6.80±1.69中间型 11 6.36±1.57家庭人均月收入(元) 1.874 0.161<3 000 28 7.11±1.75 3 000~5 000 33 6.24±1.54>5 000 17 6.65±2.06医保类型 1.017 0.312自费 7 7.29±2.43非自费 71 6.58±1.69
2.4 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与社会支持、 抑郁、焦虑的相关性分析将社会支持总分、抑郁、焦虑得分与衰弱总分进行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社会支持与衰弱呈负相关(P<0.05),抑郁、焦虑与衰弱呈正相关(均P<0.05),见表2。
表2 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与社会支持、抑郁、焦虑的相关性分析
2.5 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的多因素分析将上述单因素分析和相关性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作为自变量,自变量赋值:年龄(原值)、生活方式(与家人同住=1,不与家人同住=2)、社会支持(原值)、抑郁(原值)、焦虑(原值),将衰弱得分作为因变量,进行多元线性逐步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有预测力的变量有4 个,依次为抑郁、焦虑、年龄、社会支持,可解释衰弱36.5%的变异量。 4 个预测变量中,对衰弱最具预测力的变量是抑郁,其解释变异量为19.6%,焦虑的解释变异量为8.4%,年龄的解释变异量为5.2%,社会支持的解释变异量为3.3%。 该回归模型中4 个预测变量的标准化偏回归系数分别为0.291、0.230、0.220、-0.227,非标准化结构方程式为:衰弱=3.911+抑郁×0.291+焦虑×0.230+年龄×0.220-社会支持×0.227,见表3。
3 讨论
3.1 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的衰弱现状本研究中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处于中等水平,衰弱发生率为71.8%,高于贾文文等[12]研究得出的46.3%。 原因可能为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病情较重,治疗过程较繁杂,患者身体及心理压力巨大,故其衰弱发生率较高。对此,医护人员应做好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的前期筛查,及时给予个性化干预措施以降低患者衰弱的发生率,从而减少不良健康结局的发生。
3.2 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的影响因素
3.2.1 年龄单因素及多因素分析均显示,年龄越大的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其衰弱水平越高(P<0.05),与宋良晨等[13]、Ali 等[14]、Exterkate 等[15]的研究结果一致。 原因可能为随着年龄的增长, 患者的身体器官趋于衰弱,身体机能逐渐衰退,其应激能力降低,身体出现内平衡紊乱,进而引起衰弱[16]。对于年龄较大的患者,家庭照顾者和医护人员在照顾及医疗护理活动中,应根据患者的实际身体状况给予个性化的干预措施,以延缓其衰弱的进展。
3.2.2 生活方式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 与家人同住的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其衰弱水平较低(P<0.05),与刘婷[17]的研究结果一致。 原因可能为与家人同住的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其家庭支持水平较高, 能够感受到家庭的关怀。家庭是老年人最常见的活动场所,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能够在与家人相处中感受到情感的归属、经济的支持、物质的满足。有研究显示,患者居住的生活质量与衰弱的发生存在一定关系[18]。因此,护理人员应积极鼓励患者改善生活方式, 尽可能地与家人同住,进而提高其生活质量并减缓衰弱进程。
3.2.3 抑郁抑郁多表现为情绪低落、思维迟缓、意识活动减退和躯体症状,其中以情绪低落、兴趣缺乏为主要症状[19]。老年患者抑郁症状多表现为睡眠障碍、疲乏等,其临床症状常较为隐匿,不易被察觉[20]。 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由于病程长、 病情复杂、 易于反复等特点,在疾病治疗过程中,患者的心理也承受巨大压力,严重者甚至出现抑郁倾向。有研究发现,住院老年患者抑郁发生率为33%[21]。对于老年患者而言,抑郁作为心理、生理、社会三者压力共同作用的结果,常常会成为老年衰弱的危险因素。本研究结果显示,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抑郁与衰弱呈正相关(P<0.05),且抑郁是本研究得出的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的第一预测变量,可解释衰弱19.6%的变异量(P<0.05),这和Collard等[22]的研究结果一致,存在抑郁倾向的患者常会引起衰弱。因此,护理人员应及时识别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的心理变化,通过肢体关怀、语言鼓励等方式,帮助其减轻心理压力、积极调整消极心态,从而改善抑郁水平,进而降低其衰弱水平。
3.2.4 焦虑焦虑是患者表现出来的过度紧张、躁动、担心、害怕等内心情绪体验,并会出现失眠、头痛、乏力、出汗等自主神经功能失调状态,超过患者自身承受或调解能力,对患者的生活和社会功能造成影响,是最常见的精神心理问题[23]。 对于老年患者而言,由于机体功能减退、出现健康问题,患者对所罹患疾病的恐惧、担心疾病的预后、社会角色的转变、担心治疗费用等多方面因素导致患者存在焦虑情绪。本研究结果显示,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焦虑情绪与衰弱呈正相关 (P<0.05), 且焦虑是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的预测变量,可解释衰弱8.4%的变异量(P<0.05)。 临床护理人员应关注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的心理健康状况,适时给予心理疏导,调节患者的负性情绪,进而改善患者的衰弱情况。
表3 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的多元线性逐步回归分析
3.2.5 社会支持社会支持是指来自家庭、 亲戚、朋友、 同事等组织或个人给予的个体精神或物质的帮助与支持[24]。本研究结果显示,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为中等水平社会支持,社会支持与衰弱呈负相关(P<0.05),这与叶丽钦等[25]的研究结果一致。 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由于其年龄、身体机能减退、社会角色改变,常使其处于弱势地位。在患病过程中,社会及家庭给予的支持在健康促进和功能维持上具有一定的积极作用。 因此, 家庭应更多地关注并给予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情感及物质支持, 医护人员应给予患者医疗信息及情感支持,通过与家属的多方共同支持来提高患者的社会支持水平,从而降低其衰弱水平,进而促进患者健康。
4 小结
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衰弱处于中等水平,抑郁、焦虑、年龄、社会支持为其影响因素。 医护人员应对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的衰弱做到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 关注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的心理健康并给予个性化的心理指导,及时满足患者的医疗护理需求,给予信息支持, 鼓励患者家属给予患者情感支持、 物质满足, 通过多方协作来改善老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的衰弱现状,进而提高其生活质量。本研究样本来源存在一定局限性,今后研究将开展多中心、大样本的调查,使研究结果更具可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