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的改革开放思想与中国改革开放40年实践

[摘要]陈云作为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的重要成员，经历了改革开放最初的17年，其改革开放思想已经成为邓小平理论重要组成部分。陈云的改革开放思想可以从处理好八个关系加以概括：既要搞活微观，又要管住宏观;既要积极推动，又要稳步前进;既要推行企业责任制，又要确保设备完好、成本下降、质量提高;既要使价格遵守价值规律，又要照顾民生的承受能力;既要承认改革开放条件下的消极现象不可避免，又要力求把它控制在最低限度;既要反对过分强调“斗争哲学”，又要反对怕矛盾怕斗争怕得罪人;既要充分发扬民主，又要切实维护和加强党中央的權威;既要看到共产主义还很遥远，又要坚信共产主义必胜，加强共产主义思想教育。陈云的改革开放思想，是党的宝贵思想财富，对新时代的改革开放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陈云;改革开放思想;实践

[中图分类号]A84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599（2019）02-0034-05

陈云同志作为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的重要成员，经历了改革开放最初的17年，其改革开放思想已经成为邓小平理论重要组成部分。

当年开展的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思想先导，为改革开放奠定了重要的理论基础。陈云晚年练习书法，最爱写的条幅中便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名言。现在，改革开放已经40年，他的改革开放思想经受了实践检验，被证明是符合中国实际的，并被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所借鉴和吸收。

陈云的改革开放思想可以从很多方面加以概括。下面，本文仅以处理好八个关系的角度，谈谈自己的学习体会，供大家参考。

一、既要搞活微观，又要管住宏观

“活而不乱”是陈云经济思想的一个基本点，也是他主持全国财经工作以来的一贯主张。这个思想的表述在党的八大期间是“三个为主、三个为辅”，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后是“社会主义时期的经济必须有计划经济、市场调节两个部分”。后来，他把这个观点凝练为“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再后来，他用“鸟与笼子”作比喻，形象地阐述了二者的关系。他说：“鸟不能捏在手里，捏在手里会死，要让它飞，但只能让它在笼子里飞。没有笼子，它就飞跑了。”[1]P320他强调，这个“笼子”可大可小，可以跨省跨地区，甚至跨国跨洲。“但无论如何，总得有个‘笼子。就是说，搞活经济、市场调节，这些只能在计划许可的范围以内发挥作用，不能脱离计划的指导。”[1]P350他强调：“搞好宏观控制，才有利于搞活微观，做到活而不乱。”[1]P350陈云的上述思想，被全党公认“对我们突破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的束缚，曾经产生过广泛而深刻的影响。”[2]

二、既要积极推动，又要稳步前进

“稳中求进”是陈云经济思想中又一个基本点。他对于经济建设持这种观点，对于改革开放同样持这种观点。他历来强调，经济建设要“脚踏实地的前进”[1]P268，“欲速则不达”[1]P351，“急于求成反而慢”[1]P311，主张探索“在不再折腾的条件下有较快的发展速度”[1]P268。同样，他在改革开放中也总是提醒大家，“既要积极，又要稳妥”[1]P338。他说：“改革固然要靠一定的理论研究、经济统计和经济预测，更重要的还是要从试点着手，随时总结经验，也就是要‘摸着石头过河”[1]P279。他解释说：这是因为，“工业、财贸的体制改革比农业复杂。内部的相互关系，外部的关系，都比农业复杂。”[3]P489“体制改革涉及范围相当广，广大干部还不很熟悉，在进行中还会出现一些难以预见的问题。”[1]P338所以，“不能要求过急。”[1]P279“因为试点而使改革的进度慢了，与为了加快改革的进度而不经过试点，以致改得不好，还要回过头来重新改，这两种损失相比，前一种比后一种要小些。”[3]P529

三、既要推行企业责任制，又要确保设备完好、成本下降、质量提高

早在东北解放区，陈云就指出：“工厂不是机关，也不是部队，开工厂就要像开工厂的样子。”[4]P366改革开放后，他批评“我们有些地方是大少爷办企业，没有时间概念，没有利润概念。”[1]P319因此，他很赞成对企业的管理体制进行改革，实行各种责任制，称赞“现在搞的经济体制改革，打破了‘大锅饭、‘铁饭碗，它的意义不下于私营工商业改造。”[1]P488但当有人把农业包产到户的办法机械地搬到工矿企业，提出“包字进城、一包就灵”，导致设备原材料耗损严重、奖金大幅度提高而成本上升、质量下降的时候，他又及时指出：“企业实行承包责任制，有积极的一面，也要看到消极的一面，比如不少企业为了完成承包数，硬拼设备，带病运转。近年来安全事故增多，恐怕与此有关……现在无论是农业生产，还是工业生产，都相当普遍地存在着一种掠夺式的使用资源的倾向，应当引起重视”[1]P365-366。他强调：在企业推行责任制要抓住几个要点，如“搞平均先进定额”，“质量不能下降”，“单位成本只能降低，不能提高”，等等。[3]P489他还比较早地提出，要把治理污染、保护环境、节约用水和开发新水源放在战略位置，作为“一项大的国策”。[1]P364

四、既要使价格遵守价值规律，又要照顾民生的承受能力

陈云历来主张经济建设要按经济规律办事，赞成价格符合价值规律。但他同时认为，运用价值规律制定价格，人民一时承受不了的，宁可由政府出钱补贴。他说：“粮食的收购价高，销售价低，国家要补贴。房租很低，只能作修理费，甚至抵不了修理费。国家补贴一年共有二百多亿元。从微观经济看，这是不合理的，似乎是不按经济规律办事。但我国是低工资制，如国家不补贴，就必须大大提高工资。究竟哪种办法好？我看现在还是国家补贴、低工资的办法好。”[1]P278他又说：西德的资本家对煤炭有补贴，在这里补，从别的地方收回来。如果马克思活到现在，“他也会赞成保持一种合理补贴的社会主义，即小的方面不合理，大的方面仍然是合理的。”[1]P4961988年，党中央酝酿更大幅度的价格改革，总体思路是5年里每年价格上涨10%，人均收入增加11-14%。陈云明确表示不赞成，质问“物价上涨后不拿工资的农民怎么办。”由于当时中央主要负责人坚持“物价这一关非过不可”，结果改革方案一经公布，引起全国性抢购和提款风潮。“八九”风波过后，陈云再次指出：“国家补贴取消不了。暗补、明补，都是补贴。在我国，还是低工资、高就业、加补贴的办法好。这是保持社会安定的一项基本国策。”[1]P376

五、既要承认改革开放条件下的消极现象不可避免，又要力求把它控制在最低限度

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通过的“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中有一句话：“竞争中可能出现某些消极现象和违法行为”。陈云在大会发言中表示，对此“在文件里提一下很必要”。他说：“对这些现象，不必大惊小怪。”既然允许竞争，“必然会出现这些现象，这是不奇怪的。”但是，“如果我们不注意这个问题，不进行必要的管理和教育，这些现象就有可能泛滥成灾，败坏我们的党风和社会风气。”“只要我们的头脑是清醒的，看到這些现象，并加强精神文明的建设，这些消极方面是可以受到一定限制的。”[1]P338他还指出：“对外开放，不可避免地会有资本主义腐朽思想和作风的侵入。”[1]P355如果我们各级党委和党员特别是老干部有清醒的认识，高度的警惕，资本主义思想的侵入也是不可怕的。他作为中纪委第一书记，为此进行了不懈努力。他强调：“执政党的党风是有关党的生死存亡的问题。”[1]P273“党性原则和党的纪律不存在‘松绑的问题。没有好的党风，改革是搞不好的。”[1]P275“对于利用职权谋取私利的人，如果不给以严厉的打击，对这股歪风如果不加制止，或制止不力，就会败坏党的风气，使党丧失民心。”[1]P331-3321982年初，当他看到中纪委反映一些沿海地区走私活动猖獗、少数党员领导干部不仅加以保护而且参与其中的信访简报，立即批转中央政治局常委，写道：“对严重的经济犯罪分子，我主张要严办几个，判刑几个，以至杀几个罪大恶极的，并且登报，否则党风无法整顿。”邓小平看到加了八个大字：“雷厉风行，抓住不放。”由此掀起的一场全国性打击经济犯罪活动的斗争，震慑了犯罪分子，遏制了歪风蔓延，保证了改革开放的健康进行。他顶住“说情风”，支持中纪委对一位违反外事纪律、给国家造成经济损失的副部长作出留党察看两年、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的决定，开了处分高级干部的先例。1984年第四季度，一些党政机关、党政军干部和干部子女蜂拥经商，个别人同违法分子、不法外商互相勾结，钻改革空子，买空卖空，倒买倒卖，行贿受贿，制造销售假药假酒。对此，他在1985年党的全国代表会议上呼吁全党要“认真注意”，“不可掉以轻心”，“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要重视”。他说，希望所有高级领导人员，“在教育好子女的问题上，给全党带好头。决不允许他们依仗亲属关系，谋权谋利，成为特殊人物”[1]P352。针对一些高级干部向下属单位索要国外高级轿车的现象，他指出：“做表率首先从中央政治局、书记处和国务院的各位同志做起。凡是别人（或单位）送的和个人调换的汽车（行政机关配备的不算），不论是谁，一律退回，坐原来配备的车。在这件事上，得罪点人，比不管而让群众在下面骂我们要好”[3]P544。针对国外利用宗教进行渗透日益猖獗的现象，他指出：“利用宗教，同我们争夺群众尤其是青年，是国内外阶级敌人的一贯伎俩，也是某些共产党领导的国家丢失政权的一个惨痛教训。现在是中央应该切切实实地抓一抓这件大事的时候了”[1]P374。他还针对一些报纸刊登低级庸俗文章以求扩大发行量的现象指出：“这不只是党的问题，还关系到我国青年的志向问题。把青年的思想和兴趣引向这些乌七八糟的方面，也会亡党亡国的”[1]P541。

六、既要反对过分强调“斗争哲学”，又要反对怕矛盾怕斗争怕得罪人

1982年在审阅党的十二大报告稿时，陈云建议报告中不仅要从维护党纪的角度强调提倡坚持原则和是即是、非即非的精神，而且要把它提到全党思想建设和组织建设的高度。他说：“目前在我们的党风，以至在整个社会风气中，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是非不分。有些同志在是非面前不敢坚持原则，和稀泥，做老好人，而坚持原则的人受孤立。这种情况，在‘文化大革命以前也有，但现在比那时要严重得多。过去受‘左的指导思想影响，过分强调斗争哲学，不该斗的也斗，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到路线是非。现在又出现了另一种倾向，即怕矛盾，怕斗争，怕得罪人。”他认为，“只有我们党内首先形成是非分明的风气，党的团结才有基础，党才有战斗力，整个社会风气才会跟着好转，才会使正气上升，邪气下降。”[1]P274他主张把敢不敢坚持原则，做为选拔中青年干部的一条标准，指出：“德才兼备，我们要更注重于德，就是说，要确实提拔那些党性强，作风正派，敢于坚持原则的人。”[1]P317对于选择做纪检工作干部的标准，他更是严格要求，提出这些人“应当是有坚强的党性，有一股子正气的人;应当是能够坚持原则，敢于同党内各种不正之风和一切违法乱纪行为作坚决斗争的人;而不应当是在原则问题上‘和稀泥，做和事佬、老好人的人”[3]P511-512。他强调，“纪委不能当‘老太婆纪委，要做‘铁纪委。”[5]P185“无论是谁违反党纪、政纪，都要坚决按党纪、政纪处理;违反法律的人，要建议依法处理。各级纪委必须按此原则办事，否则就是失职。”[1]P356

七、既要充分发扬民主，又要切实维护和加强党中央的权威

陈云历来提倡发扬民主，主张领导干部要允许大家讲不同意见，而且要特别注意听取反面意见。他常说：“在党内不怕有人说错话，就怕大家不说话。”[1]P187“有钱难买反对自己意见的人。”[1]P361“有不同意见，大家可以谨慎一些，把事情办得更合理一些。”[1]P270允许不同意见按照组织程序提出来，“这和同中央保持一致并不矛盾”。[1]P361-362但他同时又强调：“民主集中制，是既要有民主，又要有集中。”“少数服从多数，全党服从中央，否则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一事无成。”[1]P270他认为，“中央的政治权威，要有中央的经济权威作基础。没有中央的经济权威，中央的政治权威是不巩固的。”他主张：“在经济活动中，中央应该集中必须集中的权力……权力太分散就乱了，搞活也难。”[1]P366就在逝世的前一年，他依然不忘告诫全党：“如果没有中央的权威，就办不成大事，社会也无法稳定。”[1]P380

八、既要看到共产主义还很遥远，又要坚信共产主义必胜，加强共产主义思想教育

中国共产党自从成立那天起，就把实现共产主义作为了自己的奋斗目标，同时提出首先要进行反帝反封建的民族民主革命。毛泽东指出，我们党有现在的最低纲领和将来的最高纲领，“这是有机构成的两部分，而为整个共产主义思想体系所指导”[6]P686。改革开放以来，邓小平一方面指出“社会主义本身是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而我们中国又处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就是不发达的阶段”[7]P152;另一方面提出和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强调“我们干的社会主义事业，最终目的是实现共产主义”[7]P110，说“某些人所谓的改革，应该换个名字，叫作自由化，即资本主义化……我们讲的改革与他们不同。”[7]P297对于这些观点，陈云完全赞成并且身体力行。他反复强调：“我们是共产党，共产党是搞社会主义的。现在进行的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改革，是社會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和发展。”[1]P350他认为，一些党员之所以忘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想，丢掉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一切向钱看”，甚至违法乱纪、贪污受贿，“同我们放松思想政治工作、削弱思想政治工作部门的作用和权威有关。”[1]P352因此，“应当把共产主义思想的教育、四项基本原则的宣传，作为思想政治工作的中心内容。”[1]P352他指出：“民主革命时期，我们用共产主义思想教育党员和群众中的先进分子，才使党始终有战斗力，使革命取得了胜利。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和经济体制改革，更加要有为共产主义事业献身的精神。”[1]P352-353针对有些人出国考察，看见外国的摩天大楼、高速公路，就以为中国不如外国、社会主义不如资本主义、马克思主义不灵了的现象，他在党的十二届二中全会上说：对于这些人，“要进行批评教育;对其中做意识形态工作的同志，经过教育不改的，要调动他们的工作”[1]P332。他面对全体中央委员大声宣示：“中国现在还很穷，但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资本主义必然要被共产主义所代替，这是无可改变的法则……我们可以充满信心，高呼：社会主义万岁！共产主义万岁！”[1]P332-333他还提醒全党：“帝国主义的侵略、渗透，过去主要是‘武的，后来‘文、‘武并用，现在‘文（包括政治的、经济的和文化的）突出起来，特别是对社会主义国家搞所谓的‘和平演变。那种认为列宁的帝国主义论已经过时的观点，是完全错误的，非常有害的。这个问题，到了大呼特呼的时候了。”[1]P370他希望全党同志“坚定地保持共产主义的纯洁性。要同一切违反共产主义理想的错误言行，进行坚决的斗争”[1]P348。当他听到“共产主义遥遥无期”的议论后，当即表示：“这个观点是不对的，应当说，共产主义遥遥有期，社会主义就是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在中央纪念陈云同志诞辰110周年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引用了他的这句话，并指出：“我们纪念陈云同志，就要学习他坚守信仰的精神”[8]。

陈云的改革开放思想是邓小平理论的组成部分，是他的“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交换、比较、反复”十五字诀的具体运用，是党的宝贵思想财富。它之所以能够经受改革开放40年的实践检验，原因就在于坚持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重要讲话阐述的九条历史经验中，有很多经验汲取了陈云一贯倡导的主张和理念。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带领全党全国人民全面深化改革，同时不断比对改革开放的初心，校准改革开放的航向，使改革开放进入了一个新时代。我们只要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结合学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重温和研究陈云的改革开放思想，就一定能使这一宝贵思想财富对新时代的改革开放起到更加充分的积极作用。

[参考文献]

[1]陈云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胡锦涛.在陈云同志诞辰100周年纪念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05-06-14.

[3]陈云文集：第3卷[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

[4]陈云文选：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朱佳木.论陈云[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0.

[6]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7]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8]习近平.在纪念陈云同志诞辰11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05-06-13.

Chen Yuns Thought on Reform and Opening-up and the 40-year

Practice of Chinese Reform and Opening-up

ZHU Jia-mu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Beijing 100732，China）

Abstract：Being an important member of the second-generation central leading collective centered on Deng Xiaoping，Comrade Chen Yun experienced the 17-year early period of reform and opening-up and his thought on reform and opening-up has been important part of Deng Xiaoping Theory.Chen Yuns thought on reform and opening-up can be summarized in terms of dealing with eight kinds of relationships：not only micro flexibility，but also macro control;not only active promotion，but also steady progression;not only implementation of corporate responsibility system，but also insurance of good conditions of equipment，reduction of cost and improvement of quality;not only making price subject to the law of value，but also concern on the peoples affordability;not only recognizing the inevitability of passive phenomena under the conditions of reform and opening up，but also making efforts to minimize them;not only opposing the overstress on the “philosophy of struggle”，but also opposing the fear of contradiction，struggle and offending people;not only sufficiently carrying forward democracy，but also concretely maintaining and strengthening the authority of the CPC Central Committee;not only recognizing that communism is still far away，but also firmly believing in the ultimate victory of communism and strengthening the communist education.Chen Yuns thought on reform and opening-up is a valuable ideological treasure of the Party，having an important meaning for the reform and opening-up of the new era.

Key words：Chen Yun;thought on reform and opening-up;pract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