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念疗法对乳腺癌术后患者生活质量及负性情绪影响的meta分析

张亚娟 钱超 陆海燕 孟茜灵 敖莉 沈莺 马丽莉

[摘要] 目的 评价正念疗法对乳腺癌术后患者生活质量及负性情绪影响的效果。 方法 根据检索策略在Cochrane、PubMed、中国生物医学、知网、维普、万方6个数据库中检索有关正念疗法对乳腺癌术后患者生活质量及负性情绪影响的随机对照试验（RCT），检索年限为建库—2019年12月，运用JBI评价标准进行文献质量评价，采用RevMan 5.3进行meta分析。 结果 最终纳入文献8篇。与对照组（常规护理）比较，实验组（常规护理+正念疗法）可降低患者知觉压力[MD = -5.18，95%CI（-8.44，-1.93）、P < 0.00001]、焦虑情况[SMD = -6.56，95%CI（-8.72，-4.40），P < 0.000 01]、抑郁状况[SMD = -4.92，95%CI（-5.92，-3.92），P < 0.000 01]，提高睡眠质量[SMD = -3.65，95%CI（-3.83，-3.47），P < 0.000 01]。 结论 短期正念疗法对减轻乳腺癌术后患者知觉压力、焦虑、抑郁，提高患者睡眠质量具有积极显著的效果。

[关键词] 正念疗法;乳腺癌;生活质量;负性情绪;meta分析

[中图分类号] R4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7210（2020）09（a）-0164-05

[Abstract] Objective To evaluate the effect of mindfulness therapy on the quality of life and negative emotions of patients with breast cancer after surgery. Methods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RCTs） on the impact of mindfulness therapy on the quality of life and negative emotions of patients with breast cancer after surgery were searched in six databases： Cochrane， PubMed， CBM， CNKI， Weipu and Wanfang according to the retrieval strategy， the search period was from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database to December 2019，the literature quality was evaluated by JBI evaluation criteria， RevMan 5.3 was used for meta analysis. Results After screening， 8 articles were finally included in the literature. Compared with the control group （routine care）， the experimental group （routine care + midfulness therapy） could reduce the patient′s perceived pressure （MD = -5.18，95%CI [-8.44， -1.93]， P < 0.000 01）， anxiety （SMD = -6.56， 95%CI [-8.72， -4.40]， P < 0.000 01）， depression （SMD = -4.92， 95%CI [-5.92， -3.92]， P < 0.000 01）， and improve sleep quality （SMD = -3.65， 95%CI [-3.83， -3.47]， P < 0.000 01）. Conclusion Short-term mindfulness therapy has a positive and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reducing perceived stress， anxiety， depression and improving sleep quality in patients with breast cancer after surgery.

[Key words] Mindfulness therapy; Breast cancer; Quality of life; Negative emotions; Meta-analysis

乳腺癌是女性發病率最高的恶性肿瘤[1]，每年约138万例新发患者[2]。乳腺癌术后约90%会出现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影响患者生活质量[3]。针对性的心理干预主要包括正念疗法、认知行为疗法、支持性心理疗法等[4]。其中以正念疗法应用最广泛[5]，正念最初是佛教的一种修行方式，之后医学和心理学家将正念的概念提炼出来，去除其宗教成分，发展出以正念为基础的心理疗法[6-7]。研究者开展了少量关于正念治疗乳腺癌的研究项目，但存在一定局限性：样本量较小，随访时间较短;随机对照试验研究（RCT）少;干预效果不明确[6-7]。本研究通过meta分析，探讨正念疗法对乳腺癌术后患者生活质量及负性情绪的效果评价，为实施有效心理干预提供理论依据。

1 方法

1.1文献检索

采用主题词与自由词相结合的形式，中文数据库包括知网、万方、维普、CBM，检索词为“正念”“乳腺肿瘤”“乳腺癌”“乳腺肿块”;英文数据库包括PubMed、Cochrane，检索词为“mindfulness”“breast cancer”“breast tumor”“malignant neoplasm of breast”。

1.2 纳入及排除标准

1.2.1 纳入标准  ①研究对象为乳腺癌术后患者;②评价指标：焦虑自评量表（SAS）评分、抑郁自评量表（SDS）评分、压力知觉量表（CPSS）评分和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PSQI）;③对照组干预方法为常规护理，实验组的干预方法为常规护理+正念疗法;④研究类型为RCT;⑤发表语言为中文或英文。

1.2.2 排除标准  ①合并不同种类的癌症人群;②主要数据及内容重复的文献;③评价工具、结局指标不明确;④无法获得全文的文献。

1.3 文献筛选及质量评价

由2名研究员进行文献筛选，意见分歧与第3名研究员共同协商决定是否纳入;采用JBI循证中心对RCT评价标准[10]，对文献真实有效性进行评价，共10项内容，每个条目是否发生，分为“是”“否”“不清楚”，满足全部标准为A，基本无偏倚;部分满足为B，中度偏倚;完全不满足为C，高度偏倚。本研究最终纳入A、B级，剔除C级。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RevMan 5.3软件进行meta分析。计量资料计算加权均值（MD），计数资料计算比值比（OR），二者均以95%可信区间（95%CI）表示。纳入研究异质性分析采用r检验，以P = 0.1作为检验水准。如各研究不存在异质性（P > 0.1，I2≤5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如各研究存在异质性（P < 0.1，I2>50%），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分析;如P < 0.1，且无法判断异质性来源用描述性分析，采用倒漏斗图分析潜在发表偏倚。以P < 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文献检索结果和基本信息

根据检索策略共检出517篇文献，通过EndNote查重后余355篇，根据PICO原则进行题目、摘要排除后余37篇，阅读全文后最终纳入文献8篇[8-15]，检索流程见图1，纳入文献基本信息见表1。

2.2 meta分析结果

2.2.1 正念疗法对患者知觉压力状况的影响  3篇文献[8，10-11]报道了正念疗法对知觉压力的影响，采用CPSS进行评价，合并结果显示研究间存在异质性（P < 0.01，I2 = 92%），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分析，显示实验组患者知觉压力明显低于对照组[MD = -5.18，95%CI（-8.44，-1.93），P < 0.000 01]，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见图2。

2.2.2 正念疗法对患者焦虑情况的影响  5篇文献[9-14]报道了正念疗法对患者焦虑的影响，采用SAS进行评价，合并结果显示研究间存在异质性（P = 0.003，I2 = 76%），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分析，显示实验组患者焦虑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SMD = -6.56，95%CI（-8.72， -4.40），P < 0.000 01]，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见图3。

2.2.3 正念疗法对患者抑郁情况的影响  5篇文献[9-14]报道了正念疗法对患者抑郁的影响，采用SDS进行评价，合并结果显示研究间存在异质性（P = 0.23，I2 = 29%）故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分析，显示实验组患者抑郁评分明显低于常对照组[SMD = -4.92，95%CI（-5.92，-3.92），P < 0.00001]，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见图4。

2.2.4 正念疗法对患者睡眠质量的影响  3篇文献[9-10，15]报道了正念疗法对患者睡眠质量的影响，采用PSQI进行评价，显示研究间存在异质性（P = 0.3，I2 = 17%），故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分析，显示实验组患者PSQI评分明显高于对照组[SMD = -3.65， 95%CI（-3.83，-3.47），P < 0.00001]，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见图5。

2.2.5 文献偏倚结果  以SAS评分为结局指标绘制漏斗图，观察5篇文献[9-14]的发表偏倚，漏斗图形状基本对称，各研究分布较为集中，提示无明显偏倚。见图6。

3 讨论

3.1 正念疗法可减轻患者负性情绪，提高生活质量

研究发现短期正念疗法对乳腺癌术后患者睡眠、压力、知觉、抑郁和焦虑具有顯著正向作用[8-15]。在改善焦虑、抑郁方面与曾艳丽等[16]、杨丽梅等[17]、刘熠等[18]meta分析结果一致。在改善睡眠质量方面与Haller等[19]结果一致，与刘熠等[18]研究结果不一致，可能是本研究评价生活质量的方法局限为睡眠质量，而刘熠[18]评价方法及内容较为广泛。本研究纳入文献正念干预时长为6～8周，未进行中长期随访。国外成熟的短期正念干预多采取8周干预时长，并进行长期随访，对患者心理社会适应能力远期疗效较好[20]。未来我国可考虑进行中长期干预及随访，以验证不同时长正念疗法对我国患者心理的影响。

3.2 实施正念疗法的干预者相关资质不足

正念训练是患者在干预者指导下进行自我调节，达到纾解压力、焦虑、抑郁，提高生活质量的目的[11-13]。训练内容包括：躯体扫描训练、正念冥想训练、冥想步行训练、正念呼吸训练、正念瑜伽训练[5-7]。本研究中仅刘丹凤等[18]的干预者为接受过正念课程培训且具备心理咨询资格的专业人员，其他7篇均未提及实施者的心理干预资质。实施者不具备相关心理干预的能力，其干预效果就值得怀疑。国外的医护分工很明确，正念干预人员多是具备心理相关证书的从业人员。今后，国内学者应先取得心理相关证书，接受正念治疗相关培训后再实施干预，以保证干预效果。

3.3 正念疗法方案统一性、规范性不足

正念干预时长、规范性与干预效果存在必然联系，研究显示长期正念干预对乳腺癌患者的生活质量有明显的提高[19]。我国干预时间大多为6周，频率为1次/周，1～2 h/次，而国外研究者训练时间一般为6～8周，每周1次，1.5～3.5 h/次，第6～7周间有1次6 h的正念日，且每日需完成至少30 min正念训练家庭作业[20]。我国在时长、周期方面都少于国外，且未提及家庭正念训练，这可能会导致干预效果出现差异。正念疗法被引入我国时间尚短，其干预方案的统一性、规范性尚不足[8-13]。今后应结合我国国情设计经济有效的正念干预方案，帮助患者重返家庭和社会。

本研究显示短期正念疗法可降低乳腺癌术后患者负性情绪，提高其生活质量，但纳入总样本仅668例，可能会因样本量少而存在偏倚，最终入选的8篇研究盲法及分配隱藏做的不够好，不是高质量RCT，很难避免偏倚。未来应继续扩大样本，进行长期随访，来进一步明确中长期正念疗法的效果及最佳干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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