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针配合体针治疗原发性不射精症临床观察
2018-04-17郎伯旭金灵青徐文斌
郎伯旭,金灵青,徐文斌
头针配合体针治疗原发性不射精症临床观察
郎伯旭,金灵青,徐文斌
(台州市立医院,台州 318000)
观察头针配合体针治疗原发性不射精症的疗效。将198例原发性不射精症患者随机分为针刺组104例、中药组58例、西药组36例。针刺组取头针额旁三线、曲骨、大赫、归来、三阴交、次髎为主,每日1次,10 d为1个疗程。中药组采用逍遥散加减,每日1剂,10 d为1个疗程。西药组采用麻黄素25 mg,每晚1次;左旋多巴250 mg,每日3次;连服10 d为1个疗程。3组均治疗2个疗程后统计疗效。针刺组总有效率为97.0%,中药组为82.8%,西药组为66.7%,3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0.05)。经过1个疗程,针刺组治愈率为87.1%,中药组为65.5%,西药组为44.5%,3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0.05)。头针配合体针治疗原发性不射精症疗效明显优于中、西药物治疗,且见效更为迅速。
不育,男性;不射精症;针灸疗法;头针
不射精症是指男性在正常的性刺激下阴茎能勃起进入阴道,但无性欲高潮,性生活不能以射精结束的一种性功能障碍性疾病,是男性不育的常见原因之一。其中从没有在阴道内射精的为原发性不射精症,而过去有过在阴道内射精,后因其他因素影响丧失在阴道内射精者为继发性不射精症[1]。迄今为止,本病没有统一而规范的治疗方案,我们采用针灸治疗本病,并与中、西药物治疗相比较,现总结报道如下。
1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全部病例来自2009年1月至2014年12月台州市立医院针灸科及男性科门诊患者,共观察198例,年龄最小19岁,最大50岁;病程最短1.5个月,最长18年。用随机数字表法将研究对象随机分为针刺组104例,中药组58例,西药组36例。对各组患者年龄、职业、病程、文化水平等情况进行均衡性检验,差异无统计学意义(>0.05)。详见表1。
1.2 诊断标准
参照《实用中医男科临床手册》[2]制订。①阴茎能够正常勃起,能成功进行性交,但达不到性高潮,无性快感及射精感觉,性交后尿液检查无精子;②遗精或手淫时能射精;③通过了解病史、相关物理检查和泌尿外科特殊检查等排除器质性病变。
表1 3组一般资料比较 (例)
1.3 纳入标准
符合以上诊断标准,患者均有手淫射精或/及遗精史,体格检查无心、肝、肾功能异常,经专科检查,外生殖器大小均在正常范围,并无外生殖器先天畸形、外伤、手术损伤等。所有患者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1.4 排除标准
输精管先天性缺损、输精管闭锁、尿道异常、外科手术损伤神经、脊髓损伤、糖尿病及其他神经系统疾病、服用药物等因素所致不射精症。
2 治疗方法
2.1 针刺组
取头针额旁三线、曲骨、大赫、归来、三阴交、次髎。偏实者加太冲、中极;偏虚者加太溪、关元;伴阳痿者点刺举阳穴(第4骶椎棘突下旁开2寸);精神郁闷、焦虑不安者加内关;遗精频繁加复溜。头针用抽气法;曲骨稍斜向会阴部刺1.5寸;大赫、归来斜向耻骨联合刺1.5~2寸;腹部诸穴要求针感到阴茎或会阴部;次髎穴采用强刺激点刺,深约1.5~2寸,使针感至前阴部;三阴交、太冲用较强刺激。每日治疗1次,10次为1个疗程。
2.2 中药组
采用逍遥散加减,当归、白芍、柴胡、茯苓、炮山甲、王不留行、郁金、路路通、川芎各10 g,蜈蚣2条,偏肾阳虚者酌加巴戟天、锁阳各10 g;偏阴虚火旺者加知母、黄柏、龟板各10 g;偏血瘀者加川牛膝、红花、川芎各10 g;偏湿热瘀滞者加龙胆草、山栀、黄柏各10 g。每日1剂,连服10 d为1个疗程。
2.3 西药组
给予麻黄素25 mg,每晚1次;左旋多巴250 mg,每日3次;连服10 d为1个疗程。
以上3组均配合性知识指导及性心理治疗,治疗期间适当禁欲。1个疗程未愈者休息2 d后继续第2个疗程,治疗时间均不超过2个疗程。
3 治疗效果
3.1 疗效标准[3]
痊愈:性交时每次均获得快感并射精。
有效:性交时有时能射精,有时不能射精。
无效:治疗后无性高潮且不能射精。
3.2 统计学方法
所有数据采用SPSS16.0统计软件进行分析,计数资料以百分率表示,采用卡方检验或非参数检验。<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3.3 治疗结果
针刺组104例中,有3例脱落,脱失率为2.9%,符合预期标准(>90%)。脱落原因有2例因惧怕针刺,1例脱落原因不明。最后纳入针刺组为101例,余两组无脱落。3组治疗均不超过2个疗程,未愈者2个疗程结束后统计疗效。
3.3.1 3组临床疗效比较
经卡方检验,3组两两比较,针刺组与中药组相比较=0.001,针刺组与西药组相比较=0.000。针刺组疗效明显优于中药组及西药组,中药组疗效比西药组好,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详见表2。
表2 3组临床疗效比较 [例(%)]
3.3.2 3组痊愈病例的疗程比较
经非参数检验,3组两两比较,针刺组与中药组相比较=0.000,针刺组与西药组相比较=0.006,中药组与西药组相比较=0.711>0.005。在疗程方面观察,针刺组见效较快,优于中药组及西药组,中药组优于西药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详见表3。
表3 3组痊愈病例的疗程比较 [例(%)]
4 讨论
不射精症是男性科或不孕不育科临床较为常见的疾病[4-6],由于患者无法在阴道内射精,影响受孕,所以大部分患者是以治疗不育症为目的前来就诊。临床常见的不射精症除极小部分为器质性因素引起,约90%以上的都是功能性的[7-9],即在阴道内不能射精,但患者会有遗精及手淫射精史。学术界把从没有在阴道内射精的称为原发性不射精症。其中在清醒状态下从未射过精的患者系原发性绝对不射精症,常有遗精现象;而在手淫等非性交刺激能射精者,称为原发性选择性不射精症。本病往往无明显器质性病因,是男性不育的重要原因之一[10]。
现代医学认为,射精受中枢神经控制和调节[11],正常射精是由中枢神经、交感和副交感神经、性腺、内分泌和生殖器官等多系统共同协调参与的复杂生理活动[12],受脑内儿茶酚胺系统和5-羟色胺系统的调节,并与交感神经和a肾上腺素能受体的功能完整性密切相关[13]。当性交达到性高潮时,射精动作从大脑射精中枢发出信号,通过神经传导,经胸、腰、骶椎神经及阴部神经传导到附睾、精囊、膀胱作用而射精。一旦大脑皮层、丘脑下部高级中枢功能出现紊乱,射精中枢的兴奋性降低,性交时性刺激无法达到射精反射所需要的阈值等,均可出现不射精症[14]。由此可见射精通路任一环节发生器质或功能性障碍,即可导致不射精症[15]。而不论何因,久郁不舒均将加重大脑皮层对射精中枢的抑制。因此取额旁三线以兴奋大脑皮层,减少它对射精中枢的抑制[16]。有研究证实针灸能通过兴奋交感-肾上腺髓质机能而使周围血中的儿茶酚胺系统浓度增高[17],同时针刺对5-羟色胺系统有调节作用,因此针刺可使射精反射活动得以加强。
本病的药物治疗种类较少,并且疗效在国际上尚存在争议[18]。Kamischke A等[19]报道药物治疗不射精症成功率不高。目前常用左旋多巴和麻黄素,左旋多巴能激活脑内多巴胺系统,抑制5-羟色胺系统来提高射精中枢的兴奋性。麻黄素对射精有促进作用,可使交感神经节后纤维释放儿茶酚胺,能增强输精管平滑肌的收缩。但这些药不良反应较大,可引起血压增高,增加心脏兴奋度及由此增加心脏负担,或导致甲状腺功能过度亢进[20]。
不射精症属于中医学“精闭”范畴[21-22]。中医学认为,肝主疏泄,肾主藏精。肝气不舒,气机阻滞,精淤不出,导致不射精症发生[23-24]。因此肝失疏泄与发生精闭的关系十分密切[25],有研究认为治疗不射精症“疏肝是大法,各型均要兼顾”[26],因此本文选取逍遥散加减作为中药组,期望通过疏肝气、解郁结而使精窍得通。由于本病与肝肾关系密切,因此体针取足三阴经与任脉经穴为主,因为这些经脉循行均经阴器;其中中极、关元为足三阴经与任脉之会,三阴交为足三阴经之交会,均为调精宫之要穴[27-29];大赫、归来历来是治疗男女生殖系统的要穴,在此可通精关,针足少阴之原穴太溪可益肾填精,使之有精可射;太冲为足厥阴之原穴,可疏肝条达,使精窍得通。现代医学研究认为曲骨穴可直接刺激髂腹下神经,兴奋输精管壶腹部、前列腺、精囊平滑肌,促使精液进入后尿道[14]。次髎穴调理下焦气机,可直接刺激阴部内神经,促使球状海绵体及坐骨海绵体肌产生有节律的阵挛性收缩,促使精液的射出[30]。诸穴相配可达疏肝益肾、通调精宫之功。
有统计发现,本病发生群体以农民等文化程度低下的群体为主,占80%以上[31],而精神及心理因素与本病的发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见性知识的缺乏及性交技巧的缺失是导致不射精症发病的一个重要的原因。近些年来,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性卫生知识与某些性交技巧得到了广泛的普及,使本病的发生率呈下降趋势。因此本病的治疗,配合性知识指导及性心理治疗有着重要的意义[32]。
综上所述,本文采用头针配合体针治疗取得很好的疗效,从疗效比较中可知针刺组疗效明显优于中药组及西药组,且针刺组较中药组及西药组见效更为迅速,因此针刺治疗本病的疗效是显著而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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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inical Observation of Body Acupuncture plus Scalp Acupuncture for Primary Anejaculation
-,-,-.
,318000,
To observe the therapeutic efficacy of body acupuncture plus scalp acupuncture in treating primary anejaculation.A total of 198 patients with primary anejaculation were randomized into an acupuncture group of 104 cases, a Chinese medication group of 58 cases and a Western medication group of 36 cases. The acupuncture group was majorly intervened by acupuncture at scalp acupoint, i.e. Lateral Line 3 of Forehead (MS4), plus Qugu (CV2), Dahe (KI12), Guilai (ST29), Sanyinjiao (SP6) and Ciliao (BL32), once a day, 10 d as a course of treatment. The Chinese medication group was intervened by modifiedpowder, one dose a day, 10 d as a course of treatment. The Western medication group was treated by Ephedrine at 25 mg once every night and levodopa at 250 mg three times a day, successive 10 d as a treatment course. Three cases dropped out in the acupuncture group, and the therapeutic efficacies of the three groups were evaluated after 2 treatment courses.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was 97.0% in the acupuncture group, versus 82.8% in the Chinese medication group and 66.7% in the Western medication group, and the inter-group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0.05). After 1 course, the recovery rate was 87.1% in the acupuncture group, versus 65.5% in the Chinese medication group and 44.5% in the Western medication group, and the inter-group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0.05).Combination of scalp and body acupuncture can produce more significant efficacy and rapid onset than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ations in treating primary anejaculation.
Infertility, Male; Anejaculation; Acupuncture-moxibustion; Scalp acupuncture
R246.1
A
1005-0957(2018)04-0395-04
10.13460/j.issn.1005-0957.2018.04.0395
浙江省中医药重点学科建设计划项目(2012-XK-D20)
郎伯旭(1966—),男,主任医师,研究方向为针刺治疗男科、儿科疾病,Email:tsylbx@126.com
2017-0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