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TCIA法的农业景观资源游憩价值评估研究——以十里蓝山为例

蔡艺祥 ，巫先睿，夏雪琦，刘欣芷诺，林进添

(福建江夏学院会计学院，福州 350108)

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党的十九大作出的重大决策部署，是新时代做好“三农”工作的总抓手[1]。农业景观游憩是以乡村特有的生活、生产、农业景观为依托，逐渐发展起来的一种旅游方式。随着城市化进程加速和美丽乡村建设全面展开，农业景观资源及其价值逐渐被人们重视和认可。相比于传统农业产值，农业景观资源游憩价值在可持续发展方面蕴含着巨大的潜在价值。然而，农业景观旅游开发存在诸多限制性因素，导致农业景观资源潜在的价值无法实现。因此，如何正确看待农业景观游憩价值，如何提高其精确度和可信度，依然是当今困扰诸多专家学者的一个难题。游憩价值评估有助于揭示资源资产价值，有助于引导乡村旅游产业布局，使其向着健康有序的方向发展。目前，国内外许多学者对各类景观资源采用了很多方法评估，但对农业景观资源游憩价值评估的研究较少。本文采用旅行费用区间分析法(travel cost interval analysis，TCIA)对十里蓝山游憩价值进行评估分析。

1 农业景观资源及游憩价值评估

1.1 农业景观资源游憩价值的内涵

1.1.1 农业景观资源的内涵 农业景观资源是指在农业生产活动中形成的具有农业特征的景观资源类型，主要由农业自然生命、农业生产、农业生活和农业服务设施等元素构成，大多集休闲、观光、娱乐、采摘为一体，能产生经济、生态和社会等方面的综合效益。农业景观资源不仅提供了许多生活物资，也发挥着不可替代的生态服务功能[2]。

1.1.2 农业景观资源游憩价值 农业景观资源游憩价值是一种由农业景观资源及其生态环境所提供的集经济、生态和社会效益于一体的具有休闲娱乐、游历放松等功效，主要包括直接享用价值和间接享用价值。直接享用价值指游客实际支付的费用，如门票、餐饮费等。间接享用价值指为了保护农业景观及生态环境，以便自己和后代能够持续利用而愿意为此支付的费用[3]。

1.2 农业景观资源分类

农业景观可划分为农业聚落景观、农业生产景观、农业体验景观以及农业创意景观。农业聚落景观主要以河流为中心，人口较为稀少，分布较为稀疏，大多以灌溉农田为主。农业生产景观主要为人们提供农产品和原材料，包括粮食、水果、棉花等。农业体验景观主要为满足游客的参与感与体验感而设计的生态体验、研学体验、身心疗养等项目，具有审美、教育、娱乐和参与等功能。农业创意景观是将农业与文化、艺术相结合，具有高品位、高附加值、特色化、艺术化的农业景观[4]。在农业景观的多种类型中，并不是每个农业景观都是单一的类型，有可能会出现多种类型交叉组合的情况。

1.3 农业景观资源游憩价值的评估方法

对非市场的物品，常采用替代市场价格法(surrogate market valuation method，SMVM)，又称揭示偏好法评估，包括旅行费用法(travel cost method，TCM)和条件价值法(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CVM)[5]。旅行费用法可追溯至1949年，Hotelling提出使用旅行成本作为价格的替代变量对户外娱乐场所的需求行为进行经济分析，经过Clawson和Knetsch改进后渐渐被人们所熟知并加以运用[6]。近年来，对于旅行费用法的研究日益增多，评估模型与评估技术逐渐成熟，主要包括分区旅行费用法(zonal travel cost method，ZTCM)、个人旅行费用法(individual travel cost method，ITCM)和在二者的基础上改良后形成的旅行费用区间分析法(travel cost interval analysis，TCIA)。

分区旅行费用法(ZTCM)是将游客按其客源地或者按行政区域等方式划分成若干个区域，以各客源区的平均旅行费用作为自变量，以各客源区的到访率为因变量建立需求函数，进而计算消费者剩余和总旅行费用，二者相加即可得到该旅游资源价值的一种方法[7]。ZTCM的局限性在于来自同一地区的游客具有相同或相近的旅行费用，而ITCM的主要问题在于因变量离散不足[8-9]。鉴于二者的局限性，李巍等[10]在2003年提出了一种新的旅行费用模型-旅行费用区间分析法(TCIA)，它将ZTCM按照行政区域划分区间的思路，改成按旅行费用建立区间，并以每个区间游客的出游意愿为因变量，以对应费用区间为自变量建立函数关系，由函数关系计算消费者剩余。时至今日，旅行费用区间分析法已经得到许多学者的肯定，其在评估环境资源价值等方面也得到了广泛运用。

2 TCIA法评估农业景观资源游憩价值的基本步骤

2.1 确定样本数量

根据农业景观资源游憩地的年度接待游客总人次，利用Scheaffer公式确定需调查的最低样本数量：

(1)

式(1)中，N为所需最低调查样本数量；SN为年到访游客总人次；δ为抽样误差。

2.2 设计调查问卷

在应用旅行费用区间分析法时，旅行费用的计算是非常关键的一步。游客的旅行费用主要由显性费用和隐性费用两部分构成。其中，显性费用包括交通费、餐饮费、住宿费、购物娱乐等其他费用；隐性费用即时间成本，包括交通时间和游玩时间。在调查问卷时，应统筹考虑可信度、回收率和有效率等问题，同时需要关注游客的月收入、交通时间、交通费用、游玩时间、食宿费等其他费用的匹配性和合理性。一般情况下，设计问卷可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为游客的基本信息，包括性别、年龄、教育情况、职业、月收入等；第二部分为游客旅行费用的相关信息，包括旅行方式、交通方式、交通费用、游玩时间、交通时间、其他费用等。必须具备6个关键事项及作用，如表1所示。

表1 关键调查事项及作用

2.3 测算旅行费用

样本中每个游客的旅行费用支出(TCi)主要由显性费用(TC1、TC2)和隐性费用(TC3)构成。在北美相关研究中，常用0.33的比例将游客的交通时间和游玩时间进行折算，并以每年正常工作250 d，每天工作8 h的标准来计算游客的时间成本。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1）冠状动脉造影技术。临床冠脉检查以通过冠状动脉造影（DSA）作为“金标准”，可以有效明确冠状动脉解剖畸形以及阻塞性病变的具体程度、具体位置以及范围等。临床运用冠状动脉造影技术可以有效诊断不典型心绞痛症状（如中老年人群心脏扩大等）、心电图异常、严重心律失常、心力衰竭、疑似冠状动脉病变、疑似冠状动脉畸形等，从而给予临床诊断及治疗提供有效参考依据。但由于冠状动脉造影技术属于有创性检查，且该检查方法的费用高，检查技术水平、检查设备水平、检查操作者水平要求均较高等，因此受到较大应用限制。

TCi=TC1i+TC2i+TC3i

(2)

(3)

(4)

式(2)～(4)中，TCi为第i个样本游客的旅行费用；TC1i为第i个样本游客的门票、交通费等必要显性费用；TC2i为第i个样本游客的住宿、餐饮、购物、娱乐费等非必要显性费用；TC3i为第i个样本游客的时间成本；Wi为第i个样本游客的年收入；S1i为第i个样本游客的交通时间；S2i为第i个样本游客的游玩时间；STC为所有样本游客的总旅行费用。

2.4 划分旅行费用区间

假设有一个总数为N的问卷调查样本，将游客的旅行费用划分为不同的区间，如[C0，C1]，[C1，C2]，…，[Ci，Ci+1]，…，[Cn-1，Cn]，[Cn，+∞]，共n+1个区间，每个区间的游客数分别为N0，N1，…，Ni，…，Nn。根据经济学中“理性经济人”的假设，理性人会有追求收益最大化、成本最小化的意图，即在费用等于Ci时，第i个区间的游客都愿意在费用为Ci时进行一次旅游；但此时，旅游人数不仅仅为Ni，也包括那些更高费用区间的游客[7]。例如，愿意花费[100，200)旅行费用的游客，代表其会愿意以[0，100)的费用旅游；因此在[0，+100)的费用区间里，所有游客都愿意出游，则该区间的出游意愿为100%。于是，在费用为Ci时，样本游客中愿意出游的总人数为Mi=∑Nj(i≤j≤n)，假设N个游客中愿意出游概率为Pi，Pi=Mi/N，令Qi=Pi，那么在费用为Ci时，每个游客旅游一次的意愿为Qi。

2.5 拟合确定需求曲线

以每个费用区间的中间值为自变量，以游客的出游意愿为因变量，拟合最佳方程模型，即可得出单个游客的意愿需求函数Q=f(C)。

2.6 计算消费者剩余

由所得的游客意愿需求曲线，计算每个费用区间每位游客的消费者剩余CSi(公式5)，再将每个费用区间中每位游客的消费者剩余进行求和，进而计算出样本的总消费者剩余SCS(公式6)。

(5)

(6)

式(5)～(6)中，CSi为第i个区间中每个游客的消费者剩余；Ci为第i个费用区间的左端点(即下限)；f(C)为单个游客的旅游意愿需求曲线；SCS为样本的总消费者剩余；Ni为第i个区间的游客人数(0≤i≤n)

2.7 评估测算游憩价值

农业景观资源的游憩价值由总旅行费用和总消费者剩余两部分构成，其计算公式为:

(7)

3 案例应用研究

3.1 十里蓝山景区的基本概况

福建省长泰县十里蓝山位于厦门灌口与长泰交界处，交通方便，区域位置优越。四面重山叠翠，风景秀丽，处于厦漳泉的中心位置，正可谓“金三角旅游圈”。长泰十里蓝山由天岳区、云岭区和寻梦谷旅游休闲区三大地块组成，总占地约11 000亩，具有丰富的生态环境资源和山地资源；拥有原生森林、原生瓜果、珍稀动物等生态资源；享有深厚的河洛文化和历史文化遗产等人文优势。

3.2 十里蓝山游憩价值评估过程

3.2.1 确定样本数量 对福建省漳州市长泰县十里蓝山景区实地进行问卷调查，包括游客基本信息、旅行费用等。2019年十里蓝山景区接待游客共计约12万人次，将抽样误差δ设定为0.05，根据公式(1)计算得出十里蓝山景区的最低调查样本数量为399份。本次发放问卷410份，其中有效问卷393份，问卷有效率为95.85%。在393份调查样本中，游客的性别比例基本均衡，但男性人数略多于女性人数；年龄主要集中在19～38岁，占比78.37%；文化水平主要以大学本科为主，占比55.22%；职业以企业管理者和普通职员居多，共占比43.77%；游客的经济能力主要处于中等及中等以上水平，且绝大多数来自于福建。此外，大部分游客是以朋友组队或者家庭出游，且以自驾游为主，交通不便是其主要原因。样本描述性统计特征如表2所示。

表2 受访游客情况的特征分布

3.2.2 旅行费用计算和区间划分 汇算问卷调查数据，根据公式(2)、公式(3)和公式(4)可得十里蓝山样本游客的旅行费用STC为282 079元。进一步划分旅行费用区间，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受访游客旅行费用的分区情况

表4 游客需求曲线的回归结果

3.2.3 拟合需求曲线 分别采用直线回归、多项式回归、对数曲线回归、指数曲线回归四种回归模型进行分析，得到单个游客的意愿需求函数，结果如表4所示。根据R2值大小，选择指数方程模型作为游客需求曲线，拟合曲线如图1所示。

3.2.4 样本消费者剩余计算 利用上述拟合得到的游客需求方程，根据公式(5)、公式(6)，可计算出十里蓝山样本游客的消费者剩余SCS为236 645元。

3.2.5 游憩价值测算 十里蓝山的游憩价值包括总旅行费用和总消费者剩余价值两部分，根据公式(7)，可计算其评估结果约为1.58亿元。

3.3 十里蓝山游憩价值评估结果

基于2019年度的游憩规模，采用旅行费用区间分析法评估十里蓝山景区的农业景观游憩价值约为1.58亿元，此评估值为当年的游憩价值。该方法需要一定数量的样本，而且对其质量有一定的要求，样本数量的确定，问卷的设计，预调查，反馈修改问卷，发放问卷的时机、方式以及后期的数据处理，都直接影响游憩价值的评估质量。

理论上，其评估价值为1.58亿元，但实际上其游憩价值受诸多因素的影响，可以将其分为不可控因素和可控因素。首先，从宏观层面上看，以2020年的新冠疫情为例，当面对不可抗力的自然灾害时，其估值影响巨大，从微观层面上看，游客对于月收入等问题较为敏感，可能会导致信息不真实、不准确；其次，在调查过程中，游客可能刚刚开始游玩，或者尚未完成旅行，其费用只能进行预估，使得评估结果会有所偏差。其他不可控因素还包括人们的旅游偏好、政策施行、经济和社会环境等因素。可控因素包括景区宣传力度、景区创意性装扮、景区招待服务等因素，这些都会影响客流量，进而影响其估值。因此，如何正确分析其影响因素，从而正确认识其游憩价值，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关键性问题。

农业景观资源蕴含着巨大的价值，对农业景观游憩价值的评估，有助于推动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进程，有助于打赢脱贫攻坚战。正如习总书记所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农业景观不仅改善了当地的生态环境、拉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而且还带动了其他产业兴起，如房地产、旅游业等产业。通过对十里蓝山农业景观游憩价值潜力及其影响因素进行初步探索，对于长泰县的旅游开发及其市场规划具有一定的指导和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