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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户家庭职业分化程度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研究

2020-01-15麦英凤安海燕

南方农村 2020年6期
关键词:土地流转

麦英凤 安海燕

摘   要:农户家庭职业分化是中国农村社会转型过程中的必然产物,研究农户家庭职业分化程度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对促进土地流转具有重要意义。研究结果表明:农户家庭职业分化程度、村庄特征、个人特征、家庭特征以及农业认知对土地流转意愿均有显著影响。其中,农户家庭职业分化程度在10%水平上对土地流转意愿的负向影响显著。基于上述结论,从政府规范土地流转制度,向农户推介新型农业生产项目,健全农户的非农技能培训制度,积极引导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合理转移等方面提出建议。

关键词:职业分化;土地流转;农村社会转型

中图分类号:F321.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2697(2020)06-0026-07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工业化、城镇化进程加快产生更多的非农就业岗位,导致大量青壮年劳动力进城务工、经商等。而农户家庭成员因年龄、教育程度等个人特征的差异以及男女分工带来的经济效益,促使农户选择不同的职业,这是家庭内部产生职业分化的重要原因。从职业分层上看,陆学艺等[1](1992)将农民划分为农村干部、集体企业管理者、私营企业主、个体劳动者、智力型职业者、乡镇企业职工、农业劳动者、雇工、外聘人员和无职业者等十种类型。以职业、收入以及农户对不同职业的美誉度为分类标准,林坚等[2](2006)将我国农村社会分为上层、中上层 、中下层和下层四个大类。以职业分化与收入分层为分类标准,刘洪仁(2009)将农户分化分为职业上的水平分化和经济上的垂直分化[3-6]。而后大多数学者都采用了此种分类方法。根据家庭从业成员从事农业的工作日占家庭从业成员工作日比例以及农业收入与家庭总收入的比值分类,陈会广等[7](2010)将农户划分为纯农户、兼业户和非农户三类。从要素配置方式的角度出发,高帆[8](2018)将农民群体分为传统农民、离乡农民、离土农民、内源式新型农民和外源式新型农民等五种类型。学者李宪宝等[9](2013)认为,农户分化是指农户由单一的农业职业分化为从事农业、工业、商业等多样化职业的过程。总的来说,职业分化是农户由从事单一职业转变为从事农、工、商等多样化职业的过程,这个过程涉及了家庭内部分工,并且这种转变带来的职业分化促进了“三农”问题的解决。当前,农民家庭职业分化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深入探究农户家庭职业分化程度对土地流转的影响,对农村经济发展具有不可估量的影响。

农户家庭职业分化是农村经济发展进程中一个不可避免的现象,未来分化将进一步加剧。众多学者对农户职业分化和农地之间的问题进行了大量的研究,研究内容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农户职业分化对土地流转的影响研究。陈柏峰[10](2009)的研究发现,土地流转对农民阶层分化有重要的影响,不同的分化階层对农地的处置方式不同。蔡海生[11](2016)提出土地流转本质上是农户分化的产物。他认为,农户在农地经营意愿和行为上的不同表现,会导致农户分化,而农户分化是农村人力、资源、资本的重新匹配。许恒周等[12](2012)实证分析了农户职业分化对土地流转有正向的影响。然而,李荣耀等[13](2019)认为农户分化抑制了土地承包权退出意愿。二是土地流转对农户职业分化的影响。陈成文[14](2007)的研究发现,土地流转推动职业分化的发展,通过农户职业分化丰富了农村阶层体系。张永丽、梁顺强[15](2018)认为土地流转与劳动力转移相互影响,土地流转推动农村劳动力转移,劳动力转移反过来促进土地流转。

综上所述,关于职业分化对土地流转意愿影响的研究结果不尽相同,说明中国农村问题复杂性以及农户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异质性。基于此,本文聚焦于农户家庭职业分化程度影响土地流转的机制,贡献主要有:一是从家庭内部劳动力分工角度出发,完善职业分化的分类标准,通过探讨农户家庭现阶段职业分化程度对未来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预测未来农村土地流转的趋势,为有针对性的提出相应政策提供借鉴和参考。二是拓展现有文献,研究职业分化与土地流转之间的因果关系,通过使用未来土地流转意愿来避免现阶段职业分化影响土地流转,这对于增强我国农户的抗风险性,促进我国土地流转具有重要意义。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自1978年,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施以来,农村要素市场逐渐完善,工业化、城镇化的进程加快,在市场经济的推动下,非农产业的发展产生大量就业岗位,如务工、经商等,大量农户离开农业农村向城镇转移就业,这改变了农村劳动力传统的就业领域。农户在从事农业生产的同时,家庭其他成员通过内部分工,进城务工或经商,获得非农收入,农户家庭内部的职业分化不断加大,对农村土地资产的利用方式和处置态度也呈现多元化趋势。农户家庭的不同分化阶层由于其成员性别、年龄、教育程度以及是否拥有非农技能等个人特征的差别,导致分化阶层对土地的生产功能、社会保障功能和资产功能的偏好不同,这也是土地流转意愿和行为选择存在差异的主要原因。(如图1)

农户家庭职业分化作为农村经济发展的一个趋势,对土地要素自由度配置有着重大影响。当土地要素配置越灵活,家庭承担的风险越小,这有利于预测土地要素未来自由度配置。对于农户来说,土地具有生产、保障以及资产等功能。从理性经济人假设出发,农户愿意流转土地,主要目的是收益最大化。在做出土地流转决策时,农户都会进行成本、收益和风险评估,对土地功能的选择,主要取决于农户流转土地所能获得的收益和土地的生产、社会保障等功能所产生的经济价值之间的比较。罗必良等[16](2012)认为,以从事农业为主或者以农业收入为主要生计来源的农户对土地承包经营权的退出意愿低。徐美银[17](2014)的研究表明,在发达地区,土地流转收益高,且农户以从事非农业为主,他们对土地依赖弱,所以农户偏好于土地的资产功能,更愿意流转土地;而在欠发达地区,土地是农户的生计来源,且社会保障的覆盖面相对较小,此时农户更偏好于土地的生产功能、保障功能,所以农户不愿意流转土地。

农户作为土地流转市场的供求者,加快土地流转不仅需要政府的推动,更取决于农户的决策。但理性经济人假设是以农民个体决策为出发点而非家庭,如果以家庭决策作为出发点,那么将涉及家庭内部劳动力资源如何合理分配的家庭决策。农户家庭作为一个生产单位,在一定条件下,劳动分工能使家庭产出最大化或者家庭劳动更有效率[18]。因为农户家庭内部分工不仅根据家庭成员从事农业与非农业的比较优势进行分配,还与国家政策以及各行业的劳动力需求程度,以及从事该行业所能给农户带来的利益相关,在家庭成员具备不同的比较优势时,农户会优先满足获利最大行业的劳动力需求,再将剩余的劳动力分配至其他行业。一般来说,家庭中的一些成员在某种程度上专业化于农业劳动或者非农业劳动,另一些成员因为要照顾家里的老人小孩以及考虑其他方面的因素,会倾向于从事兼业类工作,将这几方面的产出进行加总,当农业遭受自然灾害或非农业遭遇经济危机时,其带来的经济收入大幅度减少的风险将大大降低,风险均摊至各个行业中,家庭抗风险能力加强,可以实现整个家庭风险的最小化以及利益的最大化。而在农户家庭成员“半工半耕”、“男工女耕”的职业分化条件下,劳动力资源合理分配在农业与非农业之间,农户家庭获得分工经济,使得家庭风险最小化以及收益最大化,这时农户进行土地流转的内生动力降低,农户家庭职业分化抑制土地流转。

同时,农户流转土地也对农户家庭职业分化产生重要影响。当农户流转土地时,劳动力资源和土地要素重新分配。一方面,土地流转能够降低土地细碎化程度,集中土地进行规模经营,转变农业生产方式,并且能够刺激农业投资,提高农业生产效率,获得农业最大产出,进而增加农户农业收入。另一方面,土地流转促进农户非农就业,优化就业结构,有利于破除城乡二元结构的制约,增加农户非农收入。当农户不流转土地时,家庭劳动力资源合理分配至各个行业中,家庭风险最小化以及收益最大化,所以,土地流转会抑制农户家庭职业分化。

农村土地流转意愿受诸多因素影響,本文基于微观调查数据及以上理论分析,对土地流转的影响因素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Ⅰ:在家庭劳动分工条件下,农户家庭职业分化抑制土地流转意愿。

三、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一) 研究方法

在农户问卷调查中,土地流转意愿(Y)只有两种取值:“0”和“1”,即“愿意”为1,“不愿意”为0。由于因变量是两分变量,因此,本文选择二元Logit模型进行回归分析。本文以Logit(P)为因变量,X1、X2…Xm为自变量,则Logit模型的函数表达式为:

式中:P、1-P分别为农户在这一期流转结束后/未来三年“愿意”、“不愿意”流转土地的概率。β0为常数项;Xi代表农户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因素(i=0,1,2…,m),βi为Xi对应的回归系数。ε为随机误差项。

(二) 变量界定

1. 被解释变量选取

本文的被解释变量是土地流转意愿,这一变量源于问卷中“这一期流转结束后/未来三年,您是否有土地转入/转出的意愿?”。根据调查数据统计,这一期流转结束后/未来三年有248户农户家庭不愿意参与土地流转,有161户农户愿意流转土地。本文将农户土地流转意愿的选择结果分为两种取值,分别为不流转土地和流转土地。由此可见,农户土地流转意愿的选择是一个虚拟变量,本文分别用0、1表示。

2. 核心解释变量选取

基于对农户土地流转意愿影响因素的分析以及调查问卷的设计,本文农户家庭职业分化程度作为核心解释变量。

职业分化,包括农户家庭现阶段的职业分化程度,主要统计现阶段农户家庭户口中从事纯农业、兼业以及非农业的人数。本文将纯农业、兼业或者非农业三种职业中,全部家庭成员仅从事任意一种职业的农户家庭的农业分化程度称为无分化;从事任意两种职业的农户家庭的农业分化程度称为半分化;从事三种职业的农户家庭的农业分化程度称为绝对分化(如图2)。其中,无分化的农户家庭有155户,占样本总量的37.90%;半分化的农户家庭有204户,占比为49.88%;绝对分化的农户家庭有50户,占样本总量的12.22%。由于样本中65岁以上的老人一般以从事农业为主,16岁以下的小孩子一般不从事任何职业或从事非农业,这两类人对农户家庭职业分化程度的统计结果影响大。本文在统计农户家庭职业分化程度时,将16岁以下以及65岁以上的样本筛选掉,故本样本中的职业分化年龄为16-65岁。

3. 控制变量选取

(1) 村庄特征,选取村庄到县城距离、到农贸市场距离两个变量。

(2) 个人特征,包括被访农户花钱接受技能培训、与村干部聊天。

(3) 家庭特征,主要包括农户家庭土地总面积、妻子参与决策程度、参加合作社。

(4) 农业认知,选取被访农户愿意务农、养活一家人、关注政策实施三个变量。

各变量具体定义见表1。

(三) 数据来源

本文研究数据主要源自2018年7月至9月贵州省、云南省、辽宁省、内蒙古自治区、山东省、浙江省等17个省的农户调查。其中,以贵州省的数据为主,调研的主要内容包括农户家庭基本情况、家庭民主决策程度、对国家政策的关注度、土地流转意愿等。由于农户群体以及农户家庭之间都出现了职业分化,其社会资源以及价值观都因身份地位等的不同而存在差异,传统的调查方法容易忽略这种差异。本文的数据收集除了采用问卷调查法外,还运用参与式乡村评估(PRA)法,主要用来弥补传统调查方法的缺陷。本次调查问卷共608份,除了剔除漏答关键信息以及有误信息,有效问卷409份,占样本总量的67.27%。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土地流转与职业分化的交叉分析

从表2的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显示,在职业无分化的条件下,22.00%的农户在未来三年不愿意流转土地,仅有15.89%的农户愿意流转土地;在职业半分化的条件下,30.56%的农户在未来三年不愿意流转土地,19.32%的农户愿意流转土地。其中,在未来三年,有60.64%的农户不愿意参与土地流转,愿意参与土地流转的农户比率仅达到了39.36%。同时,农户家庭职业无分化和半分化占样本总量的比例高达87.78%。由此可知,农户家庭职业无分化和半分化在农村阶层分化中仍是主流趋势,而且无论农户家庭职业是否分化,绝大多数农户都不愿意流转土地。

(二)计量模型——Logit

根据前文所述方法,为了检验农户家庭内部职业分化程度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本文统筹考虑当前农村土地流转的各种方式,以农户家庭“职业分化”作为被解释变量。首先,为保证模型分析评估结果的稳定性和准确性,在使用Logit模型进行回归分析前,本文采用方差膨胀因子(VIF)检验变量的多重共线性。估计结果表明(表3),11个自变量的VIF值均小于2,可以认为各个变量之间的多重共线性非常弱;且模型的平均VIF值为1.18,故模型不存在多重共线性。其次,利用Stata15.0统计分析软件对调查结果进行Logit模型回归处理,具体结果见表3。检验结果表明,模型通过了似然比、LR统计量的检验,表明所建立的模型整体联合显著性高,模型具有较强的解释力。为对估计结果进一步验证,接下来用OLS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

(三)实证结果分析

从Logit模型的估计结果(表3)看,模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通过了OLS稳健性检验。结果表明,Logit模型和OLS稳健性检验的评估结果误差不大。从表3的第(1)列和第(2)列可得,两个模型中解释变量的相关系数符号和显著性水平与理论预期结果基本保持一致。

1. 农户家庭职业分化程度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从表3第(1)列可知,农户家庭职业分化程度在10%水平上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负向显著。并且职业分化的程度每增加一个单位,土地流转的意愿就减少0.372个单位,说明家庭职业越分化,农户越不愿意流转土地。这是因为农户家庭在进行生计模式决策时,利用家庭成员的比较优势,最大限度地将劳动力资源合理分配在农业、兼业与非农业之间,农户家庭获得分工经济,家庭收入渠道多,使得家庭风险最小化以及收益最大化,故农户不愿意流转土地。

2. 村庄特征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村庄到县城距离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在5%的水平上显著,且呈正相关。并且村庄到县城距离每增加一个单位,土地流转的意愿就增加0.009个单位,表明农户家庭所在村庄离县城越近,农户流转土地的意愿越强。这是因为,在正常情况下,从事农业所带来的收入或产出是可预期的,而非农就业的收入虽然不能带来稳定的预期,但收入一般高于农业收入,农户所在村庄离县城近,意味着农户家庭成员可以得到更多的非农就业机会,故而愿意流转土地。农贸市场距离对土地流转意愿无影响。

3. 个人特征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农户花钱接受技能培训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通过了1%水平显著性检验,且呈正相关关系。并且农户花钱接受技能培训的意愿每增加一个单位,土地流转的意愿就增加0.520个单位,这意味着农户花钱接受技能培训,拥有的非农技能越多,就业选择越多,且更愿意从事非农业工作,此时,农户对土地的依赖小,则愿意流转土地。与村干部聊天对土地流转意愿无影响。

4. 家庭特征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土地总面积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通过了5%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且正向显著,说明土地面积越大,农户越愿意流转土地。这是因为,在以小农经济为主的中国社会,农业收入相对少于非农业收入,且不如非农业收入稳定,农户家庭成员在选择从事农业与非农业的决策中,往往会倾向于从事非农业,故土地流转意愿较强。妻子参与决策程度,即民主决策程度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在5%水平上显著,呈负向影响,说明民主决策程度越高,土地流转意愿越弱。这是因为妻子参与决策涉及家庭内部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分工。受“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思维定式,现代女性既要从事市场劳动,也要承担家务、照顾老人小孩等家庭劳动[19]。家庭女性在负担大部分家庭劳动的同时,仍然有时间精力从事农业生产,故家庭女性不愿意流转土地,所以妻子参与决策程度越高,越不愿意流转土地。参加合作社对土地流转意愿无影响。

5. 农业认知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愿意务农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在10%的水平上显著,且呈负相关关系。农户愿意务农,是因為农户的土地情结深、有种养殖方面的技术、照顾家庭的老人和小孩或者没有非农技能但迫于生存等原因从事农业,在这种情况下,农户一般不愿意流转土地。关注政策的实施情况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强烈显著,且呈正相关。当前国家政策鼓励农户流转土地,以便农业实现规模化经营或者推动农村人口非农化,破除城乡二元体制。农户关注政策实施,越了解相关政策以及政策的执行情况,就越倾向于流转土地。养活一家人对土地流转意愿无影响。

五、研究结论与政策启示

本文通过分析农户问卷调查数据,运用Logit模型,实证分析了农户家庭内部职业分化程度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结果表明,农户家庭职业分化程度对土地流转意愿的影响在10%水平上负向显著,这说明农户家庭职业分化对土地流转意愿有消极作用,职业分化会抑制土地流转。

此外,村庄特征、个人特征、家庭特征以及农业认知对土地流转意愿有显著影响。职业分化、妻子参与决策程度以及愿意务农对土地流转意愿负向显著。到县城的距离、花钱接受技能培训、土地总面积以及关注政策实施对土地流转意愿正向显著。

基于前文理论分析和以上研究结论,职业分化与土地流转相互影响,为了促进土地流转,实现农业生产方式的转变以及破除城乡二元体制的制约,政府应该采取相应措施。

第一,规范土地流转制度,加强各环节的监督和管理。根据土地市场需求,建立土地流转市场信息发布平台,收集、发布土地流转信息,满足不同农户家庭在土地流转方式上的需求。第二,政府在鼓励农户流转土地时,要加强土地流转信息的宣传,加大向农户推介适合实际的新型农业生产项目。第三,大力发展第二、第三产业,为处于不同文化水平的农户提供合适的岗位。同时,通过为农户提供非农就业技能培训,如厨师培训、挖掘机技术等,为农户选择不同职业提供技术支持。第四,积极引导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合理转移,改变以往的就业价值观,为农户从事不同职业提供合理的理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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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韵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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