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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宫内膜息肉患者生殖道解脲支原体、人型支原体感染情况分析及其诊断价值

2020-08-12陈倩莹杨兆林石慧芬

中国医药科学 2020年13期
关键词:生殖道亚组息肉

陈倩莹 杨兆林 陈 茵 刘 颖 石慧芬

广东省人民医院南海医院妇科,广东佛山 528200

子宫内膜息肉(endometrial polyps,EP)是一类常见妇科疾病,多发于绝经期妇女,但是近年来其发病趋势逐渐年轻化,并呈上升态势[1]。EP发病机制主要与子宫内膜局部过度增生有关。病变特征为突出于子宫内膜表面的光滑带蒂瘤样病变,单发或多发,蒂长短不一。临床表现不典型,可引起下腹疼痛、月经不调、阴道不规则出血等症状,甚至导致不孕不育[3]。目前EP发病机制尚不明确。多项研究表明,EP可能与妇科炎症刺激、内分泌紊乱、年龄增长及肥胖等因素有关[4-6]。临床数据记载,大部分EP属于良性病变,但是具有发展为恶性病变甚至癌变的可能[6-8]。支原体是一类广泛存在于人和动物体内的原核微生物,当菌群失调,可能导致呼吸系统、泌尿生殖系统感染[9-10]。其中,解脲支原体(ureaplasma urealyticum,UU)、人型支原体(mycoplasma hominis,MH)是人体内的主要支原体类型,通过性接触等传播途径引起泌尿生殖道感染。UU、MH定植于生殖道黏膜,如过量繁殖,会破坏生殖道黏膜上皮细胞结构,导致女性出现宫颈炎、子宫内膜炎、不孕等多种妇科疾病[11-12]。EP和UU、MH感染可发生于同一病灶。在EP患者中,UU和MH感染致使生殖道黏膜细胞损伤,继而引发以巨噬细胞为主的炎症反应,诱使子宫内环境发生改变,可能是子宫内膜局部过度增生的诱因之一。本研究探讨EP患者中生殖道UU和MH的感染情况,并分析UU和MH在EP中的诊断价值。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9年1月~2020年1月我院收治的EP患者100例作为观察组,年龄23~48岁,平均(35.6±5.3)岁。已婚68例,未婚32例。纳入标准:符合《妇科内镜学》相关诊断标准;经宫腔镜结合经阴道彩色多普勒检查确诊;经病理组织检查确诊。排除标准:近1个月内使用过抗生素或阴道冲洗;合并相关内分泌疾病;基础性激素检测异常;严重心肺肝肾功能不全者。另收集我院同期就诊患者中,宫腔镜结合经阴道彩色多普勒检查未见EP的体检者100例为对照组,年龄21~49岁,平均(35.1±6.1)岁。已婚56例,未婚44例。两组均采用不放回简单随机抽样方法。两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通过本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所有患者及家属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方法

1.2.1 EP的诊断 对两组进行宫腔镜(型号:德国STORZ高清腹腔镜及宫腔镜)结合经阴道彩色多普勒检查(型号:Mindray DC-8pro多功能超声仪),记录宫腔线、回声、内膜厚度和动脉血流情况等指标情况,参照《妇科内镜学》相关标准,判断有无EP。对确诊患者行息肉切除手术后,将息肉组织和正常内膜组织送病理组织学检查。根据宫腔镜结合经阴道彩色多普勒检查和病理检查结果,将观察组分为良性亚组(n=89)和恶性亚组(n=11)[13]。良性亚组:子宫内膜厚度<10mm,子宫动脉收缩期阻力指数<0.4,息肉直径<2cm,子宫壁受侵<50%,病理诊断为子宫内膜分泌型息肉、增生型息肉、单纯性增生息肉、复杂性增生息肉、腺肌瘤样息肉和纤维瘤样息肉;恶性亚组:子宫内膜厚度≥10mm,子宫动脉收缩期阻力指数≥0.40,息肉直径≥2cm,子宫壁受侵>50%,病理诊断为子宫内膜不典型增生、子宫内膜息肉样癌(癌变局限于息肉内,未累及周围内膜)和癌性子宫内膜息肉(癌变累及周围内膜)。

1.2.2 UU、MH检测 两组患者均清洁阴道,用阴道窥器扩张,插入专用拭子,在宫颈口内部1~3cm处旋转,停留约10s获取宫颈上皮细胞样本。拭子样本经试剂盒(购于中山大学达安基因股份有限公司)检测阴性或阳性。样本浸泡于1mL生理盐水,挤干取沉淀物,采用荧光定量PCR仪(型号:Rocher Lightcycler z 480)进行实时定量荧光PCR检测,电脑自动分析结果,记录反应管起始拷贝数(copy/mL)。

1.3 统计学方法

应用SPSS22.0软件进行数据处理,计量资料以()表示,两组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采用χ2检验,受试者工作特征曲线(ROC)分析UU、MH感染在EP中的诊断价值。检验水准为α=0.05,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UU、MH感染检出率比较

观察组UU感染检出35例(35.0%),MH感染检出 27例(27.0%),UU+MH感染检出 11例(11.0%);对照组 UU感染检出 16例(16.0%),MH感 染 检 出 10例(10.0%),UU+MH感 染 检出3例(3.0%)。观察组UU、MH感染检出率及UU+MH感染检出率均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2 两组UU、MH感染水平比较

观察组UU、MH感染水平均显著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UU、MH感染水平比较(x ± s,×103 copy/mL)

2.3 良性亚组、恶性亚组的UU、MH感染水平比较

观察组中,恶性亚组的UU、MH感染水平均高于良性亚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良性亚组、恶性亚组UU、MH感染水平比较(x ± s,×103 copy/mL)

2.4 UU和MH诊断EP的ROC曲线

UU、MH诊断EP的曲线下面积(AUC)分别为 0.674(95%CI:0.588 ~ 0.955)、0.658(95%CI:0.606~0.960),两者联合诊断EP的AUC为0.725(95%CI:0.694 ~ 1.000)。见图1。

图1 UU、MH及UU+MH联合诊断子宫内膜息肉的ROC曲线

3 讨论

作为女性生殖系统常见疾病,EP会影响胚胎着床,是造成女性不孕症的风险因素[2,14],且存在术后复发的特点。EP多为良性病变,但是其恶化甚至癌变的可能性不容忽略,尤其是绝经后的EP患者[15-18]。EP的临床表现不典型,部分患者可产生子宫异常出血、下腹疼痛、经期延长、经量增多等症状,影响生活质量。因此研究EP成因与发病机制对保障女性健康具有重大意义。

正常机体内存在大量菌群,支原体即是其一。支原体的菌落非常微小,在人体内广泛存在。与生殖道感染密切相关的支原体主要是UU、MH和生殖支原体(mycoplasma genitalium,MG),因 MG 培养时间缓慢,临床对泌尿生殖道感染的检测指标一般为UU、MH[12]。UU和MH均可独立繁殖存活,上行感染可对输卵管、子宫内膜造成病理影响[19]。其传播途径主要是性接触,检出率高低与个人性生活直接相关[11]。近年来,伴随性观念开放,支原体在非淋菌性尿道炎患者中的检出率逐年升高[20],值得警惕。Fang等[21]研究认为,EP形成可能与子宫内菌群失衡有关。支原体菌落通过与宿主细胞结合进行繁殖,繁殖失衡后造成感染,导致生殖道黏膜上皮细胞受损,引起细胞不正常增殖和凋亡,可能成为子宫内膜息肉的诱因之一[4,12]。

本研究将UU、MH感染同EP联系在一起。结果显示,EP患者UU、MH感染检出率和UU、MH感染水平均高于正常女性。EP患者中,恶性亚组的UU、MH感染水平均高于良性亚组,表明EP与支原体感染存在一定相关性。ROC曲线结果显示,UU、MH感染诊断EP的曲线下面积(AUC)分别为0.674、0.658,两者联合诊断EP的AUC为0.725,表明UU和MH对EP具有一定诊断价值,两者联合诊断EP的价值更大。分析原因,可能与支原体感染破坏了子宫内膜的微生物环境,与宿主细胞结合后造成细胞受损,促使炎性因子大量表达有关[11]。一方面,受到炎症刺激后,局部内膜组织细胞增殖分化,过度增生形成息肉;另一方面,炎症反应造成中性粒细胞浸润,产生大量自由基,使得宫腔内膜细胞产生氧化应激,引发细胞因子异常表达,从而导致息肉的发生[4,22]。

综上,EP患者生殖道存在UU、MH感染,UU、MH对EP的单独诊断价值较低,两者联合诊断价值更高。检测生殖道支原体感染情况可作为EP发病人群诊断的有效指标,为临床诊断EP提供重要的参考价值。本研究存在的不足之处在于样本量偏少,可能对结果造成影响,有待于以后收集更多样本,进一步扩展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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