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大学教学管理实践范式研究――基于新发展理念视角的思考

吴建文，纪雪聪

（浙江广播电视大学 教务处，浙江杭州310012）

2016 年，教育部出台《关于办好开放大学的意见》（下简称《意见》），明确到2020 年初步建成中国特色开放大学体系。如何在转变传统教学管理模式的基础上办好开放大学，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重大任务。所以，从实践范式的角度探索建立开放大学新型教学管理理念和管理模式，是开放大学在未来谋求长远发展，提升内涵建设的必由之路。

一、开放大学教学管理实践范式的内涵

“范式”(Paradigm) 一词的概念最早出现在美国著名科学哲学家托马斯·库恩的著作《科学革命的结构》，书中指出范式是在学科共同体一致认同下的由学科内容、研究要素等构成的规范性框架，是一种科学的理论基础和实践规范。自库恩提出“范式”概念后，已成为众多领域频繁运用的一个学术名词。学者们根据自己的理解和研究需要，对“范式”加以全新的解读。由此可见，“范式”作为看待研究对象的视角之一，被认为是某一领域可供借鉴的研究范本，也可被认为是某一领域研究共同体所认同的假设、价值伦理与方法的总和，为研究提供了基本框架。

教学管理是在一定的教育思想、理论和管理思想、方法的共同作用下，遵循着稳定的策略体系和制度，有计划、有组织地控制教学过程，以此完成既定教学任务的稳定结构形式。实质上就是学校如何通过制度和策略支持教师、学生、资源等各要素在教学活动各环节中相互联系和作用，形成教学管理进程的固定形式。[1]因此，从理论和实践并举的视角出发，将“范式”概念应用于教学管理领域，开放大学实践范式即指在转型过程中逐渐形成教学实践的共同体共有的稳定的教学观，以及在此教学观作用下的教学规范和教学行为，这种作为范式的理论和观点从理念上对教学管理领域起到了指导和规范的作用，体现在具体实践中形成了一定的教学管理模式。

二、开放大学教学管理实践范式提出的背景

2010 年5 月，国务院常务会议审议通过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 年）》（下简称《纲要》）确定到2020 年，基本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首次将“继续教育”单独作为一章出现，“加快发展继续教育”，“构建灵活开放的终身教育体系”，并在《加快学习型社会建设》章节中首次提出“办好开放大学”。随后，各地区在《纲要》精神的指导下，纷纷提出了通过建设开放大学，努力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设想。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办好继续教育，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大力提高国民素质。开放大学是继续教育和网络教育的主力军，办好开放大学是国家的战略部署。2016 年，教育部出台《意见》，明确到2020 年初步建成中国特色开放大学体系。

教学管理实践范式研究是一个动态和发展的过程，随着学习环境和技术支持等因素的变化，实践范式的要求和内容也是变化发展的，不能仅仅局限于狭义的教学各要素上。这需要研究者不断探索、创新，以适应新时代的发展、新形势的需要，最终通过共建、共管、共评、共享教育资源实现可持续发展。教学管理作为学校教学内涵建设的核心领域，势必要求新的教学管理实践范式与之相适应，才能在不同的教育变革阶段实现真正的跨越。开放大学站在一个新的历史起点上，过去的教学管理模式已无法适应教学发展的客观要求。面临新的机遇和挑战，需要我们着眼于逐步形成一种新型教学管理实践范式，为推动教学管理质量和效益做出新贡献。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在教学管理中求创新？如何构建开放大学教学管理实践范式？借鉴笔者所在学校的实践经验，笔者认为，新发展理念对开放大学教学管理实践范式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三、开放大学教学管理实践范式的基本理念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把“坚持新发展理念”作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之一。因此，“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引领着我国各行各业的可持续发展，教育领域同样不例外。将新发展理念应用于开放大学建设，是履行人才培养、教学供给、科学研究、服务社会职能的重要保障。教学管理是提供教育供给能力的基础。将新发展理念贯彻落实于教学管理具体实践中，是从认识论到方法论的转化。

（一）创新发展：让教学充满活力

开放大学是一所以现代信息技术为支撑，坚持非学历教育与学历教育协同发展，满足学习者多样化学习需求，促进终身教育体系建设的开放性大学。广播电视大学是建立开放大学的基础，充分利用覆盖广泛的学习网络，建立学习型社会，促进教育的信息化、公平化、专业化，颠覆传统教学模式的理念，赋予教育以新内涵，促进教学模式的改革，提高办学管理水平。开放大学要培养创新人才，回答“钱学森之问”，不是简单地将教材搬到网络上，也不是简单地将书本资源变成数字资源，而是进一步转换人才培养模式，推进教育教学与现代科技的深度融合。

2015 年7 月，国务院印发了《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指出将“互联网+教育”作为我国教育改革发展的方向与路径，探索新型教育服务供给方式。到2025 年，初步形成“互联网+”新经济形态，“互联网+”成为经济社会创新发展的重要驱动力量。此后不久，2016 年《意见》强调“运用现代信息技术发展新成果”，创新教育教学模式，为社会大众提供灵活便捷、公平开放的学习手段和形式多样的教育服务，是开放大学建设的逻辑起点和重要抓手。具体到教育领域，“互联网+”就是要以互联网为基础设施，创新教育的组织模式、管理模式、服务模式、教学模式等，最终形成数字时代的新型教育生态体系。[2]“互联网+”的时代背景下，开放大学正悄然走向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形态，教学管理人员需要创新教学改革实施思路，对从办学定位、培养目标到科学研究、教学供给、人才培养、社会服务的功能作出更深一层的实践性创新，探索出适合开放大学办学定位的可持续发展之路，在教学理论和实践上充分体现出教育初心。

（二）协调发展：构建教学共同体

“协调是客观事物发展内部各个部分及其相互关系的一种平衡和谐状态。”[3]协调本质上是一种处理关系的过程，统筹兼顾是协调的方法，自然和谐是协调的结果。众所周知，开放大学的工作重点集中于教学供给、科学研究和服务社会，服务于构建终身教育和学习型社会的需要，建立一种新型教学共同体。

统筹教学和科研的和谐发展。形成教学与科研相互融通的局面，找准契合点，以教学引领和带动科研，同时科研支撑教学，形成两者和谐发展的一体化机制。美国学者纳尔福认为，“教学与科研并非完全是正相关的关系，两者相互促进的关系达到某种程度后就会走向反面。如果将教学看作纵坐标，科研看作横坐标，那么，教学和科研的关系就类似于一个右倾的抛物线，在比较低的科研水平上，出于智力的支持，科研的增长将会提升教学质量。但是，由于科研对时间和资源的要求是无尽的，达到一定极限后，那些不相关的、重复性的科研则可能会导致教学质量的下降”。[4]反之亦然，只有实现教学和科研的和谐发展，才能切实增强教学管理能力。

统筹管理和服务的和谐发展。教学管理是服务教育教学的活动，提供一套服务体系来帮助学习者解决学习中的问题，是整个教学模式的过程管理中不可或缺的关键。传统的教学管理包括教学计划管理、教学实施管理、教学质量管理、教学评价管理、教学研究等多方面，强调“管”，而非“理”，更非“服务”。而开放大学“特殊”的教学管理模式除了符合一般教育规律，还有一项就是服务。与传统高等学校相比，开放大学的办学目的具有更多地要服务于终身教育和学习型社会建设的某种特质。“管者，约之以规；理者，晓之以理”，这就需要进一步将教学管理的硬指标与服务的软因素进行深度融合。这样，才能在高效率的教学管理实践范式之上，让学习者在享受学习支持服务的过程之中，在管理制度及行为控制等因素的制约之下，实现创新能力和实践能力的提升，最终实现全面发展的终极理想。

统筹教学管理各要素之间的和谐发展。教学管理工作是系统工程，需要通过协调实现教学管理服务工作的高效执行。在英文中，“一体化”对应的词是“Integration”，是相对于碎片化“Fragment”而提出的，指“独立的元素或部分组合并整合成统一整体”的过程。一体化教学管理指的是通过建立有效的工作机制，推行统一高效的管理手段，使系统内的教师、学生、教学管理者等各自优势充分发挥，实现观念和实践相衔接，形成各要素之间优势互补的良好局面，在教学改革和管理服务中取得总体效果，推动学校教学改革可持续发展。

（三）绿色发展：促进人文关怀

新发展理念中的绿色既可以指当前经济社会的发展趋势，又可以指新型的教学管理理念和机制。较其他普通高校来说，开放大学的教学资源消耗一直较低，本身就是一种相对“绿色”的教育方式。近年来，“以人为本”成为社会管理模式的核心。开放大学的学习者具有很高的灵活性、很强的开放性，从阶段性学习变成终身教育的对象。所以在开放大学中，将“学生”的称谓转变成“学习者”或者“学习客户”，似乎更能体现出角色概念。开放大学教学管理的目的不只是单纯提高管理效率，更为重要的是注重教学管理过程中人的存在和发展，是一个具有人文关怀色彩的过程。这个关注点的改变，为教学管理实践范式的转换提供了理论起点，同时也指明了最终方向。就目前情况来看，虽然教学管理在技术层面上渐渐体现出诸多优势，但是在情感、道德等层面仍然存在一定的短板。教学管理的核心是“人”，为此，以人为本的服务理念就是在教学管理中用人性化管理的思维来改进教学管理方式，通过管理塑造一种尊重人、理解人、发展人的环境，促进环境中的人的可持续发展，让绿色成为开放大学永续发展的必要条件。

（四）开放发展：“开放之魂”成为共识

1969 年7 月，英国开放大学首任校长克劳瑟爵士（Lord Crowther）在就职庆典上赋予开放大学意义深远的使命是：开放教育对象、开放教学时空、开放教学方法和开放教育观念（to be open as to people, open as to place, open as to methods and open as to ideas），这被视为对“开放教育”概念最早的官方诠释。[5]我们在关注学生作为“学习客户”进行服务的理念时，必须要结合教育发展的规律和我国的具体国情来发展开放教育事业。开放大学对于学习客户来说就是一个超级市场，陈列出丰富多样的学习资源产品，学习客户利用远程教育的手段，根据自己的需求和爱好来选择产品。为此，开放大学要以开放发展汇聚优质教学资源、提升学校办学实力、深化更多合作交流，依托“互联网+”平台，实现教学管理向全社会开放。

作为开放大学的早期探索者，英国开放大学（The Open University, UK）因其成功的办学经验和成效引起世界各国各地区的关注，泰国素可泰开放大学（Thailand Sukhothai Open University）、美国凤凰城大学（Phoenix College）、印度英迪拉·甘地国立开放大学（IndiraGandhi National Open University）、日本放送大学（The University of The Air）等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纵览国外开放大学的发展进程，“开放”成为它们成功经验的核心要素。不难发现，大到教学模式的构建，小到教学环节的落实，“开放之魂”贯穿始终，在竞争日益激烈的教育环境中，这些知名开放大学巍然屹立于世界教育之林。

（五）共享发展：教育送给最需要的人

开放大学作为构建“人人皆学、时时能学、处处可学”的学习型社会的革命性力量，一直以来就将“共享”作为核心理念，致力于构建基于网络自主学习、面授辅导与远程学习支持服务相辅相成的新型教学模式。2002 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会议上首次正式提出了“开放教育资源”（Open Educational Resource，简称OER，下同）术语，并将其界定为“基于非商业性目的，用户可以通过信息与通讯技术（ICT）参考、应用和自由查阅各类开放性教育资源”。[6]随之，休利特基金会（Hewlett Foundation）定义开放教育资源为：OER是指可以在公共领域开放式使用，或者在允许他人免费获取、应用和修改的知识产权许可协议下发布的数字、学习和研究资源，包括学习内容和各种工具软件，“打破壁垒，不加任何约束，鼓励与他人分享教育资源”。[7]目前，国际上起步较早和发展相对成熟的英国开放大学开发的Open-Learning 项目，美国卡耐基梅隆大学创建的Open-Learning Initiative（OLI）项目和美国莱斯大学的Connexions 项目等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开放大学教学资源有其特殊性，是教师与学生在空间与时间上准分离的状态下开展在线教学的知识载体。持续推进教学资源建设、应用及共享，探索教学资源共建与优质资源共享机制，不仅是教师个人工作，还是学校课程建设发展的需要。因此，教学管理人员应进一步加强课程教学资源建设的统筹工作，促进系统化和科学化，逐步实现基础性教学资源全覆盖，个性化优质资源渐丰富，满足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的发展需求。

由于先天具有共建共享的特质，开放大学必然要以共享发展来完成优质教育成果的辐射推广，让学习客户在共享发展中获得更多的满足感。一方面通过法律法规的形式，把成果共享的要求固化下来，正本清源，把开放教育从边缘化的发展轨道上拉回来，以公平来体现教育服务产品的共享，成为开放教育本质特征的重要理念。另一方面，促进教育教学与信息技术深度融合，加强在线开放课程建设和使用，实施基于学习平台的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构建系统化、网络化、个性化的课程教学体系，在推广使用预设性教学资源的基础上，接受教师、学习客户以及社会大众的综合评价，及时完善生成性教学资源，更好地保障教学资源品质，保证教学资源的时效性，在让学习客户最大限度地共享发展成果的同时推动开放教育自身的可持续发展。

四、开放大学教学管理实践范式构建的基本策略

按照新发展理念的思路，将开放大学教学管理涉及的教学规范、教学行为等各要素加以提炼，形成各环节组织者、管理者、参与者及一线教师共同持有、认可的制度与策略，从而系统地、全面地、动态地构建开放大学教学管理实践范式。

具体来说，笔者认为开放大学教学管理实践范式改革是一项系统工程，可以从以下层面着手：一是研究开放大学教学管理理论体系。厘清开放大学教学管理内涵和外延的界定及其相关概念及理论基础；二是研究开放大学教学管理各环节的标准模式。从教学过程落实、支持服务等方面，了解开放大学教学管理的实践需求，探索以应用为核心，在内容选择、技术支持、实施手段、组织管理等每一个环节共同遵循的科学合理的标准规范；三是研究开放大学教学管理模式。如何有效地对教师、学生、资源等各要素进行管理和规划，强化教学过程落实，是摆在开放大学面前的一个迫切问题，逐渐形成一套具有开放大学特色的教学管理模式势在必行。需要进一步认清开放教育教学过程中面临的问题和困难，充分发挥系统功能，重点探讨教学过程内涵，对于开放教育教学全过程的设计、组织、指导、管理和监控进行分析，明确落实任务，不断促进内涵建设和教学质量的提升；四是研究开发具有共性的、规范性的开放大学教学管理实践范式。即在开放大学教学管理运行过程中，理论体系、标准模式、管理模式三方面有机结合的实践范式；五是研究开放大学教学管理实践范式的推广应用。及时总结经验，进行理论提升，形成可辐射推广的模式。

五、结语

新的历史起点上，变革才会创新，开放大学教学管理实践范式研究已然成为当前和今后相当长时间内必须认真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综合上面的分析，新发展理念是应对新时期教学管理发展过程中遇到的各种挑战的思想利器，它们既相互区别，又紧密联系，是有机统一的整体，为进一步推动开放大学教学管理实践范式发展提供了发展思路和着力点。相信在新发展理念的指引下，开放大学建设者们能更深入地开展教学管理实践范式研究，为我国的远程教育和开放大学健康发展提供智力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