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院校混合式教学改革调研与设计

程炜杰

（山东外贸职业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0）

一、混合式教学改革概述

传统的教学方式，往往没有信息技术的参与，教师通过口头或书面传授相关的知识。随后，在教学中逐步使用了基于网络的技术，但只是作为传统教学的补充，比例通常在30%以下，比如使用课程管理系统或网页发布教学大纲和作业，这也就是“网络辅助课程”；在互联网时代，信息化技术渗透到学习中，使数字化学习成为目前和未来主导的学习模式，它具有灵活、高效的特点，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让学生的学习更具有灵活性，如果数字化学习的比例达到80%以上则为“在线课程”。传统的教学方式和信息化的教学方式各有利弊，我们自然想到了将二者混合，发挥各自优势，数字化学习比例可以保持在30%-79%之间，这种“混合课程”能够促进学生的自主学习，增强教师的动态跟踪和过程性指导。

在混合式学习的基础上延伸出“混合教育”的概念，它不仅是传统学习方式和数字化学习的优势结合，而是课程教学的新模式、人才培养的新方式以及大学组织的新形态，是课程与教学的整体重构，混合教育的内容体现了多层面、多维度和多评价。多层面涉及课程层面的教学设计、专业层面的教学改革和学校层面的教育改革，多维度涉及理论体系研究、技术系统设计和组织方案实施，而多评价总是建立在学生、课程、专业、学校等方面的立体评价模式。

二、高职学生数字化学习能力调研

为深入了解高职学生数字化学习现状，并为混合教学改革提供第一手资料，我们开展了较大规模的专题调研，以便有针对性地开展教学、提高信息化教学有效性。

本次调查采用了问卷调查和访谈相结合的方式。问卷中针对学生的基本情况、数字化学习习惯、数字化学习资源以及数字化与传统学习的比较等方面开展了调查，共17 个相关问题。调查对象为高职在校生，回收问卷1021 份，完成率94.3%，有效问卷1021份，有效率100%。

本次调研从五个层面来分析数字化学习能力，即：“数字化学习意识和意愿分析”“数字化学习技术和工具分析”“数字化学习行为和评价分析”“数字化学习约束调查”和“数字化学习与传统学习的比较调查”。

1.数字化学习意识和意愿分析

设计的问题主要涉及获取知识的来源、对该来源的评分以及数字化资源的获得途径。根据调查结果，大多数学生的知识来源是“老师讲课”，占比89.13%，矩阵列表综合得分也是最高，为4.19（满分为5）；其次为百度搜索、教学课件和网络课程，分别占比66.41%、63.66%和63.17%，矩阵量表得分分别为3.85、3.77和3.69，均高于该栏目项目的平均分3.63；对图书馆书籍的选择占比44.96%，得分为3.73。

绝大多数学生都能够通过互联网来查询所需要的学习资源，其中18.81%选择“总是”，39.18%的学生选择“经常”，38.69%的学生选择“有时”。从网络资源的使用途径来看，简单易行的“搜索引擎”方式占绝大多数，占比85.9%；官方提供的“学校资源库查找”和“数字图书馆搜索”分别占比55.53%和45.05%；值得一提的是“专业学科网站获取”也占有半数以上的比例，为54.75%，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学生对专业知识的获得更加系统和科学。

综合看来，学生对知识的获得还是更多依赖于老师，同时又保持对数字化学习资源的获取兴趣，据此可以充分挖掘学生的数字化学习能力。

2.数字化学习技术和工具分析

从学生技术掌握的角度来看，如图1所示，大学生使用智能手机和PAD 来上网，占比76.89%，用自己笔记本或台式机的比例为14.69%，而学校机房和图书馆阅览室只占7.05%，充分体现了学生对上网工具便捷性的偏好，而这种便捷性一方面能够为在线学习提供便利，另一方面又使学生容易受各种外来信息的干扰，无法专心于在线学习。

表1 知识来源矩阵量表

图1 上网工具分布示意图

从资源的获得性来看，如图2所示，有78.35%的学生能够很容易在网上找到学习所需要的资源，一方面源于学习资源的丰富多样，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学生的搜索能力。而对于网络课程平台的使用，87.27%的学生选择了清华在线（手机端为优慕课），这主要由于本院主流平台的推广和使用，同时分别有24.49%、24.68%、12.63%的学生选择使用蓝墨云班、中国慕课大学和云课堂智慧职教。

图2 数字化学习平台选择示意图

3.数字化学习行为和评价分析

数字化的学习工具提供了很多便利，但是到底学习效果如何，更多依赖于学生的数字化学习行为，取决于这种学习方式是否能够提供更加友好的用户体验，学生是否能够乐于接受、是否能够掌握其中的学习技巧，所以对数字化学习行为的分析就尤为重要。

首先调查学习的协作意愿。如图3所示，189名学生在数字化学习中总是能够与其他人协作学习，占比18.51%，466 名学生的选择是“经常”，占比45.64%，284 名学生选择了“有时”，占比27.82%，而只有82 名学生“很少”有这种协作的行为，占比8.03%，总体上来说协作意愿较为明显，这种协作的学习意愿往往体现了学生的合作能力和互相督促的能力，能够有效提高学习效率。

图3 数字化学习协作意愿示意图

其次调查学习方法的自我检测和科学性，每一种学习方法都必须要进行阶段性的检验和评价，根据学习效果来考虑是否合适、是否需要调整，这种反复的自我检测、自我修正能够帮助学生查漏补缺，如果一味的采用某一种学习方法而不去审查其有效性，往往会极大影响学习效率。在调查中我们看到，如图4所示，有177名学生能够“总是”进行总结分析，判断自己的学习进度和学习方法是否恰当，占比17.34%，有433 名学生选择了“经常”，占比42.41%，349 名学生选择“有时”，占比34.81%，而62名学生则很少会这样做，占比6.07%，这部分学生往往是因为在以往的学习过程中也没有反复总结过，一味地采用某一种或某几种学习方法，形成思维定式，没有随时审查、调整，而这种学习习惯也同样复制到数字化学习的过程中。

图4 数字化学习自我检测调查示意图

4.数字化学习约束调查

数字化的学习方式虽然很便捷，但是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由于网络资源非常丰富，如果学习意识不强很容易导致各种干扰，从而影响学习效率；再比如学生感觉信息化资源过于冰冷，不如老师面对面的传授等。

在调查中同样体现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如图5所示，570名学生认为数字化学习过程中“不能专注学习”，占比55.83%，这就是之前我们提到的网络资源和诱惑过多而学习意识又不强导致的；468名学生认为“缺乏学习动力”，占比45.84%，是由于数字化学习需要更强烈的自我约束，特别是在老师监督力度不足的情况下，自觉性差的学生就很难集中精力用于学习；326 名学生认为问题在于“计算机技术不强”，占比31.93%，主要涉及部分较为复杂的信息化技术的应用以及部分不熟悉相关软件的学生；322名学生选择了“缺乏合适的学习环境”，便捷的信息化工具让学生随时随地可以学习，很多学生选择在宿舍里完成学习任务，这自然就导致边学边玩的情况，或者有的学有的玩，缺乏适当的学习环境必然导致干扰因素增加；270名学生选择“经济限制不能购买VIP 资源或者电子设备”，这个属于客观情况，建议高职院校能够提供相关的便利，比如购买数字资源VIP会员等，来减少学生使用资源的成本；212名学生认为“缺少数字化资源”，占比20.76%，通过访谈我们发现这部分学生主要是不了解如何去查找数字化资源，比如如何利用知网、维普，如何查找专业论坛等，这方面则建议高职院校定期开设讲座或者举办网络知识普及活动；我们同样关注到有部分学生认为数字化学习“有孤独感，缺少互动”，占比17.34%，这和学生平时的学习习惯有较大关系，部分学生还是更青睐教师的面授，喜欢课堂中的气氛。

图5 数字化学习存在问题调查示意图

5.数字化学习与传统学习的比较调查

数字化学习和传统学习方式各有利弊，教育方式革新的主要目标是为了提升教学的有效性，学生对不同学习方式的接受度不同、认可度不同、适应度不同，也影响各种学习模式作用的发挥。被调查的学生对数字化学习的优势有比较明确的认识，如图6所示，865名学生认可数字化学习的灵活性，认为能够“自主灵活把握学习时间、内容、地点和方式”，占比达到84.72%；超过半数的学生（占比68.17%）认为数字化学习能够“培养自主学习能力”，这也是教学信息化想要达到的主要目标之一，没有面对面的教学监督，学生的自觉性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学习效果；473名学生认为通过数字化学习可以“学会利用计算机和各种信息”，资源的学习促进了工具的灵活运用，当然包括各种软件和信息处理方式，这部分学生占比为46.33%；276名学生（占比27.03%）认为通过数字化学习，能够“学习很多课外知识”，这突破了课堂教学和教师教学能力、知识储备的局限性，让学生面对丰富的共享资源；对于协作精神和合作能力的提升，学生的认可度并不高，只有75名学生选择该项，占比为7.35%，这和数字化学习的特性以及学习任务的具体情况有很大关系，并非单纯数字化学习能够改善。

图6 数字化学习优势调查示意图

对于传统学习方式和数字化学习的比较，大多学生认为应该优势互补，各取所长，如图7所示，762 名学生认为二者应该各占一半，占比达74.63%；而各有12.73%和12.63%的学生认为应该以数字化学习为主或者以传统学习模式为主。这个调查结果和平时的教学实践吻合，所以我们应该充分利用二者的优势，积极推行混合式教学方式，提升整体教学效果。

图7 学习方式选择示意图

三、可持续混合教学改革设计

我们对混合教学改革的系统化设计从三个方面开展，即混合教学的影响因素、混合教学模式和混合教育评价体系。

1.混合教学影响因素

混合式课程的教学并不是将传统教学与数字化教学简单相加，而是一个系统的工程，从课程层面来看，影响因素包括教学环境、教学方法、教学内容、教学目的以及教师和学生。

首先是教学环境，教学环境是开展数字化学习进行混合教学的基本硬件要素，大多情况是传统教室和实验室配套多媒体教学工具，也可以是虚拟教室或者虚拟实验室、实习实践场地或者其他多媒体学习环境。

其次，从教学内容来看，包括学习效果评价、学生满意度、学生学业成就、学习过程评价、学生的学习档案袋等。要确定教学内容有效，就必须有完善的反馈机制，并且这种反馈并不能单纯通过期末的测试来完成，而应该是全过程的评价机制，体现在主观的满意和客观的成就，并且应注重过程性档案的收集。

第三，在混合教学的设计中，学习方法是多样的，既包括传统课堂的教授，也包括视频课程、网络教学、学生自主学习、计算机辅助学习等，信息化的教学方法和手段能够使知识的传播更加生动形象、及时有效，这是单纯传统教学无法达到的。

第四，从学生和教师来看，教学的主体因素也多元化，在混合教学设计中不仅有主讲教师、助教，还会有数字化辅助教学人员和数字化专家，以确保混合教学的顺利开展，同时对教师的信息技术应用能力也有较高要求。

从学院的层面来看，首先需要有整体的愿景和规划。混合式课程改革不是某一门课或某一位老师的单打独斗，而是上下连贯的通盘设计。涉及学院政策与相关组织架构、专业发展规划、学习支持、基础设施设备和资源的支持、研究与评估等，将混合教育视为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并形成整体的结构。

2.混合教学模式

对于混合教学模式并没有统一的定论，国内外很多学者都提出了不同的分类方式。根据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的研究，混合教学模式分为补充模式（Supplemental model）、取代模式（Replacement model）和商场模式（Emporium model）。其中补充模式基本保留了传统课堂的教学方式，网络课堂仅仅作为补充了取代模式则将部分学习活动移至线上，所以面对面的课堂时间会相对减少；商场模式则是以学生的学习需求为中心，给学生更多灵活的时间和空间来安排线上学习，当然这种模式下需要为学生提供大量的在线学习资源并且随时提供一对一的在线个人协助。

Innosight 研究所的Michael B.Horn 将混合教学模式总结为以下六种：F2F（face to face）为主，online 为辅的“Face to Face driver”模式；以远程在线学习为主的“Online driver”模式；F2F 和online 交替进行的“Rotation”模式；教学内容online，小组或个人辅导F2F 的“Flex”模式；将所有课程放到教室或机房在线学习、由教师进行现场指导的“Online lab”模式；学生开展完全的自主学习，在线选择学习内容和资源也可以参与F2F课堂学习的“Self-blend”模式。

当然，法无定法，很难总结出标准化的有效的混合学习模式。国内混合教学实践中，也提出了并列型、辅助型、递进型、翻转型、螺旋型等多种混合方式，并辅以传递-接受、基于问题、基于项目、任务驱动、情景教学、案例教学等多种教学方法，以实现知识传递、动作技能示范和情感价值观培养的教学目标。

3.混合教育评价体系

混合教育评价体系是一个庞大的体系，体现了多层次、多维度、过程化、综合化、大数据源等特点。评价的维度包括F2F（面对面）教学、Online（线上）教学、教学事务评价和活动历程评价等。混合教学是一个过程性的综合体，所以评价的内容必须能够体现整个学习过程，除了学习效果还应包括教学态度、教学行为、自我效能、学习情感、学习投入、学习态度、个人学习行为、群体学习行为、网上学习状态、学习资源检测等。

不仅对学生进行考量，同时应对教师、课程、专业以及办学机构进行系统化的测评，以便衡量教师是否具备混合课程的设计、开发、建设与实施能力，是否对学生的学习能够提供全力支持，信息化教学能力是否得以成长；衡量学校是否具有混合教学的理念、是否具备完善的课程评估体系、是否拥有完善的教师专业发展体系、是否能够体现成熟的政策与组织架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