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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西安米家崖遗址2010~2011年度I区发掘简报*

2019-12-27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

考古与文物 2019年5期
关键词:素面灰陶口径

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

米家崖遗址位于西安市灞桥区十里铺街道办米家崖村南,南邻十里铺村,西邻铁路家属区,东临浐河,与半坡遗址相距约2.7千米(图一)。1951~1957年,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和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先后对米家崖遗址进行了四次调查,发现仰韶和龙山时期的文化遗存,初步认为其中龙山时期遗存与客省庄接近[1]。2004年,陕西省考古研究所对该遗址进行的发掘,清理了灰坑、房址、窑址等大批遗迹和遗物,发掘报告将这批资料分为仰韶晚期、庙底沟二期和客省庄文化三个时期[2],更加明确了该址的文化内涵。

2010~2011年,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对廉租房项目施工区域进行了抢救性考古发掘。按照自南而北的顺序分别编为I、II、III、IV区。

发掘区大部分地层堆积和遗迹因建筑施工遭到了不同程度破坏,位于整个发掘区最南端的I区偏北的4个探方地层保存相对较好,出土遗迹、遗物也较为丰富。共清理仰韶文化灰坑13、房址1座,庙底沟二期文化灰坑20座,客省庄文化墓葬1、灰坑17座(图二)。现就I区北部4个探方发掘的主要收获简报如下。

一、地层堆积与文化分期

从I区T0307北壁、T0308东壁、T0407西壁、T0408西壁剖面观察,此区域地层可分为四层,现以T0308东壁剖面为例介绍(图三)。

第①层,厚0.5米左右,被挖掘机破坏,为现代耕土层。

第②层,黄褐色土,土质紧密,深 0.7、厚 0.2~0.5米。包含砖瓦残块、碎瓷片、陶片及红烧土颗粒等,为现代活动土层。开口于本层下的遗迹单位有 H41、H53、H92、H93。

第③层,灰褐色土,土质疏松,深 1.2、厚 0.3~1.2米。含大量炭屑,少量红烧土颗粒、石块和兽骨,出土陶片以夹砂灰陶为主,纹饰有篮纹、素面、绳纹、附加堆纹等,可辨器物有罐、盆、钵、碗、壶、缸、瓮等,为龙山时期堆积。该层下开口的遗迹单位有H12、H26、H31、H37、H42、H47、H55、H63、H70、H83、H86、H87、H91、H94、F3。

第④层,深灰色土,土质疏松,自北向南由厚到薄,探方西侧未见该层。深1.5~2.5、厚0.1米。含较多炭屑,少量红烧土颗粒,出土陶片以泥质红陶为主,纹饰有素面、绳纹、篮纹、附加堆纹等,可辨器形有盆、钵、罐、尖底瓶、缸、瓮等,为仰韶晚期堆积。该层下开口的遗迹单位为H95。

④层以下为生土。

上述地层堆积的地层关系显示了以下的年代序列:最早的是第④层及压于其下的H48、H55、H64、H69、H77和H95;其次是压于第③层之下 H12、H26、H31、H37、H42、H47、H55、H63、H70、H83、H86、H87、H91、H94、F3等遗迹单位;再次为第③层堆积;最晚为第②层之下的H41、H53、H92、H93等。

依据上述地层堆积序列及遗迹间的叠压打破关系,再结合各层堆积及遗迹单位包含的文化遗物的特征,本次发掘的米家崖遗址新石器时代遗存,自早至晚可分为三类,代表了文化演变早、中、晚三个时期:

早期,仰韶时期遗存。这一时期的遗存以第④层及其下开口的H48、H55、H64、H69、H77和H95为代表,还有开口于③层下并被属庙底沟二期的灰坑H12和H31等所打破的H37和F3,出土有陶盆、钵、夹砂罐、瓮、尖底瓶、灶等,以及与上述地层或遗迹单位包含物相同或相似的 H19、H47、H48、H63、H64、H67、H76、H86等。

中期,庙底沟二期文化(或龙山时代早期)遗存。本发掘区域未见这一时期的地层堆积,但在压于第③层之下,以H12、H31、H49、H66、H80、H81等灰坑为代表的一批遗迹单位,出土有陶鼎、刻槽盆、杯、盘、沿外及腹部饰附加堆纹的深腹罐、缸等,具有明显庙底沟二期陶器的特点。包含有相同或相似遗存的灰坑还有 H20、H66、H85、H87等。

晚期,客省庄文化(或龙山时代晚期)遗存。这一时期的遗存包括压于第②层下的 H41、H53、H92、H93,第③层及其下出土有陶鬲、斝、鬶、壶、器盖、单耳罐、双耳罐、敛口瓮等较为典型的客省庄文化陶器的H17、H29、H34、H50、H70、H71 及M1等单位。

二、仰韶文化遗存

属于此期的遗存有第④层和灰坑、房址等仰韶晚期遗迹,文化遗物有陶器、石器和骨器,以陶器为主。

(一)遗迹

房址1座,灰坑13座。

1.房址

F3 位于T0308西部,开口于③层下,被H12、H31、H37打破,打破H55、H86及生土。半地穴式,门向东南,方向115°。平面呈椭圆形,直壁平底,坑口长径2.6、短径残1.7米,残存深0.24米。后壁有一方形火坑,呈西北—东南向,东西长0.45、南北宽0.36、深0.08米。底部为坚硬的灰黑色烧结面,四周有厚约0.04米的红烧土,判断为灶。房屋前部,灶前方约0.95米处,有2个柱洞,圆筒状,口径均为0.23米,d1深0.2米,d2深0.1米。底部和四周均有火烧痕迹(图四)。F3未发现文化遗物。

2.灰坑

共13座,分别为H19、H37、H47、H48、H55、H63、H64、H67、H69、H76、H77、H86及H95。依据平、剖面形态,可分为圆形袋状坑6、圆形筒状坑3、圆形锅底状坑2、椭圆形袋状坑2座。现举例如下。

H47 位于T0308东南部,开口于③层下。圆形袋状坑,平底。坑口长径1.56、短径1.5、坑底长径2.46、短径2.02、深2.4米。底部中间又向下挖成圆坑,直径1.1、深0.5米(图五,1)。坑内填土呈深灰色,土质疏松,包含大量炭屑。出土遗物仅有陶片,以粗泥红陶为主,粗砂红陶次之;以素面陶居多,绳纹次之,另有少量线纹和附加堆纹等;可辨器形有盆、夹砂罐、尖底瓶、钵、瓮等。

H76 位于T0307东部,开口于③层下,被H21、H84打破。为圆形袋状坑,平底。坑口直径2.26、坑底直径2.74、深2.7米(图五,2)。坑内填土呈灰褐色,土质疏松。遗物仅有陶片,以泥质红陶为主,夹粗砂红陶次之;除素面外,纹饰多为线纹、绳纹和弦纹等;可辨器形有夹砂罐、尖底瓶、盆、钵等。

H48 位于T0408中部偏西,开口于④层下,被M1打破。为圆形锅底状坑,坑口 直 径 2.16~2.2、 坑底 径 1.88~1.95、 深1.20~1.38米( 图 五,3)。坑内填土呈灰褐色,土质疏松,含有草木灰、少量红烧土块和炭屑。遗物仅见陶器,以夹粗砂红陶为主,泥质红陶次之;素面及磨光陶居多,纹饰多见绳纹,有少量弦纹、线纹、附加堆纹;可辨器形有夹砂罐、钵、宽沿盆、尖底瓶等。

H37 位于T0308中部,开口于③层下,被 H12、H31和 F3打破。为圆形筒状,平底。直径2、残深0.3米(图五,4)。坑内填土呈灰褐色,土质较硬,夹杂有较多红烧土块、木及火烧过的兽骨。遗物仅有陶片,以粗砂红陶为主;除素面和磨光外,有线纹、绳纹和附加堆纹;可辨器形有夹砂罐、瓮、尖底瓶、宽沿盆、钵等。

(二)遗物

遗物较少,仅见陶器和石器。

1.陶器

经过对 H19、H37、H47、H48、H55、H63、H69、H76出土的424片陶片进行统计,泥质陶占41.74%,夹砂陶58.26%;红陶82.07%、灰陶27.22%、黑陶0.47%、白陶0.24%;装饰上,素面占41.27%、磨光占18.16%、绳纹占14.62%、线纹占9.43%、绳纹加附加堆纹占7.55%,另有少量的篮纹和弦纹等。可辨器形有夹砂罐、敛口瓮、尖底瓶、宽沿盆、钵、刀、环、笄等。

尖底瓶 根据口部特征,分四型。

A型 喇叭口。标本T0407④:54,仅存口颈部分。粗泥灰陶,平折沿,圆唇,近沿处贴附对称的小圆泥饼,泥饼上有指压痕,近肩处饰弦断线纹。口径12.2、残高15.3厘米(图六,1)。标本H47:13,仅存口沿至颈部。细泥灰陶。平折沿,圆唇,细长颈,磨光。口径9、残高9.3厘米(图六,2)。标本T0407③:38,仅存口沿至颈部。细泥灰陶,斜折沿,方唇,细长颈,饰竖向线纹。口径11.8、残高10.2厘米(图六,3)。标本T0308④:38,仅存口部。细泥红陶,细长颈,平折沿,圆唇。沿下贴附三个小圆泥饼。口径 4、残高 6厘米(图六,5)。标本 H70:7,可复原。细砂灰陶。口外侈呈喇叭形,长颈,圆唇,宽折肩,深腹较瘦,尖底较钝。颈肩交接处施一周附加堆纹,肩部及腹部篮纹清晰可见,颈部篮纹被抹平,仍留痕迹,底部内壁可见泥条盘筑痕迹。口径15、肩径32、高60厘米(图六,12)。

B型 重唇口。标本T0308④:47,仅存口部。细泥红陶,素面。外唇凸出似沿,内唇内收微上扬,均圆唇。口外径10、内径5、残高4厘米(图六,4)。

C型 葫芦口。标本T0308④:49,仅存口至颈部。粗泥红陶,素面。颈细长,中部外鼓形似葫芦,鼓起处外周饰一周戳印纹,内壁清晰可见泥条盘筑痕。口径5、残高6.6厘米(图六,6)。

D型 杯形口。标本T0407④:52, 仅存口沿至颈部。粗泥灰陶。圆唇,细长颈,器表素面,内壁可见泥条盘筑痕。口径6、残高7.1厘米(图六,7)。

另有尖底瓶的肩、腹、底部残片。标本T0308④:1,存腹部大部分,口及底残。细泥红陶,圆鼓腹,最大径处有对称竖向桥形耳,饰横向篮纹。腹最大径17.2、残高23厘米(图六,8)。此器形态特征较早。标本H63:2,仅存颈肩至腹残片。细砂灰陶。宽斜肩,弧折,束腰,通体饰弦断线纹。肩径22.3、残高18厘米(图六,9)。标本H55:1,仅存尖底。粗泥红陶。剖面呈锥形,外饰线纹,内壁可见泥条痕。残高8厘米(图六,10)。标本H47:25,仅存底部。细泥灰陶。尖底较圆钝。底外部线纹被抹平,内壁可见泥条盘筑痕。残高3.5厘米(图六,11)。

长颈瓶 标本T0407④:4,下腹部分残,可复原。粗泥灰陶。细长颈,小口微侈,有杯形口残迹,溜肩,鼓腹,平底,器表磨光。内壁可见泥条盘筑痕。口径5、底径11、腹径19、高27.1厘米(图六,13)。标本H18:4,沿部残。粗泥褐陶。喇叭形口,直颈较长,斜肩,折腹,平底。素面。底径7.2、肩径14.5、高20.5厘米(图六,14)。

钵 标本T0308④:19,底残。细泥红陶。直口,尖圆唇,下腹弧收。通体素面,口沿及上腹有磨光意。口径16、残高7厘米(图六,18)。标本H69:14,仅存口及上腹。细泥灰陶,磨光。侈沿,厚圆唇,口部微敛,上腹微鼓。口径25、残高5厘米(图六,21)。标本H48:50,细泥红陶。敛口,尖圆唇,内侧一周加厚,上腹微鼓,下腹斜收,平底。素面。口径22、高11厘米(图六,22)。

器盖 标本T0407③:80,仅存蘑菇状捉手。粗泥灰陶。空心盖钮,盖钮下方一侧可见一小圆形穿孔。磨光。捉手处直径6.4、残高4.2厘米(图六,20)。

盆 根据口部及腹部特征,分为二型。

A型 折沿盆。宽沿,向内外两侧凸出,内折棱形成敛口,器腹较浅,器表素面或磨光。标本T0407④:2,细泥灰陶。宽折沿略上扬,圆唇,腹壁斜直急收,平底微内凹。唇上饰一周凹弦纹。口径36、底径16、高11.6厘米(图七,1)。标本H69:15,仅存口沿。细泥红陶。宽平沿,内折棱凸出,形成内外唇。沿面磨光,施三道等距离的褐色彩绘,腹部素面。口径26、残高3厘米(图七,3)。标本H80:9,窄折沿盆。细砂红陶,素面。平折沿,尖圆唇,上腹壁较直,中腹以下弧收至底,底残。口径19、残高6.3厘米(图七,4)。

B型 敛口盆。标本T0308④:171,细泥红陶。口部微敛,尖圆唇,深弧腹。上腹置对称鸡冠状鋬,底残。素面。口径32、残高12厘米(图七,2)。

罐 根据质地不同,分夹砂与泥质两类。

夹砂罐 微侈口,上腹两侧多饰对称的鸡冠状鋬,根据整体特征,分二型。

A型 体型较小。标本T0407④ :7,粗砂红陶。尖圆唇,弧腹,平底微内凹。器壁较厚,通体饰粗绳纹,留有烟炱痕。口径9、底径6.2、高10厘米(图七,5)。标本H48:13,细砂红陶。尖圆唇,鼓腹,仅存口及上腹。鸡冠鋬下饰一周附加堆纹,器表有烟炱痕。口径16、残高6厘米(图七,14)。

B型 体型较大。标本H48:2,细砂红陶。尖圆唇,鼓腹,仅存口及上腹。素面。

口径32、残高10厘米(图七,6)。标本 H47:2,粗砂红陶。圆唇,鼓腹,仅存口及上腹。通体饰斜向绳纹,鸡冠状鋬下贴附一周较薄的附加堆纹。口径30、残高11厘米(图七,7)。标 本 T0407④ :23,粗砂红陶。尖圆唇,鼓腹,仅存口及上腹。通体饰斜向粗绳纹。口径24、残高10厘米(图七,9)。

泥质罐 标本T0307②:8,细泥灰陶。尖圆唇,鼓腹,底残。通体素面。口径20、残高9厘米(图七,11)。

瓮 标本T0308④ :81, 细 泥 红 陶。 敛口,圆唇,上腹外鼓,下腹及底残。磨光。口径28、残高10.5厘米(图七,8)。标本T0407③:11,粗砂红陶。敛口,圆唇,窄鼓肩,深腹斜收,平底。上腹置对称的鸡冠状鋬,通体饰竖向及交错绳纹,绳纹上饰数道附加堆纹。口径34、底径16、高39厘米(图七,10)。标本H19:17,仅存口及上腹。粗砂红陶。敛口,尖圆唇,窄肩略鼓,上腹外鼓。上腹饰二周附加堆纹,堆纹上留有绳压痕。肩及口内侧有轮修痕。口径28、残高7.4厘米(图七,12)。标本H69:8,细砂灰陶。平折沿,微敛口,圆唇,仅存口沿。沿面磨光,沿下有一周凹弦纹。残高4.6厘米(图七,13)。

陶笄 标本H19:3,细泥黑陶。柱状,顶端和尖均残,通体打磨光滑。残长5.4厘米(图六,16)。

陶环 标本H95:3,细泥红陶。由A型瓶口改制而成,平折沿,以下残断处磨平,外周为瓶沿,尖圆唇。外径8.8、内径5、高(厚)1.8厘米(图六,15)。标本H19:1,残存约四分之一,泥质灰陶,磨光。断面呈内宽外圆的卵形。外径6、内径4、厚0.8厘米(图六,19)。

陶刀 标本H55:7,泥质红陶。体近长方形,直背,两侧缘打制成内凹状缺口。长边下缘打制成刃,刃缘不规整,上缘磨平。器表饰弦断线纹。长7.6、宽4.7、厚0.5厘米(图六,23)。

2.石器

笄 标本H19:2,灰黑色石,磨制而成。呈“T”字形,顶部截面呈枣核形,锥体较短,锥尖残。器表磨制痕明显,粗糙。残长4.6厘米(图六,17)。

三、庙底沟二期文化遗存

未见这一时期的地层,遗迹仅有灰坑,遗物有陶器、石器、骨器等。

(一)遗迹

共清理灰坑20座,分别为H12、H16、H18、H20、H21、H27、H28、H31、H42、H49、H56、H62、H66、H79、H80、H81、H84、H85、H87、H94。依据平面、剖面形态,可分为圆形袋状10、圆形筒状3、圆形锅底状2、椭圆形袋状3、椭圆形筒状1、椭圆形锅底状1座。

H12 位于T0308南部,开口于③层下,打破H31、F3、H37及生土。为圆形筒状坑。直径3.1、残深2.3米(图八,1)。坑内填土呈灰褐色,土质疏松。出土遗物有陶器、石器、骨器、蚌器等。陶片以粗砂灰陶为主,细砂灰陶次之;纹饰有素面、磨光、篮纹、附加堆纹、弦纹等;可辨器形有深腹罐、盆、壶、豆等。

H84 位于T0307东南角,开口于③层下,打破H76。为圆形袋状坑,平底。探方内部长径2、短径1.6,底径长1.9、宽1.7米,残深3.2米(图八,2)。坑内填土呈灰色,土质疏松。遗物仅有陶器,以粗砂灰陶为主,粗砂红陶次之;纹饰以篮纹和附加堆纹为主,素面、磨光及绳纹次之;可辨器形有深腹罐、瓮、盆、器盖、杯。

H49 位于T0407中部偏北,开口于③层下。为圆形袋状坑。坑口直径2.76、底径3.52、残深1.34米(图八,3)。坑内填土呈黑褐色,土质较软。出土文化遗物有陶器、骨器。陶片以夹砂灰陶为主,泥质灰陶次之;纹饰有篮纹、附加堆纹、素面及磨光等;可辨器形有深腹罐、鼎、瓮、钵、盆、豆、壶、杯、器盖等。出土骨笄和骨锥各1件。

H80 位于T0407西北部,开口于③层下,被H28打破。为圆形锅底状坑,底部平整。坑口直径2.1、坑底直径1.5、残深1.4米(图八,4)。坑内填土呈黑褐色,土质较软,夹杂少量炭粒。遗物仅有陶器,以粗砂灰陶为主,细砂红陶次之;纹饰以绳纹、篮纹、附加堆纹为主,另有素面和按压纹等,可辨器形有深腹罐、盆、鼎等。

(二)遗物

遗物较为丰富,以陶器为主,石器次之,骨器较少。

1.陶器

经过对H12、H18、H20、H49、H80、H85、H87等出土陶片较多的单位进行统计,总计716片中:夹砂陶占94.35%,泥质陶5.65%;灰陶98.17%、红陶1.7%、黑陶0.13%;附加堆纹+篮纹占60.6%、单施篮纹占23%、绳纹+附加堆纹5.65%、素面占4.87%、磨光占3.68%,另有极少量的单施按压纹、附加堆纹、绳纹等。可辨器形有深腹罐、鼎、壶、盆、钵、瓮、杯、豆、器盖、纺轮、笄等。

鼎 标本H80:3,粗砂灰陶。弧腹,平底,腹与底交接处安装三个板状实足,口及上腹残。腹部饰横向篮纹,腹中部施一周附加堆纹,其上有对称的鸡冠状双鋬,三足的两侧各向外折,折出的部分压印呈锯齿状。残高17.6厘米(图九,1)。标本 H49:10,细砂灰陶。斜折沿,圆唇,鼓腹较深,底及实足残。腹部饰斜向篮纹。口径 20、残高 13厘米(图九,2)。标本 H49:6,粗砂灰陶。弧腹,平底,腹与底交接处安装三个板状实足,口及上腹残。腹部饰横向篮纹,腹中部施一周附加堆纹,三足上各施一周竖向附加堆纹,压印明显。残高17厘米(图九,4;图二二)。

深腹罐 根据口部特征,分为二型。

A型 折沿深腹罐。标本H18:6,细砂灰陶。斜折沿,圆唇,弧腹,底残。通体饰篮纹,沿下及腹部各施一周附加堆纹。口径18、残高15厘米(图九,3)。标本H12:6,细砂灰陶。斜折沿,斜沿略凹,方唇,唇面有凹槽,上腹外斜,仅存口沿及上腹。口沿下施一周附加堆纹,其上有按压痕,器表饰斜向篮纹。口径14、残高 5厘米(图九,11)。标本 H49:24,粗砂灰陶。斜折沿,圆唇,弧腹,仅存口沿及上腹。通体饰篮纹,沿下施一周附加堆纹。口径20、残高9.4厘米(图九,13)。标本H84:2,细砂灰陶。体形较小,斜折沿,弧腹,平底。通体饰斜向篮纹,沿下及中腹各施一周附加堆纹,唇部压印纹。器内壁有烟炱痕。口径16、底径11、高21.6厘米(图九,6)。

B型 侈口罐。标本H62:4,细砂灰陶,底残。方唇,瘦腹,器壁较厚,通体饰斜向篮纹,腹部上施六道附加堆纹。口径17、残高19厘米(图九,5)。

缸 形态与A形深腹罐同,唯体量较大。标本H84:1,粗砂灰陶,可复原。斜折沿,方唇,深鼓腹,平底。通体饰斜向篮纹,沿下施两周、外腹施六周等距离附加堆纹,唇部有密集压印痕。口径36、底径22、高50厘米(图九,7)。

刻槽盆 标本H42:1,细砂灰陶。方唇,腹部斜直,仅存口及上腹。内壁沿下1.5厘米处有一道横向凹槽,其下饰菱格状交错的凹槽,器表饰斜向篮纹。残高5.4厘米(图九,8)。标本H81:1,粗砂灰陶。方唇,器形不规整,仅存口沿及上腹。内壁沿下3厘米处有一道横向凹槽,其下饰分布均匀的竖向凹槽。唇外缘压印花边,器表饰横向篮纹。残高7.4厘米(图九,9)。

折沿盆 标本H87:32,粗砂灰陶。折沿,圆唇,下腹斜收,底残。器表饰篮纹,腹部施一周附加堆纹,其上有压印痕。口径30、残高11.2 厘米(图九,10)。标本 H18:42,粗泥灰陶。斜折沿,圆唇,下腹斜收,底残。磨光。口径22、残高12.4厘米(图九,12)。标本H49:12,细泥灰陶。斜折沿,尖唇,弧腹较直,底残。磨光。口径22、残高8厘米(图九,14)。

杯 根据器耳的有无,分二型。

A型 无耳杯,根据口部特征,分二型。

Aa型 敞口。标本H34:7,细砂灰陶。尖唇,斜腹,平底。篮纹,底部外周缘压出齿状花边。口径9、底径7、高9厘米(图一〇,6)。

Ab型 直口。标本H49:4,细泥灰陶。圆唇,弧腹,薄胎,底残。器表磨光,近口处饰一周凹弦纹。底部留有轮制痕,内壁有横向刮抹痕。口径10、残高9.1厘米(图一〇,2)。标本H87:52,粗泥红陶。直腹,平底,捏制而成。素面。口径5、底径5、高4.5厘米(图一〇,3)。

B型 单耳。标本H87:10,细泥灰陶。直口,尖圆唇,平底。口部磨光,余素面。口径10、底径7、高9.6厘米(图一〇,1)。标本H49:1,细泥黑皮陶。敞口,尖圆唇,弧腹,口至近底处置一竖向拱形耳,平底。口内侧及器表磨光,耳部素面,内壁留有轮修痕。口径10.2、底径5.7、高6.5厘米(图一〇,7;图二五)。

盘 根据整体特征,分为三型。

A型 直口,平底。标本H66:2,粗泥红陶。方唇,微侈口,腹壁斜直。口径18、底径14、高5.6厘米(图一〇,9;图二四)。标本H81:27,粗砂灰陶。方唇,直腹微弧。器表滚压绳纹后抹平,唇上仍可见少许绳纹痕。口径28、腹径30,高5.4厘米(图一〇,17)。

B型 敞口,似大喇叭口,腹壁分两段,外周为宽缓斜沿,接近中心时突然下折,形成内周壁,围成浅盘,底部平整。标本H20:2,粗砂灰陶,素面。口径34、底径16、高6.1厘米(图一〇,10)。标本H18:13,细泥灰陶,盘内磨光,盘外素面。口径23、底径10、高4.4厘米(图一〇,11)。

C型 敛口。标本H20:18,粗泥灰陶。方唇,腹向外斜收,平底。腹部饰纹痕较深的横向中篮纹,唇面有一周凹弦纹。口径20.5、底径33、高6厘米(图一〇,18)。

碗 标本T0308③:3,细砂红陶。敞口,尖唇,斜腹,平底。通体饰斜向篮纹。口径22、底径13、高10.2厘米(图一〇,13)。

器盖 基本形状相近,似喇叭口形。一类捉手外缘施加压印纹,形成花边。另一类无。

标本H49:38,粗砂灰陶。仅存圆饼形捉手及部分伞状盖体。捉手周缘压印一周斜向凹槽,形成花边,器表素面。盖残径14.4、捉手径9.8、残高5.2厘米(图一〇,14)。标本T0407③:51,细砂红陶。圆饼形捉手,伞状盖体周缘残损。捉手周缘按压11个凹窝,形成齿状花边,盖面饰竖向中绳纹,纹痕较浅。盖残径14、捉手径7.3、残高6厘米(图一〇,15)。标本H49:39,细砂红陶。残存圆饼形捉手及部分盖体。捉手周缘按捏出七个凹窝,形成花边,器表素面。盖残径13.2、捉手径7.6、残高4.1厘米(图一〇,16)。标本T0308②:144,粗砂红陶。喇叭口,方唇,圆形捉手。器表素面。捉手径5、盖体径16、高5.8厘米(图一〇,8)。标本H87:41,细砂灰陶。柱状捉手,顶部微外撇内凹。伞状盖体,尖圆唇,弧壁。内壁有轮修痕及烟炱痕。素面。口径11、高4.8厘米(图一〇,12)。

小壶 标本H79:4,粗泥红陶,素面。侈口,尖唇,高领,斜肩,鼓腹,下腹斜收,平底。口径4.4、底径3.8、高8.4厘米(图一〇,4)。标本H49:5,细泥灰陶,磨光。敞口,圆唇,高领,溜肩,鼓腹,平底。口径5.6、底径3.5、高8.3厘米(图一〇,5)。

壶 标本H87:54,仅存口至肩部。细砂灰陶。侈口,圆唇,高领,颈肩交接处施一周附加堆纹,肩部饰横向篮纹。口径12、残高9.2厘米(图一一,4)。

敛口瓮 敛口,斜肩,鼓腹。标本H87:53,粗泥灰陶。仅存上腹部。唇端内敛,外侧形成凸棱以承器盖。凸棱以下饰对称的鸟喙状双鋬,器表饰斜向篮纹。口径20、残高11厘米(图一一,1)。标本H87:2,细砂灰陶。尖圆唇,唇端内收,外侧形成凸棱以承盖,凸棱下饰对称的鸭嘴状双鋬,近口部素面,有轮修痕,腹部磨光。口径26、残高8厘米(图一一,2)。

豆 标本H49:7,细泥灰陶。大敞口,圆唇,双腹,斜腹较深,颈底部折收,平底,柄较高,呈喇叭状。盘底素面,其余磨光。从器底观察知豆盘与柄为先分制后组装,豆柄内清晰可见泥条盘筑痕,交接处可见加固抹痕。盘口径36、底径17,柄部上径8.5、下径20、通高25.2厘米(图一一,3;图二三)。标本H66:50,粗泥灰陶。浅盘,平底,沿及柄残。素面。腹径21.8、残高5厘米(图一一,5)。

漏斗 标本H18:5,细砂灰陶。喇叭状口内敛,方唇,斜弧腹,流筒残。腹部饰左斜向篮纹。口径30、残高19.5厘米(图一一,6)。

笄 标本H79:3,泥质黑陶。顶端截面呈椭圆形,下部呈圆柱状,尖部残,通体磨光。残长 5.5厘米(图一二,5)。标本 H62:1,细泥黑皮陶。整体呈圆锥状,顶部和尖略残。器表施黑色陶衣,通体磨光。残长7.3厘米(图一二,6)。

纺轮 标本H28:1,粗泥灰陶。圆饼状,两面平直,中部有一圆形穿孔,素面。直径5、孔径0.6、厚1.8厘米(图一二,10)。标本H85:3,泥质灰陶。圆饼状,一面外凸,一面平直,中部为一圆形穿孔,素面。直径5、孔径0.7、厚1.9厘米(图一二,11)。

2.骨器

骨器仅有5件,多为磨制,器形有骨锥、骨针、骨镞、骨笄。

骨锥 标本H49:3,体细长,三棱状,锥状尖。通体打磨光滑。残长12.4厘米(图一二,2)。

骨笄 标本 H49:2,细长锥状,尖及顶端残。通体打磨光滑。残长9厘米(图一二,3)。

骨针 标本 H79:5,体细长,略扁,锥状尖,穿孔处残。下端打磨光滑。残长8.6厘米(图一二,4)。

骨镞 标本 H66:1,体扁平,平面近梭形,截面呈椭圆形,尖略残,铤细长。磨制痕清晰。残长6.5厘米(图一二,8)。标 本 H18:3, 扁 平状,柳叶形,尖略残,铤细长,尾端为锥状。通体打磨。长5.4厘米(图一二,9)。

3.石器

共20件,多为生产工具。以磨制为主,部分打制。另外还见有加工痕迹的石料毛坯。

石凿 标本H28:2, 黑 色 花 岗石磨制而成。窄长条状,顶端残,下端单向磨制成刃。器表磨制痕清晰。残长11.8、宽0.7~1.2、厚0.7厘米(图一二,1)。

石笄 标本H85:1,墨绿色花岗岩磨制而成。体呈圆锥状,截面呈圆形,顶端磨平,锥状尖。通体磨光。长7.1厘米(图一二,7)。

石斧 标本H79:2,黄白色粗砂岩磨制而成。残半,器体呈扁平状半圆形,双面弧刃,刃部打制痕迹明显,残断处有一个两面对钻的穿孔。直径9.8、厚1.5厘米(图一二,12)。

石料 标本H79:1,青绿色花岗岩。窄长条状,两侧切割痕明显。长6、宽1.2、厚1.7厘米(图一二,13)。标本H28:3,青绿色花岗岩。上宽下窄长条状,两侧切割痕明显。长7.5、宽2.4~2.9、厚2厘米(图一二,17)。

石刀 标本H18:2,青灰色页岩。一端残,直背,双面直刃,右侧磨制出单面刃,残断处有一双面对钻穿孔。器表有明显的磨制痕。残长5、宽4.7、厚0.4厘米(图一二,14)。

石矛 标本H18:1,残存刃尖。青灰色砂岩磨制而成。体扁薄,平面呈三角形,两边刃微弧。器表平整,刃部可见磨制痕。残长4.7、宽3.7、厚0.4厘米(图一二,16)。

石锛 标本H85:2,青石磨制而成。平面呈长方形,单面直刃,正背两面磨光,两侧粗糙。长6.8、宽3.8、厚1.7厘米(图一二,15)。

四、客省庄文化遗存

属于此期的遗存有第③层与墓葬、灰坑等遗迹,遗物有陶器、石器、骨器等。

(一)遗迹

墓葬1座,灰坑17座。

1.墓葬

M1 位于T0408中部偏南,开口于②层下,打破第③④层及H48。墓葬平面略呈长方形,东北—西南向,方向203°。墓室长约2、1.2、深0.5米。墓内土色浅灰,土质疏松。单人葬,仰身直肢葬,没有头骨及足骨,其余骨骼尚在。未见葬具,也未见遗物(图一三)。

2.灰坑

共清理灰坑17座,包括H17、H24、H26、H29、H34、H41、H50、H52、H53、H65、H68、H70、H71、H83、H91、H92、H93。依据平面、剖面形态,可分为圆形袋状12、圆形筒状2、椭圆形袋状3座。

H29 位于T0307中南部,开口于②层下,打破第③层及H50。为圆形袋状坑。坑口直径2.8、底径4.2、残深1.4米(图一四,1)。坑内填土呈灰褐,土质较疏松。遗物仅有陶片,以泥质灰陶和夹砂灰陶为主;纹饰有篮纹、素面、绳纹、磨光、弦纹加磨光、附加堆纹加篮纹等;可辨器形有鬲、豆、盆、壶、杯、鬶、钵、瓮、器盖等。

H70 位于T0308西北部,开口③层下,被H41打破,打破H87、H91。为椭圆形袋状坑,平底。坑口长径3、短径2.70、坑底长径3.94、短径3.72、残深2.8米(图一四,2)。坑内填土呈深灰色,土质疏松,包含大量炭粒、少量红烧土、白灰面碎块和石块等。遗物有陶器、石器、骨器、角器等。陶器以细砂灰陶为主,细粗砂灰陶次之,纹饰以绳纹为主,篮纹次之,另有少量弦纹、素面、磨光、绳纹+附加堆纹、篮纹+附加堆纹;可辨器形有鬲、罐、斝、瓮、器盖、鬶、壶、甑、窖穴盖等。

H71 位于T0407东南角,开口于②层下,打破H85及生土。为圆形袋状。坑口直径2.7、坑底直径3.8、残深2.4米(图一四,3)。坑内填土呈浅褐,土质疏松。出土遗物有陶器、石器、骨器。其中出土较多陶片,以夹砂和泥质灰陶为主;纹饰有绳纹、素面、篮纹、弦纹等;可辨器形有鬲、斝、高领圆腹罐、壶、瓮、豆、器盖、陶拍、陶笄、陶环等。出土石杵1、骨笄1件。

H52 位于T0407东北角,开口③层下,打破H67、H65。为圆形筒状坑,平底。坑口与坑底直径均为4.15、残深3.1米(图一四,4)。坑内填土呈深褐色,土质较硬,内含少量炭粒、石块等。遗物仅有陶器,以细砂灰陶为主,粗砂灰陶次之;以素面陶居多,纹饰以刻划纹+小圆泥饼为主,绳纹次之,另有少量篮纹、磨光、弦纹;可辨器形有斝、器盖、窖穴盖、鬲、罐等。

(二)遗物

遗物较为丰富,以陶器为主,骨器次之,石器极少。

1.陶器

经过对H17、H29、H34、H50、H70、H71出土的1436片陶片进行统计,这一时期陶质、陶色及纹饰特征为:陶质上夹砂陶占70.19%,泥质陶占29.81%;陶色上灰陶占88.23%、红陶占10.72%、黑陶占1.05%;纹饰上绳纹占31.54%、绳纹占23.61%、磨光占10.58%、磨光+篮纹占8.49%、素面占6.06%、另外还有极少量的磨光+弦纹、绳纹+篮纹、弦纹、按压纹、戳印纹等。可辨器形有鬲、斝、无耳罐、带耳罐、瓮、壶、豆、杯、器盖、窖穴盖、鬶等。

器盖 根据整体特征,分为三型。

A型 圆饼形盖体,带状桥形捉手。标本T0407北隔梁采集: 2,细泥灰陶。捉手上饰三道刻划纹,其中两道刻划纹的中间有一道戳印纹,盖顶边缘刻划出一周短斜线纹,中间刻划出菱格纹,背面平素。直径11、高4.6厘米(图一五,1)。标本H29:3,细砂灰陶。形态同盖上例,捉手与盖面粘结处有六道戳印纹,盖面饰交错绳纹,直径11、残高3.8厘米(图一五,2)。

B型 草帽形器身。根据捉手差异,分为Ba、Bb两亚型。

Ba型 双层塔状捉手。标本 H34:65,粗泥灰陶。分上下两节,上节为圆饼形捉手,中部为一圆环形箍,下节上部有一圆形穿孔,下部盖体残。上节磨光,下节上部素面,下部磨光且饰三道凹弦纹。残高17厘米(图一五,3)。

Bb型 圆锥状捉手。 标 本 H70:12, 细泥灰陶。圆锥状尖顶,下接筒状柄,中空柄上部有一径为0.5厘米的小孔。捉手磨光,柄中部饰菱格纹。柄部以下残。残高14厘米(图一五,9)。

C型 圈足状捉手。标本 T0308③ :54,细泥黑陶。伞状盖体,圆唇,弧壁。器表磨光。捉手径2.7、盖体径10、高3.1厘米(图一五,16)。

圈足盘 标本H71:16,细泥灰陶。敞口,圆唇,斜弧腹,平底,筒状圈足微外撇。磨光。口径26.4、底径20、高7.6厘米(图一五,4)。标本H29:1,细泥灰陶。敞口,尖圆唇,浅盘,腹壁弧收,平底,筒状豆柄残,柄下端残断处经打磨修平。盘内磨光,腹壁饰横向篮纹,豆柄与豆盘结合处有抹泥连接痕迹。口径26.5、残高8.2厘米(图一五,5)。

单把鬲 根据整体特征,分为二型。

A型 体型较大,侈口,高领,袋足瘦高。标本H50:3,细砂灰陶。圆唇,锥状空三足,部分足部及裆部残。与单把下端相对的领腹交界处贴塑一小圆泥饼,领部素面,单把及腹部饰竖向绳纹,袋足外壁明显可见烟炱痕。口径17.5、高36厘米(图一五,6)。

标本H17:3,细砂灰陶。方唇,口至上腹置一宽扁的拱形耳,鼓腹下接三个袋状空足。领部素面,耳、腹、足上饰竖向绳纹,裆部饰横向绳纹,纹痕皆深,裆部内壁可见反绳纹,领部留有轮修痕。口径19、高45、耳宽4.2、耳厚0.9厘米(图一五,13)。标本 H50:1,细砂灰陶。方唇,束颈,袋状空三足。领部素面,单把饰交错绳纹,腹部饰竖向绳纹,裆部饰横向绳纹,器内壁隐约可见反绳纹。残高38厘米(图一五,14;图二〇)。

B型 体型较小,侈口,高领,袋足矮胖。标本H70:14,粗泥灰陶。圆唇,袋状空三足。领部素面,单把及腹部饰竖向绳纹,裆部饰横向绳纹且可见烟炱痕。残高18厘米(图一五,7)。标本H29:2,粗泥灰陶。尖圆唇,袋状空三足。领部和单把素面,腹部饰竖向绳纹,裆部饰横向绳纹,器内壁清晰可见反绳纹。残高14厘米(图一五,8)。

钵 标 本 H71:23,细泥灰陶。敛口,尖圆唇,腹部斜收。素面。底残。口径24、残高5.6厘米(图一五,10)。

碗 标 本T0408③ :39,粗泥红陶。尖唇,斜腹,平底。上腹磨光,下腹素面。口径14、底径8、高6厘米(图一五,11)。

鬶 标 本 H70:59,细泥红陶。仅存竖向瓦棱纹把手。残长17.6、宽约6厘米(图一五,15)。

小壶 器形较小,颈 较 细。 标 本 H65:7,细泥灰陶。侈口,圆唇,束颈,溜肩,仅存口至肩部。磨光,器内壁可见细泥条盘筑痕。口径5、残高4.4厘米(图一五,12)。

斝 根据腹部口部特征,分为三型。

A型 筒腹侈口,口外置一对称桥形双鋬耳。标本 H70:45,细砂灰陶。方唇,圜底,腹底交接处安锥状空三足。耳的上下端及中部均压印出凹窝,器表饰篮纹,腹部施两周间距8.5厘米的横向附加堆纹,在其间又饰间距约9厘米的六道竖向附加堆纹。口径21、高31厘米(图一六,1;图二一)。标本H50:6,细砂灰陶。圆唇,下腹部及三足残。口沿至耳下端饰六道凹弦纹,双耳上端贴塑长3厘米的细泥片,其上压印出鱼刺状纹,耳部下端贴塑直径约1.7厘米的小圆泥饼。口径22、残高14.2厘米(图一六,4)。

B型 鼓 腹 侈口。 标 本 H70:9, 细砂灰陶。方圆唇,下腹斜收,腹部以下残。领部素面,腹部饰竖向绳纹,其上施若干交错的附加堆纹,附加堆纹上亦饰绳纹。口径28、残高28厘米(图一六,2)。标本 H71:15,粗砂红陶。方唇,高领,仅存口至上腹及足部残片。唇上按压出波浪状花边,颈部及足部饰右斜向粗篮纹,上腹饰横粗篮纹,纹痕较深。器表可见烟炱痕。口径24、残高16.6厘米(图一六,3)。

C型 筒腹敛口。标本 H71:25,细砂灰陶。圆唇,口沿一侧有鸟喙状流,仅存口及上腹。口部素面,腹部饰斜向篮纹,其上施若干交错的附加堆纹,附加堆纹上饰绳纹。残高12.8厘米(图一六,7)。

瓮 标本H70:10,细泥灰陶。敛口,斜折肩,深腹。肩上近肩折处施圆形小鋬手,肩部磨光,腹部饰篮纹。残高40厘米(图一六,5)。标本H50:14,细砂灰陶。敛口,斜折肩,上腹较直,肩腹转折处施对称的方形小鋬。肩、上腹部磨光,上腹部有三道弦纹,纹痕较浅。下腹及底残。残高14.4厘米(图一七,19)。

窖穴盖 标本H29:20,细泥红陶。直口,方唇,短颈,部分盖体残。器表饰粗篮纹。残径46、口径24、高7.6厘米(图一六,6)。

罐 根据器型及器耳特征,分四类。

圆腹(无耳)罐 基本特征是圆鼓腹,高领,微侈口,平底,口沿常压印成花边状。标本H34:9,细砂灰陶,下腹及底残。圆唇,领部素面,腹部饰竖向绳纹。口径14、残高14.6厘米(图一七,1)。标本H70:21,细砂灰陶,下腹及底残。圆唇。领部饰斜向篮纹,腹部饰竖向绳纹。口径14、残高13.4厘米(图一七,2)。标本H70:57,粗砂红陶,仅存口至上腹。尖唇,唇外缘压印花边,领部饰横向篮纹,腹部饰绳纹,器壁内外皆见烟炱痕。口径12、残高9厘米(图一七,5)。标本H71:39,夹砂灰陶,仅存口至上腹。圆唇,唇上压印出锯齿状花边,通体饰竖向绳纹。口径20、残高11厘米(图一七,8)。

单耳罐 口至上腹之间置一竖向桥形耳,标本H34:6,细砂灰陶。侈口,尖圆唇,高领,鼓腹,底微内凹。领部素面,耳及腹部饰竖向绳纹,器表有烟炱痕。口径7、底径6、高11.6厘米(图一七,3)。标本H70:108,粗泥灰陶。敛口,圆唇,鼓腹,下腹及底残。素面,耳根部有烟炱痕,残高8.2厘米(图一七,13)。

双耳罐 侈口,高领,口至上腹之间置一对称的竖向桥形耳。标本T0408③:4,细泥灰陶,侈口,圆唇,高领,鼓腹。领部素面,可见轮修痕。腹部略磨光,刮抹痕明显。口径8、腹径9.2、残高9.9厘米(图一七,4)。标本 H70:53,仅存上半部。细泥灰陶。侈口、圆唇,高领较直,圆肩,鼓腹。通体磨光,颈部饰三周凹弦纹。残高7.4厘米(图一七,6)。标本 T0307② :5,粗泥灰陶。方唇,折腹,底部残。器表经粗磨光,上腹刻划一周松散排列的竖线。残高7.6厘米(图一七,10)。标本 H70:30,粗泥灰陶。圆唇,圆折腹,耳中部内凹,两侧棱起,平底。器表素面。底径8、残高10.2厘米(图一七,11)。标本H70:6,粗泥灰陶。圆唇,鼓腹,平底,双耳残。通体磨光,器底饰篮纹。口径15.4、底径9、高12.8厘米(图一七,12)。标本T0408②:4,细砂灰陶。尖唇,圆鼓腹,下腹及底残。领饰纹痕较浅的横粗宽篮纹,腹部饰右斜向粗绳纹。器表可见烟炱痕。口径11、残高9.6厘米(图一七,14)。标本T0308②:9,细泥灰陶,存腹部残片及底。腹圆鼓,平底微凹,上腹残留对称桥形耳,上端应接器口沿。腹部磨光,近底部素面,轮制,器胎薄而均匀。腹径14、底径8.4、残高13厘米(图一七,15)。

三耳罐 标本H29:19,细泥灰陶。敞口高领,鼓腹微折,平底,口及三耳残。领部及下腹素面,上腹饰竖向刻划纹。腹径9.6、底径4.4、残高6.2厘米(图一七,7)。

壶 器形较大。喇叭形口,高领,斜肩或溜肩。标本H50:4,粗泥灰陶。深弧腹,平底,领口部残。肩部磨光,腹部饰横向篮纹。肩径38、残高33.2、壁厚0.5厘米(图一七,9)。标本H70:37,粗泥黑陶,仅存领口至肩部。侈口,圆唇。颈部素面,肩部磨光。口径14.5、残 高14厘米(图一七,16)。 标 本T0308 ② :10,细泥灰陶,仅存口至颈部。颈中部饰一周凹弦纹,颈上部刻划出菱格纹,口内侧、颈下部及肩部磨光,内外壁均留有轮修痕。口径 18、残高10.2、壁厚0.5厘米(图一 七,17)。标 本 H17:1,粗泥灰陶。敞口,圆唇,束颈,仅存口至颈部。口沿磨光,颈部素面,颈下端饰两周凹弦纹,弦纹间饰斜向戳印纹。口径16.5、残高8.8厘米(图一七,18)。

陶拍 标本 H71:5, 粗泥红陶。尖锥状捉手,拍面平整。拍面直径5.5、高4厘米(图一八,1)。标本H65:1,细砂灰陶。拍面近长方形,背面为一宽鋬。拍打面平整光滑,鋬面饰戳刺纹。拍面长6.5、宽5.5、高4.4厘米(图一八,2)。

2.石器

仅见石杵、石球、石凿各1件,另有若干废石料。

石杵 标本H71:1,灰白色砂岩打磨而成。略呈圆柱状,尾端稍细,头端粗,杵头为弧凸面,直径7.15、高12.2厘米(图一八,3)。

石凿 标本T0408③:8,扁平长方体,仅粗略磨制。长8.89、宽4.8、厚3.15厘米(图一八,4)。

石球 标本T0408③:2,灰白色花岗岩磨制而成,不规则球状。通体经琢磨,器表较粗糙,有小凹窝。长径4.4、短径3.68厘米(图一八,5)。

石料 标本H29:118,青绿色花岗岩。体扁平,平面近菱形,两端残。器表可见明显切割痕迹及石片脱落疤痕。残长4、宽3.9、厚1厘米(图一八,6)

3.骨角器

共5件,均为磨制,器形仅见骨镞、骨笄和角锥。

骨镞 标本H34:1,柱状,镞身截面近圆形,镞尖略残。镞身打磨光滑,铤部刮削痕明显。残长7.5厘米(图一九,1)。标本H34:2,器体形状近梭形,镞身截面近椭圆形,顶端磨制出锥状尖,铤微弧收。镞身磨制痕明显。长7.6厘米(图一九,2)。

骨笄 标本H71:2,扁平状,截面呈椭圆形,顶端和尖均残。器表磨光。残长7.4厘米(图一九,3)。

角锥 2件。标本H34:4,动物角制成,角根略残,两叉枝通体磨制出尖,一枝为锥状尖,一枝为扁体尖。残长28.3厘米(图一九,5)。标本H34:3,鹿角制成。体较大,角根上分叉,两枝头端磨制成锥状尖,通长31厘米(图一九,4)。

五、结语

2010~2011年度发掘表明,米家崖遗址面积大,内涵丰富,延续时间长,是西安地区为数不多的新石器时代晚期重要遗址,除零星的周代遗物以外,主要包含了仰韶晚期、庙底沟二期及客省庄文化三个时期遗存。

I区发现的仰韶晚期的文化遗迹较少,遗物较为丰富,很多晚期遗迹单位中亦出土数量较多的仰韶文化遗物。陶器均为手制,以夹砂红陶为主,主要器类有夹砂罐、尖底瓶、宽沿盆、钵等;纹饰以素面为主,磨光次之,另有少量绳纹和弦断线纹,极个别宽沿盆的沿面饰数道红褐色彩绘。文化特征与2004~2006年发掘的第一期文化遗存相同,与半坡晚期[3]、姜寨四期[4]几无二致,也与福临堡三期[5]、案板二期[6]遗存较为接近。如A型夹砂罐T0307H47:2与福临堡三期A型Ⅵ式深腹罐F10:44形态相近,Aa型盆T0308④:12、B型盆T0308④:171分别与姜寨四期V式盆DT1H438:1、福临堡三期 G 型Ⅳ式盆 H107:9形态相近,钵 T0308④ :19、T0408H48:5分别与案板二期钵 GNZT24 ④ b:5、GNZH2:43 形态相近,尖底瓶T0308④:47与案板二期GNDH28:26的形态相近。据此,米家崖遗址Ⅰ区发现的仰韶晚期遗存应属于半坡晚期。

I区发现庙底沟二期文化遗存仅20座灰坑。陶器均手制成型,一些器物的口沿处经过慢轮修整。夹砂灰陶居多,主要器类有深腹罐、缸、壶、鼎、刻槽盆、瓮、豆等。纹饰除素面外,以篮纹为主,且常与附加堆纹组合饰在深腹罐上,壶、鼎和刻槽盆的腹部也常见篮纹,另有少量附加堆纹、绳纹及磨光等。从文化特征看,与2004~2006年发掘的第二期文化基本相同,与案板三期[7]、浒西庄[8]、赵家来[9]、古城东关[10]庙底沟二期遗存的文化面貌均有相似之处。如深腹缸 T0307H84:1 与案板三期陶缸 GBH26:51 形态相近,豆T0407H49:7与浒西庄豆T19③:4形态相近,B型侈口深腹罐T0407H62:1与赵家来Ⅱ式大口深腹罐 H1:9 形态相近,鼎 T0407H49:6、H80:3 分别与古城东关 A 型Ⅰ式鼎Ⅰ H64:5、ⅠH251:72形态相近,器盖T0407H80:4与古城东关A型Ⅰ式器盖ⅠH34:7形态相近,A型盆T0407H49:12与古城东关D型Ⅰ式器盖ⅠH216:18形态相近,深腹壶T0308H87:54与古城东关A型Ⅱ式小口高领陶罐ⅢY5:4形态相近。米家崖遗址Ⅰ区发现的庙底沟二期阶段遗存面貌更接近关中东部的庙底沟二期文化。

I区的客省庄文化中出现了少量的轮制陶器,大多数器物仍手制成型,口沿经过慢轮修整。以夹砂灰陶和泥质灰陶为主;单把鬲、高领圆腹罐数量最多,其次为喇叭口鼓腹壶、筒腹及弧腹斝、带耳罐、塔式器盖、圆饼形器盖、敛口瓮、矮圈足盘等,另有少量钵、豆、杯及鬶等。除素面外,装饰以绳纹为主,篮纹次之,还有少量弦纹、戳印纹、刻划纹等。文化特征与2004~2006年发掘的第三期遗存高度相似,与赵家来[11]、客省庄[12]、康家[13]等遗址的文化面貌均有较大相似性。如A型鬲T0307H50:3与87年康家A型Ⅰ式鬲H41:2形态相近,Ab型斝T0308H70:9与客省庄Ⅱ式斝H85形态相近,Aa型双耳罐T0308H70:6与赵家来Ⅰ式双耳折腹罐T106⑦A:4形态相近,B型高领圆腹罐T0407H34:9与赵家来Ⅰ式侈口圆腹罐T101④:2形态相近,C型器盖T0407H34:65与客省庄Ⅳ式器盖H168形态相近。据此可知,米家崖遗址Ⅰ区发现的客省庄文化遗存应与关中东部的客省庄、康家遗址等更为接近。

发掘领队:张翔宇

参加发掘:柴 怡 赵 晶 郭 昕杨海龙 靳拉田

资料整理:朱君孝 张翔宇 柴 怡翟霖林 王艳朋 薛 蓉凌达彬 白 梅 刘勤翰代姝珏 吴 凡

绘 图:刘军幸 张蕊侠

照 相:赵 勇 孙宇航

执 笔:朱君孝 张翔宇 郭妍利王艳朋 柴 怡 郭 昕白 梅 刘勤翰 吴 凡

陕西师范大学文物与博物馆专业2010~2014级全体及2015级部分本科生、2010~2016级部分研究生也参与了整理。

西北大学张宏彦教授和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张天恩研究员在资料整理工作中给予多方指导。谨致谢忱!

[1]a.考古研究所陕西省调查发掘团通讯组.1951年春季陕西考古调查工作简报[J].科学通报,1951(9).b.考古研究所西安半坡工作队.西安米家崖新石器时代遗址调查简报[J].考古通讯,1956(6).c.张彦煌.浐灞两河沿岸的古文化遗址[J].考古,1961(11).

[2]陕西省考古研究院.西安米家崖——新石器时代遗址2004~2006年考古发掘报告[M].北京:科学出版社,2012.

[3]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陕西省西安半坡博物馆.西安半坡[M]. 北京:文物出版社,1963:P143-146.

[4]半坡博物馆,陕西省考古研究所,临潼县博物馆.姜寨——新石器时代遗址发掘报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

[5]宝鸡市考古工作队,陕西省考古研究所宝鸡工作站.宝鸡福临堡——新石器时代遗址发掘报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93.

[6]西北大学文博学院考古专业.扶风案板遗址发掘报告[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0.

[7]同[6].

[8]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武功发掘报告——浒西庄与赵家来遗址[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

[9]同[8].

[10]中国历史博物馆考古部,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垣曲县博物馆.垣曲古城东关[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1.

[11]同[8].

[12]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沣西发掘报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62.

[13]陕西省考古研究所康家考古队.陕西省临潼县康家遗址1987年发掘简报[J].考古与文物,19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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