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职业教育的困境与发展路径

周艳丽 赵心怡 黄国清

摘要：农村职业教育作为推动乡村全面振兴的得力助手，在服务振兴乡村中仍然面临着许多困境，如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目标定位不准确、制度保障缺乏、经费来源渠道单一与投入不足、发展后劲不足与人口老龄化、供需错位等现实问题。文章阐述了农村职业教育在乡村振兴战略中的价值，分析了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职业教育的现实困境，并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农村职业教育的发展路径，以期推动农村职业教育持续健康发展，推进乡村全面振兴。

关键词：乡村振兴；农村职业教育；困境；发展路径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65/j.gste.cn431252ts.20210317

2021年2月21日，自21世纪以来第18个关于“三农”的中央一号文件发布，对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做出了重要部署。农村职业教育作为农业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衔接教育与“三农”的桥梁，肩负着乡村人才振兴、经济振兴、文化振兴等多重使命，在新时期战略的新形势下，农村职业教育面临着难得的机遇与挑战，在提高农村人力资本、技术保障、智慧支撑等方面大有可为。

1 农村职业教育在乡村振兴战略中的价值

1.1 助力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支撑，推动乡村全面振兴

结合当前发展阶段我国提出“农业强、农村美、农民富”的新时代历史性目标的奔赴实现，就必须发挥农村职业教育的应有作用。当前，我国有6亿多人居于县级以下的乡村地区，激活巨大的农村人力资本、文化资本、职业技能资本等是农村职业教育助推乡村全面振兴的功能体现。农村职业教育能根据当地实际需求，结合自身连接“教育”与“职业”终端的“枢纽”优势，传承优秀的乡村文化并进行技术传播，培育新型职业农民、提高农村居民文化与道德素质，坚持从知识、技能上帮助农村群众扶智和从思想、信心上指导乡村整体扶志[1]，保障农村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文化长效机制。

1.2 加大农村释放经济活力，实现农村产业兴旺

产业兴旺是实现乡村全面振兴的前提，乡村振兴离不开农村人才与技术的供给和农业发展模式的优化。农村教育，尤其是农村职业教育的产学联动，是直接实现农村劳动力供给与就业需求无缝对接的关键，是整合农村各类资源，拓宽农业发展渠道，突破农产品加工、产业链条短、农牧养殖技术等障碍，推动农村剩余劳动力就业转移、专业技能教育培训，摆脱产教脱节，实现企业与学校合作共赢与推动特色农村产业发展、契合乡村振兴要求的重要条件[2-3]。

1.3 服务“三农”，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

围绕以农业产业为基础，发展融合一二三产业的现代农业农村产业是乡村振兴战略的阶段性任务。全方位改造传统农业体系，开发掌握服务农业、农村、农民技能的现代农村人力资源，需要农村职业教育的持续健康发展，构建以现代化为手段的农业生产模式，实现农产品产业价值的增加与产业链的延长、农机设备技术的推广、农业规模化经营等也离不开农村职业教育的帮扶。由此可见，农村职业教育是服务“三农”、推动农业农村现代化以及实现乡村振兴的支柱性力量。

2 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职业教育的现实困境

2.1 农村职业教育受传统观念偏见，目标定位不准确

首先，受傳统思想观念的影响，社会上普遍形成了根深蒂固的职业教育歧视偏见，大部分农民、农民子女、学生产生轻农的认知观念，走上了离农、弃农的道路。据第三次全国农业普查数据公报（第五号）[4]显示，2016年全国共有31 422万的农业生产经营人员，而在2006年末，全国农业从业人员有34 874万人。其次，农村职业教育自身定位不准确，办学目标和治学理念不清晰，“普教化”倾向严重，脱离培养具有一技之长的实用性高技能人才目标，违背为“三农”服务的初衷，学不能致用，转而过分追求分数。此外，长期受城市职业教育的影响，在发展模式、体制机制、专业设置、教学培训等方面未能充分结合自身特点，发挥农村职业教育服务乡村经济发展功能。

2.2 农村职业教育制度保障缺乏，现实需求无法满足

健全有效的法律制度是农村职业教育健康、稳定发展的保障，完善灵活的就业、医疗、教育等社会福利是满足农民需求、缩小城乡差距、留住农村人口的根本。当前，我国明文出台的关于职业教育、农村职业教育的法律法规相比职教较发达国家明显不足，以农村职业教育法为例，仅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农业法》《农技推广法》等少数法律当中提及，被部分意见、纲要如《教育部等九部门关于加快发展面向农村的职业教育的意见》《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中写入篇章，关于执行相关法律法规的监督、管理与评价更是空白，不仅是农村职业教育自身的发展困境，而且制度保障的缺乏也会导致人才流失，优秀师资流向城市，农村吸引力不足，教学质量难以保证。此外，农村职业教育缺乏统一管理机构，在政策落实上灵活度不够，在专业设置、课程内容、实践教学等方面无法满足当地农民就业增收、区域经济发展的需求。

2.3 农村职业教育经费来源单一，经费投入不足

经费问题始终是困扰农村职业教育发展的困境之一[5]，在包括来自政府、国企等公共机构和产学联合企业及社会组织等用于教育的投入支出经费中，农村职业教育的经费来源渠道主要为政府投入，尚缺少企业等社会性经费主动参与投入的吸引力。据2020年10月23日成文的《教育部国家统计局财政部关于2019年全国教育经费执行情况统计公告》[6]显示，在2019年的全国公共预算教育经费情况变化中，普通高中、中等职业学校分别为17 821.21元、17 282.42元，较上年增长比例分别为8.36%、5.99%。虽然近年来国家不断增加对职业教育的经费投入，但由于农村职业教育长期以来经费不足，办学基础条件薄弱，加之受制于当地经济发展情况及自身吸引力，现有经费投入仍然无法保障农村职业教育发展的经费需求，制约在乡村振兴战略中大显身手。

2.4 农村职业教育发展后劲不足，人口老龄化加剧

2021年3月8日，国家发展改革委副主任胡祖才在发布会上指出，“十四五”时期我国将进入中度老龄化阶段，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上升为国家战略。在全国范围的老龄化形势中，农村地区人口老龄化、空心化、空巢化尤为严重[7]，据2019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8]显示，2019年农民工总量达到29 077万人，其中，本地农民工和外出农民工的数量变化均增加，涨幅比上年增长接近1%（见表1），而且在年龄上50岁以上的外出农民工连续4年不断上涨，随农民工外出就学的3～5岁儿童的入园率也在不断提高（见表2）。

从数据统计报告看，近5年农民工数量一直持续增长，虽2018年增速开始下降，但仍保持正向增长水平，而从年龄构成也清晰显示出20岁以上青壮年农民工占比之高。由此可见，农村地区人口外流，老龄化形势严峻，这也意味着为乡村振兴奠定人才基础的根基正面临威胁，农村职业教育后期发展不足。

2.5 农村职业教育供需错位，供求问题亟待解决

人才振兴是乡村振兴的一项子工程，是更好推动乡村振兴的战略需要。基于农村职业教育特殊的“产业需求”与“劳动力供给”联结属性，加强职业技能培训与教育，破除农业产业链短、产质效能低、创新型主体不足等瓶颈，开发与对口输出农村人力资本开发成为其服务“三农”、助力乡村全面振兴的应有之义。然而，在对接市场与人才输出两方面，当前的农村职业教育仍然沿用传统教育模式，缺乏对乡村振兴战略与自身特色结合的系统研究与规划，与企业的产教融合力度不足，导致出现了明显的人才、市场供需失衡[9]。

3 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农村职业教育的发展路径

3.1 抓住新时代政策利好时机，激发农村职业教育内在发展动力

《乡村振兴战略规划》《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2019）等文件着实为农村职业教育、为振兴乡村铺垫了康莊大道。因此，为更好把握时代发展良机，激发农村职业教育内生动力、提高农民内生发展能力，首先，要注重“三农”服务情怀构建，培育爱农、兴农意识；其次，积极转变农村职业教育的办学理念，改造升级涉农专业，为乡村振兴、现代农业体系服务；再次，发挥农村职业教育与培训功能，分层次分类别对农民、新一代农民、农村子女进行教育，培养一批有文化、有道德、懂农业技术、会管理、能经营现代农业、可创新的新型职业农民，构建乡村振兴与农业现代化长效机制[10]。

3.2 健全制度保障，提高农村职业教育社会吸引力

为激活农村职业教育在乡村振兴中的强大推动力，农村地区的经济活力、就业待遇、教育水平、医疗、交通等是增强农村职业教育社会吸引力及提高教育质量与效果、带动城乡人才双向流动的关键。第一，完善法律体系，保障农村地区的职业教育发展与农民利益，在农村子女升学、就业，农民增收、社会保障、社会地位及学生涉农学科发展等方面进一步落实相关法律，以落实的制度保障农业、农村、农民的权益，增大社会媒体宣传，真正打破城乡二元限制，根除职业教育与城乡发展偏见，使更多本土人才能够通过农村职业教育的培训学习，留在家乡为乡村全面振兴、农村经济发展服务。第二，根据马斯洛需求理论，将薪资、职称、编制等福利切实落实到农村职业教育师资待遇上，提高农村地区职业教育教师的吸引力，引进更多“双师型”人才，加强师资队伍建设，提升农村职业教育质量，营造人人皆成才的乡村振兴环境。

3.3 优化农村职业教育经费的来源筹措与投入体系

“要想马儿跑得快，就得马儿多吃草”，同理，要想农村职业教育得到持续健康发展，进一步获得农村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果实，自然离不开充足的经费保障。建议在将政府作为主要经费来源渠道的同时，积极拓宽社会多方主体参与的筹款渠道，利用农村龙头企业、合作社、农村职业教育专项基金、公益筹集等方式对县、村级农村职业教育加以扶持，同时提高低于市级的职业学校的地方教育附加费、奖助学金，以及尽可能减免或直接取消农村职业教育中的学历教育费用，以财政预算倾斜、补贴、减免的公共财政扶持和学校自筹资金、社会团体投资等手段支持农村职业教育的兴建与发展。

3.4 充分利用并开发农村人力资本，培育新型职业农民

2021年3月4日，全国两会正式召开，在习近平总书记的脱贫攻坚战取得全面胜利的庄严宣告下，“脱贫攻坚成就”与“职业教育”成为今年政协委员的热点话题。在职业教育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的有效助力中，中国职业技术教育学会会长鲁昕对职业教育助力全面乡村振兴战略充满了“大有作为”的期待与信心。农村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是提高贫困地区“造血”能力、增强自我发展能力、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的系统工程，力求得到健康、科学的可持续发展道路。但随着农村人口外流、经济凋敝、人口老龄化等情形而导致乡村全面振兴所需要的新型职业农民、有作为的乡村干部、农工巧匠等人才愈发紧缺，因此，要注意充分利用现有农村人力资源，培养本土“三农”人才，增加“田秀才”“土专家”“新乡贤”等面向农村发展的各类农村实用人才储备。首先，农村职业教育要抓住农村本土人员的乡村情节，利用心理因素，即对自幼生长环境的情感眷恋，将这一批未背井离乡的有情之士留守在家乡，这样既能培养出稳定性强、留得住的乡村振兴助力者，又能充分利用本土人士熟悉本地情况，减少培养周期，节约培养成本的优势，还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现有农村人口流失的潜在可能。其次，培育出的以农业为职业的从业者，不光要有文化、懂技术、善创新，还要具备职业道德素养和社会责任感，因此便离不开农村职业教育进行提质增效的新转变，不但要着眼于文化知识传授、农业机械化技术的使用，而且要能培育出有创新创业能力、投资风险意识、市场竞争观念和“互联网+”能力等为新型农业生态服务的高素质优秀职业农民。

參 考 文 献

[1] 陈鹏，王晓利.“扶智”与“扶志”：农村职业教育的独特定位与功能定向[J].苏州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9，7（4）：8-15.

[2] 石丹淅.新时代农村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内在逻辑、实践困境与优化路径[J].教育与职业，2019（20）：5-11.

[3] 马宽斌，黄丽丽.乡村振兴战略：农村职业教育改革与发展新动能[J].成人教育，2020，40（2）：47-51.

[4] 国家统计局.第三次全国农业普查主要数据公报（第五号）[EB/OL].（2017-12-16）[2021-02-11].http：//www.stats.gov.cn/ tjsj/tjgb/nypcgb/qgnypcgb/201712/t20171215_1563599.html.

[5] 覃兵，何维英，胡蓉.基于乡村振兴战略的农村职业教育问题审视与路径构建[J].成人教育，2019，39（8）：60-64.

[6] 教育部国家统计局财政部关于2019年全国教育经费执行情况统计公告[EB/OL].（2020-10-23）[2021-03-01].http：//www. gov.cn/zhengce/zhengceku/2020-11/04/content_5557135.htm.

[7] 祁占勇，王志远.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农村职业教育的现实困顿与实践指向[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20，38（4）：107-117.

[8] 胡华.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职业教育的发展困境与治理路径[J].安徽农业科学，2020，48（8）：262-264+267.

[9] 梁宁森.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农村职业教育的困境、机遇与优化路径[J].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20（4）：157-162.

[10] 易小芳.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职业教育服务农村经济发展的新路径[J].继续教育研究，2021（2）：70-75.

The Dilemma and Development Path of Rural Vocational Education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Zhou Yanli， Zhao Xinyi， Huang Guoqing

（Vocational Teachers College， Jiangxi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Nanchang， Jiangxi 330045 ）

Abstract： Rural vocational education， as an effective assistant to promote the overall revitalization of rural areas， still faces many difficulties in serving the revitalization of rural areas， such as deep-rooted traditional concepts， inaccurate target positioning， lack of institutional guarantee， single source of funds and insufficient investment， insufficient development potential and population aging， supply and demand dislocation and other practical problems. The article expounds the value of rural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and analyzes the real dilemma of rural vocational education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The development path of rural vocational education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is proposed to promote the sustainable and healthy development of rural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he comprehensive revitalization of the countryside.

Key words： rural revitalization， rural vocational education， dilemma， development p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