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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与影响——朱译莎剧的经典化之路

2018-07-20朱安博

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 2018年4期
关键词:朱生豪莎剧译作

朱安博,杨 艺



接受与影响——朱译莎剧的经典化之路

朱安博,杨 艺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 外国语学院,北京 100070)

从接受与影响的角度出发,以定量研究的方式统计了朱译莎剧的出版、入编教材的相关数据,分析译者如何通过自身的审美经验和翻译中的完型来满足读者的期待视野和审美习惯,进而探讨翻译文本的读者接受、出版发行及其作为教材的普及影响和翻译文学的本土化进程,认为诗学和赞助人是朱译莎剧经典化的重要因素。

朱生豪;莎剧翻译;经典化

一、引言

莎士比亚戏剧自清朝末期传入,如今已有百余载历史。几代翻译学家一直致力于莎士比亚戏剧翻译,为莎士比亚作品在中国的经典化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其中以朱生豪译本出版次数最多,发行量最大,读者数量最大。朱生豪自上世纪30年代开始翻译莎剧,其翻译作品至今仍有强大的生命力,已经成为中国翻译文学的经典之作。查明建(2004:87)认为,翻译文学经典有三种含义:一是指翻译文学史上杰出的译作,如朱生豪译的莎剧等,二是指翻译过来的世界文学名著,三是指在译入语特定文化语境中被经典化了的翻译文学作品。朱生豪翻译的莎剧作为中国翻译文学的经典之作对莎剧在中国经典化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二、接受——靠近读者

上世纪60年代,德国康斯坦茨学派(die Konstanzer Schule)学者姚斯(Hans Robert Jauss)通过引入期待视野(Erwartungshorizont)这一概念将作品、作者、读者联系起来(朱立元,2004:60)。姚斯(1987:24)认为:“读者本身便是一种历史的能动的创造力量,一部文学作品历史生命如果没有接受者的积极参与介入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只有通过读者的传递过程,作品才能进入一种连续性变化的经验视野。”如果姚斯所说的文学史是读者的文学史,翻译文学也是读者的翻译文学,文学翻译作品的接受同样是一个接受美学问题。译者作为原作特殊的读者有着自己的审美经验(王德胜,2001:178)。文学作品意义的实现有两极,艺术的一极是作品,审美的一极是读者。只有实现这两极作品的意义才能完整(朱立元,2004:69)。

世界上一切存在物都具有对象性,翻译文学作为一种存在也具有对象性。无论译者处于何种翻译目的,采取了何种翻译策略,归根结底翻译目的都是使译入语读者接受翻译作品。文学并非作者或译者的自我欣赏,若想要达到成功的传播效果,就必须考虑到译入语读者的期待视野和审美习惯。朱立元(2004:157-177)将文学作品的内在结构分为语音强调层、意义建构层、修辞格层、意象意境层、思想感情层五个层次。在文学翻译活动中,译者在语音强调层自由度相对较大,对第五个层次的把握能力相对较弱。但优秀的翻译家不会将注意力单单集中于其中的一两个层次,而是会尽量做到五个层次相互影响,相互促进。若译作中的译者是实现译本意义的一极,译作读者则是另一极。因此,若想提高译作的接受度,就必须在翻译时靠近读者,让译本更加符合读者的期待视野。

莎士比亚戏剧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距今已有四百余载历史。对中国读者来说,欣赏莎剧不仅面临着跨语言的理解障碍,也面临着语言历时发展所带来的挑战。译者朱生豪从小饱读诗书,满腹才华,是名副其实的“之江才子”。他以莎剧读者的身份“尝首尾严诵全集至十余遍”(朱生豪,1990:264),对原作神韵有了深刻的体会。朱生豪用极富诗意的白话散文体将莎士比亚戏剧从四百年前的英国带到了中国当代读者的世界里。朱生豪(1990:264)翻译莎剧时“必先自拟为读者,察阅译文中有无暧昧不明之处”,就是典型的靠近读者的做法。

朱译莎剧最大的特点是独特的音乐性(刘云雁,2011;朱安博等,2014)。朱生豪采用了大量汉语中的双音节、四音节词,既有朗朗上口的重叠形式,也有接近汉语读者阅读习惯的四字格形式。他擅长在文中运用相同的字词创造语音重叠,使译文富有节奏美。例如:

(1)葛罗斯特:肯特/就这样/放逐了!法兰西王/盛怒/而去;王上/昨晚/又走了!他的/权利/全部/交出,依靠/他的/女儿/过活!这些/事情/都在/匆促中/决定,不曾/经过/丝毫的/考虑。爱德蒙,怎么!有消息?

爱德蒙:禀父亲,没有消息。(藏信)

葛罗斯特:你为地把那封信藏起来?

爱德蒙:我不知道有消息,父亲。

葛多斯特:你读的是信?

爱德蒙:没有,父亲。

葛罗斯特:没有?那么你为地把它塞进你的衣袋里去?既然没有,何必藏起来?来,给我看;要是那上面没有话,我也可以不用戴眼镜。(《李尔王》第一幕第二场,朱生豪,2013:13)

这段对话前半句采用二音节或三音节为一顿,前三小句每句三顿,中间两小句每句四顿,句子之间采用相似的节奏。译者在这段对话中共使用了10次“什么”,将原文中的what,why,no,nothing均译成汉语中的“什么”或“没有什么”,既增加了对话的节奏感,也起到了反复强调意义的作用。对话中还使用了两组AABB重叠式,如“急急忙忙”和“慌慌张张”,进一步给对话增添了几分紧张感。戏剧是一种主要以对话组成的文学形式,语言宜朗朗上口,忌晦涩难懂。从以上事例可以看出译者朱生豪在翻译时充分考虑到了戏剧语言的特点,遣词造句简单易懂,却又不失字句节奏。

莎剧翻译中能够吸引读者共鸣的思想感情一方面来自于原剧作者莎士比亚的人物剧情设定,另一方面来自译者的语言表达。传统的汉语戏剧抒情语言的主要包括恨、愁、羞、悔、相思、悲愤、豪迈、喜、悲喜交错、爱恨交织、沧桑感等(王德岩等,2009:268),每一种情感都有其独特的表达方式。不同语言之间表达情感的方式存在着很大的差异,读者对作者/译者所表达的思想感情的接受程度也存在很大的差异。朱生豪在翻译莎剧时加入了许多汉语抒情特有的表达方式,这样的译文符合汉语读者审美习惯,更容易引起读者共鸣。其译文既是外国戏剧翻译作品,也具有中国古典文学艺术特征。例如,译者在《错误的喜剧》中为小安提福勒斯的妻子阿德里安娜创作了大量哀怨的对话。

(2)他和那些们朝朝厮,

我在家里不到他的笑脸想。

难道了我的?

有限的青春是他亲手把我。

难道他嫌我语言无味心思愚?

是他的把我聪明磨。

难道勾去了他的灵?

谁教他不给我裁剪入时的衣?

我这憔悴虽然逗不起怜,

都留着他薄情的痕。

只要他投掷我一瞥的,

这朵枯萎的花儿也会重吐芬;

可是他是一头不受羁束的野,

他爱露餐野宿,怎念我伤心孤!(《错误的喜剧》第二幕第一场,朱生豪,2013:13)

从语音层面看,译者在采用了押尾韵的方式,“伴”和“看”、“色”和“折”、“蠢”和“损”等均压尾韵;从语用和语义层面看,译者加入了大量汉语中独有的表达感情色彩的词汇,如“娼妇贱婢”和“浓妆艳抹”在汉语中常用来指破坏他人家庭幸福的第三者,“消退”、“颜色”、“逝水年华”和“剩粉残脂”表达的是女子感叹青春不再的惆怅,“摧折”、“冷酷”、“无情”、“盼”“和煦”、“春光”则恰当地表现出了女主人公对丈夫又爱又恨的内心情感。若只从英汉对比与翻译来考察,这一段对话很少有字句能与原文表达相对应,但译者准确地译出了原文中的神韵,既表达了女子对丈夫不归家的猜测与不满,又表达了青春不再、无人怜爱的哀怨,将女子对丈夫的期盼和爱恨交加的心情诠释得淋漓尽致。这样的表达符合汉语读者的审美经验和审美心理,能够引起读者的移情和共鸣。

袁中道曰:“不美不能强之爱,不爱不能强之传。今美而爱,爱而传者,已大可见矣。”(蔡景康,1993:341)朱生豪所译莎剧在国内出版市场长盛不衰的根源还是其文学艺术造诣。朱译借鉴了汉语诗歌中的音韵、意象,从汉语读者的阅读审美习惯出发,为读者扫清了跨越时空的阅读障碍。

三、影响——出版发行和学术研究

勒费维尔(André Lefevere,2004)在操纵学派理论中提出了操纵翻译活动的三要素:意识形态、诗学和赞助人。作为赞助人的出版发行机构对作品的经典化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如果说译者是原文特殊的读者,出版商、翻译评论家和教材编委会专家则是译本特殊的读者,是译本成为文学翻译经典的外部助力。尽管出版量和阅读量不能完全等同于文学翻译作品的接受状况,却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印证朱译本在读者中广泛的影响力。

1 朱译本的出版状况

文学作品的传播和接受离不开出版发行。“莎士比亚的创作活动发生在英国文艺复兴的全盛时期,这是一个新的印刷时代,在印刷时代初期,被印刷的作品显然具有极其显要的被选取理由,例如作者显赫地位或者极大的经济利益等。”(彭建,2013:74)翻译文学作品的出版状况并不能直接等同于接受状况,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翻译作品的接受状况。段自力(2013:57-60)对各个莎剧译本的出版进行了统计,发现朱译莎剧出版频率高,出版次数多,印刷数量大,认为“普通读者对朱译莎剧的喜爱,是朱译莎剧经典化的重要推手”。

笔者也检索了国家图书馆联机公共目录查询系统(截止到2017年),对莎士比亚戏剧在中国近十年的出版状况进行了统计,搜集了国家图书馆图书总库中近十年的莎士比亚译作(不包括改编作品和儿童文学作品)共115版,以“莎士比亚全集”为主题命名的书籍共23版,其中以朱生豪为主要译者的共有19版(如图1);莎士比亚戏剧、喜剧、悲剧、历史剧等选集共92版,其中以朱生豪为主要译者的共有67版(如图2)。在这十年间共有40家出版社出版了以朱生豪为主要译者的莎士比亚戏剧,其中人民文学出版社、上海三联书店、译林出版社、北京燕山出版社、内蒙古人民出版社、万卷出版公司、长江文艺出版社、浙江工商大学出版社、中国对外翻译出版有限公司、中国画报出版社、中国友谊出版公司、中央编译出版社等12家出版商先后在不同年份出版了多个版本的朱译莎剧,产生了较大的社会影响。

图1 朱译本在全集中的占比

图2 朱译本在选集中的占比

尽管版权过期问题是朱译本出版繁荣的一大原因,但并不能以此当作朱译本高接受度的全部原因。出版社人员也是朱译本的特殊读者,和大众读者一样拥有自己的审美期待。朱译本之所以能够成为出版社争相出版的作品,主要还是因为其得到了广大出版社编辑们的认可。出版活动是一种高度市场化的行为,若无读者间的口碑相传,无众多翻译家们的认可,仅凭出版商的市场运作,必然无法维持其持久的生命力。“一部作品如果在不同的时代能够不断吸引翻译家们对它进行翻译,推出新译本,这就意味着这部作品具有历久弥新的艺术魅力,这本身就为它的译本成为翻译文学的经典提供了一个基本条件。”(谢天振,2016)

2 中学教材中的朱译莎剧

莎士比亚戏剧在中国具有如此大的生命力与中学语文教材有着密切关系。据笔者统计,目前国内大部分省市语文教材的莎士比亚戏剧均选择了朱生豪译本,其中人教版《高中语文必修4》节选了朱译《哈姆雷特》,人教版和苏教版九年级《语文》课本节选了朱译《威尼斯商人》,苏教版高三《语文必修五》和北师大版《高中语文必修五》节选了朱译《罗密欧与朱丽叶》。目前国内多数省份使用的都是人民教育出版社编写的语文教材,人教版、苏教版和北师大版这三种教材已经覆盖全国大多数中学,使朱译莎剧拥有了巨大的读者群。尽管国内翻译莎士比亚全集的译者并不多,只有朱生豪、梁实秋、方平等少数几位译者,但翻译《哈姆雷特》、《威尼斯商人》、《罗密欧与朱丽叶》等单行本的译者却为数众多。中学教材编委会对朱译莎剧给予了高度肯定。编委会成员首先是译作特殊的读者,这些专家通过自身的阅读行为进一步发现了译文的文学、美学价值,然后又通过高中教材特有的影响力将朱译本传播给青少年读者。中学教材选用朱译莎剧能使更多的学生将朱译莎剧当成课外补充阅读材料,增加其销量。而那些阅读朱译莎剧的学生以后会逐渐成为主流消费人群,进一步巩固了朱译本莎剧在出版市场上的绝对优势。

“这些译作被译界推崇为中国翻译文学的经典之作,不断地被推荐、引用、阅读,甚至被编入教科书,主要倒不是因为原作的地位,也不是因为译作对中国文学文化所产生的影响,而纯粹是因为译作本身精湛的译笔,高超的翻译质量”(谢天振,2016)。布尔迪厄(1991:13)特别指出:“对文学圣殿在不同时期所授予的不同荣名榜上的不同形式进行分析——不同形式还体现于别的文献,如教科书、小册子、作品选等”,教育系统通过打造有文学意识的消费者不断再生产经典作品的价值。无论是出版商还是从事翻译研究的学者,抑或教材编委会成员,其实都是莎士比亚戏剧翻译作品特殊的读者。这些特殊的读者也是翻译作品特殊接受者和传播者。他们不同于一般读者,因为其特殊身份,本身在文学市场、学术界、教育界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为朱译本的传播和接受提供了巨大推力。朱生豪的译本之所以能够受到出版社和教材编委会的青睐,也是因为朱译满足了广大中国读者的期待视野。

3 朱译莎剧的学术研究

翻译批评家和翻译研究者都是译作特殊的读者,他们不同于寻常读者,能够通过研究深入探讨译者和译作问题,影响广大读者对作品的判断。笔者检索了中国知网文献库,对近年来有关朱生豪的研究文献进行统计得到如下数据。

表1 检索数据

表2 文献历时统计

朱生豪生前一直致力于莎士比亚戏剧翻译,但由于其去世时间较早,除了31部半莎士比亚戏剧译本,并未留下太多可供后人研究的资料,但“朱生豪之译堪称为我国莎译之母本”(奚永吉,2006:236)。从表2中可以看出近几年有关朱生豪的研究文献一直在增加,尤其在2002-2011年这十年中增长最快,这与朱译莎剧在出版发行方面的增长有着密切的关系。朱译莎剧在出版市场的繁荣也无形中扩大了其在学术界的影响。朱生豪的作品不再是纯粹的莎士比亚译作,经过精心诠释朱译本俨然成为了中国当代翻译文学的一个主要组成部分,有其独特的文学价值。

四、朱译莎剧的经典化

翻译都是为特定的读者服务的,必然会受到主流诗学的影响。一种文化对外来异质文化的接受是有规律的,从翻译来看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译者为了让本国读者了解并接受外国作品,往往会采用本土化方法,以本国读者熟悉的形式来呈现原作;第二个阶段,在本国读者对异质因素有所了解的前提下,译者会试图传达原作的思想精神;在第三个阶段,译者才会去追求在各个层次上‘忠实’地再现原作。”(曹丹红、许钧,2014:4)

刘宓庆(2012:138-155)指出,译者的主观能动性应包括情、才、志,认为才是翻译审美主体很重要的条件。文学翻译具有艺术性,译者的才对整个翻译文学作品有着很大的影响。这里所指的才是译者的语言分析能力、审美判断能力和语文表达和修辞能力。朱生豪的翻译在传达原文神韵的同时给莎士比亚戏剧带来了无可复加的汉语美感。这种美感来自于“之江才子”朱生豪的才,他既能将莎士比亚戏剧写成七言绝句“垂翅狂蜂方出户,寻芳浪蝶又登门”和离骚体“风瑟瑟兮云漫漫,纷助予之悲叹”,也能处理好口语化的一字一顿。朱译莎剧中不仅有莎士比亚伟大的人文主义思想,也有朱生豪的古典文学艺术特质。

宋学智(2015:24)认为,翻译文学必须达到两个条件:一是译作在译入语文化中具有长久的文学审美价值意义和普遍的社会价值,二是译作的语言达到了文学语言的审美标准,能够给今后的文学翻译活动带来借鉴意义。莎士比亚是一位伟大的剧作家,其作品处处体现着人文主义精神。读莎士比亚可以悟出人性的善与恶、美与丑。朱生豪以超人的才情将莎士比亚戏剧变成了中国翻译文学的一部分。中学教材选用朱译莎剧从某种程度上也是对朱译莎剧文学价值的一种肯定。其译文在读者中广泛传播,形成了相对稳定的读者群,是外国文学本土化的典型代表。段自力(2015:33-38)通过对豆瓣读书网和复旦大学、四川大学和北京外国语大学等图书馆借阅情况的调查,根据读者的数量和评价指出:“在众多莎剧中文译本中,阅读朱译莎剧的读者数量占据绝对首位。可以说,朱译莎剧的出版与阅读互补互彰,阅读促进出版,出版促进阅读,共同造就了朱生豪莎剧译本的经典化。”“一般而言,原作本身就是经典,那么它的相应的译作通常也就更有可能成为经典,尤其是假如翻译的质量不错甚至属于上乘的话。鉴于此,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为何罗念生翻译的古希腊罗马的悲喜剧,朱生豪翻译的莎士比亚戏剧,傅雷翻译的巴尔扎克小说和草婴翻译的托尔斯泰小说等等,会被译界推崇为翻译文学的经典的原因。”(谢天振,2016)从理论层面看,翻译文学经典是两个民族的文学性间性和文化性间性的经典体现,是两个民族的文学性之间以及文化性之间精彩绝妙的融合与交叉融合而幻化出的新样态。这种新样态在超越民族文学的高度上交融化合,具有世界文学的品质与内涵。翻译文学打开了文学的又一扇大门,而翻译文学经典进一步确立了自身在大文学中的地位(宋学智,2015:24)。

五、结语

从定量研究和统计数据来看,在众多莎士比亚译作版本中,朱生豪译本出版次数最多,发行量最大,读者最为广泛,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和影响力。朱生豪翻译的莎剧在国内拥有如此大的读者群,成为国内经典的翻译文学作品其实并非偶然。朱译本之所以能够长盛不衰,主要是因为译者以其深厚的古典文学修养传达了莎剧的神韵,翻译时充分考虑了读者的阅读习惯和审美习惯。20世纪以来朱译本得到了出版界的认可,被中学语文课本收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成为我国翻译文学的经典之作,其中诗学和赞助人是朱译莎剧经典化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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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eption and Influence: The Canonization of Zhu Shenghao’s Translation of Shakespeare Plays

ZHU An-bo & YANG Yi

This paper intends to specify the canonization of Zhu Shenghao’s translation of Shakespeare plays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reception and influence, including statistics on the publication of Zhu’s translation and plays selected by textbooks, and investigates how the translator, based on his own aesthetic experience and the gestalt in translation, gets closer to the expectational horizon and aesthetic custom of readers. Through analysis of reception, influence, and localization, it proposes that poetics and sponsors are the major factors contributing to the canonization of Zhu’s translation.

Zhu Shenghao; the translation of Shakespeare plays; canonization

H315.9

A

1008-665X(2018)4-0105-09

2018-02-27;

2018-03-18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莎士比亚戏剧汉译批评史”(15BWW048)

朱安博,教授,博士后,研究方向:莎剧翻译与跨文化研究 杨艺,硕士生,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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