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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折不断的女人》中的男性角色分析

2018-11-26陈丹

现代交际 2018年16期
关键词:女性意识

陈丹

摘要:《三個折不断的女人》中的男性在三个“坚强”女人的故事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本文尝试着使用文本细读的方式对小说中的男性角色进行分析,试图从作家对这些男性的刻画中探究她的女性意识。

关键词:《三个折不断的女人》 男性角色 女性意识

中图分类号:I565.0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8)16-0080-02

从发表的第一部作品《富有的未来》(Quant au riche avenir)开始,女性角色占据了玛丽·恩迪亚耶的大部分作品:从《在家里》(En famille)的法妮再到最近出版的《拉德雯》(Ladivine)中的克拉瑞思,她们成为大家研究的焦点。2009年,玛丽·恩迪亚耶再一次凭借小说《三个折不断的女人》赢得了大家的关注。欧美学者纷纷从不同的视角来解读这部作品。目前我国国内学者对这部小说的关注比较少:主要关注小说中的女性主义主题以及女性角色。鲜有文章从小说中的男性人物的角度来解读和分析这部作品。

事实上,作家在这部获奖小说中对男性人物的刻画也非常的深刻:男性在三个“坚强”女人的故事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第一个和第三个故事中的男性角色影响着女主角的生活,第二个故事中的女主角几乎隐身,完全由男性的心理活动来刻画女主角的遭遇。因此本文尝试着使用文本细读的方式对小说中的男性角色进行分析,试图从作家对这些男性的刻画中探究她的女性意识。

一、作品中的男性形象

(一)自私专制的大男人

父亲形象与陪伴是孩子成长时期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 而在恩迪亚耶的笔下,与传统作品中父亲形象的伟大、英勇、大山般的父亲形象截然不同的是,诺拉的父亲让读者感受到的只有冷漠与自私。他仅仅是因为事业上的裹足不前,“不满足在办公室里做一个小职员”,就突然决定抛妻弃女,返回非洲发展。给妻子和女儿们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将她们“置于绝望的境地”。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他只将男孩当作自己的家人一起带走,女人在他的意识中,只是身外之物,毫无地位和价值,“他不喜欢女儿,同时也不太尊重女儿。”当他杀害了自己年轻的妻子之后,他让自己的儿子为他背上谋杀罪名。这时,他的自我中心、自私自利的形象更加突出。

除了自私,父亲在家庭中的强权专制在第一个故事里表现得非常明显。他决定的事情,家人都无法改变。正如诺拉评价的那般:“父亲有一颗冷漠、无所谓的心,他喜欢让周围的人服从于他那冷冰冰的意愿。”父亲离开法国后,诺拉妈妈只是“沉浸在悲伤中”“带着满满的痛苦、恐惧和惊愕”“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这个可怕的时刻”。从诺拉妈妈的反应中,我们可以看到在法国的这个小家庭中,母亲扮演的是柔软、毫无主见的角色。而父亲是强势、有着绝对的权威。回到非洲,父亲继续扮演着“大家长”的角色,让自己的兄弟姐妹、侄子侄女和各种各样的亲戚住在家中,由他来照顾和管理大家庭中的每一个人。

(二)懦弱无能的大男人

玛丽·恩迪亚耶以对鲁迪的心理状态的细致入微的描写,来勾画鲁迪妻子芳达的形象,这是《三个折不断的女人》这部小说里的特征之一。鲁迪极力想要维护男人在家庭中的地位,想要“成为一个举止得当的一家之主”,他“为了继续维持作为父亲、丈夫和儿子的尊严,每天都在斗争”,对着家人发脾气是他在家庭中树立威信的手段之一,“他总是冲自己的亲人发火,让他们感到精疲力竭”;另一方面,他使用欺骗和自欺的方法来确保他在家中的主体地位:他许给妻子芳达一个在法国发展的新生活,实际上他非常清楚芳达到了法国根本就无法工作,他的收入只能贷款买下一幢简陋的、地处郊区的房子。他希望妻子能够满意他在生活中的安排,顺从他的想法;盼望母亲能够给他更多关注;期望儿子能够更亲近他。

实际上,他胆小懦弱,依赖家庭中的女性:依赖妻子,依赖母亲。毫无责任感:在工作上态度懒散,经常迟到。工作能力也不强,造成客户的损失,在老板和同事眼中,“他既不合格,也不灵巧,而且不投入,甚至他还不与人为善”,因此,他失去了维持家庭基本生活的唯一来源。在家庭生活中,他总是逃避自己的责任。作为父亲,他很少陪伴自己的孩子,为孩子付出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在和芳达吵架之后,他想用孩子来束缚住芳达。孩子看到爸爸的反应很冷漠,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小心翼翼而且他自己也意识到“已经有很长时间,很长很长时间,他没有单独和孩子在一起过了”。可见尽管他每天都和孩子住在一起,却一直是一个“隐形”的父亲。

(三)幼稚脆弱的大男人

在第三个故事中,嘉蒂从非洲偷渡去法国的路上,遇到了一名叫拉米纳的男子。拉米纳出现在嘉蒂遇到麻烦的时候(小腿受伤,海船偷渡失败)。他最初给予了嘉蒂不少帮助:带她清洗伤口、为她带回食物、为她办了假护照。因为有着多次偷渡的经历,所以他在嘉蒂面前总是显得很骄傲、自信,他觉得自己“对于这些突发状况有了足够的认识,能够抵抗,避免或是毫无畏惧地接受,他认为自己已经经历了一切”。虽然嘉蒂没有远行经历,但是她还是从男子的言行中看出了他的幼稚单纯:听拉米纳说话,感觉“几乎还是孩子的声音”;当看到嘉蒂的伤口时,他赶紧“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试图掩饰自己的惊吓”;两次中学会考都没有通过的他却表达自己“在学业上有野心,梦想着自己能成为工程师”。他对自己能力的认识十分有限,对现实社会生活的了解也很少,总是想着在比自己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的丰富阅历,显得十分不成熟。

他的满满“自信”被偷渡途中新出现的困难击得粉碎。过边境的时候,嘉蒂帮他付了“过境费”,而他表现出来的只是“闷闷不乐的表情……用来掩饰自己所受到的侮辱”。他没有积极想办法解决新出现的困难,觉得自己在嘉蒂面前丢脸了。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中,他无计可施,他之前的“自信、热情、友善”也都消失殆尽。他什么也不做,仅仅是依靠嘉蒂出卖肉体来解决吃饭和住宿问题:每晚“总是悄悄地溜进院子……就像害怕遭到一顿暴打,但更害怕自己饭盆是空的一条狗”,甚至为了达到自己偷渡法国的目的,背叛了同行的嘉蒂,偷走了她辛辛苦苦积攒的钱。

二、男性角色背后的女性意识

这部小说里的女性主角们身处一个以男性为主体建立起来的现实环境中:诺拉一直背负着被爸爸抛弃的包袱,无法好好地与生活中的男性相处;芳达为丈夫离开自己熟悉的家园,来到法国却因为其移民身份无法正常融入;嘉蒂在丈夫死后,被婆家赶出家门,偷渡途中遭遇背叛的情人。在法国-非洲-法国这样一个区域空间里,作为女主角们父亲、丈夫、情人的三位男性角色展现在女性面前的仅仅是自私专制、懦弱无能、幼稚脆弱的形象。他们一方面想在现实社会中充当主体,掌控话语权和控制权,让女性臣服于他们;可是另一方面面对困境时,他们却选择了鸵鸟式的逃避方式,极力掩饰自己的软弱无力,将一切困难交由女性来承担。也正是他们的逃避,将一直处在社会“边缘”的女性推到了前面。这些女性在困境面前积极进行自我内省,加深对“我”的社会角色的认识,完成女性主体身份的重塑,这正是玛丽·恩迪亚耶试图表达的女性意识。

参考文献:

[1]赵丹霞.叩问存在——评2009年龚古尔奖获奖小说《三个女强人》[J].外国文学动态,2010(1).

[2](法)玛丽.恩迪亚耶.三个折不断的女人[M].袁莜一译.上海:译林出版社,2011:4.

[3](法)西蒙娜·德·波伏瓦.第二性[M].郑克鲁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

[4]赵稀方.后殖民理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责任编辑:杨国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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