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智能媒体平台参与社会治理的思考
2020-09-10李琪
摘 要:智能媒体时代背景下,社交平台成为了公众表达诉求的渠道,政府应利用新的技术手段和思维进行社会治理。本文介绍智能媒体平台参与社会治理的可行性和国内外的经验。
关键词:智能媒体平台;社会治理;职能转化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0)03-0240-02
一、智能媒体平台在社会治理领域应用的可行性
伴随着经济的持续发展,我国进入社会转型期和改革深化期,社会矛盾和冲突有复杂化、多样化的趋势,因此,提高公共事务服务质量、创新社会治理技术和制度手段、化解新的社会矛盾成为了社会治理面临的新的历史任务。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提出社会治理要“更加注重民主法治、科技创新,提高社会治理社会化、法制化、智能化、专业化水平,提高预测预警预防各类风险能力”。这里对社会化、智能化的要求,恰恰将社会治理的主体指向了智能媒体平台。本文所指的智能媒体平台是以智能化技术为手段的公众表达利益诉求、参与公共事务管理的社交媒体。
(一)社会治理的社交媒体化趋势
治理理论主张多主体共同参与社会治理,其中包括政府、企业、公民和社会组织等多个主体。[1]在西方,社会治理作为治理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早就受到了学者的关注,无论是早期结社民主、中期公共政策的影响,还是对政府治理体系等议题的研究,均强调第三条道路[2]在其中的突出作用,其中的“第三条道路”即多元主体协同治理。
中国的社会治理创新必须有利于党对社会治理的全面领导、巩固党的执政地位。现代智能媒体技术为党建引领社会治理提供了一个更加开放的平台。党建要求党要在社会治理中掌握主动权和话语权,在我国媒体均为党的喉舌,利用好智能媒体平台就能够加强话语权。
社交媒体出现后,很多在过去由政府部门主管的公共事务被搬到社交媒体平台讨论甚至解决,各级地方政府在社交媒体开设窗口,提供咨询、政策解读等服务。但各地有各地的办法,每个政务新媒体的传播能力和办事能力也不尽相同。这说明传统的社会治理机制已经不适应当前活跃的社交媒体环境,新的治理方式应该进入制度化路径。
使用智能媒体平台参与社会治理是符合中国语境下社会治理的内在要求的。当前智能媒体平台的发展依托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等前沿技术,这些技术手段为政府与公众的互动提供了可能,也提升了政府对公共诉求的数据收集能力。智能媒体平台作为公共媒体,在网络上已经形成了信息共享和知识传播的虚拟社区,为公众参与社会治理提供了协商机会。
(二)智能媒体平台的公共属性
目前智能媒体平台技术成熟,且属于社会治理的第三方主体,公众的媒介使用频率逐渐提高,智能媒体平台参与社会治理比政府直接垄断表达利益诉求渠道更有接近性。公众已经习惯于在社交媒体、自媒体以及论坛、贴吧等媒体平台表达意见,形成舆论,智能媒体平台就更能利用大数据等技术手段对问题进行分析处理,从而更有针对性、更有深度地解决问题。在社会治理过程中,公民的表达畅通无阻,且诉求数据化,办理过程透明化,形成了公民参与社会治理的图景。智能媒体平台还为自下而上的公共参与提供了空间和通道,能够争取很少在线下参与的公众的意见。
二、智能媒体平台参与社会治理的相关尝试
(一)智能媒体平台参与社会治理的国外经验
智能技术的出现、社交媒体的发展,意味着社会治理环境日益复杂多变,传统的社会治理方式受到挑战。中国和欧美技术先驱国家纷纷以最新的技术手段启动和推广社会治理创新,考察国外经验,可以为我国智能媒体参与社会治理提供新思路。
1.“即时预测”取代“事后评估”。Choi和Varian提出“预测现在(Predicting the Present)”的概念,认为政府机构通常会周期性地发布经济活动水平的指标,但是指标发布往往有数周的延时并且常常在几个月后才能得到修正。但新的大数据技术的出现,使得及时获取经济活动数据成为可能。Choi和Varian以Google Trend数据为例,证明基于搜索引擎产生的大数据在预测汽车销售、失业救济申请、旅游目的地规划、消费者信心指数等方面表现不俗。因此他们认为,大数据技术的可贵之处在于“预测现在”,而不是“事后评估”,预测的结果有助于政府部门对公共事件及时做出反应或预测经济趋势。[3]
有研究表明,社交網络预测公共事件的准确性较高。政府部门如果能够及时通过技术手段获知社交网络上的议题变化,就能够及时调整政策,防止官方和公众信息不对等产生的社会恐慌。
2.民意评估。民意是否在政策议程上有所体现,是衡量政府民主化程度以及良性政治的关键指标之一。在西方,周期性的选举投票等传统民意表达机制已经不足以及时、全盘反映民意。2016年美国大选民意调查结果与特朗普当选的结果大相径庭,就可以证明这一点,而特朗普上任后精英阶层对其的抨击和挖苦,更体现了美国内部阶层分化的严重性。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是投票率持续走低、线下政治参与意愿降低等,公民参与的积极性正在下降。公众更多会选择在社交媒体上表达政治观点、共享政治信息。
3.缩短政策周期。一个政策周期需要经历政策议程设置、政策讨论、政策形成、政策接纳、政策方案制定、政策执行和评估,这意味着从政策制定前的调研到执行后的评估,要经历一个长久的过程,尤其是评估阶段,传统社会治理手段使得评估周期较长,政策调整需要花费大量时间。
利用智能媒体平台参与社会治理就可以有效地缩短政策周期,通过对数据的实时产生、实时获取、实时分析,决策者可以在政策执行后产生数据的一瞬间获取评估结果,那么评估本身就不仅仅是政策执行的末端环节,而是可以贯穿政策周期的每一个节点,这种评估方式被称为“连续性评估(Continuous Evaluation)”,可以保证决策周期内每一个环节都得到反思、调整,保证政策实行的有效性。[4]
2014年初,意大利总理伦齐发起劳动力市场改革,研究者采集了2014年3月至2015年5月内73万条相关Twitter内容,分析出Twitter用户对不同政策的反应。研究表明,社交网络用户情绪与政策内容有直接相关性,且反应速度极快。[5]因此,使用智能媒体平台收集数据有利于缩短政策周期,并及时获知政策效果和民意。
(二)国内智能技术使用探索
当前国内智能技术使用于社会治理层面的案例主要集中于基层治理方面,地方政府也在“互联网+”思路下探索使用智能技术。唐有财等以上海创新管理服务为例,探讨了社会治理智能化的实践形态。在上海,社会治理智能化有平安管控导向、精细化管理导向、促进社会互动导向和提升公共服务导向。其中与智能媒体平台相关的是促进社会互动导向,上海市以社交媒体为技术依托,实现了社区线上交往,以党建引领为核心,以群众需求为基点,以服务民生、推进“四治”为目标。首先,在系统架构上做到“居村为单元,全区大系统”,以居村为治理单元,各级建立网络平台,层级制设计保证问题能够优先在社区得到解决,社区解决不了的再提交到街道或区级解决。其次,形成“线上互动—线下参与”的良好互动模式。政府设计“社区通”,嫁接微信平台,为社区居民提供了表达平台,居民与居民之间、居民与基层干部之间均可使用该应用交流,线下社区活动全部在线上公示、通知,线上线下的广泛互动交流促进了社区共同体的形成,基层治理效率得到了提高。[6]
在2020年全国抗击新型冠状病毒的过程中,社交媒体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2020年1月武汉“封城”前后,有关新冠肺炎的谣言充斥整个网络空间,并影响了人民群众的正常生活,一时间民众谈虎色变。以微博、微信为主的社交媒体承担了辟谣的重要责任,央视新闻、国务院微信小程序、丁香园等媒体、政府部门和专业论坛通过社交网络向民众传播科学知识、辟谣、发布官方通告。地方政府利用大数据平台预测湖北流入人员的数量,提前做好防疫措施,做到了事前预测。在防疫过程中,也利用微博等平台听取民众的建议,对一些“一刀切”的管控措施及时进行调整,优化处理机制。政府部门迫于疫情的严重性进行权力下放、信息透明化实践,新冠肺炎防疫进程是我国在社会治理智能化、网络化和社交媒体化上的一次实践和探索。
三、结语
智能媒体时代背景下,政府应转变角色,突出其服务性、回应性,并利用新的技术手段和思维进行社会治理。
智能媒体平台作为第三方机构,既有社会机构的属性,同时中国媒体的“党的喉舌”性质使其也具备官方属性,公民通过智能媒体平台参与社会治理,既保证了党的领导原则,又使社会治理权力下放,公民参与的水平提高。
随着技术的发展,政府管理拥抱技术,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5G等技术参与社会治理是一个无法逆转的趋势。智能媒体平台参与社会治理是其中的一个方式,在具体实践过程中,其有效性和难度还有待考察。
参考文献:
[1] 田凯.治理理论中的政府作用研究:基于国外文献的分析[J].中国行政管理,2016(12):118-124.
[2] 雷德尔·T . 社會治理的第三种方式:国家在哪里?[J].澳大利亚社会问题杂志,2004,39(02):129-142.
[3] 崔·H,瓦里安·H .用Google趋势预测当前趋势[EB/ OL]. http://people.ischool.berkeley.edu/~hal/Papers/2011/ ptp.pdf.,2019-10-30.
[4]赫希特尔杰,帕里切克皮·舍勒哈默.政策周期中的大数据:数字时代的政策决策[J].组织计算与电子商务学报,2016,26(1-2):147-169.
[5] 塞龙·A,尼格里·F .公共政策的“社会方面”:在政策周期内监视在线舆论及其动员[J].政策与互联网,2016,8(02):131-147.
[6] 唐有财,张燕,于建宁.社会治理智能化:价值、实践形态与实现路径[J].上海行政学院学报,2019(4):54-63.
作者简介:李琪(1994—),女,海南儋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新闻与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