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教育主题教学对改善培智学校低年级学生自我保护行为的行动研究

蒋 宇 李 欢

（1.深圳市龙华区实验学校 广东深圳 518029；2.西南大学特殊教育学院 重庆 400715）

随着社会观念的开放，特殊教育的普及以及对残疾人士权利的重视，智力障碍人士的性教育问题越来越受到社会的广泛关注[1]。2001年发布的《关于“十五”期间进一步推进特殊教育改革和发展意见》中，第一次提出智力障碍者的性教育问题[2]，2016年最新颁布的《培智学校义务教育课程标准》里生活适应课程标准中进一步强调应着重发展学生自我保护的能力。而智力障碍人士由于其智商较低、判断能力较差、性教育不足、语言表达能力弱、性无知、自我保护能力不足等原因遭受性侵害的比率更远高于普通人[3]。因此，智力障碍学生性教育及自我保护相关问题亟待关注。而研究现状表明，培智学校目前尚无可推广的性教育教学活动。而通过跨学科主题单元教学，教师和学生可以在不同的环境中实现对同一主题的各种需要，人们一般也认为，学生差异越大，课程就越需要整合，非常符合培智班级学生学情[4]。故本研究尝试运用主题教学的方法对培智学校低年级学生进行性教育的行动研究，根据学生的发展水平与实际接受情况，逐步对教学主题、内容以及教学方式进行计划、实施、修订，以期改善培智学校低年级学生的自我保护行为，降低其受性侵害的风险。

一、研究设计

（一）研究对象。研究对象为重庆市x特殊教育学校培智二年级学生。该班共有学生10 名，其中自闭症6 名，脑瘫1名，中度智力障碍2名，轻度智力障碍1名。根据该班班主任的介绍以及笔者在班级日常观察所见，将学生按认知水平分为 ABC 三层，其中A 层认知水平最高，C 层最低（见表1）。各学生具体学情分析见表1，本班学生之前没有接受过性教育相关教学内容，没有隐私部位的概念，缺乏自我保护的行为和意识，如果有人提出建议“脱下裤子”他们会立马执行。

表1 研究对象学情分析

（二）研究方法。本研究以行动研究为取向，在整个行动研究过程中，还使用了观察法、访谈法、文献法等。首先运用文献法，通过查阅书籍、期刊、论文和互联网等相关文献资料，分析、整理、归纳相关的资料信息，搜集和整理出智力障碍学生性教育、主题教学、智力障碍学生自我保护相关研究，为本研究找到研究起点和奠定理论基础，同时归纳整理出国内外智力障碍学生自我保护性教育的相关教学。再者，将所有的教学内容拟编成问卷，发放给笔者实习学校的特殊教育教师，请其选择出适合于培智低年级学生的有助于改善其自我保护行为的性教育教学内容。最后，根据问卷回收的结果，针对笔者有疑惑的教学内容，对培智低年级班主任进行访谈，从而拟定本研究中改善培智学校低年级学生自我保护行为的性教育教学主题及教学内容。在行动研究过程中，细致观察、记录学生的行为表现，用于反思教学效果。在每轮行动研究中，反复观察、反思，进行教学内容、教学策略、教学活动形式等的不断改进。从而发展出有效的性教育主题教学活动形式，改善培智低年级学生自我保护行为，防止其受到侵害。

二、研究过程

（一）行动方案制定。行动方案制定包含“教学主题确定——教学内容确定——主题单元教学方案设置”三个步骤。教学主题的确定主要参考了《美国洛杉矶特殊教育委员会之智障者的性教育教学课程规划家庭生活及健康教育课程大纲》、我国台湾2011年修正的《性侵害犯罪防治法》[5]以及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的面向普通学校学生的《小学生健康教育读本》[6]，首先，对国内外学者提出的对智力障碍学生进行自我保护或防性侵害教育应该包含的内容进行梳理；其次，在此基础上针对培智学校低年级学生的具体情况，选择何种教学内容向所在实习学校的教师发放简易的问卷，根据问卷回收的结果对有疑问的部分向培智低年级班主任进行了访谈；最后基于以上，拟定性教育教学主题及教学内容如表2所示。

表2 性教育教学主题及内容

性教育主题教学方案包括教案撰写、教学材料选取、环境创设以及教学组织四个方面。其中教案撰写包含了课题、教学目标、教学重难点、使用教具、教学方法以及教学过程设计。教学材料包括各校教材、通过互联网找到的与主题内容相关的图片与视频以及由笔者本人与同学一起拍摄的素材，使教学内容更趋具体化、通俗化（如图1）。环境创设包含物理环境创设与虚拟环境创设两个方面。一是笔者在主题教学开展的过程中尽量根据主题内容对教室环境进行布置（如图2），二是通过模拟情境的反复练习，为学生创设虚拟的环境空间，帮助其进入角色，从而更好地实现对教学内容的掌握，有助于在现实环境中做好相关自我保护的应对。教学组织主要体现在分层教学以及学习氛围营造两个方面，根据学生能力不同进行分层教学以及帮助学生克服退缩、压抑等不良心理，帮助学生更好地实现自我发展，同时更好地掌握主题。

图1 部分教学图片

图2 部分环创图片

（二）行动研究实施。本次行动研究历时一个学期，总计四个月，包括前期的观察一个月以及行动研究的实施三个月。在前期研究中，笔者着重对学生信息接受渠道偏好和强化物等进行观察和评估。实施过程中，授课时间为每周一下午第一节课，授课教师为笔者本人。此外，每堂主题教学活动本班班主任均随堂进行听课、观察、记录以及辅助教学，便于课后与笔者探讨下次的改进方案，所有测评均为笔者与班主任共同完成。笔者在行动研究过程中不断地修改、完善主题教学活动设计，共计进行六轮循环行动研究。最终经测评，该班学生自我保护行为得到有效改善，也发展出较为成熟、完整的性教育主题教学活动形式。每轮行动研究课时安排、教学内容以及教学活动环节见表3。

表3 行动研究实施概况

现对各轮行动研究实施后的主要实施与修正情况简述如下：

1.探索尝试期。第一轮行动研究中，笔者选取了穿上内裤与背心的人形图卡作为第一单元《认识身体隐私部位》的教学材料，通过教师对卡通人形的隐私部位进行逐一讲解即“展示教材——教师讲解”的活动形式来进行教学。经过第一轮行动研究，计划中许多不恰当、不合理、需要再经商榷和修正的地方便浮出水面，其中包括性教育教学主题及内容的取舍、主题的命名、教学材料的选择、教学活动形式的设计等等。经过与班主任深入的交流之后，第一轮行动研究之后修正的部分主要有：教学内容的调整，精简教学内容，由繁到简，教学内容尽可能具体到每一项行为；教学材料的选用，尽可能形象具体直观；教具的选择，尽可能生动、活泼、有吸引力。

2.教学活动形式形成期。第二轮行动研究中教学活动形式增加了“学生操作”的环节，即“展示图片——老师讲解——学生操作”。学生操作既有助于学生对教学内容的掌握，同时有助于帮助学生集中注意力。但对教学内容仅仅是讲解显得略微单薄，应该增加教师示范的环节，帮助学生增加对教学内容的理解和掌握。

基于前两轮行动研究探索出的性教育教学经验，第三轮行动研究教学活动形式中加入了“教师示范”环节，即“展示图片——老师讲解——老师示范——学生操作”。本轮行动研究主题教学活动中学生参与度较高，课堂气氛较佳，对教学内容的理解更为到位，教学内容设计的可操作性紧紧抓住了学生的注意力。第四轮行动研究中性教育主题教学活动形式延用第三轮的形式，仅对教学材料做出进一步改进，由笔者及同学真人拍摄的教学材料取代各类文献上找到的不恰当身体接触的图片，学生对于老师的出镜非常热情，教学材料的选择符合本班学生的喜好。到第四轮，性教育主题教学活动进行更为顺利，笔者也总结出教学材料足够有吸引力始终是对培智低年级学生进行性教育的重要前提，保证学生在课堂上有实际操作的机会是完成教学目标的重要法宝。

第五轮行动研究中教学材料为笔者与同学一起拍摄的教学视频，根据男女隐私部位以及拒绝不恰当身体接触的方式，视频一共有六段（如图3），且画质清晰，主题明确，将各种不恰当的身体接触以及拒绝不恰当身体接触的应对方式进行了直观、具体、生动、形象地展示。本轮行动研究过程中笔者有几点发现，第一，尽管经过了教学材料观看和老师的讲解与示范，但由于教学内容的不熟悉以及培智班级学生学习不主动的特殊情况，学生需要助教的辅助来帮助他们做出拒绝的动作；第二，对于教学内容掌握欠佳的学生，需要对学生进行回合式教学，在此过程中助教老师对其进行辅助，一旦做出正确反应立马给予强化，循环往复，直至撤除助教老师的辅助也能正确反应为止。故在第五轮行动研究，笔者探索出“视频展示——教师讲解——教师示范——学生操作（助教辅助）——学生操作”的性教育主题教学活动以改善培智学校低年级学生的自我保护行为。但部分教学材料仍存在教学时间不好控制、教学重点不突出等问题。例如，视频播放的时间太短太快，需要重点突出的不恰当的身体接触的部分在整个视频播放过程中并未得到突出，转瞬即逝，部分学生可能并没有真的看清楚和反应过来，从而出现教学重点很难得到突出的问题。

3.教学活动形式稳定期。基于前五轮行动研究的经验与教训，第六轮行动研究中，性教育主题教学材料的视频部分进行了放慢处理，确定教学重点突出，学生能看得清楚，同时将六段视频合并成一段，避免视频播放结束时快速跳入广告。性教育主题活动形式延用前几轮行动研究摸索出的“视频展示——教师讲解——教师示范——学生操作（助教辅助）——学生操作”的形式。本轮行动研究中几次教学过程均非常顺畅、愉快，学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这一点尤其在学生操作环节表现得格外明显，对于如何拒绝别人的不恰当身体接触他们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反应模式。此轮行动研究的教学内容均是以前学习过的，不论是课堂气氛，还是教学效果，学生掌握程度，明显都优于先前，这更加加深了笔者对重复性原则的深刻认识，这是培智班级学生教学最重要的原则之一[7][8]。性教育主题教学的内容其实与其他的学科知识一样，甚至还要比其他学科知识对于同学们来说更简单，因为笔者把所有的教学目标都具化到了行为层面，而不是让学生在认知层面纠结。这也给了我们以后进行教学设计的启发，对于低年级培智班级学生来说，越是具象、直观，以行为层面为主的教学内容与教学设计，越有助于学生对教学主题的了解与掌握。

图3 部分视频截图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表4 各自我保护行为教学前后总分对比

笔者对本班9 名学生教学前后各个自我保护行为得分进行汇总，得出各项自我保护行为教学前后总的得分差异如表4所示。教学前学生各项自我保护行为评量总得分为63，每人每项自我保护行为平均分为0.4，教学后学生各项自我保护行为评量总分为566，每人每项自我保护行为平均分为3.5，教学前后学生自我保护行为的得分差异显著。故经过此次性教育主题教学，本班学生的自我保护行为得到明显改善。性教育主题教学对本班学生自我保护行为具有明显改善作用。但各项自我保护行为改善程度各有差异，总的来说与学生对教学内容的熟悉程度、授课老师对教学材料的选取以及教学活动开展形式有紧密关系。在今后的教学中，老师应着重运用形象直观的教学材料，通过生动有趣学生参与度高的教学活动形式，尤其遵循重复性原则，帮助学生化陌生为熟悉，将知识内化为自己认知体系的一部分。

具体每位同学得分如表5（表5与表4中16项行为一一对应）所示，每位同学超过半数的自我保护行为显示“+”，且部分同学所有项目都显示为“+”，即每位同学的自我保护行为得到改善。在每个自我保护行为上，得到改善的学生数为7-10，即通过此次性教育主题教学，针对每一种自我保护行为，都有至少7名同学得到改善。每人改善的自我保护行为的项目数为9-16，其中仅有一名同学自我保护行为改善项目数小于等于9，有4名同学改善项目数为16。表明本班学生自我保护行为得到有效改善，性教育主题教学对于改善培智低年级学生自我保护行为具有效性。

表5 自我保护行为变化一览表

四、研究反思与教育建议

（一）增设培智学校性教育课程。我国《培智学校义务教育课程标准（2016年版）》生活适应课程标准中明确提出要着重发展学生自我保护的能力[9]，性教育中的自我保护能力是学生整个自我保护能力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智力障碍学生进行性教育以改善其自我保护行为、提升其自我保护意识迫在眉睫，但同时也需要经过一个长时的、系统的过程。故在日常的教学过程中，建议学校在课程设置上做一个顶层设计，将自我保护性教育相关知识融入各学科教学中，即将自我保护性教育所有相关内容作为一个大的主题，划分子主题，再将子主题的各项目标行为渗透进各学科教学中，方能在不改变学校原有课程设置的情况下很好地对学生进行自我保护教育。例如，认识身体隐私部位，则在绘画与手工课上即可让学生给隐私部位涂色，一方面完成了颜色的认知、手部动作的练习，也能对身体隐私部位有更好地掌握。

（二）加强培智学校性教育师资队伍建设。加强对一线教师性教育教学能力的培养，提高教师的专业性。在笔者最初与被试所在学校的老师们讨论研究内容时，大家便纷纷表示性教育的内容对于培智班级的学生非常有必要，且大家都有想过要在班上开展相关教学，但大多数老师受限于课程设置、教学材料以及自身能力，甚至是因为不知从何下手、担心开展性教育反倒是给学生提醒而引起不好的事情发生等等因素，不了了之，仅有个别老师切实做过，且是针对高年级的青春期问题。说明一线教师对培智学生实施性教育的性态度倾向于中等以上偏正向[10]，但存在难度较大，难以教授等现实问题[11]。加强对一线教师性教育教学能力培养主要可通过两种方式，一是将智力障碍学生性教育教学纳入特殊教育以及相关专业的课程体系，从根本上解决老师“不知道教什么”“不知道如何教的问题”；二是对一线教师进行系统培训或请有关领域专家进行定期巡回指导，帮助一线教师度过开展性教育的迷茫期，提升其开展性教育的专业性与胜任感。

（三）合理选择培智学校性教育主题教学内容。

首先，对于不同学段的学生应该摘取不同的教学内容。学生年龄不同，认知水平不同，需求亦不相同，在小学阶段性教育主要以性别角色与自我保护为主，而中学则主要是认识月经、梦遗、怀孕、控制性冲动、合理释放性冲动等等[12]其次，障碍类别带来的差异。在本研究中，对于不同障碍类别的学生，选择的教学内容、拟定的教学目标原本相同，但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却发现仍有差异。例如对于自闭症的同学来说，主要是利用其不喜外人接触以及刻板的特点，着重锻炼其拒绝不恰当身体接触的能力，做出拒绝的动作，推开坏人的手，用力打痛别人的手。而对于智力障碍的学生来说，则要教他们说出隐私部位的名称，指出隐私部位的位置，大声说出拒绝的口号。总的来说，性教育内容的选择要立足学生现有认知水平与知识体系，遵循身心发展规律循序建构。老师要有意识地设定逐渐递进的阶段目标，从学生日常所见所闻出发，在原有认知层面的基础上、在现有知识框架结构上，遵循小步子原则，有梯度地、逐量的融入性教育教学的内容，降低学生的接受难度。

（四）遵循培智学校性教育主题教学原则。

首先，应遵循序渐进原则。性教育主题教学应立足于学生现有的认知经验与水平，遵循知识本身的逻辑体系，分学段分类型分层次地选择教学内容、摘取教学材料、拟定教学方案。考虑哪些教、哪些不教、哪些先教、哪些后教、哪些着重教、哪些粗略教。适时、适度、适量安排教学内容与教学步骤，有计划有目的地取得预期的效果，完成计划的教学目标。

第二，应遵循终身教育原则。经过本次主题教学，大多数学生的自我保护行为有了一定的改善，但我们不可能期望仅这么一次教学就达到了对其进行性教育的目的，这必然是一个长时的过程。比如从学生需求来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需要接受的知识会发生变化，例如到了青春期他们更需要如何正确两性交往以及控制性冲动、释放性压力等等。教育者需要根据学生年龄的变化、认识水平的变化，不断调节教学内容、教学方法，将性教育一直进行下去。

第三，应遵循综合教育原则。综合教育原则理念与主题教学大同小异，即在不同学科、不同活动中都融入性教育。例如，在生活适应课上对学生进行隐私部位的教学；在绘画与手工课上就可以以此内容为蓝本请同学们找出隐私部位并对其涂色，或者动手剪出背心、裤衩给隐私部位穿上；运动保健课可以玩身体红绿灯的游戏。通过将性教育的内容渗透吓死不同的学科不同的活动，来达到帮助学生良好掌握、形成深刻印象的教学目的。

第四，应遵循注意技巧原则。性教育对于低年级学生来说是非常陌生的教育，而对于高年级同学来说，恐怕又是“羞羞”的教育，摆出来会引起哄笑的教育。要对学生进行性教育，必要注重技巧。首先，要树立科学的态度，如同其他生活语文、生活数学一样，老师在教育之初，就应该表现出，性教育是同其他学科教育一样自然的教育。其次，老师对性知识的讲解应当恰当、得当，使用学生能够听懂的词汇，力求通俗易懂，符合学生的智力水平，例如隐私部位的教育无疑要提到“阴茎”“阴道”等词语，但对于培智低年级学生来说并不适用，“鸡鸡”“雀雀”“阴部”等名词则更有机会被顺利掌握。此外，老师在日常教学与生活中都要善于观察，了解学生的需求，发现学生的问题，从日常中找到教学的切入点与突破点。

第五，应遵循家庭教育同步原则。自我保护的教育，对低年级培智班级的学生来说几乎就是隐私部位保护的教育，而老师受限于角色、环境，真正有条件、有能力更好地胜任对低年级培智学生自我保护教育的，恰好是我们的家长。例如，家长在洗澡的时候就可以向孩子灌输隐私部位有哪些，有什么含义，这是绝佳的教育时机。学生在八岁以后才能步入特殊教育学校，大部分学生的前八年时间在家里度过，步入校园之后，学生仍有超过半数的时间在家里度过。且由于隐私部位的私密性等原因，家长远比老师教育起来方便。学生的自我保护能力如何、性教育水平如何，其基调还是在于家庭教育，在于父母。学校教育、老师的教育仅能起到辅助的作用。家长的重视与坚持是学生具有良好自我保护行为的关键。老师应与家长密切联系，共同关注学生的自我保护教育，其具体做法可以是老师向家长发放相关的性教育自我保护资料，进行详细讲解，积极地取得来自家长的反馈，及时跟进、调整家长性教育相关内容与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