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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中体西用”教育思想新探

2018-09-10孙雪雷

教育文化论坛 2018年3期
关键词:西学张之洞中学

孙雪雷

摘 要: 针对晚清中国人才贫乏和士人中表现出的“旧者不知通,新者不知本”的弊病,张之洞自觉运用“中体西用”的思想方法提出立学教士务必做到知本知通融贯中西。在对张之洞中体西用教育思想的研究中,可以发见在其教育思想的发展演进中,对于中学、西学的地位解读和态度有阶段性的不同,教育政策中的“中体西用”也有其特定内涵。只有将这些问题梳理清楚,才能真正廓清和正确理解张之洞的教育思想。

关键词: 张之洞; 教育; 中学; 西学; 中体西用

中图分类号:G40-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615(2018)03-0128-05

DOI:10.15958/j.cnki.jywhlt.2018.03.026

晚清时期,中国遭逢“数千年未有之变局”,张之洞认为这种时势变革“岂特春秋所未有,抑秦汉以至元明所未有也”[1]9704。变局中,西方的器物、制度、文化等随着坚船利炮一起向古老中华汹汹袭来,自视为天下中心的中华,面对西方武力的侵扰和文明的冲击,该何去何从?张之洞结合当时之局势和为政一方的所见所闻所行所感,指出“古来世运之明晦,人才之盛衰,其表在政,其里在学”,西方诸国之所以变得强大,正在于学校事业的兴盛与学制规章的完备。要提撕人心振作士气谋国家之富强,必须从根本的教育上着手。教育如何办,培育何等人才?张之洞认为必须广设学堂,改革科举,打破陈规做到新旧兼学政艺兼修,归根结底是要“中国为体,西学为用”[2],将“举国以为至言”的“中体西用”思想贯彻于教育事业的建设思考与实际兴办中。

一、张之洞“中体西用”教育思想的生发

“中体西用”的提法作为“19世纪晚期中国官绅的新理论”[3],学界一般认为,其萌芽于林则徐、魏源共举之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思想,源出于冯桂芬所议的“以中国之伦常名教为原本,辅以诸国富强之术”[4]的观点。之后,郑观应提出“合而言之,则中学其本也,西学其末也。主以中学,辅以西学。知其缓急,审其变通,操纵刚柔,洞达政体”[5],将中学、西学的关系解析为本末主辅。沈毓桂在1896年以南溪赘叟之名发表的《救时策》中指出:“夫中西学问,本自互有得失。为华人计,宜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6]这应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概念的首次正式提出。次年,孙家鼐在奏折中写到:“中国五千年来,圣神相继,政教昌明,决不能如日本之舍己芸人,尽弃其学而学西法。今中国京师创立大学堂,自应以中学为主,西学为辅,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中学有未备者以西学补之,中学其失传者以西学还之。以中学包罗西学,不能以西学凌驾中学,此是立学宗旨。”[7]以主辅释体用,认为西学对中学有辅弼之用。最终,张之洞在《劝学篇》中总结此前关于“中体西用”的理论,使其得以系统性成立。

正是通过写作《劝学篇》,张之洞将“中体西用”思想上升为其思考问题的指导,并自觉地将其转化为解决问题的方法论。针对“中国不贫于财,贫于人才”的症结和士人为学过程中出现的“旧者不知通,新者不知本”之弊病,张之洞提出立学教士要坚持中体西用,努力培养道艺、文武、内外兼通的“讲求时务,融贯中西”之才。他希望通过教育政策调整能改变“旧者愈病新,新者愈厌旧,交相为愈,而恢诡倾危、乱名改作之流遂杂出其说,以荡众心。学者摇摇,中无所主,邪说暴行,横流天下”[1]9704的现状,以期救圣道于时艰,挽清朝统治于危亡。

二、张之洞“中体西用”教育思想的演进发展

任何思想学说的形成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张之洞的教育思想也是在时代变迁中历经对中学、西学各自的作用、地位及其相互关系等方面的观照考量后逐渐形成的。仔细爬梳相关文献资料,可以看到张之洞“中体西用”的教育思想从最初对西学的有限接触,形成期对汲纳西学的重视到后期为防西学侵蚀而力呼存古,实际上是有其演进发展的。

(一)对西学的有限接触

张之洞由科举正途入仕,在京居翰林时与李鸿藻等人过从甚密,成为清流党的核心成员,时人称其“青牛角”。但与人们心中清流党人物持定传统空谈高论看轻洋务的形象相左,张之洞向来反对作“高而不切”之学,认为士人的本分就是志在天下讲求经济,提倡要通经致用以期扶持世教利国利民。正是秉持此种为学原则,张之洞在坚守儒学正统的前提下鼓励士子读诸子之书,希望用诸子来证佐事实、补充儒家典籍之佚失。也正是张氏始终认为“读书期于明理,明理期于致用”,所以虽然他一开始对曾国藩、李鸿章等人发起的洋务运动持谨慎态度,却始终未拒绝去接触和认识西方文明。

早在四川学政任上时,张之洞就开始留心涉及外国地理、兵事等内容的著作,希望以此增进对海外诸国的了解。不仅如此,张之洞还在专为诸生写就用于指引读书门径的《书目答问》一书中介绍了不少与西学相关的书籍。在《书目答问》卷二中,張之洞在地理一目下列出“地理类外纪之属”,罗列了十七种与外国地理相关的书籍,其中包括西洋人所写的《职方外纪》《坤舆图说》《地球图说》《新译地理备考》《新译海盗图说》等。在该书卷三中,张之洞于兵家一目中罗列了《新译西洋兵书》五种,在农家一目中附录《泰西水法》六卷。更值得注意的是,在天文算法一目中,张之洞将算学家分为习中法和兼习西法两类分别著录。在该书的“国朝著述诸家姓名略”中绍述算学家时更是以中法、西法、兼用中西法作为分类标准。通过这些可以说明,张之洞并不排斥西方文化,而是主张在可能的范围内了解西方。

外任抚晋使张之洞明确了讲习洋务取法西方的态度。由学官任疆臣,张之洞在处理具体实务的过程中,认识到“方今万国盟聘,事变日多,洋务最为当务之急”,而学习和举办洋务的基础又当以储才为先。为此,张之洞发布了《延访洋务人才启》,言辞恳切地希望习知西事、通达体用的人才能到山西游学任事,“兼擅众长者俾为人师,专通一门者亦资节取”。除此,张之洞还设立洋务局,购买各种讲习洋务的书籍,以供官绅士人开阔眼界和学习之用。据李提摩太的回忆,张之洞就任山西巡抚后还曾派人邀请他作为外国专家参与山西政务,以提出一些切实可行的改革措施。虽然李提摩太没有最终接受张之洞的邀请,但在与张氏交往的过程中,他认为张之洞是当时官员中“惟一头脑清醒、办事认真的人,其他的各级官员都在酣睡,盲目自负”[8]。

以上论述可以看出,张之洞一开始虽未深入辨析中学、西学的关系,但他对西学的态度清楚地表现为可以有限地接触和利用西学。

(二)积极吸纳西学以补中学之不足

在前期有限接触西学并形成一定程度的认识后,针对部分官员只知购买仿制洋器军械的问题,张之洞指出“外洋之强由于学”而不由于兵,“立国由于人才,人才出于立学”,这是古今中外不易之理。如何立学?张之洞在《劝学篇》和部分奏折电议中表达他的所思所想,集中起来形成了“中体西用”的教育思想。

首先,确立中学的主体地位,中学是学之根本。在张之洞看来,中学涵盖儒学和诸子之学。相较于诸子,儒家的圣人之道博大精深至中至正,“九流之精皆圣学之所有也;九流之病皆圣学之所黜也”[1]9719。儒学是中学的核心,是“圣教之所以为圣,中华之所以为中”的原因所在。在当时的张之洞眼中,中学的根本性地位具有不言自明性,所以他论述中体西用思想特别是写作《劝学篇》时,并没有过多地阐述应如何体现和巩固中学地位,而是着力于言明西学所具有的优点和可以为我所用的可能性。

其次,须积极汲纳西学。张之洞认为中学是治身心的内学,这是儒家士子每日于日用行常所须做的工夫,是大家自觉接受的。相较而言,西学作为外来事物,特别是其到来的方式是携枪炮之威,难免让人产生抗拒心理,但西学能因应世事又确是真正有利于求富求强的学问,所以如何让大家了解和接受至为关键。张之洞借助“西学中源”说将西学的格致、化学、农学、天文等等与中国传统之《中庸》《周礼》《礼运》等相比附,指出“凡此皆圣经之奥义,而可以通西法之要指”,让人们能比较自然地接受西学。但为了剔除“西学中源”说带来的既古已有之又何必师之的心理,张之洞又指出“然谓圣经皆已发其理、创其制则是,谓圣经皆已习西人之技、具西人之器、同西人之法则非”[1]9766,说明了现时阶段学习西学的必要性。那么,如何学习西学呢?张之洞提出应该循序而行,在夯实中学根砥的基础上广开学堂,使得各省各道各府各州县都有相应的大中小学堂,令天下学子均有受教育的可能;要修订学制,使得教育能够做到“所读有定书,所习有定事,所知有定理,日课有定程,学成有定期”[1]9742;要变革科举,不仅要改变科举场次顺序,还要在考试内容中加入西法、西政、西艺等成分,通过这样的变更来促使士人真正做融贯中西的学问。此外,张之洞还提出了鼓励士人游学,广译西方格致之书,修习农、工、商、兵、矿、铁路等专门之学等主张,在其看来,西学、西政中“可以补吾阙者”“可以起吾疾者”均可取之用之。

(三)西学日盛,存古以保中学

张之洞写作《劝学篇》时,正值维新派与守旧派争斗之际。张之洞为了撇清与康党的关系,也出于不影响已有的汲纳西学之事的考虑,所以他主张中和,将“中体西用”理论系统化以更好地采西学。随着《劝学篇》颁行天下,“中体西用”为西学的涌入打开方便之门,只是张之洞“没有认识到西方的应用科学和工业化是强大的社会催化剂,是具有破坏性因素的力量之一”[9]。由此,西学以张之洞所不能想象的速度攻陷了古老中国,人们开始质疑中国传统学术是否真能化解社会危机解决新的问题,中学的地位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战。也就是说,此时西学和中学的地位发生了变化,虽然中学还是官方的意识形态,随着其所依赖的政治权力越发羸弱,中学的权威性也随之消减。

鉴于此,张之洞在坚持“中体西用”主张的同时开始强化“中学为体”的意识。在著名的“变法三折”中,张之洞就一再强调“修中华之内政,采列国之所长,圣道执中,洵为至当”[10],确立中学的根本地位。而他一将把日本作为教育改革样板也是为了突出“日本无学不兼讲伦理”来证明中国之教育改革不应不讲中学的道理。此外,在论及学堂课程的设立问题时,张之洞强调在各级学堂都应设置程度不同的经学课程。小学校,学生必须学习四书兼读五经,高等小学校要求学习解经行文,中学校则须温习经史地理,学习中国的历史兵事,省城的高等学校设有包含经学为首的七门专门课,并言明这四级学校的学生都需要不断温习巩固中国的经学与文学。这实际上就是要让学生在不断强化中学学习的过程中,谨记传经卫道忠孝节义,明白之所以向西方学习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存中学强中国。

当西学对中学的侵蚀与日俱增时,张之洞竭力保存中学之血脉。在写于1904年的《厘订学堂章程折》中,他写到“至于立学宗旨,无论何等学堂,均以忠孝为本,以中国经史之学为基,俾学生心术一归于纯正。而后以西学瀹其智识,练其艺能”[11],如此才能真正造就兼通中西的人才而不至于产生流弊。在由其亲自撰写的用于湖北各学堂的学堂歌中也在呼吁“我圣教,莫抛荒,文明国粹保久长”。从这些可以推断当时西学风头之劲,张之洞不得不随时疾呼保中学保国粹。1907年,张之洞针对当时有些学堂存在喜好新奇知识而蔑视先正、急功近利又忘道绝谊、不读经书不习经学甚至提议要罢废四书五经的情况,提出需創立存古学堂以保存中国之经史词章文理道德,从而使得中国之正学不衰人伦不废。其实,当张之洞用保存国粹来努力保存中学的时候,可以看出在当时,中学之传统已经被撕裂得无以复加。因此,中学已不成其学,只能在图书馆式的存古学堂中存其一丝余绪了。

三、张之洞“中体西用”教育思想的内涵

(一)“中学”与“西学”的内涵

在张之洞之前就有人讨论过到底什么是“中学”。冯桂芬在大声疾呼应向西方学习富强之术时,提出“中学”应以中国之伦常名教为原本。李鸿章在《奏请置办外国铁厂机器折》中提到“中国文物制度,迥异外洋獉狉之俗,所以郅治保邦固丕基于勿坏者,固自有在”,这是把中国的文物制度作为“中学”来讨论。薛福成在《筹洋刍议》中写到:“取西人器数之学,以卫吾尧、舜、禹、汤、文、武、周、孔之道,俾西人不敢蔑视中华。”又将儒家历代相传的道德、制度等规定为“中学”。作为“中体西用”思想集大成者的张之洞,在《劝学篇》里提到,“夫不可变者,伦纪也,非法制也;圣道也,非器械也;心术也,非工艺也”[1]9747,“《四书》《五经》、中国史事、政书、地图为旧学”[1]9740。他认为能够将“西学”含括于己的“中学”,从根本上而言是中国历来所奉持不变的伦纪、圣道、心术之学,就具体分类来说是四书五经、史、政、地理之学,这样的“中学”才具有将“西学”的政、史、艺三大学类涵摄其中的可能。

那么,西学又指什么呢?冯桂芬在其《校邠庐抗议·采西学议》中认为,西学应是西人特有,“如算学、重学、视学、光学、化学等皆得格物至理,舆地书备列百国山川厄塞、风土物产”。郑观应则将西学分为天学、地学、人学三类,分别以天文、地舆和方言文字为纲,包括了算法、历法、电学、光学、测量、经纬、种植、车舟、兵阵、政教、刑法、食货、制造、商贾、工技诸艺。[5]与冯氏、郑氏相比,张之洞对西学的理解更为明晰和深入。他不仅将西学界定为西政、西艺、西史三类,而且从务实致用的角度出发对三者的重要程度进行了衡定,“西艺非要,西政为要”,原因在于“救时之计、谋国之方,政尤急于艺”[1]9740。只有真正地学习、融贯西政所含括的有关工商经济、军事刑政、文化教育等方面的具体措施与管理制度,才可能将西艺、西史落到实处,真正地发挥“西学”之用。

(二)“中体西用”教育思想的三重内涵

张之洞作为儒学由传统走向近代过程中的过渡性人物,其在论述“中体西用”的教育思想时对于传统的“体”“用”范畴的使用,只作权益性的借用,是“用传统思想模式、古典词汇来说明新说”[12],目的是使此一思想更容易为当时的士人、民众所接受。而在具体的指向和内涵上可能已经发生了转向。正如沟口雄三所揭示的那样,张之洞所主张的中体的“体”不是中国哲学里体用论的“本体/现象”中的本体,也不是西方哲学的“本质/作用”里的本质,而应该类似于日常所说的“根本性的事物”。[13]总而言之,张之洞的“中体西用”思想内涵丰富,对如何处理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关系,在当时给出了方向性的指导。

首先,“中学”与“西学”在性质上是本末关系。张之洞在《劝学篇》序言中开宗明义,提出“中学”务本,以正人心,是体;“西学”务通,以开风气,是用,这就从性质上对“中学”与“西学”进行了区分。处“今日之世变”,要实现保国保种保教,必须确立“中学”的根本地位,同时在西力东渐的情形下要强中国存中学又必须讲求西学。“中学为内学,西学为外学,中学治身心,西学应世事”[1]9767,“中学”“西学”各有功用,二者不可偏废。只是囿于二者一为本一为末的关系,所汲取的“西学”必须与儒家的传统经义不相背离,因为“变通之际,必须先本后末,知何者为根本,何者为枝叶,如此始能本固而末盛”[13]。

其次,“中学”与“西学”在次第上是先后关系。张之洞指出讲西学的基础是先要通晓中学,只有具备“中学”根柢才不至于失去大本而数典忘祖,“如中士而不通中学,此犹不知其姓之人、无辔之骑、无柁之舟,其西学愈深,其疾视中国亦愈甚”[1]9725。为了避免士人在中西兼学时错乱了为学次第而事倍功半,张之洞提出要“先以中学固其根柢,端其识趣”[1]9724,进而学习“西学”以增长见识。只有分清先后,才能真正“考西艺之功用”“知西政之用意”[1]9740以补“中学”之不足,使学习者成为讲求实济、通达权变之才。

再次,“中学”与“西学”在内容上具有互补关系。张之洞认识到西方先进科技引进后对国力发展的积极影响。他批评守旧学者因噎废食,当此时局“外侮洊至,不讲新学则势不行”[1]9726,对“西学”要择善而从。“中学”“西学”,二者必须兼备,否则“知外不知中,谓之失心;知中不知外,谓之聋瞽”[1]9735。他主张应该广译西书,以教各种西学;要创办新式学堂,教以各种专门的科学技术之学;还要遣派留学生出洋,去学习西方的公法、矿学、水师、陆师、炮台、铁路等技艺学说。张之洞始终认为“中学”与“西学”在内容上是互补的,因此,他坚持“新旧兼学”“政艺兼学”以求“中西会通”的观点。

当我们深入理解与分析张之洞的“中体西用”教育思想时发现,缘于朝廷要员和学术重镇的双重身份,其在论述和利用“中体西用”来进行教育之建设时,一方面想以这一模式吸收西学以取革故鼎新之功;另一方面又期待以这样的融会贯通来护卫儒家之道。辜鸿铭曾对曾国藩和张之洞有过比较性的评价:“张文襄儒臣也,曾文正大臣也,非儒臣也”[14]418。在辜鸿铭看来,与曾国藩相比,张之洞除了关心天下安危与行政得失,还始终将维持名教、弘扬六经视作一己之责。对于张氏效法西方以图富强的行为,辜鸿铭认为“文襄之效西法,……盖欲借富强以保中国,保中国所以保名教”[14]419。在此意义上,張之洞是真正的儒臣,“中体西用”的教育思想明辨中西,转化体用,具有丰富而深刻的内涵和明确而务实的指向,“体现出一种符合时代进步潮流的、开通的文化观,相对于那种视一切异域文化为洪水猛兽,必欲深闭固拒的极端守旧观念,是一种进步”[15]。因此,历来的研究者均肯定这一思想在维护儒学正统的同时,对于西学的引进和传播具有一定程度的积极作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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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王尔敏.中国近代思想史论[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20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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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郑观应.盛世危言·西学,夏东元编.郑观应集(上册)[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276.

[6] 沈毓桂.救时策,李天纲编校.万国公报文选[M].上海:中西书局,2012:297.

[7] 孙家鼐.遵议开办京师大学堂折,清华大学历史系编.戊戌变法文献资料系日[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8: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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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张之洞.厘订学堂章程折, 苑书义、孙华峰、李秉新.张之洞全集(第三册)[M]. 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8:1591.

[12] 汪荣祖.从传统中求变——晚清思想史研究[M].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02:10.

[13] (日)沟口雄三著,孙悦军译.作为方法的中国[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1.

[14] 辜鸿铭.张文襄幕府纪闻·清流党,黄兴涛等编译.辜鸿铭文集(上卷)[M].海口:海南出版社,1996.

[15] 冯天瑜,何晓明.张之洞评传[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1:436.

(责任编辑 蒲应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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