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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颈癌患者配偶照顾疲劳及影响因素分析

2021-03-10成巧梅崔晓敏路雪芹

上海护理 2021年3期
关键词:条目总分宫颈癌

韩 姗,成巧梅,崔晓敏,路雪芹

(1. 河南大学护理与健康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2. 河南省人民医院,河南 郑州 450003)

宫颈癌(cervical cancer)作为威胁女性身体健康的妇科恶性肿瘤,其发病率仅次于乳腺癌,位居世界第二[1]。 我国每年有13 万例宫颈癌新发病例,占世界宫颈癌新发病例总数的三分之一, 且发病年龄逐渐呈年轻化趋势[2]。 2018 年的数据显示,每年逾31.1 万人死于宫颈癌[3]。 配偶作为患者最亲密的伴侣和照顾者,在照顾患者过程中,不仅要承受患者的负面情绪和压力,还要承受亲人随时离去的高度压力,长期处于此状态,会使其产生焦虑、抑郁、疲劳等,影响其身心健康及照顾患者的质量[4-5]。 疲劳是自身感知到的一种强烈而持久的倦怠感,是身心受损的征兆[6]。 照顾者不同程度的疲劳感对患者照顾质量有直接的影响[7]。 本研究旨在了解宫颈癌患者配偶照顾疲劳感及其影响因素, 为提供有效的干预措施以降低患者配偶的照顾疲劳感,进而改善患者的照顾质量、促进患者康复提供参考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采用便利抽样法, 选取2018 年3 月—2019 年1 月在河南省人民医院放疗科行宫颈癌根治术后放疗的患者配偶240 名为调查对象。 患者纳入标准: 经病理学检查确诊为宫颈癌; 已接受宫颈癌根治术,术后进行放疗;年龄≥18 岁。 配偶纳入标准:小学以上学历;年龄≥18 岁;清楚患者病情,并自愿参与研究;为患者的主要照顾者,每周照顾时间不少于5 d,且每天照顾时间不少于4 h[8];无认知功能障碍,可独立或在研究者帮助下完成问卷填写;无严重器质性疾病。患者及配偶均排除有功能性或器质性精神障碍者。

1.2 方法

1.2.1 调查工具

1.2.1.1 一般资料调查表患者一般资料包括年龄、病程、对病情是否知情、医保类型及放疗次数,配偶一般资料包括年龄、文化程度、家庭人均月收入、职业、有无慢性疾病、持续照顾时间。

1.2.1.2 疲劳量表疲劳量表(Fatigue Scale, FS)是由Chalder 等[9]编制而成的,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90。本研究采用由张作记[10]汉化修订的FS,量表包括躯体疲劳(1~8 个条目)和心理疲劳(9~14 个条目)2 个维度,共14 个条目。 患者根据实际情况回答“是”计1 分,“否” 计0 分, 其中有3 个条目为反向计分(10、13、14 条目)。 条目分值相加即得维度得分,维度得分之和即疲劳总分,总分越高说明疲劳程度越严重。 量表总分及各维度得分按1/3、2/3 为界划分为3 个等级,疲劳分为轻度(0~4.67 分)、中度(4.68~9.33 分)、重度(9.33~14.00 分),躯体疲劳分为轻度(0~2.67 分)、中度(2.68~5.33 分)、重度(5.33~8.00 分),心理疲劳分为轻度(0~2.00 分)、中度(2.01~4.00 分)、重度(4.00~6.00 分)。

1.2.1.3 照顾者压力量表照顾者压力量表(Caregiver Strain Index,CSI)是由Robinson 等[11]研制 而成的,量表分为身体社交压力、 心理压力、 工作经济压力3 个维度,共13 个条目, 每个条目回答“是”计1 分, “否”计0 分。 总分≥7 分则表明有照顾压力,分数越高说明压力越大。 CSI 总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828[12]。

1.2.1.4 简易应对方式量表采用解亚宁[13]编制的简易应对方式量表(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SCSQ),该量表共20 个条目,包括积极应对(1~12 条目)和消极应对(13~20 条目)2 个维度。 该量表采用0~3 分计分法,0 分表示不采取,3 分表示经常采取。 该量表内部一致性Cronbach’s α 系数为0.90。

1.2.2 调查方法由研究者本人和经过培训的研究助理进行调查,遵循知情同意原则,采用统一指导语说明填写要求。 在填写过程中的疑问由研究人员采取统一性语言进行解释,问卷当场收回,回收的问卷中出现一题多选或有漏选的情况则予以剔除。 本研究共发放调查问卷252 份,回收问卷245 份,其中有效问卷240 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95.24%。

1.2.3 统计学方法采用SPSS 22.0 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分析。 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描述,计数资料以频数、构成比描述,组间比较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采用t 检验和方差分析,计数资料采用χ2检验,相关性分析采用Pearson 相关,采用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宫颈癌患者配偶疲劳感的影响因素,以P<0.05 为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宫颈癌患者配偶照顾疲劳得分情况纳入分析的240 名宫颈癌患者配偶的照顾疲劳量表得分为2~12 分,平均(8.92±1.64)分,其中轻度36 例(15.00%)、中度150 例(62.50%)、重度54 例(22.50%)。 躯体疲劳维度得分为1~7 分,平均(5.36±1.23)分,其中轻度10 例 (4.17%)、 中度168 例 (70.00%)、 重度62 例(25.83%)。 心理疲劳维度得分为2~5 分,平均(3.48±1.00) 分, 其中轻度38 例 (15.83%)、 中度166 例(69.17%)、重度36 例(15.00%)。 将其与癌症患者配偶疲劳感得分[14]比较,结果见表1。

表1 宫颈癌患者配偶与癌症患者配偶疲劳得分比较(分,±s )

表1 宫颈癌患者配偶与癌症患者配偶疲劳得分比较(分,±s )

组别 例数 躯体疲劳 心理疲劳 疲劳总分宫颈癌患者配偶 240 5.36±1.23 3.48±1.00 8.92±1.64癌症患者配偶 116 5.02±2.52 3.24±1.65 8.26±3.37 t 值 3.023 2.625 4.392 P 值 0.003 0.009 <0.001

2.2 宫颈癌患者配偶应对方式得分情况将宫颈癌患者配偶的应对方式得分与癌症患者主要照顾者应对方式得分[13]进行比较,结果见表2。

表2 宫颈癌患者配偶与癌症患者主要照顾者应对方式得分比较 (分,±s )

表2 宫颈癌患者配偶与癌症患者主要照顾者应对方式得分比较 (分,±s )

组别 例数 积极应对 消极应对宫颈癌患者配偶 240 19.63±4.13 10.06±1.57癌症患者主要照顾者 220 21.93±5.66 9.64±4.48 t 值 -6.098 2.913 P 值 <0.001 0.004

2.3 不同人口学特征宫颈癌患者配偶照顾疲劳得分的比较240 例宫颈癌患者年龄30~68 岁, 平均(47.98±6.09) 岁,240 名宫颈癌患者配偶年龄31~67 岁,平均(48.52±5.95)岁。 采用独立样本t 检验或单因素方差分析得出,不同患者年龄、病程、对病情的知晓及配偶年龄、文化程度、家庭人均月收入、有无慢性疾病、照顾时间的宫颈癌患者配偶疲劳得分存在统计学差异(P<0.05),见表3。

2.4 宫颈癌患者配偶照顾压力、应对方式与疲劳的相关性分析将照顾者压力量表的3 个维度(身体社交压力、心理压力、工作经济压力)及应对方式的2 个维度(积极应对、消极应对)与疲劳总分及其2 个维度(躯体疲劳、心理疲劳)得分进行Pearson 相关分析,见表4。

2.5 宫颈癌患者配偶照顾疲劳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以一般人口学特征比较中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及照顾者压力量表的3 个维度、 应对方式的2 个维度为自变量,自变量赋值见表5。 以宫颈癌患者配偶躯体疲劳、 心理疲劳及疲劳总分分别为因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心理压力、身体社交压力及配偶年龄是宫颈癌患者配偶躯体疲劳的影响因素; 工作经济压力、 积极应对及身体社交压力是宫颈癌患者配偶心理疲劳的影响因素;配偶照顾时间、积极应对、身体社交压力、心理压力、工作经济压力是宫颈癌患者配偶疲劳的影响因素,见表6。

3 讨论

3.1 宫颈癌患者配偶照顾疲劳需引起重视本研究结果显示,85.00%的宫颈癌患者配偶存在中、 重度疲劳,其中95.83%的患者配偶存在中、重度的躯体疲劳,84.17%的患者配偶存在中、重度的心理疲劳。宫颈癌患者配偶照顾疲劳、躯体疲劳、心理疲劳总分均高于癌症患者配偶(P<0.05),原因可能为妻子患有宫颈癌对于配偶和家庭来说是严重的应激源和负性事件。 应激源可以刺激机体产生应激反应,导致免疫功能下降、内环境失调,从而产生疲乏、焦虑、抑郁等一系列负性反应[15]。随着患者病程的延长和间断放疗的进行,患者配偶不但要为患者提供日常的生活照顾和心理支持,还要面临配偶病情恶化的可能,导致其身心俱疲。表2 结果显示, 宫颈癌患者配偶的积极应对方式低于癌症患者主要照顾者(P<0.05),而消极应对方式高于癌症患者主要照顾者(P<0.05)。 这提示临床医护人员在关注宫颈癌患者的同时,也要关注患者配偶的疲劳情况,及时了解其需求,为其提供必要的帮助和心理支持,也可通过团体心理干预等方式,为患者配偶进行心理疏导,从而促进其以积极的心态面对生活。

表3 不同人口学特征宫颈癌患者配偶疲劳得分的比较

表4 宫颈癌患者配偶照顾压力、应对方式与疲劳的相关性分析 (r)

表5 患者配偶照顾疲劳的自变量赋值

3.2 宫颈癌患者配偶疲劳的影响因素

3.2.1 照顾者压力本研究结果显示,照顾者压力的3 个维度均是宫颈癌患者配偶照顾疲劳的影响因素(P<0.05),即配偶遭受的照顾者压力越大,所感受到的压力越强,则疲劳越严重,这与以往的研究[16]结果一致。 分析原因:配偶患癌症给家庭带来重创,使其面临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为了抵抗压力带来的各种不良影响,患者配偶自身的心理和社会资源不断消耗,身心平衡状态被打破,从而引起疲劳;随着治疗的进展,家庭承受较高的经济负荷, 又由于工作方面的压力无法向人倾诉,导致配偶身心疲惫,使其疲劳感增加。 有研究表明,社会支持是影响疲劳的一个重要因素,良好的社会支持有助于癌症患者配偶应对压力源, 不良的社会支持会导致疲劳,对身心健康产生影响[17]。这提示医护工作者要给予宫颈癌患者配偶足够的支持, 以减少患者配偶焦虑、抑郁等负面情绪,从而促进其良好心态的形成;护理人员要及时与患者配偶沟通交流,发现其在照顾过程中存在的困难,主动为其提供指导,在院期间为其营造温暖舒适的环境, 使患者配偶主观上感受到社会支持,进而降低其照顾疲劳。

3.2.2 照顾时间本研究结果显示,宫颈癌患者配偶照顾疲劳随照顾时间的增加, 呈现先加重后降低再加重的趋势。原因可能是患者在疾病治疗初期,由于配偶对疾病相关知识的不了解,缺乏照护经验,再加上自身工作繁琐, 易产生角色适应不良, 从而导致其疲劳加重。 后随着照顾时间的增加,在生活照料、疾病护理方面逐渐熟悉,能适应照顾者角色,其疲劳降低[18]。 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照顾工作量和照顾负担均在加重,配偶长期身心压力得不到释放,导致疲劳程度升高,这与陈蔚臣等[19]的研究结果一致。因此,护理人员应对患者配偶开展分阶段的疾病知识及护理培训, 尤其要加强院外护理,指导患者配偶正确地进行压力释放,以促进身心健康,从而缓解其疲劳。

3.2.3 应对方式应对方式是个人面对应激源时,为减轻负面的影响而采取的措施或行为活动[20]。 本研究结果发现,积极的应对方式是影响宫颈癌患者配偶照顾疲劳的主要因素(P<0.05)。 积极的应对方式有助于配偶乐观、正确地面对困境,积极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与途径,可有效缓解疲劳。消极的应对方式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给患者和家庭带来负性影响,久而久之影响身心健康[21]。表2 显示,宫颈癌患者配偶采用积极应对方式少于癌症主要照顾者, 而采用消极应对方式则多于癌症主要照顾者(P<0.05),说明宫颈癌患者配偶在应对方式上存在不足。 有研究指出, 照顾者出现焦虑、抑郁、疲乏等,主要是由于消极应对方式,而非照顾压力[22]。因此,医护人员应引导患者及配偶积极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尽量采用乐观的态度对待生活,以积极的应对方式面对患者疾病,从而减轻配偶的照顾疲劳。

表6 宫颈癌患者配偶躯体疲劳、心理疲劳、疲劳总分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4 小结

宫颈癌患者配偶照顾疲劳发生率高、疲劳程度重,医护人员应加强对这一群体的关注, 可以通过提供心理疏导及物质上的支持、 采用轮流照顾的方式减少配偶的照顾时间、引导配偶积极应对照顾过程中的问题,从而减轻宫颈癌患者配偶照顾疲劳,促进身心健康,进而提高其对患者的照顾质量。 未来研究将进一步确定宫颈癌患者配偶的压力源、探讨不同时期的疲劳程度,并制订和验证相关干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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