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月色,璀璨星
2019-03-15郭学萍
正月十五夜
[唐]苏味道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苏味道(648—705),趙州栾城(今属河北省)人。唐代文学家、政治家,官至宰相,与李峤并称“苏李”。
在中国的成语典故中,有两则成语都与苏味道有关,一则是“火树银花”,一则是“模棱两可”。前者和苏味道这首诗有关,后者则和苏味道这个人有关。
据说,苏味道官至宰相,由于熟悉典章制度,他上朝言事可以不带奏章,只凭口头禀报,侃侃而谈。他常对人说:“做官处理事情,不要那么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地表示自己的意见。否则,一旦出现差错,必然后悔,而且还会留下遭受处分和被谴责的后患。因此,凡事只要模棱两可就行了。”故此,人送称号“模棱宰相”,成语“模棱两可”就是由此而来。
《全唐诗》里,苏味道的诗作仅存十五首,隔千余年品读,仍余香幽幽。最是那首《正月十五夜》,一如古长安的节庆烟火,熠熠生辉。其中“火树银花”一词,形象生动,演化为成语。有人说,初唐结束,盛唐开启,苏味道的东都洛阳《正月十五夜》,恰好成为一种过渡。
首联“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气度非凡,仅八个字,就把动态的节日场面描摹得绘声绘色。我仿佛看到了明灯错落,园林深处映射出璀璨的光芒,有如娇艳的花朵一般;由于四处都可通行,所以城门的铁锁也打开了。人们蜂拥而至,赏灯游玩。因为有灯光照耀,所以马蹄碾起的尘土都清晰可见。月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是怎样的一份美好?
如果说颔联写的是男性,那么颈联写的便是女性。“游伎”,就是歌女。她们一个个浓妆艳抹,艳如桃李,边舞边歌。唱什么呢?唱《落梅花》呀!唐朝有两支最流行的曲子,一支叫《落梅花》,一支叫《折杨柳》。
尾联“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是诗人的感慨:元宵佳节解除宵禁,就连掌管京城戒备的人员都放松了警惕,负责计时的玉漏啊,你就别再催了,就让美好的时光多停留一会儿吧!诗人以极其高超的技艺,勾画出一幅盛世画卷。
读到这里,你是否和我一样,感受到盛唐的气息正徐徐而至?这个时候,多想依偎着你的肩,看烟花灿烂,把幸福留在心底;想拉着你的手,赏花灯万盏,把快乐聚到身边;想和你一起度过元宵夜,品汤圆香甜,让情意总是绵绵。
心有相属,日久月长。
(郭学萍,江苏省语文特级教师,南京市鼓楼区第二实验小学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