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对等理论视角下《酒国》葛译本中修辞手法翻译的分析

摘 要：莫言在《酒国》这本小说中，运用了大量的修辞手法来增加文本的艺术感染力，与此同时，也给小说的翻译增添了难度。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是指译文对译文接受者所起的作用与原文对原文接受者所起的作用大体对等。本文以葛浩文译的《酒国》英译本为例，运用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对《酒国》英译本中几种修辞手法：比喻、拟人、对偶、反复、排比等的翻译处理进行分析。总结得出有些修辞手法可以直译并对译入语读者产生同样的效果，而有些修辞手法则需要译者对其进行适当的改动来适应译本的风格。

关键词：功能对等；《酒国》；修辞手法；翻译

莫言是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其作品也随着他的获奖成为了读者了解当代中国文学的必读书目。作为莫言的代表作之一，《酒国》描绘了中国的官场生态，抨击了官场的腐败，而其文学影响力的广泛传播也离不开葛浩文精妙传神的英文翻译。本文运用功能对等理论对《酒国》这一作品中精彩的修辞表达进行分析，希望对今后此类翻译实践有所启发，进一步推动中华文化的对外交流和传播。

一.功能对等理论

尤金·奈达是公认的当代翻译理论的主要奠基人之一，他理论的核心思想是“功能对等”，这个名称的前身是“动态对等”。[1]功能对等就是让译文和原文在语言的功能上对等，而不是在语言的形式上对等。要让原文和译文对等就必须使译文自然，而要达到这个目标就必须摆脱原文语言结构对译者的束缚。[2]一个文学翻译工作者应该开发译语的优势，也就是说最大限度地利用译语中最好的表达使译语读者理解、享受译本并以译本为乐。[3] 而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就为译者提供了一种全新的翻译评价标准，使译者了解译入语读者的接受能力和动机，尽可能的再现原文。

二、从功能对等理论分析葛译本中修辞手法的翻译

奈达在《文化与翻译》一书中指出：没有一种译文完全对等，不同的译文实际上只有不同程度的对等。[4]译者在翻译时应该将原作中的修辞特色忠实地反映出来，使读者得到同样的心灵感受。《酒国》中有一下几种常见的修辞手法：比喻、拟人、对偶、反复、排比。本文将以以上几种修辞手法为例，分析译者对其的翻译及处理。

1、比喻

比喻是用一种事物指称另一种事物的修辞手法，用比喻词把这两种具有鲜明的统一特点的事物联系起来，从而增强文章的感染力，使表达生动形象，明白易懂，新鮮有趣。在《酒国》葛译本中，译者主要采用直译法对比喻修辞进行翻译，尽可能的保留原文修辞的特色和含义。

例1：为什么腹部平坦、没有积淀脂肪、宛如弹性优良的钢板？为什么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眼角上没有一丝丝皱纹、牙齿洁白晶莹连一颗动摇、破损的都没有？为什么皮肤光滑柔嫩如同羊脂美玉？……

译文：Why is her belly as flat as fine steel plate，without an ounce of fat？ Why is her face as smooth as the mid-autumn moon，not a winkle anywhere，and why are her teeth so white and clean，neither broken nor loose？ Why is her skin as smooth and silky as priceless jade？ ……

本句中，作者共使用了四个比喻，“腹部如弹性优良的钢板”、“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以及“皮肤光滑如羊脂美玉”。译者皆用直译的方法处理原文中的这些比喻，将文中女子的形体及样貌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也翻译出了“酒博士”对该女子的爱慕及占有欲。但译者在此句中使用了减译，没有把“弹性优良”和“色如春晓之花”翻译出来，虽然避免了译文的冗余，但在原文意思的表达上有所缺失。在比喻修辞中，有些形容词的作用是十分重要的，译者需要权衡词意与句子长短的关系，有所取舍的翻译。

2、对偶

对偶是指字数相等，结构形式相同或基本相同，意义对称的一对短语或句子，表达两个相对或相近的意思。句式整齐匀称，节奏感强，高度概括，易于记忆，有音乐美感。《酒国》中对偶句式较多，因其句式结构的特殊表达，译者大多采用意译法进行翻译。

例2：这简直是孔夫子门前念《三字经》，关云长面前耍大刀，金刚钻面前谈喝酒.

译文：This is like reciting the Three Character Classic at the door of Confucius，or engaging in swordplay in front of the warrior Guanyun，or boasting about drinking to diamond Jin…

本句中，译者使用直译法对原文进行翻译。通过直译法翻译，使译文遵循原文的意思，读者可以很清楚的读明白这个对偶句想要表达的涵义，即一个人不自量力的表现。其次，“关云长”与“金刚钻”以及“耍大刀”与“谈喝酒“是相对应的两个词组，虽然译者将词组的意思翻译了出来，而形式上没有体现原文对偶修辞的表达效果，使得原文修辞的美感有所缺失。

3、拟人

拟人修辞方法，就是把事物人格化，将本来不具备人动作和感情的事物变成和人一样具有动作和感情的样子。《酒国》中拟人修辞手法的使用也十分频繁，使文本中的物体更加具象，讽刺意味也更加强烈。

例3：他迎着葵花走上前，葵花盘儿像一张张笑脸逼过来。但它们翠绿色或者淡黄的笑脸显得虚伪而阴险。

译文：The sunflowers turned their smiling faces to greet him.He saw hypocrisy and treachery in those emerald green and pale yellow smiles.

本句中，作者将“葵花”比作“一张张笑脸”，并用拟人的修辞手法描写出花儿“虚伪而阴险”的笑脸。译者将拟人性的词语“虚伪”和“阴险”直译出来，使得译入语读者能够清楚的理解到作者想要表达出的词语语义。这里的拟人修辞极具讽刺意味，将人的虚伪投射到植物上，情感色彩浓厚，直译法翻译也是情感的表达十分到位。

4、反复

反复是指为了突出某个意思，强调某种感情，有意重复某个词语或句子。《酒国》中的反复修辞较多，多用直译法表达人物的内心活动及身体动作。

例4：沿着酒的味道铺成的彩桥，我飞跑着，飞跑着……奇迹出现了，亲爱的同学们，奇迹出现了！

译文：On flying feet，I crossed a bridge of colors paved with the smell of liquors，feet flying...and a miracle occurred，my dear students，a miracle occurred！

此句為金刚钻给酒国学院的学生们讲课时的一句话，他用语言给学生们描绘出一副“酒仙图”，“飞跑着”一词极具动作性，表现出人物对酒的向往，由此影响听话者的心理感受，使得听着有同样的心理反应。译者在这里没有直接将其译为“running”，而将词性转换为名词形式，“feet flying”可以使听着拥有代入感，好像自己的脚步也跟着飞跑起来。有些修辞手法需要通过适当改变的翻译方法来使翻译更加地道，将读者带入到原著的情形中。

5、排比

排比是指把三个或以上结构和长度均类似、语气一致、意义相关或相同的句子排列起来。《酒国》中作者多用排比句表达人物的强烈情感，加强语言的情感性。

例5：现在他和金刚钻并肩而坐，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金刚钻啊金刚钻，哪怕你铜墙铁壁，哪怕你皇亲国戚，哪怕你盘根错节，哪怕你天罗地网，落到我手里你别想好过。我的日子不好过谁的日子也别想过！

译文：He was now sitting shoulder to shoulder with Diamond Jin，and was prepared for anything.Diamond Jin，ah，Diamond Jin.You may be an impregnable fortress，you may be on intimate terms with the rules，your roots may grow strong and deep，your network may be wide and far-reaching，but once you are in my grasp，your days are numbered.If bad times are in store for me，no one can look forward to good ones.

这段话的语言场景是，开始时丁钩儿对办案充满自信，语气上给人一种霸道的意象，让读者们认为他掌握着大权，谁都惹不起。作者使用多个四字成语，但是在西方国家并没有这样的语言表达方式，如果逐字翻译译入语读者会对原文的表达不知所云。因此，葛浩文运用意译法将四字成语翻译出来，在翻译成语时采用的是将成语的含义翻译出来，用“rules”，“roots”以及“network”将原文串联起来，把丁钩儿认为对手“关系不一般”表达出来。

三、总结

英语与汉语是两个不同的语系，在修辞手法的表达上有所差异，结构及感情表达上也一样。有时原著中的某些修辞手法比较难译甚至在译人语中完全不存在，这是修辞手法的表达效果就很难在译文中再现。在《酒国》葛译本中，译者对原文中的比喻、拟人、反复及排比修辞多用直译法，而对于对偶修辞则多用意译法。译者运用直译与意译相结合的方法翻译《酒国》中的修辞表达，基本上做到了原文与译文的对等。而其中减译法和省译运用较多，使得原文修辞手法的美感有所缺失。因此，译者在翻译修辞表达时应尽可能地在译人语读者接受的范围内，重现原文中的种种修辞手法，从功能对等角度灵活处理，使译文保留原作的风格特点；但是也不能生搬硬套逐字翻译，使译文的可读性降低。

参考文献

[1]Eugene A.Nida，Towards a Science of Translation [M]，Leiden：E.J.Brill，1964

[2]叶子南，高级英汉译理论与实践[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3

[3]冯庆华，文艺翻译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

[4]Eugene A.Nida，Language，Culture and Translation [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1993

作者简介

吴丽敏（1995.4～），女，新疆哈密，陕西师范大学，学生，2017级翻译硕士，研究方向：英语笔译。

（作者单位：陕西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