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发展探析

王俞苹 栾凤池

摘   要：基于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视角，文章构建了来华留学生教育质量认证“现实—逻辑—成效”三维价值证成体系，从来华留学教育客体、主体、局部、整体四个方面论证了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的必要性，并对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的目的、过程、质量标准等进行“再认识”，以更好地把握新时期来华留学高等教育发展方向，进一步明确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的未来进路。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体系将在个人、高校、社会三个层面完善来华留学生培养体系建设，推动内涵发展、“以评促建”、加快教育强国建设，以期实现留学生教育质量显著提升、高校内部活力明显增强、国际办学声誉和竞争力逐步提高，更好地服务于《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和推动教育国际化，助力“一带一路”倡议深入推进。

关键词：来华留学教育 质量认证 内涵式发展 教育质量

一、研究缘起

新时期，高等教育界掀起一场以“双万计划”“六卓越一拔尖计划2.0”等为鲜明特色的前所未有的质量革命，以提质增效为特征的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道路成为必由之路。提升高等教育质量已经成为全球主要发达国家的共识，各国纷纷推出质量政策以增强自身软实力。2018年9月召开的全国教育大会上，习总书记强调，新时代新形势，要抓住机遇、超前布局，以更高远的历史站位、更宽广的国际视野、更深邃的战略眼光，对加快推进教育现代化、建设教育强国作出总体部署和战略设计[1]。诚然，我国社会各界已经形成了以质量提升为核心的新时期高等教育共识，但是对作为我国高等教育重要组成部分的来华留学高等教育质量，学者们并没有给予太多关注。

由于学习主体身份的特殊性，来华留学生往往被特殊地加以区别。就高等教育本身而言，不应以教育对象身份不同而转移教育意志，更不应将本土学生的教育与来华留学生教育割裂开来。来华留学生的教育质量和水平既是我国高等教育整体质量的子集，也是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的重要体现，因此，来华留学教育质量的提升和内涵式发展成为亟需重视的问题。“提质增效”这一课题之所以在高等教育领域，尤其是来华留学生教育领域具有适切性、现实性和紧迫性，不仅因为这是全世界共同面临的教育问题的缩影，更因为当代中国高等教育领域所面临的诸多根本性、内生性问题也能在这一议题当中得到实质的突破，并有望在进一步探究中获得新的机遇。

“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是教育部委托中国国际教育交流协会作为第三方评估机构在全国高校开展的来华留学教育质量合格性评估工作，该认证以《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留学中国计划》《学校招收和培养国际学生管理办法》《来华留学生高等教育质量规范（试行）》等有关文件精神为依据，旨在配合国家来华留学质量保障体系建设，加强来华留学质量管理和社会监督，促进高校提升来华留学生培养质量，助力我国来华留学事业提质增效，打造留学中国品牌。该项目于2015年12月正式启动，先后对93所来华留学生培养高校分三批进行了试点评估。目前，留学生教育质量认证试点阶段已经结束，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工作在全国范围内正式展开。

查阅现有研究文献，笔者发现对来华留学生教育质量认证进行的研究寥寥无几，已有的研究较多关注来华留学生的输入质量，如来华留学生的规模是否达到国际化水平、生源洲别国别、学历结构、奖学金结构等，对于过程质量关注较少。涉及来华留学教育质量提升措施时，往往简单地提出“要引入第三方机构进行教育质量评估”，但是，对于教育质量评估认证本身及其具有的价值与意义几乎没有给予关注和研究。本文就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进行深入分析，探索其价值证成和四维必要性，旨在让高校意识到教育质量评估认证的“牛鼻子”作用，促使多方思考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的深远意义。

基于此，本文从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角度出发，从现实、逻辑、成效三个维度对来华留学质量认证进行价值证成，利用哲学社会科学认识论从主体、客体、局部、整体四个方面分析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的必要性，旨在促进高等教育界乃至整个社会运用系统思维全面、整体地审视来华留学生教育质量的价值所在。这不仅有利于质量认证顺利地展开，且有利于盘活高校办学资源，为提升高等教育质量提供内源动力。

二、来华留学生教育质量认证的价值证成

（一）现实证成：我国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诉求

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上，胡锦涛同志代表第十七届中央委员会所做报告中第一次提出了“推动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确立了新的历史时期高等教育科学发展的方向[2]。别敦荣从宏观、微观两个层面深刻洞悉了高等教育实现内涵式发展需要解决的问题，他认为“实现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是党和国家新时代高等教育发展政策的核心，是40年我国高等教育发展政策演变的必然选择”[3]。新时期，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之所以构成我国高等教育发展中具有现实性、紧迫性的议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国自进行教育对外开放至今，一直处于追赶状态，教育逆差的长期存在使得我国高等教育无暇考虑内涵式发展的国际办学目标，多囿于追赶国际化程度的数量体现，将着力点放在了规模增长方面。新的《留学中国计划》正式确定“到2020年，接受来华留学生的规模将扩大到50万人，使我国成为亚洲最大的留学目的地国家”[4]。以目前数量增长之态势，达成这一目标指日可待，很自然地，来华留学高等教育质量的主要矛盾已经由规模扩张转变为内涵发展与提质增效。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提出：“加快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实现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5]。这既是党和国家对我国高等教育提出的明确要求，也是全国人民对我国高等教育寄予的殷切希望。在教育内涵式发展视角下，“双一流”建设与来华留學教育质量是一脉相承的。国家不断扩大教育对外开放，同世界一流大学开展高水平合作办学，在“请进来”与“走出去”的过程中，学习、借鉴其先进的办学理念和制度文化，既推进了“双一流”建设，又提高了国际化办学水准，为我国的来华留学教育增添了新的价值内涵。

国家对来华留学质量认证工作高度重视，组织专门部门就该项工作进行了论证，并发布了若干政策和条例。2018年，随着教育部《来华留学生高等教育质量规范（试行）》文件的发布，来华留学质量认证也将在全国全面铺开。此次认证试点结束，标志着我国来华留学教育事业已经踏上提质增效、内涵发展的新征程。国家开放水平日益提高和“一带一路”倡议在海外的影响越来越大，得到越来越多国家的响应，与海外基础建设等各领域的合作越来越多，来华留学教育事业面临着新的历史机遇，同时也面临着提质增效、优化结构、规范管理、创新服务等方面的挑战。因此，全面进行来华留学质量认证既是我国留学生教育的现实诉求，也是对来华留学生教育事业的一次全面体检，更是中国作为亚洲最大留学目的国在教育领域的大国担当。

（二）逻辑证成：由注重速度到注重质量是必然规律

教育内涵式发展是一种与外延式发展相对应的形式逻辑，表面上涉及“内部发展”“提升效益”，实质上隐含着“内在本位”“教育内涵价值探讨”“教育的本质属性”。从逻辑上讲，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内在地包含着高等教育主要矛盾由外部转向内部的必然规律。依据《现代汉语词典》，内涵是指概念所揭示的事物的本质特征，即事物质的规定性[6]。内涵式发展强调的是“结构优化、质量提高、实力增强”，是一种相对的自然历史发展过程，发展更多是出自内在需求。内涵式发展道路主要通过内部的深入改革，激发活力、增强实力、提高竞争力，在量变引发质变的过程中，实现实质性的跨越式发展。来华留学教育从“规模扩张”到“提质增效”反映的就是这一逻辑进路。

“扩大规模”在教育部《留学中国计划》“十六字方针”中居于首位，反映的是过去数年中来华留学教育为适应外部的需求表现出的外形扩张，即对数量的规定性，呈现出来华留学生的外延式发展，即数量增长、规模扩大、空间拓展。经过多年的努力和发展，“优化结构、规范管理、保证质量”成为新时期来华留学教育的首要任务和有效指挥棒。通过对高等学校来华留学教育办学水平和办学成果进行综合评定，促使高校确立以提高人才培养质量、教育管理服务质量为导向的来华留学教育办学理念，从而由点及面，提升我国来华留学教育整体水平。

（三）成效证成：效果显著，可以推而广之

为期三年，93所高校分三批完成了试点认证。就方法论而言，首先，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试点工作内在地包含着“普遍性、特殊性”问题，即先试点总结经验，再推而广之，从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的特殊性中发现普遍规律，再以普遍规律指导各高校实践工作。虽然各高校地域不同、校情不同，办学水平和特色方面也存在诸多差别，但是在对各高校进行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过程中，不难发现高校之间存在诸多共性问题，如理念观念亟需革新，体制机制有待理顺，学校硬件设施需要更好完善等，试点高校在集中人力物力进行整改、完善的过程中采用的策略和方法对于之后接受认证的高校具有启发和借鉴意义，在试点高校中这一原则对前、后两批认证高校也同样适用。

其次，亦包含着实践与认识关系问题，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对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规律性认识的基础和来源。通过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试点工作，形成了来华留学教育发展经验，此经验将用于指导全国范围内的来华留学教育质量提升实践工作，也是我国进行试点工作的目的和归宿。

通过质量认证实践工作，我国来华留学生培养高校对认证工作有了更加深入和切身的体会，形成了相关认证经验和以质量为核心的教育观念，这将对我国来华留学教育的进一步发展、留学生管理服务水平的显著提升、来华留学教育水平国际知名度的提高等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作用。随着《留学中国计划》规模目标即将实现，来华留学事业已经踏上提质增效、内涵发展的新征程，这符合中国进入高质量发展时代的总趋势。我国各个来华留学生培养高校将以此次质量认证工作为契机，全面推进留学生教育提质增效，打造“留学中国”的国际品牌，促进留学生教育全面可持续发展，以优质的国际教育助力“双一流”建设。

三、进行质量认证的必要性

宏观来讲，进行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是国家“提质增效”理念在高等教育领域的反映。利用两种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认识论，即主客体关系论、整体和局部关系论，从客体、主体、局部、整体四个维度论证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的必要性。

（一）对来华留学教育客体——留学生意义重大

留学生在接受教育的过程中，由于生源国与留学目的国在社会文化和教育水平方面存在差异等原因，不可避免地将出现一系列入学适应问题，包括学习适应、心理适应、环境适应、人际适应、未来适应等，其中学习适应不良直观地表现为低学习成就水平。造成留学生在学习方面较低成就的原因有很多，大致可分为内部因素和外部因素。以往的研究中大多从生源质量、学历结构、洲别国别等方面分析来华留学生存在的内源性问题，将问题归咎于输入质量不佳，对于高校留学生教育理念、课程开发水平、校舍条件、师资配备等外部因素较少提及。来华留学生质量认证正是从推动我国来华留学教育内涵式发展出发，从指导思想、办学条件、教学与实践、管理与服务、办学成效5个方面入手，将重点放在探索来华留学生教育质量的外部保障上，较少地考虑输入质量，而对过程质量、输出质量和发展质量给予较多关注，以期实现我国来华留学生整体较高水平的教育质量和培养质量。如此，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不仅是一场质量评估工程，更是高等教育认识论深耕厚植的过程，将促进我国来华留学教育可持续发展。

（二）对来华留学教育主体——留学生教育教学者意义重大

在办学思路上，高校办学者较少地采用系统思维看待来华留学教育，往往将留学生教育与本地学生教育当作是两个体系、两种教育，没有意识到留学生教育是高校高等教育的一部分，更没有意识到在我国重视本科教育质量的今天，来华留学生教育质量同时被提上了议事日程。高校留学生教育教学参与者应努力做到“全校一盘棋”，圍绕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指标体系从办学特色、办学硬件条件、教学建设、教育管理、学生活动、办学质量与影响力等方面开展自评，一来可以举全校之力，推动各部门分工协作，高效完成质量认证工作，二来各个部门可以更好地知晓本校来华留学生教育管理和教学工作的整体情况。

在教育理念方面，片面地追求国际化而紧跟其他高校进行留学生招生培养，至于培养什么样的人才以及怎样培养人才，缺乏合理明确的培养目标和战略;教学与课程方面，品牌课程数量少，精品课程数量还不够多，一方面与双语师资力量匮乏、缺少稳定的人才供应链条有关，另一方面与优质专业课双语化普及率还不够高有关。管理与服务方面，留学生管理规律需要进一步探索，虽然学生管理工作存在普遍规律和共通之处，但是留学生群体有其特殊性，若想达到较高的管理水平，一方面要借鉴管理中国学生过程中好的经验，另一方面要依据留学生群体的特点，通过课题研究、专题立项、高校留学生管理研讨等形式不断探索和创新。

（三）对局部来华留学教育——留学生培养高校意义重大

来华留学质量认证将在前期、中期和后期持续不断地为高校留学生教育注入活力。认证前，能够使学校各部门意识到质量认证的紧迫性和切实性，以统一标准审视本校与其他高校之间的差异所在，做好正式认证前的广泛动员工作和舆情准备，倒逼高校进一步反思来华留学教育为何而办。认证过程中，能够就来华留学教育的办学思路、发展规划、办学条件、教学实践与文化交流活动、管理服务、办学质量与影响力等细致入微地进行全面梳理和总结，明确本校来华留学教育的校情，总结经验，凝练特色，不断探索规范来华留学管理、提升国际化办学水准的现实进路，深入思考本校来华留学教育如何来办才能达到“以评促建”的工作目标。认证后，对高等学校办学能力和办学成果进行综合评定，有助于敦促高校及时解决留学生教育质量中存在的问题，促使高校确立以提高培养质量为导向的来华留学教育办学理念，从软硬件两方面针对性地加强制度和文化建设，客观分析本校留学生教育的优势与不足，并对本校留学生教育工作进行总结和展示。对于该校明确今后来华留学教育工作发展方向、精准拓宽国际学生生源市场、促进本校来华留学教育可持续健康发展等具有重要意義和作用。

（四）对来华留学教育整体——全部留学生培养机构意义重大

教育对外开放以来，我国高等教育经历了主要向西方国家学习的“跟跑”阶段，目前正处于互相交流合作学习的“并跑”阶段，将来有望达到国外主要向我国学习的“领跑”阶段，在这一层级跨越过程中，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发挥着无可比拟的作用。第一，此认证通过建立科学、全面、动态性、弹性化的认证指标体系，采用自评和专家评审相结合的灵活认证方式，极大地推动我国来华留学教育质量整体提升。第二，通过树立一批来华留学教育质量模范高校，打造来华留学教育质量高地，引导后认证的高校向前者看齐，形成不断优化、全面提升的局面。第三，通过推进有关院校建立和完善内部管理机制，加强来华留学教育质量建设和保障，促进我国来华留学教育的健康可持续发展。

更重要的是，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内在地包含着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价值取向和动因转变，即越来越遵循高等教育发展的内在逻辑及其自身的存在价值。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并不单纯是技术性的问题，不能仅仅停留在教育认证的指标条框，更需要有留学生培养文化作为内在支撑，并能够使这种文化被普遍认可和接受，增强我国高等教育内源性牵引力。因此，应该同时关注质量认证背后的深远教育使命和文化关切，否则质量认证进行得再彻底，终究只会流于表面。

此外，我国来华留学教育质量呈现出整体水平不高、空间不平衡、发展水平不均衡的局面。由于我国教育对外开放历史较短，且我国高等教育水平在世界范围尚未跻身前列，来华留学生教育质量整体水平不高。留学生在空间上，呈现出东部沿海地区多、中西部地区少的分布特点。从发展水平上看，由于来华留学生教育质量大体与本校教育水平呈显著正相关，各高校留学生教育质量参差不齐。

在人才培养方面，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不仅关注输入质量，如设定国别与地区观测点、层次和类别观测点，而且将过程质量、输出质量和发展质量嵌入质量评价指标体系之中，如设定住宿条件观测点、实验观测点、专业与课程建设观测点、毕业要求观测点、学生满意度观测点等。在各个环节中，过程质量被放在了重中之重的地位。质量认证工作是对我国高校来华留学工作的全方位考察与评估，最终目的是“以评促建、以评促改”，此举对促进我国来华留学教育“质”与“量”的双重提升，更好地服务于我国“双一流”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四、新时期来华留学教育

质量认证的“再认识”

（一）目的变化

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在2015年12月认证项目开始之初，指出“该项目旨在加强来华留学教育质量建设，推进有关院校建立和完善内部管理机制，提升来华留学工作水平，促进来华留学教育的健康可持续发展”[7]。可见在试点初期来华留学教育质量遵循“最基本要求”原则，未涉及更高层面的目的。新时期新形势下，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目标有了新的变化，在三批93所高校试点结束后，2018年发布的最新文件中指出新时期的新目标是“通过对高等学校来华留学办学定位和理念、办学能力和水平、办学质量和效益等方面的综合评定，促使高等学校以人才培养为核心、以提质增效为导向，提高来华留学生培养质量和管理服务水平，积极服务国家政治外交大局、教育改革发展和社会经济建设”[8]。“实施来华留学质量认证，旨在配合国家来华留学质量保障体系建设，加强来华留学质量管理和社会监督，促进高校提升培养质量，助力来华留学事业提质增效，打造留学中国品牌”[9]。可见，突出人才培养和提质增效，更加突出了来华留学教育质量服务于国家大政方针的特点，这说明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既遵循了教育内在逻辑规律，又体现了教育“政治论”观点，不断在两种价值目标取向之间找寻完美平衡点。

（二）过程变化

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采用“先试点再全面铺开”的科学方法，第三批试点高校顺利通过认证，标志着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试点阶段结束，这一阶段的认证主要面向高校的学历教育，三年共93所高校通过认证：第一批包括北京大学、复旦大学、武汉大学、中国石油大学（华东）等27所;第二批包括浙江大学、山东大学、郑州大学、东北财经大学等35所;第三批包括辽宁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华东理工大学等31所。

目前，进入全面认证阶段，接受认证的对象范围扩大，认证的内容也更为全面，面向所有“为来华留学提供学历教育（专科、本科、硕士、博士教育）和非学历教育（汉语进修、普通进修、高级进修教育）的全日制普通高校”。认证流程更加程序化、标准化，是我国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日臻成熟的标志。

（三）认证标准变化

来华留学质量认证试点结束之后，教育部于2018年10月9日发布了新时期《来华留学生高等教育质量规范（试行）》文件，同期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公布了新的《高等学校来华留学质量认证指标体系》，新的指标体系较原来的指标体系更加细化，共设定5个一级指标、17个二级指标、57个主要观测点，与旧的指标体系（5个一级指标、15个二级指标、36个主要观测点）相比，增加2个二级指标、21个主要观测点，说明在试点工作过程中，来华留学质量认证指标体系不断地优化和完善，更能体现内涵式发展道路的内在要求，以期在原有基础上找准着力点，调整方向再出发。

（四）与国家重大政策导向契合趋势明显

近年来，我国教育领域的改革不断深化，提质增效的呼声越来越高，自2015年起，我国先后颁布了《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全力进行“双一流”建设。2017年，党的十九大从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战略高度，作出了优先发展教育事业、加快教育现代化、建设教育强国的重大部署。2018年召开的新时代第一次全国教育大会，提出教育是国之大计、党之大计，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具有决定性意义。同年召开第十九届中国国际教育年会，探索高等教育国际化新发展、新优势、新举措。2019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在战略任务中提出“开创教育对外开放新格局”，建立并完善来华留学教育质量保障机制，全面提升来华留学质量。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内在地契合了国家教育领域从规模扩张到提质增效的价值追求，外在地推动了我国教育强国建设和教育对外开放事业。

五、未来愿景

新时期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工作面临着崭新的起点。在留学生培养过程当中，对于已开展留学生教育的高校来说，可以教育质量认证为契机，以评促建，实现来华留学教育质量的内涵式发展。对于新设留学生教育的高校来说，一开始就能够做到以质量标准为底线，以认证工作为监督机制，将高校特色学科和优势学科与学生需求相结合，积极探索教育对外开放新路径，打造学历教育和非学歷教育共同繁荣的来华留学教育质量新局面。

（一）内涵发展，留学生教育质量显著提升

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指标体系内在地隐含着我国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要求，通过质量认证，“智育”质量极大地提高，主要体现为学习条件完善、师资队伍建设加强、专业课程与教学不断改进，打造来华留学英语授课品牌课程，加快全英文授课专业建设。

此外，留学生教育质量内涵更加丰富，体现为注重来华留学经费保障和良好生活条件的创设，辅之以妥善的日常管理与服务，从整体角度出发，发挥不同组块在教育质量提升方面的协同作用，实现智力育人、管理育人、文化育人、环境育人、服务育人“五位一体”的来华留学教育特色，建立以高质量、高层次和多元化为导向的新机制，打造来华留学生教育品牌。

（二）以评促建，高校内部活力增强，百花竞放

为来华留学生提供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的各个高校有望一改昔日教育质量参差不齐的景象，根据我国来华留学教育质量标准规范办学。以此为契机，重新梳理高校内部管理结构，将外国留学生管理部门与校内其他相关部门、学院联动起来，各高校根据自身发展阶段和客观情况，逐步形成“趋同管理”，使学校上下形成对来华留学工作共同参与和良性互动的局面。

通过参与认证，实现“以评促建”的积极作用。各个高校通过全面检查和梳理自身工作，总结来华留学教育工作的成绩和经验，认识自身的优势与不足，明确今后改进方向，有的放矢制定策略，调整优化学校教育发展蓝图，以进一步提升来华留学教育的层次与水平。此外，各学校应梳理本单位来华留学教育的鲜明特色和特点，有效避免千篇一律，形成百花竞放局面。

（三）教育强国，高等教育国际办学声誉提高

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标志着我国来华留学生事业发展迈入提质增效新征程，将为留学生教育的未来发展奠定更加坚实的基础。习近平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曾指出，坚持把优先发展教育事业作为推动党和国家各项事业发展的重要先手棋，不断使教育同党和国家事业发展要求相适应、同人民群众期待相契合、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10]。留学生教育质量是我国高等教育质量的重要组成部分，实现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和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就必须把留学生教育质量纳入教育强国蓝图。新时期，来华留学质量认证指标体系不断地优化和完善，一方面越来越能够体现出我国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内在要求，另一方面能够更加体现国家大政方针意志，不断落实教育部“扩大规模，优化结构，规范管理，保证质量”的工作方针，在长期实践中不断贴近“教育现代化”和“教育强国”目标，对提升高等教育的国际竞争力和影响力、推进高等教育国际化具有深远的影响。

随着“一带一路”倡议在全球不断推进，教育合作成为高质量共建的重要议题。“一带一路”由倡议变为行动，由愿望变为现实，教育方面的合作不断展开。作为“一带一路”沿线的主要留学目的国，我国对来华留学教育质量加强把控，将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提供更为优质的高质量人才，助力“一带一路”倡议更好地推进，既体现了中国在教育合作方面的大国担当，又体现了我国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巨大决心。来华留学教育质量提高将为“一带一路”沿线各国源源不断地培养高质量人才，间接推动“一带一路”合作繁荣发展，真正实现教育部在《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中提出的“推进民心相通、提供人才支撑、实现共同发展”合作愿景。可以预见，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认证将源源不断地为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教育强国建设提供内生动力，推动我国来华留学教育再上新台阶。

参考文献：

[1][10]习近平.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发展道路，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N].人民日报，2018-09-11（01）.

[2]杜玉波.全面推动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N].中国教育报，2012-11-24（001）.

[3]别敦荣.论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J].中国高教研究，2018（6）：6-14.

[4]教育部.关于印发《留学中国计划》的通知.[EB/OL]. [2019-04-18].http：//www.moe.gov.cn/srcsite/A20/moe_850/201009/t20100921_108815.html.

[5]习近平.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N].人民日报，2017-10-28（01）.

[6]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97.

[7]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来华留学质量认证[EB/OL].[2019-04-20].http：//www.ceaie.edu.cn/qitaxiangmu/1886.html.

[8]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高等学校来华留学质量认证指标体系（框架）[EB/OL].[2019-04-20].http：//www.ceaie.edu.cn/uploads/201812/13/IC13706687169999.pdf.

[9]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高等学校来华留学质量认证办法（试行）[EB/OL].[2019-04-20].http：//www.ceaie.edu.cn/uploads/201812/13/IC13706556929152.pdf.

编辑 徐玲玲   校对 吕伊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