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体视域下兼职教师的教学责任及其实现

□ 章 玳，吴韶华

一、问题的提出

在我国开放大学发展中，教师队伍建设问题已成为开放教育可持续性发展的重要问题。而兼职教师肩负着为学生提供学习支持服务的重任，是开放大学师资队伍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政策形势看，教育部颁发的《办好开放大学的意见》要求，“围绕课程建设和学生自主学习，加快建设一支适应开放教育特点、擅长运用信息技术教学的专兼职结合教师队伍”。[1]《国家开放大学建设方案》指出，要遵循远程教育教学规律，适应国家开放大学建设发展需要，以“专兼结合、以兼为主、动态开放”为原则，建设业务精湛、结构合理、特色鲜明的教师队伍。[2]从远程开放教育招生规模看，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国家开放大学自1999年开放教育试点以来招生数量稳步增加，2013年达到峰值，2014年开始下降，目前每年招生规模稳定在90万人左右。[3]在专业结构方面，一些大专业招生人数较多，匮乏的专业师资、不均衡的师资区域配比问题比较突出。因此，加强兼职教师队伍的建设有利于开放大学为学生提供更好的学习支持服务，提高教学质量。

从研究现状看，学界对我国兼职教师的研究文献多集中在中国开放大学成立前。笔者以“开放大学”“兼职教师”为关键词搜索中国知网，共搜到9篇文献，其中只有4篇是专门针对“兼职教师”论述的，而对“兼职教师队伍的建设”论述也局限在兼职单位的条件保障方面。共同体视域下，开放大学可谓是一个大的生态系统和办学平台，这对专职教师提出了新的教学要求，而兼职教师的传统教学行为、角色定位与自身的效能更是受到了挑战。兼职教师要成功履职，涉及兼职教师自身、本职单位及兼职单位三个主体。本研究主要从兼职教师自身及兼职单位之间的关联方面运用文献法与调查法进行分析，并得出结论。

二、基于共同体理念的开放大学兼职教师

1.开放大学之共同体

共同体是社会学学科的一个重要概念。最早由德国著名社会学家和哲学家斐迪南·滕尼斯(Ferdinand Tönnies)提出。虽然众学者对共同体概念的具体理解存在差异，但在基本观点上具有一致性，即共同体是一个基于共同体成员共同愿景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团体。团体中的成员分享共同的价值、意义、情感和文化传统。共同的目标、一致的行动、分享与反思是共同体的主要特征。[4]开放大学正是这样的一个共同体。2012年我国教育部颁布一系列批复文件，同意中央广播电视大学更名为“国家开放大学”，随后又批复同意北京、上海、江苏、广东、云南5个省市的广播电视大学更名为地方开放大学，由此在我国形成了 “1+5”所开放大学的转型发展。开放大学有着共同的理念。英国开放大学首任校长洛德·克劳瑟(Lord Growther)对开放大学的界定是：“理念开放(Open to Idea)、公众开放(Open to people)、方法开放(Open to Method)和地域开放(Open to Place)。”[5]关于中国开放大学，我国著名学者郝克明先生指出，中国向建设一流水平现代开放大学迈出了历史性的第一步，标志着具有新的教育理念、新的办学和育人模式、新的运行机制的新型大学的诞生。[6]远程教育专家王一兵指出，开放大学既是高等教育体系又是我国国民教育体系中不可替代和具有特殊功能的一员，是一所名副其实的新型大学。[7]学者丁兴富认为，开放大学是具有开放特征的自治的远程教学的大学。[8]开放大学为每个有愿望、有能力学习的人提供教育机会和服务，为优质教育资源共享提供平台和社会化服务，努力实现学生和社会满意度的持续提升。开放大学的建立体现了社会的进步，满足了个人发展的需要。

中国开放大学不仅有着共同的目标愿景，还是一个实践共同体。无论就“1+5”所开放大学，还是就一所开放大学系统内部而言，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也是异质共生与互补的关系。开放大学共同体共商、共建、共管、共享、共赢，实现“五各”，即各在其位、各尽其责、各展所长、各具特色、各得其所，为学习者提供切实有效的学习支持服务。国家开放大学由总部、分部、学院和学习中心等共同组成，分级管理。依托各省级广播电视大学建立分部，由各分部依托地市级电大和县级电大，建立学院和学习中心。国家开放大学基于共同的网络平台，以网络学习空间、网络核心课程、网络教学团队、网络学习支持、网络考试测评和网络教学管理为主体，构成相互支持、相互关联、相互融合的“六网融通”人才培养模式。[9]在六网融通的人才培养模式下，开放大学专兼职教师根据社会群体不同的学习需求提供本地化、个性化的学习支持服务。

2.开放大学兼职教师的内涵及构成

在西方，兼职教师最初的产生大多是为了降低教育成本。而今，聘用兼职教师与专职教师共同参与教学活动，尽显教学责任已成为更多的高等教育院校为了更好地服务于学生，提高教学质量的必然选择。据2016年《国家开放大学教育统计年鉴》显示，国家开放大学办学体系现有专职教师67 131名，兼职教师35 818名。[10]可以看到，兼职教师已成为开放大学教师队伍的重要力量。在开放大学共同体中，开放大学兼职教师有着自身的内涵与特点。所谓开放大学兼职教师是指某开放大学聘请的与本事业单位无人事隶属关系的外聘教师，从事开放大学开放教育教学工作。开放大学兼职教师大部分来源于体系内部的下一级办学单位，一部分来自普通高校，少量来自企事业单位等。[11]本研究中，兼职教师主要指国家开放大学体系内分部、学院和学习中心的兼职教师。从教师工作职能角度看，开放大学体系中教师分主讲教师、主持教师、责任教师、课程辅导教师等不同类别，这几类教师承担着课程建设、教学设计和教学运行的任务。总部教师，指国家开放大学教师，分为主讲教师和主持教师两种；分部教师，指省级开放大学教师，主要有主持教师、责任教师、课程辅导教师三种；学院及学习中心主要有责任教师和课程辅导教师两种。开放大学体系内兼职教师构成分布如图1所示。

图1 开放大学共同体兼职教师的构成分布

从开放大学教学实践看，国家开放大学全面推进“云、路、端”技术支撑模式，于2015年开通网络学习空间，满足了学生和教师的一站式的教与学需求。主讲教师、主持教师、责任教师、辅导教师在统一平台、统一标准、统一评价下各司其职，组成了一个统一的教学共同体。随着教育信息化的进程及开放大学向纵深的发展，在组织结构上，总部可以聘用分部教师，分部可以聘用学院或学习中心教师，总部也可以直接聘用各学院或学习中心教师。优秀的兼职教师将会脱颖而出，成为总部、分部、学院及学习中心交集的核心，可以自由地在整个开放大学体系中流动。扁平化的教师管理模式已成为开放大学教师队伍建设的发展趋向。

三、兼职教师的教学责任

瑞典学者霍姆伯格(Holmberg)认为，远程教育院校和教师主要是通过开发设计、发送课程资料与为学生提供学习支持服务而进行远程教学的。与开放大学的专职教师主要进行课程的开发与教学设计不同，开放大学的兼职教师主要是通过为学生提供更为实际的学习支持服务来履行教学责任。

1.责任与教学责任的概念

在西方学界，对于“责任”的认识尚未达成共识。施瓦兹(Schwartz)认为，责任本质上是个体对于社会关系的主观意识或心理反映。[12]我国学者认为，责任是指由一个人或一个团体的资格(包括作为人的资格和作为某种特定角色的资格)所赋予，并与此相适应的从事某些活动、完成某些任务以及承担相应后果的法律和道德的要求。[13]责任是特定文化条件下的个体对于社会规范的的履行或遵从倾向。责任不仅是一种外在的社会规定性，更是一种内在的自我规定性，包括两层意思，即一是指对他人的责任，二是指对自己行为产生后果所负的责任。兼职教师作为教学活动组织者和实施者，理所当然要对自己的教学活动有所担当。笔者认为，教学责任指教师在教育教学活动过程中，依据教师角色准则、规范和要求而顺利完成教学工作的担当。一方面，教学责任是在教学义务基础上的一种拓展，教学责任不仅包含了“必须” 做，更表达了“应该”做；另一方面，如果做不好，教师便要承担相应的教学后果，接受良心或规则的检验和追究。

2.兼职教师教学责任的构成

教学责任是兼职教师最主要的责任。从责任心理学角度出发，笔者认为，兼职教师的教学责任心理结构包括教学责任认知、教学责任情感与教学责任行为三部分。

教学责任认知是兼职教师在特定的教学情境下发生的教学行为、事件及其结果的感知、归因、评估和推断的过程，是对应承担的教学责任以及应承担何种教学责任的判定。面对教学任务，兼职教师内心会有一套行为准则，如果将之归入到义务的范畴，就会激起其承担教学责任的意向，自愿承担责任；如果认为自己承担的教学责任是转嫁的，那就会降低其履行责任的自觉性和主动性。例如，一名兼职教师认为自己是开放大学共同体中的一员，为了开放大学组织更好地发展，应有义务来承担教学责任，他(她)会积极主动承担教学任务；但如果一个兼职教师对自己的处境进行判断，认定总部(或分部)的教学任务是外加给自己的，不是必须的，有可能会影响他现有的工作或生活状态，他(她)可能就会推脱教学任务，放弃或应付教学工作。所以，是否承担教学责任，要有正确的预测和评估，这既依赖兼职教师的经验和智慧，也依赖兼职教师对于特定责任情境的价值诉求和动机水平。

教学本身是一个理性的过程。从教学理性出发，兼职教师必须对开放教育教学规律有所认识和遵循。一个兼职教师必须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进入开放大学之共同体的教学中，了解应当通过怎样的努力才能承担教学责任。例如，认识了解开放大学的教育教学制度；熟知成人学生的学习特点，在充分理解了开放教育人才培养方案和课程标准基础上，组织线下线上教学；保证教育教学质量，能够接受聘用单位的教学质量考核评估。

教学责任行为是兼职教师对特定教学事件的发生、过程及其结果形成的直接或间接的行为表现，包括教学行为动机、教学行为目标及教学行为反应。教学行为动机是促使兼职教师产生责任行为并趋向于某种目标的内部动力。个体的责任行为总是被其行为动机所唤醒、维持、巩固和调节。兼职教师承担教学任务，既有较为强烈的履行责任的内部需要；也需要外部环境提供某些达成需要的基本条件。教学行为目标则建立在个体目标需求的基础上，行为目标反映了兼职教师责任行为的目的性和自觉性。个体目标需求包括物质目标需求、精神目标需求及社会性目标需求。如果兼职教师的目标需求基本满足，就会进一步产生积极的教学行为，履行教学责任；如果兼职教师目标需求没有得到满足，他就可能消极对待教学责任，表现为内心排斥、行为敷衍等消极行为，或放弃承担教学责任。所以，开放大学组织有效激发兼职教师的教学动力，满足其需求目标，提供必要的条件保障显得尤为重要。教学行为反应是教学行为的外在表现，即可见的教学活动及操作过程。对开放教育兼职教师而言，要履行教学责任，其教学行为不能停留在关注学生学什么之上，重点应关注教会学生学习方法，在导学、助学及促学中提供持续性的学习支持；能够自我监督、自我反思，从而确保完成总部(或分部)的教学任务目标。

教学责任情感是对教学责任行为及其结果能否满足自身需要或是否符合其价值取向而产生的一种内心体验。内心体验可能是正向或负向的。一个兼职教师如果产生正向的责任情感，便会对学生更加关注，相信每个学生能够通过努力，在自己的引导下获取学业成果，从而在教学中获得成就感、价值感。再进一步，兼职教师超越了教学义务及个人私利，感受到责任担当是直接他利的(有利于学生，有利于开放大学共同体)，就会获得归属感。但是，如果兼职教师产生负向情感，就会对教学产生消极影响，表现为对教学的敷衍，对学生的不负责。

教学是理性的，也是感性的。情感是感性的重要内容，决定着人们的精神状态。教学是需要大量的个人投入的，特别是远程教育教学。由于师生处于准分离状态，兼职教师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给学生提供持续的关注，激发和促进学生的学习。如果兼职教师有着对学生的积极情感，便会积极参与教学活动。如果开放大学共同体中，每一个兼职教师形成相互紧密联系的纽带，有着共同的情感归属，便会形成良好的教学生态环境。教育教学实践证明，作为一名远程开放教育教师，责任心、对教学的关注和投入这些基本态度相比他的知识和能力来得更为重要。[14]优质高效的教学不仅需要兼职教师智力的投入，更需要情感的投入。

值得指出的是，兼职教师在承担教学任务，履行教学责任时，教学责任认知、教学责任行为及教学责任情感不可或缺。教学责任认知激发和唤醒教学责任情感与教学责任行为，也影响和制约教学责任认知和教学责任行为；而对教学责任行为的调节可以改变教学责任情感和教学责任认知。

四、共同体理念下兼职教师教学责任之实现

开放大学是一个责任共担、利益共享的教学利益共同体，建立教学利益共同体是总部、分部、学院和学习中心的共同目标。兼职教师朝向共同的目标成功履责需要自身的努力及开放大学兼职单位(总部或分部)的条件保障。兼职教师要自觉主动从“单位人”转变成为“体系人”；而兼职单位要为兼职教师履行教学责任提供条件保障。兼职教师教学责任构成及实现模型如图2所示。

图2 兼职教师教学责任构成及实现模型

(一)兼职教师自身履责

真正好的教学来自教师的自身认同和自身完整。[15]兼职教师不应固化在自己的本职单位中，而要充分认识到在开放大学转型后自己的身份不再是单一的“单位人”，而是多角色层面的“体系人”，要成功实现从“单位人”到“体系人”的角色身份的转换。

1.兼职教师需要对自我角色清晰定位，摆脱对身份认同的焦虑感

兼职教师对自我要有清晰的认知定位，包括：一是对类型定位。从开放大学这一新型高等学校外部的市场需求及其自身的定位看，兼职教师要清楚认识自己承担开放大学的教学任务是作为一名高校教师，也是成人教育教师，还是远程开放教育教师。自己承担开放大学教学任务应具备相应的资质要求。二是对层次水平的定位，即兼职教师在本职单位可能是高职教师或中职教师，从机构内部的学术规范上，需要满足作为一个高校教师的角色定位的要求；又要承担为成人学生提供学习支持的职责要求，不具备高等教育教师资格的教师必须摆脱对身份认同的焦虑，主动进行角色转换，有效提升自己。如果兼职教师对自己在开放大学共同体中的个体身份认识不清，他就很难在价值观、目标及行动上与开放大学共同体保持一致。

2.兼职教师需要将成功的角色转换要求内化为自己的职业发展需要

作为兼职教师，多了一种角色，更是多承担了一份责任，这需要兼职教师提升自己的内驱力，进行内滋激励。内滋激励是指自身产生的发自内心的一种激励力量，包括学习新知识和技能、责任感及成就感等。开放大学共同体为兼职教师身份的获得提供了规范与标准。兼职教师要在自觉地认识、认同开放大学共同体的基础上，逐步把开放大学共同体对兼职教师角色的要求内化为自己的职业发展需要，进而迸发一种为实现组织目标而奋斗的驱动力。能够发自内心地去改变自己，强化终身学习意识，不断提升专业素养，提高教学能力，包括教学设计能力、线上线下教学组织与实施能力、教学评价与监控等能力。

3.兼职教师需要将共同体目标转化为教学目标，切实提高学习支持服务质量

在终身学习社会中，服务成为整个教育尤其是远程开放教育的重要职能。多数兼职教师为课程辅导教师，他们直接面对学习者，需要为学生提供全方位的学习支持服务。例如，指导学生学习，进行线下线上的辅导答疑活动，批改学生作业等。学习支持服务不仅能减少学生的辍学率，还能够促进学生提高自主学习能力。因此，兼职教师要将提高学习支持服务质量作为教育教学的第一要义，把做好学习支持工作作为本色行当。不仅要以自己拥有的学科、专业知识对学生进行面授，提供支持服务；还要从学生已有的经验出发，有效联结成人学生已有的知识与技能，不断激励并促进学生学习，提高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促进学生的可持续发展。

(二)总部、分部保障兼职教师的权责

一般来说，统筹及实施教学的组织机构的组织属性决定了兼职教师应承担的教学职责。长期以来，电大系统办学实行松散的加盟式，这种不足表现在教育教学上分片办学、分级管理、分段教学、学生分散学习，难以实现教育信息在各级教师之间的准确传递。[16]近年来，受高等教育快速发展和结构调整的影响，一些学院与学习中心的单一体系和结构被改变，并行设置高职学院或中职教育集团，原有的结构被合并或撤销。学院或学习中心内部由于责权利上的不匹配使兼职教师队伍缺乏相对稳定性。要改变现状，作为兼职单位的总部或分部需要做到以下几点。

1.以聘任、培训制度引导教学责任

聘任制度是开放大学对兼职教师管理的重要起点。开放大学需要制定教师准入标准，进行兼职教师的选聘。例如，英国开放大学制定了极为严格的兼职教师选聘制度与流程。辅导教师都经过严格的公开招聘选拔，学校要求兼职教师必须具有扎实的专业知识、丰富的教学经验，同时在教育心理学方面有一定的造诣。[17]选聘兼职教师应有客观的标准和依据。工作分析有助于制定符合职责要求的人员录用，为兼职教师的甄选提供了客观标准。所以，要明确规定教学工作的目的、职责和任务，合理界定符合要求的任职资格条件，确保兼职教师队伍建设的科学性。通过签订契约方式，规范兼职教师的教学行为。提供教学任务书，给出详细的教学工作流程说明，对教学辅导责任、应该关注的问题以及应该达到的效果都要有明确表述，以保证兼职教师能正常履行教学职责。

聘请合适的兼职教师还要辅以培训制度。兼职教师关乎开放大学的口碑。如果兼职教师目前的知识、技能或能力暂时无法满足课程责任教师或辅导教师的要求，与既定的教学资格标准存在一定的差距，但又有教学的热情，兼职单位就有义务通过针对性的系列培训来提升其水平，包括学科素养培训、教育信息技术培训、教学技能培训，特别是要针对兼职教师开展如何提供学生支持服务的技能培训。在此基础上建立各专业、课程兼职教师的信息库，作为持续有效筛选、聘任符合条件的兼职教师的平台。

2.以酬金、奖惩制度保障教学责任

虽然国家开放大学已取得独立办学权，但与各地区的分部、分校是人财物分离的。开放大学对兼职教师的用工实际上是处于一种松散的管理状态，要想使兼职教师按照学校的要求完成教学任务，往往只有靠其自律来实现。根据人力资本理论，个体是否会选择兼职取决于他们对收益的比较，如果兼职的预期收益低于其他预期的收益，就会选择其他的人力资本投资。面对兼职单位所付出的酬金，兼职教师感到失去这份兼职并不可惜时，这种松散的关系便没有制约作用。所以，兼职教师履行教学责任应获得合理的报酬。院校给予兼职教师的薪金必须合理，从而显示院校认为兼职教师的角色是专业和重要的。[18]

从维护学生利益角度出发，在以课时为单位付给酬金外，还可对认真进行作业批改与网上教学效果好的兼职教师进行奖励。奖励在很大程度上能满足兼职教师的物化层面的需求。据调查，在“作为兼职教师最希望得到的组织激励形式”一项中，“奖金激励”排第一，其次是参加“高级培训或会议”。[19]当然，有奖也需惩，在合适的时候退聘教学成效差的兼职教师也是必要的。由于兼职教师的背景及其拥有的组织环境与责任情境的不同，每个兼职教师专业发展需求也有所不同。兼职单位应根据兼职教师可能肩负的教学任务来满足他们的专业发展需求，为兼职教师创造多元的学习、发展机会，改变其责任情境，并通过有效激励, 增强其服务意识和提高服务能力。

3.以监督、评价机制形塑教学责任

兼职教师成功履职在很大程度上有赖于建立科学的教学监督、评价机制来推动和保障。

对教师的履责监督与评价，能够促进兼职教师的教学能力提高与发展。兼职单位要将兼职教师纳入开放大学体系发展的整体人力资源管理规划中。总部与分部要思考：聘用兼职教师来干什么？怎样才能判定教学工作是否已被充分地或很好地完成？为此，在具体职责上给予清晰的界定，在提出明确要求的基础上，通过监督、监控确保落实到位。这样，才能真正提高学习支持服务的有效性。

要遵循远程开放教育教学规律，创设有利于兼职教师队伍发展的环境和监督与评价机制，还需要在专业素养、线上线下辅导答疑、师生互动、学习支持服务等方面建立有效的评价标准。客观分析和评价兼职教师的教学工作，在提供教学回馈、提高教学质量的同时，形成兼职教师教学活动分析报告，并将报告结果在每学期结束前反馈到兼职教师的本职单位，以便纳入单位整体考核评价体系，作为教师晋级与评定职称的参考。为从制度上保证和调动兼职教师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在充分了解兼职教师的职业需求及教学需求的基础上，制定科学合理的教学评价指标及激励措施，让每一个兼职教师都能够最大限度地满足各自职业发展的不同需要，实现自我价值。

4.以教学文化固化教学责任

开放大学是统筹规划、分工协作的远程开放教育办学共同体，更需要人心的投入，因此，开放大学组织需要以教学文化固化教学责任。要固化兼职教师的教学责任，仅仅靠制度硬性规定考核兼职教师，或提高酬金是不行的，因为硬性规定只能使兼职教师一时承担教学任务，履行教学职责，而酬金对兼职教师只是起到个人短期创收的作用。要想保持兼职教师队伍稳定性，使兼职教师自觉主动承担教学责任，还需要弘扬教学文化。教学文化由长期受相似支配和限制的教师群体中的信仰、价值观、习惯和假定的行为方式构成。[20]教学文化的本质是以人为本，基本特征是民主、平等、分享与合作。通过塑造教学文化，兼职教师会从内心深处自觉产生为共同体努力的情愫，进而形成一定的教学文化的价值观。而价值观一旦被教师个体所认同，就会形成一种黏合剂，产生一种巨大的向心力和凝聚力，从而推动开放大学共同体的发展。

有必要建立专、兼职教师教学共同体制度，形成总部、分部与分部、学习中心与分部的合作发展模式。在相互信任和共同愿景下，通过对话、成员之间合作分享教学经验，开展创新性教学。塑造新型的教师教学文化，还要打破区域界线，建立兼职教师专业发展支持服务体系。构建不同主题内容的学习共同体，让兼职教师真切感到是“体系人”而不仅仅是“单位人”，从而更好地促进兼职教师的专业发展。例如，建立学习社群。学习社群，是在具有共同愿景和价值共享的组织中为了完成某种使命以学习方式而形成的共同体。[21]包括由专、兼职教师组成的课程教学团队、教研学习社群等。可以通过单元教学设计研究、主题模块教学研究、专题教学研究等，在专家引领、朋辈交流情境下，提升兼职教师的教学教研能力，形成专兼职教师间互动、师生间互动、教学与教研互动、教学与科研互动的良好氛围。

五、结语

以上主要针对国家开放大学的组织架构中兼职教师的教学责任进行分析。实际上，教师兼职更会带来其本职单位管理教师队伍的难题。而且，目前的中国开放大学体系由国家开放大学与5所地方开放大学共同构成，中国开放大学要向纵深发展，必然涉及国家与地方开放大学的利益格局的重新构建。5所地方开放大学与国家开放大学之间形成了一定的竞争关系，催生了改革原有体系和探索建立新体系的现实需求。[22]为使兼

职教师为广大的学生提供有效的学习支持，在推进教育公平、促进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的形成中做出新的贡献，国家开放大学与 5所地方开放大学都需要建构普遍的共同体信念，营造共同发展愿景，彼此信任、相互尊重、相互合作，真诚开放，共享实践成果。培育专、兼职教师的共同愿景和核心价值观，将一系列管理行为化作教师个人的责任担当，聘用兼职教师而不过度使用兼职教师(做到“适度”很重要)。遵循教师发展共同体建设理念，以共同的目标、协商的意义、务实的实践，增强兼职教师的向心力、凝聚力和归属感。充分发挥兼职教师的功能，实现开放大学师资力量发展的良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