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鉴”还是“月令”?
2018-02-22邵毅平
当代修辞学 2018年2期
美国生态伦理学之父奥尔多·利奥波德(Aldo Leopold,1887-1948)的名著ASandCountyAlmanac(牛津大学出版社,1949年),侯文蕙中译本书名译为《沙乡年鉴》(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年),盖以“年鉴”译“Almanac”也。查《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Almanac”释义一是“日历、月历、年历”,释义二是“逐年出版的(年鉴)”,侯译盖取释义二。但细观该书第一编“一个沙乡的年鉴”细目,从一月到十二月逐月记事:一月,冰融;二月,好橡树;三月,大雁归来;四月,春潮来临,大果橡树,空中舞蹈……明显只是一份“月历”,至多也只是“年历”,符合释义一;何况该书又仅此一编,并无逐年编辑、出版之事,故译“Almanac”为“年鉴”似不妥。
窃以为,中国上古有《月令》之书(如《礼记·月令》、《逸周书·月令》),逐月记载天候物理地貌,视人类与土地为一体,类韩国人喜说的“身土不二”。利奥波德该书该编,无论名实皆与之相仿,故实不如译为《沙乡月令》来得妥帖,且可以打通古今东西思想之任督二脉。
该书另有黄美真译本(北京,三联书店,1999年),题为《沙郡年记》,以“年记”译“Almanac”,同样不免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