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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第196窟窟主何法师考略

2020-03-06

河西学院学报 2020年1期
关键词:供养人大德题记

李 海 霞

(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敦煌学研究所,甘肃 兰州 730000)

莫高窟第196窟(以下称莫第196窟),是晚唐具有代表性的洞窟之一。该窟由前室、甬道和主室三部分组成,甬道和主室皆有供养人题记。甬道北壁第一身列有“敕归义军节度沙瓜伊西等州管内观察处置押番落营田等使守定远将军检校吏部尚书兼御史大夫钜鹿郡门国公食邑二千户实封二百户赐紫金鱼袋上柱国索勋”供养人画像,正因为此题记内容,过去学者们一直称此窟为“索勋洞”,但随着研究的进一步推进,主室中的何姓供养人得到更深入的关注,主室东壁门北侧列有何姓世俗供养人画像十身,学者们遂认为据此题记内容足以证明此窟就是何家窟,窟主便是东壁门南侧第一身供养僧——“管内释门都法□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阐扬三教大法师沙门□智”①。

此窟开凿年代的明确,是了解窟主身份很重要的佐证之一。学界对这一问题有不同的看法,金维诺先生在《敦煌窟龛名数考》中根据窟中甬道供养人题记内容对索勋的记载,判定莫第196窟建造年代为索勋执政时期,也即景福元年(892年)至乾宁二年(894年)之间。②贺世哲先生从窟中甬道供养人题记所载索勋职称(吏部尚书)出发,将其与可识别开窟年代的莫第9窟中对索勋职称(右散骑常侍)的记载来进行比对分析,揭示出莫第196窟应晚于莫第9窟,莫第9窟的题名当在景福元年(892年),索勋是在乾宁元年(894年)被剿灭,那么第196窟的开凿年代应在景福二年(893年)至乾宁元年(894年)间。③上述两位先生所持观点均是从索勋供养人出发,结合索勋执政年代判定莫第196窟的断代纪元。荣新江先生在梳理归义军大事纪年时,将其建造年代判定为景福三年(894年)④。土肥义和先生认为莫第196窟建于925~980年之间,他关注窟中主室东壁南侧出现的5位供养僧,并在敦煌文书中找出对应者,由此得出上述判断。⑤但在其新出版的《八世纪末期~十一世纪初期敦煌氏族人名集成》中将莫第196窟的开凿年代更改为景福年间(892~893年)这一说。⑥笔者认为在对莫第196窟的年代判定上,无疑需要结合索勋的供养人题记这一现象进行考查。敦煌文书中保留了大量祈愿文,祈愿对象一般都涉及统治者、七世父母以及身边姻亲眷属,供养人题记应也不例外。若索勋并非当时的执政者,便无理由出现在何家窟的供养人像中,且索勋供养人像顶部有双龙纹样,龙是皇家的象征,是统治者的象征,自然足以证明何家窟建于索勋任归义军节度使时期。

一、何法师身份述评

莫第196窟供养人题名中有供养僧,也有何氏俗家供养人,这使得我们了解窟主何法师的僧侣及世俗身份成为可能。笔者结合学界先达前辈研究成果,从僧俗两界对何法师身份进行简要考略。

(一)僧侣身份

据莫第196窟的供养人题记内容可推测,此窟开凿年代为景福年间(892~893年),正值索勋任归义军节度使期间。窟主为“管内释门都法□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阐扬三教大法师沙门□智”,该窟世俗供养人无一例外都是何姓(主室东壁供养人题名见下表1,东壁门北侧为何姓世俗供养人),可知这是一处何家窟。再者,洞窟供养人中一般是由家族中地位较高的僧侣担任供养人引导者,□智列为第一,毫无疑问是该窟引导僧,且题记中明确其身份为窟主,加之世俗供养人题记前冠有“故父”,便可证明□智是何姓家族中的高僧,也即何法师。

表1 莫高窟第196窟主室东壁供养人题名

题记中有两处辨识不清,一是何法师的僧官“都法□”,一是何法师的名号“□智”。有关何法师供养题记内容,金维诺先生释读为“窟主管内释门都□(僧)□(统)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扬三教大法师沙门□□一心供养”⑦;贺世哲先生释读为“窟主管内释门都法□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阐扬三教大法师沙门□智一心供养”;郑炳林先生释读为“窟主管内释门都法律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阐扬三教大法师沙门□智一心供养”。⑧笔者就题记中的两处疑问进行简要述评。

其一,何法师僧官“都法□”。金维诺先生很早对莫高窟窟龛进行研究,先生将莫第196窟何法师的僧官释作“都僧统”,之后譬如荣新江、郑炳林、贺世哲诸位先生皆将其释读成“都法律”。对此,笔者赞同后一种看法,且借鉴学界诸先达研究,作如下补充说明。

结合文书资料和学者们的研究,可列出河西都僧统的续任线路,吴洪辩(821年,由吐蕃统治者任为僧团领导都法律,832年任为僧界最高领袖都教授。张氏归义军统治河西后,任为最高僧界统治都僧统,直至862 年去世。)——翟法荣(任期862~869 年)——唐悟真(任期869~895 年)——康贤照(任期895~902 年)——氾福高(任期902~917 年)——陈法严(任期917~926 年)——阴海晏(任期926~933年)——王僧统(任期933~935年)。就现有资料而言,并没有出现一位姓何的都僧统。何法师窟建立时间是景福年间,此时的都僧统是悟真,且悟真是从869年接法荣而任都僧统位的。法荣是归义军时期地位仅次于都僧统洪辩的高僧,是洪辩任都僧统时的副僧统,⑨也就是说法荣是继洪辩而接的都僧统位。据P.2856 号文书,悟真任都僧统后,副僧统为贤照,悟真后接任都僧统位的是贤照。又据S.1604、S.474v、P.3556等号文书知,接任贤照的依次是福高、法严⑩。这样的连续性没有给何法师任都僧统之职提供可能性。也就是说从悟真往前后追溯,何法师任都僧统的可能性皆是不存在的。故而金维诺先生释读的何法师僧官“都僧统”,笔者认为不妥。

关于何法师僧官为“都法律”的论述,笔者认为可结合莫第196窟的戒坛窟性质以及“都法律”的职能作用来辅助确定何法师僧官。莫第196 窟前室北壁有“毗尼心”题记内容,[11]“毗尼心”乃戒律心要之义,它说明了“戒律传承、持受重点、趋向涅槃解脱”[12]的要义。其中西端上角题记内容,记述的是律藏的来由、传承和五部律的由来,前题记东侧记录的是四分律从西于阗国东传至秦国并得以翻译的情形。这就明示了该窟有戒律传承、持受的功能,是一处戒坛窟。据竺沙雅章《敦煌の僧官制度》对敦煌僧官之僧统、教授、僧录、僧政和法律等释门高级僧官的研究可知,都法律是吐蕃和归义军时期均有的僧官,属于吐蕃遗制。作者从吐蕃时期洪辩、离缠等任职揭示出,这一时期的都法律处于教授下位,有关都法律的材料较少,故作者提出“大体来说吐蕃时期设置都法律,归义军时期设置都僧政”的论断。[13]“都”是指就职于都僧统司的正职僧官名号。“法律”,即律师。“都法律”是隶属都僧统司的下级僧官,负责传授佛律僧戒、纠察僧界非法违戒者;传达都僧统令下至各寺;监督、检勘管内寺院寺务,等等。[14]综上可知,何法师主持修建的莫第196窟戒坛窟与其负责传授佛律僧戒、纠察僧界非法违戒者的都法律身份不无关系。

其二,何法师名号□智,可以有如下解释。第196窟僧侣供养人自第二身至第十身共有六身是“戒”字起头,可推测出窟主应为戒智,这一点已被学界所公认[15],兹不赘述。

(二)世俗身份

根据上文的论述,我们已经知道莫第196窟窟主法师戒智,俗姓“何”。主室东壁门北侧是何氏家族世俗供养人像,其中第一身题名“故父何曹求”,推测应是何法师父亲。土肥义和先生在《八世纪末期~十一世纪初期敦煌氏族人名集成》[16]著作中对8世纪末—11世纪初敦煌地区氏族人名进行过汇总,共385姓,合计达19765人,其中何氏179人,占到第30位,占比近1%。这已经不是一个小的数字,何氏的实力在敦煌地区应处于中上位。另,何氏家族中能出现何法师这样的高僧,且能修建莫第196窟这样辉煌的洞窟,本身就与何氏的经济、政治势力无法割离开来。有关何氏的记载,较为分散,没能找到可以直接推出其家族延续的谱牒类材料,也没有发现有关何法师的邈真赞类的记载。但在敦煌文书中,有很多名字的命名采取的是父母双姓命名原则,沙梅真博士就曾总结过名字中包含父母双方姓者,如何王九、令狐曹六、阴曹仵、田曹九等等。这种命名方式,也体现出两姓结合的一种婚姻关系[17],以及延伸的利益关系。基于沙梅真博士的上述理论,高启安在对唐五代敦煌人名研究时亦整理了疑似取父母姓氏为名者,何法师父亲何曹求也在其列。[18]笔者赞同高启安的观点,且认为何曹求就是符合上述命名规则的何氏与曹氏联姻的后代。曹氏本就是西域胡族在敦煌占有强劲实力的家族,能继张氏建立归义军政权便是最好的明证之一,何氏能够和曹氏联姻,一方面可揭出何氏本身力量就不弱的事实,另一方面也暗示出二者的结合对何氏力量的维续乃至发展是有积极推进之义的。这样看来,土肥义和先生认为的甬道南壁第一身供养人像“……二千户实封二百户兼……”是曹元忠,笔者觉得该供养人画像为曹姓成员也是极有可能的。

综上得知,何法师母家为曹氏家族。这为何家能建窟供养多增加了一份可能性,对何家力量的维持和增长多提供了一份保障。何法师要想成功营建佛窟,必须要寻求其本家何氏家族以及母家曹氏家族经济上、政治上的支持,这是何法师佛教事业成功得以显露的象征,也是为家族争取荣耀,光耀门楣的举措。

二、僧衔解析

根据莫第196窟供养人题记可知,何法师此时僧衔全称为“窟主管内释门都法律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阐扬三教大法师沙门”,笔者就“阐扬三教大法师”及“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逐一进行解析。

(一)阐扬三教大法师

“阐扬三教大法师”是晚唐五代敦煌佛教教团中僧职较高者常带的称号。郑炳林先生《晚唐五代敦煌佛教教团阐扬三教大法师与敦煌佛教兼容性形成》一文中,认为三教乃儒、释、道也。[19]

图1 供养人题记中僧官带(兼)阐扬三教法师称号情况汇总

就当下可释读的供养人题记内容看(图1),有17位供养僧僧官中带(兼)“阐扬三教”法师、大法师或大德,且五代远比晚唐常见,这从侧面反映出晚唐至五代阐扬三教法师称号的使用更加普遍化。图2揭示的是高级僧官对应“阐扬三教”称号的具体情况。五代时都僧统、都僧录、都僧政、僧政、法律、教授等皆有带(兼)“阐扬三教大法师”,法律带(兼)“阐扬三教法师”,即高级僧官皆可带“阐扬三教”,上至教团最高管理者都僧统,下至释门法律。都僧统、都僧录、都僧政、都法律、都教授等所带(兼)为“阐扬三教大法师”而非“阐扬三教法师”,证明前者较后者更为显赫。

但“阐扬三教大法师”称号,部分法律、僧政也可带(兼),说明该名号的使用尺度可调控,亦比较松散。晚唐供养僧题名中,除何法师外,莫第196窟中与之同列的第二身题名“□(清)信弟子释门法律□三……临坛大德□教□(诚)……沙门戒文供养”,释门法律带(兼)三教法师。此时正值悟真任河西都僧统,且广明元年(880年)前河西节度掌书记试太常寺协律郎苏翚撰P.4660号《都僧统唐悟真邈真赞并序》时,悟真名号为“河西都僧统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兼阐扬三教大法师赐紫沙门”,若能理清悟真带“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兼阐扬三教大法师”称号情况,对判定年代相近、所带称号相近的莫第196窟窟主何法师所任僧官有重大的借鉴意义。现将悟真的僧官升迁情况简述如下:

811年于灵图寺出家

829~835年任灵图寺主

848~850年沙州释门义学都法师

851年京城临坛大德兼沙州释门义学都法师赐紫[20]

856年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沙州释门义学教主都法师兼僧录赐紫沙门[21]

862年河西副僧统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都僧录三学传教大法师赐紫[22]

869年河西都僧统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都僧录兼教喻归化大法师赐紫[23]

869年以降河西都僧统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兼都僧录阐扬三教大法师赐紫沙门

895年悟真卒

上述僧官任职情况显示,悟真以都法师身份经张议潮派遣入朝,由唐宣宗授京城临坛大德并赐紫,五年后升都僧录,后又过六年升至副僧统带三学传教大法师,直至僧官达都僧统时才带“阐扬三教大法师”称号。可见此称号不是任何高级僧官就可带(兼),只有达到都僧统方可。郑炳林先生推测,阐扬三教大法师的出现时间应是悟真任河西都僧统时,即咸通十年(869年)。悟真之后的康贤照同样以都僧统兼阐扬三教大法师。十世纪初,陈法严以都僧录(902年任)带“阐扬三教法师”。[24]917年前后,氾福高以都僧统兼“阐扬三教大法师”。然而撰于931年P.3718号文书中,范海印却以僧政兼“阐扬三教大法师”,之后出现如图2所示的诸多以僧政、法律之位带(兼)“阐扬三教大法师”称号的情况。

综上知悉,悟真任河西都僧统时出现带(兼)“阐扬三教大法师”的情况,莫第196窟窟主何法师僧官名号暗示出,该称呼的使用在悟真任都僧统后期出现一定程度的松弛,都法律也可兼(带)“阐扬三教大法师”。悟真离世后的一二十年间,高僧可带三教法师,但也仅限于都僧统带阐扬三教大法师。直至五代,出现了这一称号被泛用的现象,僧政、法律亦可带(兼)之。总之,“阐扬三教大法师”称号的使用历经了“严格——稍微松弛——再次严格——普遍”这样的变化。

(二)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

张氏归义军统治河西后,派遣悟真等人入朝,由于洪辩、悟真等人在张氏收复河西时做出的贡献,“顷因及瓜之戍,陷为辫发之宗”,加上他们“诞质戒坛,栖心释门”,崇信佛教,归心唐朝,唐中央政府对其实行嘉奖,“宜酬节义之效,或奖道途之勤。假内外临坛之名,锡中华大德之号,仍荣紫服以耀戎缁”,分别授予河西首任都僧统洪辩及都法师悟真“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京城临坛大德”的称号,这是大中五年(851年)的事。大中十年(856年),都法师兼僧录悟真“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25]“京城临坛大德”升至“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并非一蹴而就。借洪辩和悟真僧职升迁告身可知,“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是由朝廷授予的荣誉称号。从《洪辩碑》的内容我们能够知道,朝廷敕授后会赐信物名牒,所赐名牒物品列单如下:

敕赐衣物录本。赐内外临坛大德、河西都僧统、赐紫僧洪辩物四十匹,锦二匹,色吴绫二匹,色小绫二匹,色绢八匹、杂绢廿六匹、紫吴绫僧衣二副内一绵、银大散椀二枚。[26]

可见朝廷在授予内外临坛供奉大德时,会赐名牒信物。莫高窟供养人题记中,带此荣誉称号的情况如下:

莫第387窟西壁龛下南侧第一身供养人题名“……释门都僧统兼门□□□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阐扬三教大法师赐紫沙门□(香)□□(维)□(宥)供养俗姓康氏。”莫第217窟主室东壁门北沿有五代供养僧题名“应管内释门都僧政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毗尼藏主阐扬三教大法师赐紫沙门洪认一心供养”。莫第188窟甬道南壁底层五代第一身供养僧题名“就修建立三龛施主河西应管内都僧录……外临坛大德僧政法律兼阐扬三教大法□(师)僧政沙门思雲一心供养”。据此可揭示,带有“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是得到中央政府及地方政权承认的象征,是僧界承认的荣誉之一,一般只有拥有较高地位的高僧,诸如都僧统、都僧录等才能享此殊荣,何法师以都法律身份获此荣誉从侧面说明其在当时僧俗界享有甚高威望。

三、结语

莫第196窟于索勋执政时期修建,窟主乃何法师戒智,故亦称此窟为“何法师窟”。何法师其人僧俗二界身份,我们可从196窟供养人题记中窥探一二。何法师僧衔为“释门都法律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阐扬三教大法师沙门”,“释门都法律”是其担任的主要僧官,“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是朝廷授予的荣誉称号,“阐扬三教大法师”是当时高级僧官兼或带的称号,是其儒释道三教文化素养的体现;何法师亦是何氏家族中的高僧大德,其父亲何曹求是何氏与曹氏联姻后代,说明何法师母家乃敦煌名族曹氏家族,揭示出何法师与曹氏不可忽视的社会关系,这也为何法师能修建196窟这样辉煌又大规模的洞窟提供了政治、经济支撑。何法师僧侣身份的探查,对我们探究张氏与曹氏归义军统治交替时期敦煌佛教僧官的升迁有着借鉴意义;何法师世俗关系的探究,于我们了解敦煌各氏族间的婚姻连接所体现的政治和经济意义有很大助益。

注释:

①题名内容参见敦煌研究院编:《敦煌莫高窟供养人题记》,文物出版社,1986年,第86页。

②金维诺:《敦煌窟龛名数考》,《文物》,1959年第5期。

③参见贺世哲:《从供养人题记看莫高窟部分洞窟的营建年代》,收入敦煌研究院编:《敦煌莫高窟供养人题记》,文物出版社,1986年,第214-215页。

④荣新江:《归义军史研究——唐宋时代敦煌历史考索》,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第11页。

⑤土肥义和:《论莫高窟中的何法师窟(第196窟)的建造年代——对供养人像题记的考察》,敦煌研究院学术委员会编:《2000 年敦煌学国际学术讨论会论文提要集》,兰州:敦煌研究院,2000 年,第54 页。先生主要是从P.3779V、P.3431、S.6300、S.4332V几件文书找出主室中的僧人,根据文书中的年代判断196窟建造于925-980年之间。

⑥土肥义和编:《八世纪末期~十一世纪初期敦煌氏族人名集成》,汲古书院,2015年,第802页。

⑦金维诺:《敦煌窟龛名数考》,《文物》,1959年第5期,第53页。

⑧万庚育将何法师僧官释作“都法律”,万庚育:《珍贵的历史资料——莫高窟供养人画像题记》,收入敦煌研究院编:《敦煌莫高窟供养人题记》,文物出版社,1986 年,第180 页;荣新江先生亦将何法师僧官释作“都法律”,荣新江:《归义军史研究——唐宋时代敦煌历史考索》,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第11页。

⑨参考荣新江:《关于沙州归义军都僧统年代的几个问题》,《敦煌研究》,1989年12月31日,第72页。

⑩参考荣新江:《关于沙州归义军都僧统年代的几个问题》,《敦煌研究》,1989年12月31日,第72页。

[11] 录文参见敦煌研究院编:《敦煌莫高窟供养人题记》,文物出版社,1986年,第86-87页。

[12] 释慧谨:《莫高窟第196窟前室北壁题记〈毘尼心〉考释》,《敦煌学辑刊》,2009年第4期,第68页。

[13] 竺沙雅章:《敦煌の僧官制度》,《东方学报》,1961年,第164页。原文写作「大體において吐蕃時代には都法律、帰義軍時代には都僧政が置かれたといえる。」

[14] 参见郝春文,陈大为:《敦煌的佛教与社会》,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2011年,第74-75页;竺沙雅章:《敦煌の僧官制度》,《东方学报》,1961年,第165-70页。

[15] 土肥义和编:《八世纪末期~十一世纪初期敦煌氏族人名集成》,郑炳林:《晚唐五代敦煌佛教教团阐扬三教大法师与敦煌佛教兼容性形成》,皆持何法师就是何戒智的观点。

[16] 土肥义和编:《八世纪末期~十一世纪初期敦煌氏族人名集成·序言》,汲古书院,2015年,第6-7页。

[17] 沙梅真:《敦煌吐鲁番文书中的人名研究》,西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年5月1日,第33页。

[18] 高启安:《唐五代敦煌人名研究四题》,收入范鹏主编:《敦煌哲学》,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2013年,第89页。

[19] 郑炳林:《晚唐五代敦煌佛教教团阐扬三教大法师与敦煌佛教兼容性形成》,收入《敦煌归义军史专题研究三编》,兰州:甘肃文化出版社,2005年,第133-134页。

[20] P.3720《悟真告身》:“敕释门河西都僧统摄沙州僧政法律三学教主洪辩、入朝使沙州释门义学都法师悟真等。……悟真可京城临坛大德,仍并赐紫,余各如故。大中五年五月廿日。”

[21] P.3720《悟真告身》:“敦京城临坛大德兼沙州释门义学都法师僧厶乙,以八解修行,一音演畅……可供奉充沙州都僧录,余如故。大中十年四月廿二日。”

[22] P.3720《悟真告身》:“敕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沙州释门义学教主都法师兼僧录赐紫沙门悟真……可河西副僧统,余如故。咸通三年六月廿八日。”

[23] P.3720《悟真告身》:“河西副僧统京城内外临坛大德都僧录三学传教大法师赐紫悟真……今请替亡僧法荣,更充河西都僧统……咸通十年十二月廿五日。”

[24] 见S.4474v《天复八年(908)十月敦煌乡张安三父子敬造佛堂功德记》号文书。文书图版参见《英藏敦煌文献》第六卷,四川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103页。录文参见郑炳林:《敦煌碑铭赞辑释》,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第317-318页。

[25] 图版见敦煌文书P.3720《悟真告身》,法国国立图书馆藏。录文参见李永宁:《敦煌莫高窟碑文录及有关问题(一)》,《敦煌研究》,1982年4月2日,第74页。图版自IDP网站下载:http://idp.bnf.fr/database/oo_scroll_h.a4d?uid=-69815945118;recnum=61124;index=4

[26] 录文参见李永宁:《敦煌莫高窟碑文录及有关问题(一)》,《敦煌研究》,1982年4月2日,第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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