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篮”与“大刀”的文学世界:黄蓓佳研究述评
2018-11-10郝林青
郝林青
摘要:黄蓓佳是一个拥有广泛公众认知度的作家,而她的创作一直处于文学史的边缘。黄蓓佳是独特的,她手提儿童文学的小花篮,却从中抽出成人文学的大刀,儿童文学与成人文学又相互交错,气质互通。通过对历年来评论者们的观点分析,我们可以清晰地看见黄蓓佳简单而又纯粹的文学世界。
关键词:情绪小说;儿童文学;成人文学;长篇小说
黄蓓佳是中国当代著名女作家,她曾获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等多个奖项,拥有广泛公众认知度。但是,我们在文学史中很难找到一个“坐标点”来安放黄蓓佳。黄蓓佳本人的创作从来都是在潮流之外,所以黄蓓佳被边缘出了文学史。黄蓓佳本人也曾经说过自己是一个非常边缘化的作家。
黄蓓佳被公众所熟悉是因为她的儿童文学,因此她也被冠以儿童文学作家的头衔,而很少人会关注到她创作的成人文学。但是,正如苏童在《我所认识的黄蓓佳》中所说:“她有点像武林女杰,一出山就引起众人喝彩,风姿绰约地冲上文坛。众人看她手里的配备,也是极端奇特:一手小心地提着少儿文学娇气的小花篮,从小花篮里抽出来一把刀,是磨得很亮的大刀,主攻成人文学。”。在黄蓓佳的创作中,儿童文学和成人文学的创作气质互通。黄蓓佳的文学世界是简单而纯粹的,“世道人心,不管多么芜杂、喧嚣和混乱,她总能让它澄清”。
1981年黄蓓佳发表《雨巷》,从《雨巷》开始,黄蓓佳写了一系列“情绪小说”,“《雨巷》开启了黄蓓佳“隋绪小说”的两大主题:事业上的失意和奋斗,爱情上的错迕和追求。这两大主题往往胶结在一起,不断地重复出现。”。黄蓓佳的“情绪小说”,往往采取“点”状结构。“这个‘点就是中心,作者往往费尽心机地确立一个中心意向,作为情绪核心或表征,形成中心意绪,由此辐射出去,弥漫开来,表现‘那种无边无际的希望和潮水一般漫来的失望(黄蓓佳语)”。“情绪小说”中最常出现的人物形象就是女大学生形象。如曾镇南所说,“黄蓓佳的小说几乎是一部回旋往复的当代女大学生的命运进行曲”。
从2003年的《没有名字的身体》开始,到2007年的《所有的》,2011年的《家人们》,黄蓓佳连续发表了三部长篇小说。这些作品很快引起了评论界的注意。黄蓓佳的作品通常都充斥着记忆,这些记忆被储存、清理与还原,最终形成了黄蓓佳带有鲜明个人印记的作品。
在黄蓓佳的《一个人的重和一群人的重》中提到:“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们从出生开始,所承载的重荷就已经把我们压迫得弯腰曲背…我的世界,我身边的世界,从来都是惊恐,绝望和沉闷……”。黄蓓佳一直在叙述着中国20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的动荡不安的岁月。
让我们把目光放回黄蓓佳创作的起点。黄蓓佳被人所熟知是因为她的儿童文学。其儿童文学的创作可以分为两个时期:一是20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初,代表作品为《小船,小船》等;一是从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至今,代表作品有《今天我是升旗手》、《我要做好孩子》、“五个八岁系列长篇”等。
最早的是董之林在1983年发表的《小船,摇向孩子们的心灵深处一评黄蓓佳的儿童文学创作》。董之林认为:“从事儿童文学创作也需要作者写自己熟悉的生活。黄蓓佳的作品之所以能够打动读者,写得情真意切,正是由于她写了自己真正熟悉的生活,抒发了她对生活的真实感受。”当然,董之林在也提到了黄蓓佳在创作中存在的一些问题:“《深山里的孩子们》虽然写出了孩子们的友谊与志趣,作品也可以使人感受到山区生活的清新气息,但是内容比较散,作者的思路不够连贯,所以给读者留下的印象不深。”“在黄蓓佳某些成功的作品里,也还有些生硬的地方,比如《星空下》齐伯伯揭露漢奸征服利用数学竞赛装门面那段话,就有些成人化了,孩子们未必能理解得了”。
简单地以儿童文学和成人文学来划分黄蓓佳的创作,未免太过草率。黄蓓佳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女人。在黄蓓佳的作品中,在动荡背景下成长起来的女性形象都非常尖锐,只有这些女性形象拒绝着消解与妥协。正如吴秉杰在《回到出发点一评黄蓓佳近年小说创作》中提到:“他们都有一种坚持不懈的力量,坚持终生的力量,在颠簸不平的人生路上,迷雾重重的社会途中,各种异己外力的包围下,决然前行而不悔,做出了常人做不到的选择。”
通过上述文章我们可以发现,黄蓓佳是一个非常有个人特色的作家。而她的作品始终如一地坚持用“童眸”看世界,无论是儿童文学还是成人文学。所以,评论者将黄蓓佳的创作简单划分为儿童文学与成人文学未免太过草率,事实上她的儿童文学与成人文学往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更多的人会关注黄蓓佳的儿童文学创作,的确黄蓓佳是一位非常有使命感的作家,她的儿童文学关注了很多很多当今时代教育界的问题。但是我们不能轻视黄蓓佳在儿童文学创作之外的努力。她的细腻入微的笔触,她的真挚热忱的感情,还有她独特的创作手法,都说明了黄蓓佳是一位值得更多关注与思考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