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成都杜甫草堂三部宋版杜集收藏考论

2018-03-04

杜甫研究学刊 2018年4期
关键词:白文方形朱文

张 宏

成都杜甫草堂不仅是蜚声海内外的诗歌文化圣地,更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和全国古籍重点保护单位。其系统收藏有宋、元、明、清历代杜诗刻本、抄本以及近代的各种印本,英、法、意大利、德语等多种外文译本和朝鲜、日本汉文刻本约六百六十余部,四千三百余册,是国内外杜集版本收藏最丰富、最集中的地方。

在众多馆藏杜集版本中尤以三部宋刻引人瞩目,据统计,目前所知海内外现存宋刻杜集仅有十九部,成都草堂独占其三,仅次于国图,其中一部南宋刊本《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更是“海内孤本”,为世所重。目前对于这三部杜集的研究成果多见于版本校勘和杜集目录学著作,而对其递藏情况关注较少。本文拟利用鉴藏印和草堂所藏未公开档案资料对三部宋刻杜集各代递藏,尤其是入藏草堂的情况进行逐一考述。

一、《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二十卷,残存六卷。

是书半页十行,行二十字,细黑口,左右双边,双对鱼尾,版心中刻有卷次、页数,版心下方间有刻工字数,白文无注。关于此书的流传,李一氓跋云:“书名不载公私纪录,为极罕见之本,或传清内库所藏,曾有人收得零页云……藏印有叶罗两姓,非关重要,二十卷末有明人‘孙氏家藏’白文印,亦不知为淦何也?”李氏所谓“或传清内库所藏”仅是一种猜测,并且说“叶罗两姓,非关重要”,恐有失矣。

1.白文方形“孙氏家藏”印。李一氓认为这是“明人‘孙氏家藏’白文印,亦不知为淦何也”。笔者有幸请教了当代篆刻家韩天衡老师,他认同李一氓的看法,并从这枚印章的风格上大致判定当属明人,但究竟属于何人尚不能遽下定论,姑且存疑。

2.白文方形“郋园秘籍”印。叶德辉(1864-1927),字焕彬,号郋园老人,吴县(今属江苏)人。光绪十八年(1892)进士,与蔡元培、张元济同年。曾授吏部主事,后辞官归乡以读书、刻书为业。著有《书林清话》《郋园读书志》。他酷爱藏书,广为搜集各种图籍,袁氏卧雪庐、宋氏纬萧草堂、孔氏红榈书屋等旧藏皆为其所得,至清末已达二十余万卷,成为近代最为著名的藏书家之一。其藏书印有“德辉”“子孙保之”等。

3.白文方形“罗继祖读书记”印。罗继祖(1912-2012),字甘孺,罗振玉长孙,浙江上虞人。幼承家教,博涉多通。著有《愿学斋丛刊》《甘孺史考》等多种著作。其在《枫窗脞语》一书中说:“吾家旧藏杜诗残本二册,题曰《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存卷十四(不全)至二十(仅三页)……末页左下角有‘孙氏家藏’白文方印。”著录正与此本同。又丛文俊《罗继祖先生哀辞》:“先生乃罗振玉雪堂之长房长孙,极得祖父母之宝爱,自三岁起,即随之起卧,五岁时由祖父启蒙亲炙,于文史用力尤多,及冠,授诸弟课业。”罗振玉(1866-1940),字叔言,号雪堂,近代著名金石学家、甲骨文字学家。著有《殷墟书契》《敦煌石室遗书》等。其位于旅顺火车站的藏书楼称大云书库,内藏金石拓本、书画等五十余万册。其收藏印有“臣振玉印”“罗振玉印”“陆庵所得”等。现旅顺博物馆藏有罗振玉二十方印章,其中便有一枚白文方形“罗振玉读书记”印。罗继祖这枚“罗继祖读书记”很有可能是仿照其祖父之印而刻,再结合其谓此书为“吾家旧藏”,此书当是由其祖父罗振玉所藏无疑。

4.朱文方形“一氓精鉴”印、朱文长方形“一氓过眼”印、白文长方形“一氓六十”印、朱文长方形“蚕丛鱼凫之印”、朱文长方形“毄揖词翰”印。

李一氓(1903-1990),四川彭县人。无产阶级革命家、书法家、目录版本学家。早年求学于成都、上海等地,后积极投身革命,为新中国的诞生和建设做出了积极贡献。著有《一氓题跋》《存在集》《李一氓回忆录》等。他对草堂十分热爱,为成都杜甫草堂的杜集收藏提供了极大帮助。

1964年5、6月间,时任国务院外事办副主任的李一氓偶然在北京中国书店见到《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便想为草堂收购这个本子。随后时任北京图书馆善本部主任赵万里也得知这一消息,六月五日,赵万里亲笔写信给李一氓,希望将该书留在北京。据赵万里致李一氓信函:

一氓同志:前几天我在中国书店看到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两册,虽仅存四、五卷,但却是从未著录的罕见本。和影印的绍兴本,分卷和编次都不同。我意这部书在使用范围和保藏妥善方面来说,似以留在北京图书馆较为合适。如蒙同意,北京图书馆可摄制照片,赠给成都杜甫草堂。乞鼎力玉成其事。不胜感谢!如何之处,请惠予考虑赐覆。……此致敬礼!赵万里。六四年六月五日。

李一氓得知赵万里有意为北图收购此书后,于六月八日赶紧给成都草堂来函:

宋本杜诗价未定,速寄六百元与北京琉璃厂中国书店,多退少补,考虑到手成还须稍加装修及加一书套。赵万里已看见此书,他想要,我未允,原信附上,若你们不要,亦望来信正式告知我。……李一氓。六月八日。

六月十五日,李一氓已经抢先从中国书店为杜甫草堂拿到了《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而此时赵万里似乎心有不甘,将李一氓告到了文化部。

……宋本杜诗已到手,北京图书馆非要不可,甚至提到文化部,我未理会。但原书有缺页、有错简,要重新装订,拟另换封面做书套,并略有说明,俟这一切完毕,再寄成都。另有一部钞本杜诗,中国书店已寄上,宋本四百元……李一氓。六月十五日。

在此期间,草堂的六百元汇款也已经汇到了北京,据一九六四年六月二十五日北京市中国书店致杜甫草堂函:

杜甫草堂:6月23日收到汇款120.12元,所购之《杜少陵集》发票#96018请查收。另日前汇来的600元,除《草堂先生杜工部诗》计价400元(书已交李一氓大使)另馀200元已由李一氓大使取走,特此说明,现账均已两清。此致敬礼。附两张发票。

从1964年7月到1965年5月间,李一氓为此书题跋多方奔走等候,最终为此书邀请到的北京名人包括何香凝、陈叔通、齐燕铭、阿英、李初梨、徐平羽、康生;四川同乡则有仪陇朱德、乐至陈毅和江津李初梨。

序号题词时间题词人题词内容11964.9.1齐燕铭一氓同志得残本杜诗,题为《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半页十行,每行二十字,此本从未见于著录,首有郋园秘籍一印,则曾经叶氏收藏,匆匆未及细校,因题数字之归。21964.10陈毅此本不见公私著录,匡、慎皆缺笔,真难见之孤本也。31964.10.27郭沫若《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素所未见,殆是海内孤本,虽残卷,良可珍惜。藏之草堂,尤得其所,可谓草堂先生重归草堂矣。阅后题此。41964.11.28康生此本未见著录,虽残缺亦可珍也。至于内容如何因未校读,不能臆断。51964.12.23陈叔通老见异书犹眼明。题《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61964.12.24徐平羽一氓为成都杜甫草堂得宋本《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乃异书也,弥足珍贵。71964.12阿英一九六四年岁暮读于北京,真难得之善本也。81964何香凝题《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91964李初梨一氓为成都杜甫草堂纪念馆得此珍本,初梨获观,因题。101965.5.15朱德成都杜甫纪念馆得此书,可为所藏杜诗带头。

直到1965年8月16日,在李一氓同志的坚持和努力下,这部宋版孤本杜集最终到达了草堂。宋刻孤本《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在元明时期流传情况不明,清末为叶德辉所得,民国间罗振玉又获之,后为其孙罗继祖继藏,1964年由李一氓在北京中国书店偶然发现并为草堂代购,次年归成都杜甫草堂收藏至今。成都杜甫草堂自五代韦庄寻得旧址重结茅屋以来,已逾千年,几经毁建,至今仍然兴盛,《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自南宋刊刻时算起,已历八百年,数经沧桑,正所谓“草堂先生应重归草堂,以得其所。”

二、《杜工部草堂诗笺》五十卷,残存二十六至五十卷,外集一卷。

是书半页十一行,行十九字,小字双行,行二十五字,四周双边,间有左右双边,双鱼尾,白口,版心有卷次和页数,卷末间有“云衢俞成元德校正”牌记。从书中所钤印记,我们可以对其历代递藏进行大致考略:

1.白文方形“戴鹖甫印”、白文方形“邃谷子”印。戴冠(1485-1525?),字仲鹖,号邃谷,信阳(今属河南)人。明正德三年(1508)进士,历官户部主事、山东提学副使等,工诗善文,与李梦阳、何景明相交游,著有《戴氏集》。其集中有《送湛少防入京集杜句五首》《读杜子美长贫任妇》《秋兴八首》等诗,可见他对杜甫十分推崇,或许因此促成了他收藏此书。

4.朱文方形“季启”印、朱文长方形“季苍苇图书记”印、朱文方形“季振宜印”、朱文方形“苍苇”印。

5.朱文方形“长白敷槎氏堇斋昌龄图书印”。富察昌龄,生卒年不详,字敷槎,一字堇斋、晋衡,满洲镶白旗人,刑部尚书富察傅鼐子,约活动于康熙乾隆间。清代著名藏书家,有藏书楼谦益堂,其所藏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曹寅。收藏印有“昌龄之印”“昌龄”“堇斋图书”等。

6.白文长方形“汪士钟字春霆号朖园书画印”、朱文方形“汪振勋印”、朱文方形“梅泉”印、朱文长方形“修汲轩”印。

7.白文长方形“铁琴铜剑楼”印、白文方形“瞿秉冲印”、白文方形“瞿启文印”。

五十年代北京图书馆的藏书主要是继承了南宋缉熙殿,明代文渊阁,清内阁大库、翰林院,北海图书馆并入时旧藏,以及故宫博物院的拨交,图书购买、缴送和相当一部分著名社会人士的捐赠。而北图所得此本很有可能来自瞿氏所捐。

直到1960年,文化部在北京图书馆将该书调拨给了杜甫草堂。据成都杜甫草堂档案资料:“《杜工部草堂诗笺》26卷,7册,南宋刻本。1960年8月由文化部向北京图书馆调拨给成都市文化局。1964年11月19日由成都市文化局交杜甫草堂收藏。”经手人为马子超和林延年。

要之,宋刻残本《杜工部草堂诗笺》宋元时递藏情况不明,在明季由戴冠、文徵明、顾九锡等收藏,入清又经季振宜、富察昌龄、汪士钟、汪振勋等递藏,瞿氏铁琴铜剑楼为最后私人藏家,建国后归北京图书馆,1960年划拨成都市文化局,1964年交由成都杜甫草堂收藏。

三、《杜工部草堂诗笺》残存一至二十二卷。

2.朱文方形“古虞毛氏奉叔图书记”、朱文长方形“汲古阁图书记”印、朱文方形“海虞毛表奉叔图书记”印、白文方形“毛表之印”、白文方形“毛表奉叔”、朱文方形“奉叔”印、朱白文方形“毛表之印”、朱文方形“字奉叔”、白文方形“字奉叔”、白文方形“汲古后人”、朱文方形“毛表”、朱文方形“虞山毛氏汲古阁收藏”、朱白文方形“奉叔父”印、白文方形“毛表私印”、朱文方形“毛表之印”。

毛晋(1599-1659),原名凤苞,晚年改名晋,字子晋,号隐湖、汲古阁主人等,常熟(今属江苏)人。少为诸生,曾从钱谦益游,好古博览,喜藏书,曾刻《十三经》《十七史》等书六百多种。其藏书、读书、校书之处有汲古阁、绿君亭、目耕楼等,尤其以汲古阁为著名。

毛表(1638-1700),字奉叔,号正庵。毛晋第四子。继承父志刻书,所藏书有“毛奉叔氏”“中吴毛奏叔收藏书画记”“毛姓秘玩”等钤记。曾藏有《荀子》《文选》《张子语录》等书。

3.白文方形“稻香草堂印”、朱文方形“长白敷槎氏堇斋昌龄图书印”、白文方形“昌龄之印”、朱文方形“昌龄”印、朱文方形“堇斋图书”印、朱文长方形“谨斋”印、白文方形“昌龄”印、白文方形“谨斋”印、朱文方形“昌龄之印”、朱文方形“晋衡”印、朱文长方形“墨香堂”、朱文方形“墨香堂书画”印。

4.朱文方形“吴氏筠清馆所藏书画”印、白文方形“粤人吴荣光印”、朱文长方形“荷屋所得古刻善本”印。

吴荣光(1773-1843),字伯荣,号荷屋,斋名筠清馆,广东南海(今佛山)人。嘉庆四年(1799)进士,历官监察御史、刑部郎中、湖广总督等。“酷嗜金石,精鉴赏”,工书画,富藏书,其藏书楼名为赐书楼。著有《筠清馆金石记》《辛丑销夏记》等。

5.朱文方形“方氏碧琳琅馆藏书印”、朱文方形“柳桥鉴赏”印、朱文长方形“曾在巴陵方氏碧琳琅馆藏过”印、白文方形“方惠藏印”。

方功惠(1829-1897),字庆龄,号柳桥,巴陵(今湖南岳阳)人。清末著名藏书家。曾任番禺、南海知县等。自幼嗜书,喜藏书刻书。有藏书楼“碧琳琅馆”,储书数十万卷,所藏宋元精椠秘本尤多。藏书印有“方功惠印”“巴陵方氏玉笥山房”“巴陵方氏所得古刻善本”等。

6.朱文方形“大兴孙达字少春号再羹鉴藏金石书画经史图籍心赏之印章”印、白文方形“光绪十年以后所藏书”印。

孙壮(1879―?)字伯恒,号雪圆,孙达侄。著名书法家、收藏家,对青铜器研究颇深,曾任商务印书馆馆长、河南省博物馆馆长。

1.此册汉魏六朝唐宋各种古泉计二百廿品之多。皆精奇罕见之泉。均系潘伯寅、鲍子年两世丈藏泉所赠精拓也。先驾部得之,视若至宝,达虽不才,亦有此癖,粗窥家学。……庚寅初冬雪融窗下。北平籀庵孙达藏。”

2.此册古泉,皆潘、鲍两先生收藏,罕见奇品无美不臻、无妙不备,……今日晴窗无事,检查金石书帖。重展此本,复题数字,后有得之者,幸勿以寻常文字视之也。辛卯春日再羹氏欣赏并书。”

又《孙君汝梅传》称:“评赏至确,收藏日富,一时鉴古家如吴县潘氏、顺德李氏、南皮张氏、福山王文敏公及吴君愙斋辈争相推重。”这与孙达称潘祖荫和鲍康为“两世丈”相吻合。而《读雪斋金文目手稿》目录署名“先驾部春山府君编录稿本”,钤有白文“金石癖”、朱文“大兴孙达字少春号再羹行十图书之章”两方印。这与孙达所谓“先驾部得之”也相契。因此可以肯定孙达是为孙汝梅之子,孙壮则为孙达之侄。从两则题记的落款时间来看,庚寅为光绪十六年(1890),辛卯年为光绪十七年(1891)。孙达约此时在世。那么根据此部《杜工部草堂诗笺》中钤印“光绪十年以后所藏书”来推测,很有可能是孙达所有。

7.白文方形“黄县丁氏藏书”、白文方形“菊甦审定善本”印、朱文方形“菊甦读过”印、白文方形“丁氏菊甦”印、朱文方形“丁氏菊甦”印、白文方形“书存徐乡丁氏”印、白文方形“藜青室”印、白文方形“悔庵”印、白文长方形“秋香阁寄藏印”、朱文方形“丁菊甦文学印”。

丁宪曾(1851-1892),字彝斋(一说毅斋),号捷生。丁树馨子。光绪元年(1875)副贡,官至刑部侍郎。善书,工篆隶,间亦搜罗图籍,考订金石,生平手校书十余种。著有《寄彝阁丛书》。另据《山东通志》,宪曾尚有《秋香阁诗存》。由此推断,秋香阁可能为宪曾斋号。因此在孙达之后,此书很有可能流入山东黄县丁宪曾秋香阁寄藏。

丁菊甦(1910-?),名绍浵,字心佛,号菊甦、悔庵等,别署黄山山长、黄山诗衲、还读盦主。丁宝珊孙、丁寿侨子。其人“好聚书,精鉴别”,建“还读盦”读书、著书为乐。藏书印有“还读盦主”“黄山山长”“菊甦翰墨”等。丁氏藏书,大半来自方功惠碧琳琅馆。

另外,此书还钤有朱文方形“松梦簃主人”印、白文长方形“玉雨轩主人珍藏”印、朱文长方形“香雪轩藏书”印、朱文方形“中禁词臣”等印,待考。

8.朱文方形“一氓精鉴”印、朱文长方形“蚕丛鱼凫之印”、朱文方形“成都李一氓”印、朱文方形“一氓读书”印、朱文长方形“毄揖词翰”印。

大约丁菊甦去世后,此书散落山东,1964年夏,李一氓为成都杜甫草堂代为收得,期间也颇费周折。1961年6月23日济南古旧书店给杜甫草堂的信函:

就在济南古旧书店与草堂就此书价格商谈过程中,山东省图书馆也得到了消息,并极力想要收藏此书。于是济南古旧书店紧急给草堂发来电报一封:“杜甫草堂:草堂诗笺一书省内欲留,详情后告。”随后,七月二十日,济南古旧书店致杜甫草堂函:

杜甫草堂管理处:先后来信及来电均收讫,“草堂诗笺”一书在我店与您处联系后,山东省图书馆也一定要坚持收藏此书,现该馆已向上请款购买,倘如经费不足即作罢,因此该书能否给您处寄上暂时还不能肯定,待以后确定后再与您处联系,请原谅。

另一方面,李一氓经由王原生同志也得知了济南有一部宋刻本杜集。王原生,其人不详。据成都杜甫草堂档案资料编号605:

又:

李一氓这两封信杜甫草堂档案资料编在1964年。最终可能是李一氓经康生给山东方面去函,才将此部宋刻杜集收归草堂。据《李一氓致草堂信函》:

李一氓跋云:

……杜甫纪念馆藏诗笺十一行本自二十五卷起,虽合以此本,仍差二十三、二十四两卷也。康生同志自济南回京,云见此书,急函济南,为成都草堂收得,因并志之。六四年夏,李一氓。

因此,几经波折,这部宋刻杜集终于收归草堂。宋刻残本《杜工部草堂诗笺》宋元递藏情况不明,约正德、嘉靖间前后为苏州顾仁效所得;万历、崇祯间由虞山毛表继藏;清代则经由富察傅鼐、富察昌龄父子以及吴荣光、方功惠、孙达转相收藏;清末民初则归山东黄县丁宪曾、丁菊甦所有,1961年为山东济南古旧书店收得,1964年经李一氓为草堂购得,由成都杜甫草堂收藏至今。

成都杜甫纪念馆成立之初,便十分留意杜集版本的购藏,一是派人到全国各地实地寻访杜集版本,二是向有关国家博物馆、图书馆、古籍书店去函希望他们协助征集或杜集版本,三是接受社会捐赠,四是请人代购。正是由于国家有关单位以及社会各界人士的共同努力,才有了杜甫草堂系统收藏杜集版本的蔚为壮观,成都草堂所藏三部宋刻杜集虽为残秩,但是年代久远、版本珍贵,尤其历经各代著名藏书家和文化名人递藏,在杜集流传、杜集版本研究、杜甫文化传播等研究方面具有重要意义。

注释

①据丁延峰《存世〈杜集〉宋刻本辑录》统计,现通过各方搜集,总计有十九部:国家图书馆藏五部、成都杜甫草堂三部、上海图书馆二部、北京大学图书馆二部、台湾“中央”图书馆二部、苏州市图书馆一部、上海博物馆一部、美国国会图书馆一部、日本静嘉堂文库一部。参见氏著《古籍文献丛考》,黄山书社2012年版,第58页。

②此跋见宋刻《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卷末。

③罗继祖:《枫窗脞语》,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138-139页。

④丛文俊:《艺术与学术·丛文俊书法研究题跋文集》,人民美术出版社2015年版,第161页。

⑤孙传波:《旅顺博物馆藏罗振玉印章考》,《收藏家》2012年第4期。

猜你喜欢

白文方形朱文
我的方形创想
热闹的大山
Teacher:Teacher—dominant or Student—centered
发现木耳
数图形
闪电结婚
观书有感
十个骨灰盒
怪僻的游客
方形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