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失败教学案例的反思
2018-02-10杨超
杨 超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是人教版七年级下册第一单元第一课,本单元说明为:“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有幸福的回忆,美好的向往,也会有小小的烦恼。这个单元的文章,或记录作者成长的足迹,或展示他人成长的历程,都给我们以有益的启迪。学习这个单元,要整体把握课文内容,并结合自己的经历和体验,深入体味文中的感情,注意学习文章的表达技巧。”
一、案例简介
为了提高学生学习自主性,本单元的所有课文我事先叫学生充分预习之后,再根据自己的兴趣进行选择,并充分说明理由。这样既可以让学生迅速熟悉课文,掌握学习目标,又可以营造班级讨论和主动学习的氛围。通过2节课对本单元的充分阅读和讨论准备之后,学生开展一场积极踊跃的发言。
我预想,选择《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一课的学生应该占到三分之一或是更多,因为作为经典课文,它具有很强的趣味性。可选课的结果却出乎意料。全班69人选择最多的是林海音的《爸爸的花儿落了》,其次是普希金与弗罗斯特《诗两首》,第三是安徒生《丑下鸭》,第四为王安石《伤仲永》,而《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只有一位同学选择。而且选择本课的同学说理牵强,并未深入作品。对这种结果我深感不解。
我只能打乱我的教学顺序,按照学生的选择上课。两周后,终于轮到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这篇课文了。当我安排学生再次默读课文后,我调查性地提出了几个生活小问题。这时,课堂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
我问:“同学们,你们见过何首乌吗”?
“没有。”
“知道桑葚吗”?
“不知道。”
“有没有谁知道皂荚树什么样子”?
“不知道。”
“见过蜈蚣没有”?
“见过。”
我终于舒了一口气。
可我真不知道这课还怎么上下去。
从教育规律上讲,学生最浅层的学习是灌输,高一层是体验,最高层是感悟。此时的课堂我遇到了一个根本问题,概念可以讲解,实物如何讲解呢?没有体验,怎会有感悟。课文中“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这一段是文章前半部分回忆童年快乐时光的起点,也是学生体会和感悟的开始,例句练习的范例,绕肯定是绕不过去的。于是我重新备课,把多张实物图片展示给同学们,伴随着一阵阵惊呼和嘘叹,终于度过了本课教学过程中第一个环节——感知课文。
课上完了,我完全没有最初预设的喜悦和满足,有的只是对课文干巴巴的解读和字句简单的理解,这堂课无疑是失败的。
我想,问题出在哪里?对此,进行了反思。
二、原因分析
1.教师的备课单向性,没有充分考虑学生的生活实际
教师备课按照大纲和课标解读的要求是要充分考虑到学生实际和认知水平的,但是,学生的实际和认知水平是一个丰满的成长过程。教师对学生的了解要有一个时间的长度,因此,老师对学生的了解不管在任何时候而言都是片面的。另外,教师更多的只是了解了学生的课本知识掌握的程度,而非生活和社会认知水平。恰巧,由于新版教材编排和功能上的要求,课本已越来越多的与生活、社会等非课本知识相联系,面越宽,未知则越多。因而,学生对非课本知识了解的未知和参差情况,必然造成课本知识迁移理解和掌握上的不均衡,甚至表现为一种障碍。
随着知识更新的速度和信息传播速度迅速加快,教师的备课与学生的认知水平之间将在以后出现越来越多的错位。这就需要教师不仅仅在课堂上了解学生,更多的是在生活中了解学生。
2.教材内容的时代特征拉大了师生之间教与学的距离
这其实还是一个认知的问题,只不过这个问题更加具体,也更加具有现实意义。以《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为例,文章写于1926年,距今近90年。鲁迅先生进入三味书屋学习是1892年,距今124年。也就是说,鲁迅笔下的童年趣事是清光绪18年发生的。那个时代和今天孩子们所生活的时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作者笔下的童年,对于今天的学生来说犹如童话一般,这样的作品内容显然与学生有很大的距离。再优秀的文学作品如果抛开时代特征和读者对象这两个条件都会失去生命力。鲁迅先生是读书人敬仰而挚爱的,他的许多作品入选课本正是因为与时代紧密的融合在一起,时代需要他的精神和鼓励。但是,《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是一篇回忆性的散文,带有很强的叙事性,那么我们就必须得考虑读这篇文章本身要有一种真实的体验,学生如果缺少这种体验和经历,文章的吸引力和可读性势必大打折扣。
3.太多的“爱”让学生失去了很多体验的机会
上文提到学习方式中的“体验”,我们的学生并不是没有体验的机会,只是相对比较少。但这种本身就比较少的机会却被种种“关爱”美好的剥夺了。
在“独生子女”遍布的今天,在安全重于一切的警钟长鸣中,在不能输在起跑线上的一片呐喊声里。爱,似乎成为了孩子们不能承受之重。关爱子女自然无可厚非,但如果关爱成为了桎梏孩子成长和发展的枷锁,成为扼杀孩子兴趣爱好的利刃,成为遮挡孩子视界的蒙幔,肯定是得不偿失。“优异”子女无法在立足于社会,无法认识自然,无法处理人际关系的案例屡见不鲜。这就至少说明只求孩子智商的拔高而忽略情商的构建在人格上是不健全的。
社会、家庭、学校给与了他们太多的关注,这种关注有时候近乎于苛刻。他们背着大大的书包往返于学校和家庭之间,课余还得进这样那样的补习班。他们的确得到了很多,他们的智力值超出同时期的我们。可他们失去的是什么呢?他们失去了连接时代的记忆,失去了童年属于自我的人格,更失去了课本照应生活的真实。
最后,我想,这一切是不是可以改变?从现实出发,从课堂出发,从我们自身出发,多一些对学生的了解,多一些对教案的思考,多一点在生活中对学生的引领。让他们成长得更加快乐,更加自信,这更是一名执教者应该铸就的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