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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捍卫科学社会主义的三大阶段*

2018-02-06王秀华薛俊文

中共南京市委党校学报 2018年5期
关键词:机会主义思潮资产阶级

王秀华 薛俊文

(沈阳航空航天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辽宁 沈阳 110136)

回顾200年前的西欧历史,正值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从封建生产关系中分离出来而获得空前发展,正值社会矛盾激化、经济危机频发与工人运动蓬勃发展,正值马克思转变世界观并发现唯物史观与剩余价值,正值马克思论战各种错误思潮而捍卫科学社会主义。马克思的一生虽然颠沛流离、贫困潦倒,但绝对是丰富多彩的一生。自他踏上《莱茵报》编辑工作的那一刻起,他就以始终如一的坚决态度在生活困苦的条件下坚持理论创作与真理追求,以大无畏革命精神与好友一起论战机会主义思潮与派别,以无私奉献的伟大革命精神将自己短暂的一生交给了科学社会主义事业。期间,他不但要忍受资产阶级当局的残忍迫害,更要与代表资产阶级立场的各种机会主义作斗争,以此保证工人运动的根本革命方向。在马克思一生中,论战机会主义在他理论创作与领导社会革命实践中具有独一无二的历史地位,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科学性、革命性、实践性,正是在战胜各种机会主义与错误思潮的过程中形成的。依据特定历史事实,可将其论战机会主义划分为三大阶段,一是捍卫科学社会主义科学性的历史阶段;二是捍卫科学社会主义革命性的历史阶段;三是捍卫科学社会主义纯洁性的历史阶段。论战机会主义让科学社会主义最终经过了时代洗礼,站在工人运动的最前沿。

一、捍卫科学社会主义的科学性

十九世纪上半期,西欧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相继完成工业革命,工业革命在创造巨大生产力与社会财富的同时,使得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矛盾得以暴露,固化的社会经济利益关系成为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的现实障碍,这一障碍性矛盾的强行解决,导致了经济危机的频发与社会阶级矛盾的激化,1825年、1836年、1847年相继爆发了破坏正常生产生活秩序的经济危机,经济危机的周期性爆发,让资本主义社会陷入不可调和的矛盾危机中,三四十年代,欧洲三大工人起义拉开了无产阶级以新的社会政治力量登上历史舞台的序幕,此后,工人实践迫切要求人类先进思想理论对其历史地位与历史趋势做出科学的回答与指导,在时代要求的呼唤下,科学社会主义诞生了。

1843年,在著名的社会物质利益难题的困惑下,马克思实现了世界观与政治观的转变,1845年,马克思在清算旧哲学的基础上,实现了唯物史观的创立与哲学革命的变革。唯物史观创立以后,马克思积极参与到社会革命实践活动去,以此来验证科学社会主义的科学性。然而,在此之前,工人内部早已存在着代表各派利益的机会主义思潮与派别,他们从各自的思想理论出发,在相互攻伐中试图通过扩大影响力来实现对工人运动的领导与掌控。这些思潮与派别是在解决资本主义社会矛盾的特殊时代环境中产生的,依据他们的社会性质与主张立场,整体可分为三种:第一种是极具反动性的封建社会主义思潮,流行在一些封建残余势力、封建贵族及其破产的小个体资产者之间,他们对资本主义社会矛盾的改革方案,主张捍卫小生产者利益的安全,其实是想利用工人革命的力量来恢复封建制度与无破产风险的封建小农经济;第二种是自由社会主义思潮,其实质是资本主义私有制下的小生产者社会思潮,流行在一些看到资本主义社会弊端且受商品经济发展影响的小生产者之间,实质是在捍卫资本主义私有制的条件下,通过利用工人革命力量来改变小生产者的社会地位与生活状况,捍卫小生产者利益的改良主义。第三种是空想社会主义学派,他们对未来社会的设想方案成为了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来源,他们曾在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罪恶本质的基础上,对工人运动的社会革命实践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但是,受社会历史条件的限制,该学派无法揭示社会历史发展的深层动因与客观规律,无法找到实现未来美好社会的有效途径,无法正确的对待无产阶级革命的历史作用与历史使命,在科学社会主义产生以后,他们蜕变为庸俗反动社会思潮,最终由于历史发展而归于破产。

马克思在批判以上三种社会思潮的基础上,重点批判了在工人运动中存在巨大消极影响力的三大毒瘤学派:德国真正社会主义、魏特琳主义与蒲鲁东主义。这三大学派不但通过错误理论来污蔑、对抗科学社会主义,而且把工人运动引入错误的方向,使得工人组织长期处于相互攻伐的分裂状态。为捍卫科学社会主义的科学性,为给工人运动提供正确的导向性,为实现工人组织的团结统一,马克思以无畏的精神展开了对这些错误思潮的批判。

德国真正社会主义流派,曾混迹在工人组织中具有极大影响力的腐蚀性社会思潮与流派。代表着受商品经济影响遭破产的小业主、小商贩的利益。本质上是要建立代表小资产阶级的私有制,如把农民受益一百多亩土地的美国土地运动说成是共产主义运动,用小生产者的博爱、公平等情感主义来定义未来共产主义社会的基本特征;在观念上鼓吹超阶级历史观,把未来社会的小资产者利益狭隘地曲解为全人类共同利益,反对激进式革命,提倡感情博爱;政治上为迎合当时德国专制统治者利益,极力鼓吹专制国家的改良作用,批判各种破坏国家制度的民主革命。这种代表小资产利益的改良主义,受到了当时专制政府的大力支持,成为混在工人组织中维护专制统治的有利工具。

马克思在批判该思潮时指出,该学派所倡导的社会主义方案和未来社会没有任何的相通之处,他们要求的小资产者私有制,本质上是要维护专制统治,因为这种私有制是当时德国专制政府的统治基础;他们所鼓吹的博爱、公平等情感主义具有极大的破坏性,在德国社会阶级矛盾激化且工人运动来临的关键时刻,鼓吹博爱、互爱等超阶级历史观,是在消磨工人革命斗志,维护专制统治。

魏特琳主义,一个混迹在工人组织中充满空想色彩的机会主义流派。魏特琳早期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了疯狂的批判,这使他成为工人组织中颇具影响力的理论家,两位创始人曾对他激发工人斗志的批判给予充分肯定。然而他的共产主义理论却建立在主观想象之上,他虽然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疯狂批判,但却没有认识到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内容;虽然给未来社会设计了一套令人神往的发展方案,但却没有指出实现的基本路径;虽然主张对抗资本主义社会,但却没有设计出无产阶级革命的策略路径。当科学社会主义产生以后,他又变为庸俗潮流,与德国真正社会主义流派一起对抗唯物史观,阻碍科学社会主义在德国工人党中的传播,由此,马克思在批判德国真正社会主义流派的同时,也对魏特琳主义展开了批判。

蒲鲁东主义,一个在工人内部影响力最大的毒瘤,曾对工人运动产生了持久性的消极影响。蒲鲁东,曾经因“财产即盗窃”一说而名声大噪,在批判资本主义的同时,鼓吹改良主义和无政府主义,企图通过改良来建立小资产者的理想社会。他指出,未来社会工人们通过组建相应的互助社来代替现阶段由大资本家所掌握的经济利益分配格局,并且通过构造价值体系来实现劳动与报酬的相统一;通过建立工人银行,实行免息放款,来实现互助组织内部生产生活资料的生产、供应与消费;他同时鼓吹,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改造,只能以和平的方式进行,坚决反对各种暴力流血革命方法。这种以黑格尔唯心主义哲学为基础,通过建立所谓的构造价值来实现社会过渡的庸俗改良主义观点在他的理论著作中得以全面展现。为此,马克思于1846年公开发表《哲学的贫困》一书,在阐述唯物史观的基础上,对蒲鲁东主义进行了系统性的批判。他指出,在资本主义私有制前提下,这种社会改良机制既是乌托邦,也是消除工人革命斗志的毒药,因为“总括起来说,蒲鲁东先生没有超出小资产者的理想。为了实现这个理想,他们除了让我们回到中世纪的帮工或者至多中世纪的手工业者师傅的地位以外,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1]同时,他又指出,以这种通过社会改良而非社会革命的方法把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在经济利益关系对抗的前提下,通过改良来实现社会过渡是异想天开的,如果无产阶级接纳了这种改良主义,等于背叛革命而走向工人运动的反面。

19世纪上半期,马克思通过批判工人运动中存在的各种机会主义思潮与派别,不但捍卫了唯物史观与科学社会主义的科学性,而且在消除机会主义影响力的基础上,加速科学社会主义的广泛传播,更为无产阶级政党纲领性文件《共产党宣言》的产生提供了深厚的历史基础与便利条件。《共产党宣言》的发表与1848年的欧洲革命的爆发,同时宣告着以上机会主义理论的阶段性破产与马克思捍卫科学社会主义科学性的胜利。

二、捍卫科学社会主义的革命性

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各资本主义国家相继进入调整阶级关系的改革阶段,生产利益关系的调整,极大地促进了生产力与科学技术的进步,随着科学技术的广泛引用,资本主义社会开始进入了以电气为标志的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由于经济利益关系调整是建立在维护统治阶级利益的基础上,加上资本主义自由市场地高度繁荣,很大程度上进一步加剧资本主义社会的内部矛盾与阶级矛盾。这一时期迎来了工人运动的革命高潮,据统计,1852年欧洲工人罢工起义36次,1853年109次,1855年168次。然而,随着工人运动在规模与影响力上的蓬勃发展,在工人组织内部却出现了反对暴力革命,主张社会改良的机会主义思潮与派别,为捍卫科学社会主义的革命性与工人运动的革命路线,马克思对各种各样的改良主义展开了坚持不懈的批判。

1848年欧洲革命失败后,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跌入低谷,这一时段,各国工人运动在反动当局的残酷镇压下而大都处于消极悲观的情绪当中,马克思清醒的认识到,这不过是工人革命运动黎明前的黑暗,资本主义社会潜伏着巨大的经济危机,无产阶级事业将迎来新一轮的革命高潮。为此,他与英国具有革命倾向的工人组织宪章派保持紧密的联系,然而,在资产阶级利益关系调整的诱惑下,以琼斯为代表的宪章派开始执行反动路线,为改变选举制度,他们选择与资产阶级当局订立协议而不是依靠工人革命运动。马克思指出,在特殊条件下可以与资产阶级当局通过谈判来签订协议,但决不能放弃革命路线与无产阶级群众性组织。1857年,马克思在给好友恩格斯的信中指出:琼斯“首先应当成立一个党,为此,他必须去工厂区。到那时激进的资产者是会来同他妥协的。”[2]随后,马克思曾把这一建议反复向琼斯提及,但琼斯依然坚决执行他的反动妥协路线,放弃工人组织而同反动当局签订协议,为此,马克思迫不得已与他断绝了关系。随后,两位创始人在批判琼斯反动路线的同时,也深刻的认识到了宪章派领袖人物琼斯执行反动路线的现实原因:“英国无产阶级实际上日益资产阶级化了,因而这一所有民族中最资产阶级化的民族除了资产阶级,似乎最后还要有资产阶级化的贵族和资产阶级化的无产阶级。自然对一个剥削全世界的民族来说,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合理的。”[3]继宪章派的一系列行动事情表明,工人组织内部已经出现了贵族阶层,成为资产阶级当局掌控工人运动的御用工具。

正如马克思所判断的一般,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各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发展出现了深刻的变化,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与市场自由竞争程度的日益加强,资本主义国家开始调整经济利益关系结构,并由此引发了巨大的经济危机与社会矛盾,随之工人运动迎来了新的革命高潮,这一时期,各国工人群众性组织也开始走向相互联合,联合使得工人组织内部出现了代表不同利益主张的机会主义思潮与派别,诸如马志尼主义、魏斯顿工联主义、蒲鲁东主义与巴枯宁主义等。他们运用自身机会主义理论,在公然对抗科学社会主义的同时,向工人组织内部灌输本质上殊途同归的改良主义道路与宗派主义意志。为捍卫科学社会主义的革命性与工人运动的革命路线,马克思对各种各样的错误主张展开了持久的、激烈的批判。

随着革命高超的到来,各国工人组织要求在国际范围内建立一个工人运动领导机构,在马克思恩格斯、各国国际工人组织的共同努力下,国际工人协会于1864年在伦敦成立,由于宗派林立,导致纲领与章程的起草发生根本性的分歧,机会主义派别都想把国际工人组织变成维护本派利益甚至执行他们改良主义路线的工具。马志尼主义派别本质上是资产阶级的革命民主主义,意在通过国际纲领章程来制定民主规范,把国际组织变成实现资本主义政治民主的工人组织;蒲鲁东主义派别本质上维护小资产者私有制,意在通过纲领章程来制定小资产者互助社组织,把国际组织变成维护小资产者利益的世界性互助社;工联主义虽然维护工人利益,可在本质上也是资本主义改良派系,意在通过纲领章程来规定工时、工资,把国际组织变成他们减少工时、增加工资的罢工组织。鉴于分歧巨大,国际起草委员会最后将纲领草案修改事宜委托给马克思。

两位创始人一致认为,国际工人协会自成立之日起就代表着无产阶级的根本利益,是全世界无产阶级政党组织,纲领与章程的制定要符合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同时也要结合各国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具体发展水平与其他思潮流派在工人运动中的影响力:“要把我们的所有观点用目前水平的工人运动所能接受的形式表达出来,那是很困难的事。”[4]因此,纲领与章程的制定应该坚持原则上的统一、策略上的灵活,为此,他在策略上把代表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利益与代表无产阶级利益的派别分歧减少至最小化,如为了避免民族主义间的利益分歧,他在纲领制定过程中使用国家一词来代替民族。正是马克思这一策略的灵活运用,宣言与章程才能在代表不同利益的派别中得以顺利通过,成为指导国际工人运动的纲领文件。

国际工人协会与国际指导思想确立以后,随着代表科学社会主义在工人运动中领导地位的日益加强,各种机会主义派别的反抗情绪也日益凸显,此时就有一股极其消磨工人斗志与改良主义实质的反动思潮:工人工资决定商品价格,提高工资只会提高商品价格,因此,工人为提高工资而罢工是毫无意义的。在对待这一点上,各种机会主义派别竟没有互相攻伐而是集体支持,马志尼主义、蒲鲁东主义、魏斯顿工联主义、都在鼓吹这种极其反动的思想,他们开始摒弃派别争议来集中力量对抗科学社会主义,为此,马克思指出:工资铁律“如果被接受,我们将在这里的工联和在大陆上流行的罢工疫面前开大笑话。”[5]并且在1865年召开的委员会议上,对这种反动改良思潮展开了批判。随后,马克思专门写作《工资,价格与利润》一书,全面的批判了机会主义者所倡导的工资铁律与工人罢工虚无主义论,在指出工人罢工经济斗争伟大作用的同时,也批判了魏斯顿工联主义所倡导的只进行经济斗争而否定阶级斗争、政治斗争历史作用的机会主义思潮。

他指出,工资的变动会影响利润率的变动,但一般不会影响到商品的价格,工人为提高工资而进行罢工,并非毫无作用,罢工首先就可以抵制资本主义的剥削与压迫。但是,无产阶级想要彻底根除被剥削的历史地位,除了经济斗争,还要政治斗争,他指出,工人为提高工资而进行的罢工,既不能改变资本主义社会私有制的性质,也不能改变无产阶级被压迫与剥削的历史地位,因此,单纯为提高工资与社会地位而进行的斗争具有狭隘性,为此,无产阶级工人组织应该放弃为公道工资与工时的狭隘斗争,应该通过社会主义革命的政治斗争,结合经济斗争来实现无产阶级与全人类的解放。

除了机会主义工资理论外,马克思还在数次国际会议前后重点批判了蒲鲁东主义与拉萨尔主义所倡导的合作化改良主义错误理论。马克思指出,共产主义合作社的伟大意义就在于,他消除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商品货币关系,在生产生活资料公有的范围内,合作社实现了生产、劳动、消费、分配的公平性,真正意义上的共产主义合作社,只能通过社会主义革命,在消灭私有制与压迫的基础上才能实现。但是在资本主义私有制体制下,想通过社会改良来实现社会过渡与社会合作社是异想天开的,因为,若是想把私有制下的社会改良成为全国普遍存在的合作社,首先就要消灭资本主义社会特权,然而,资本家会想方设法、甚至会至死不渝的去阻碍撼动他们经济利益与社会地位的一切行为,由此马克思得出,要想建立合作社制,必须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在随后1866年召开的日内瓦国际大会上,大会通过了社会主义革命下的合作社决议,直接宣告两大机会主义合作社思潮的阶段性破产与失败。

马克思除了与以上机会主义流派作斗争外,在国际工人协会的后半期,又开始了长达7年,对极具恐怖性与极端性的巴枯宁主义进行了批判。巴枯宁主义是代表小资产阶级利益的政治思潮与机会主义派别,以唯心史观为基础,认为国家与权威是一切私有制与不平等产生的基础条件,是现代社会罪恶的根源所在,鼓吹通过全民暴动,一天之内推翻所有国家与权威,实现个人自治的理想社会,这实际上是一种对抗科学社会主义、对抗无产阶级政党与专政的无政府主义。对此,马克思毫不客气地指出,他是一个理论为零的阴谋家。巴枯宁于1868加入国际后,利用自己未曾解散的工人组织,一度想替代马克思而夺取国际委员会的领导权,他曾坚决支持扩大委员会权力、改变委员会职责,实现各国组织自由的阴谋。为此,马克思与恩格斯曾写下多篇文章,对他反对一切权威的无政府主义阴谋论展开系统性的批判,并在随后召开的海牙国际大会上通过决议,基本肃清了巴枯宁主义的机会主义阴谋论。

1871年,巴黎公社伟大实践,直接宣告了机会主义改良路线的破产,随后,各种机会主义不仅蜕变为资产阶级庸俗潮流,而且分裂国际、执行更加反动的路线。魏斯顿工联主义流派因反对巴黎公社而脱离国际,巴枯宁主义流派声称巴黎公社是他们反对一切权威的伟大胜利,纠结早已解散的蒲鲁东主义流派来公然对抗科学社会主义,后期更是与反动当局勾结,来对抗国际委员会,这表明:这些机会主义政治思潮与派别,表面穿着科学社会主义的外衣,实际上是资产阶级掌控工人运动的工具。于是以马克思恩格斯为代表的国际委员会将这类机会主义者及时剔除出去,并于1872年将总部迁往美国,机会主义流派无法落地生根,逐渐消亡,至此,马克思捍卫科学社会主义的革命性取得阶段性的胜利。

三、捍卫科学社会主义的纯洁性

70年代以后,社会资本的急速累积让资本主义国家进入垄断阶段,垄断的形成,进一步加剧了阶级矛盾,加上科学社会主义在工人中广泛传播,各国的工人新兴政党相继成立并走向联合。然而,随着工人党组织开展广泛联合,并在争取工人权益的议会斗争中取得部分成果,一些代表小资产阶级利益的知识分子派别混进了工人组织,随着他们影响的日益扩大,党内出现了拉萨尔主义与左右倾机会主义,严重的影响了党组织的政治倾向与政治立场。关键时期,马克思恩格斯两位创始人总能以坚决的态度、鲜明的立场将危害到党组织的错误思潮加以分析与批判,从而保证无产阶级政党与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根本性方向,自巴黎公社后,马克思为捍卫工人政党政治立场的鲜明性与科学社会主义的纯洁性,相继对各种错误的机会主义思潮与政治派别展开长久性批判与论战,这一阶段,一直持续到1883年他从此离开创作、离开论战、离开工人的那一天。

70年代以后,资本主义社会发展出现了深刻的变化,随着地主垄断利益集团的形成,德国在民主共和的伪善面具下开始实行一套地主利益集团与资产阶级利益集团联合专政的新形式,来共同镇压工人起义。1869年,德国工人在两位创始人的帮助下创立的了社会民主党,随着1872年第一国际的解散,社会民主党成为了国际工人运动的中心,在两位创始人逝世前的二十几年里,这一政党曾以强大工人基础与影响力,对科学社会主义与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在这一政党创立的早前时刻,社会民主党为扩大政党影响力,在积极开展工人运动的同时,也参加了为争取工人权益的议会选举斗争,由此党内开始混进了一些代表资产阶级利益的投机知识分子与理论家,在他们的鼓吹影响下,这一政党数次陷入机会主义与投降主义的泥潭,若不是两位创始人及时有效对这些机会主义思潮与派别展开斗争,纠正党内领导人的错误政治立场倾向,德国社会民族党也不会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占据重要地位。

拉萨尔,早年由于革命事业同马克思保持联系,并自称是马克思的学生,实际上是代表小资产阶级利益的唯心机会主义者,曾以合作社理论极力反对科学社会主义,曾数次拒绝德国工人政党的联合。进入70年代,随着德国工人运动的兴盛,工人政党联合成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重要保证,然而拉萨尔几度拒绝联合。1874年,拉萨尔领导的工人政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为挽回形式,主动向社会民主党提出联合的意愿。两位创始人为顾大局,同意联合并告诫党内主要领导人,联合必须是建立在拉萨尔放弃机会主义路线并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基础上,然而,党内领导人未听取这一建议,在未告知马克思恩格斯两位精神领袖的前提下,于1875年的哥达大会上通过了一部写满拉萨尔右倾主义的草案,为捍卫鲜明的政治立场,马克思于1875年抱病写成《哥达纲领批判》,在发展科学社会主义的基础上,系统的批判了长期混迹在工人政党的拉萨尔主义。

拉萨尔以唯心史观为基础,提出一整套以合作社为中心的机会主义理论,从路线上反对工人政治斗争与经济斗争,鼓吹国家会帮助工人建立广泛的合作社,从而实现资本主义社会改造与过渡。马克思在著作中指出,国家是统治阶级用来剥削与压迫被统治阶级的权威工具,现阶段的德国政府只不过是戴着民主共和伪善面具下的军事扩张主义国家,利用这一国家想完成资本主义社会的过渡:“仿佛靠国家补助金就能像建设一条新铁路那样容易建设一个新社会,这真不愧为拉萨尔的幻想”[6]。同时也批判拉萨尔的反动一帮、狭隘民族主义、工资规律与自由国家等机会主义理论。马克思指出,除了无产阶级外,农民、小资产阶级等所谓的反动一帮也具有革命性;拉萨尔否认了工人运动的国际性,只谈民族内部的工人运动具有狭隘性;这种工资围绕生活水平的机会主义理论,不过是对五六十年销声匿迹工资铁律的复制,实际上工资体现的是劳动力的价值;拉萨尔的自由国家思想是超阶级历史观,把自由国家作为党的政治目标,实质是资产阶级奋斗目标,完全背离了科学社会主义。可见,拉萨尔主义是否定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否认无产阶级国际纲领、否认无产阶级政党立场、原则、宗旨与目标的小资产阶级投降主义思潮与政治派别,把这一否认科学社会主义的委曲理论写入党的宗旨纲领,是极其错误的。

党对拉萨尔主义的妥协,引起了一系列的消极影响,首先,引发了党内投机主义者杜林对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全面进攻,此人以唯心主义哲学、庸俗经济学和空想社会主义为基础,与1875年相继发表有针对性的学术理论,公开对抗科学社会主义,此时由于马克思在加倍完成《资本论》的紧要关头,于是恩格斯费时两年多,于1878年写成马克思主义的百科全书《反杜林论》,全面系统地捍卫科学社会主义的本质立场与工人运动的根本方向。其次,党放弃原则实行与拉萨尔妥协,加上马克思考虑到党组织的团结而未公开发表《哥达纲领批判》,由此导致了右倾投降主义的蔓延。1878年,资产阶级当局颁布镇压工人起义相关法规,党内在讨论应对措施时,不料却出现了严重的左右倾机会主义派别,在惊恐之下,党内的右倾投降主义愈演愈烈。马克思恩格斯在解决应对措施的同时,展开了对左右倾机会主义的批判,保证科学社会主义与工人运动的鲜明政治立场。

在当局颁布法规之后,由赫希伯格、伯恩斯坦、施拉姆组成“苏黎世三人团”,并在党内刊物上相继发文,集中阐述了他们的右倾投降主义理论观点:反动当局对工人运动采取制裁措施不是他们的本性,而是党的单一性与过火行为所引发的危机,为此,他们主张改变、甚至放弃党的纲领与目标,放弃暴力流血式的政治革命与经济斗争,将党变成“博爱的党”和“全面的党”,应当采取合法的议会斗争路线。

随后,马克思以自己的名义向党内领导人发出一系列的通告信,对要求放弃党纲与路线的政治投降主义展开了严厉的批判,他指出,反动当局的行为使得资产阶级的本性一览无余,当下妥协退让只会雪上加霜且无济于事,只能采取相应的措施来斗争到底。而这三个投降者却采取了相反的措施:“不是采取坚决的政治上的反对立场,而是全面地和解”[7],并试图说服反动当局,他们所鼓吹的“全面党”,实际上公然邀请资产阶级入党,进而改变无产阶级政党的属性,资产阶级要么不会加入工人政党,要么加入政党只是来搞破坏的,在决战的关键时刻,这三人以自己的立场要求改变党的性质,已经成为了资产阶级的代言人。针对他们所鼓吹的合法议会斗争、杜绝暴力流血的政治路线,马克思指出,无产阶级政党并不反对议会式的合法斗争路线,但这绝不是无产阶级胜利的最后底牌,无产阶级的胜利可以采取灵活多样的方式途径,但绝不能放弃革命路线,这是无产阶级能否取得成功的最终保障,当俾斯麦在残忍镇压工人起义的时候,明知和解路线已经破产,而这三人竟然发誓永不走革命路线,以此来吓退俾斯麦的进攻,资产阶级是很乐意跟社会民主党合作的,因为放弃了革命路线,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无产阶级打入地狱。

当“苏黎世三人团”右倾投降主义在党内猖獗的同时,又出现了以莫斯特为首的左倾极端主义,面对资产阶级当局的进攻,他们极力鼓吹调动无产阶级一切力量,马上进行革命,从而推翻资本主义统治,并且任意攻击党内领袖。面对极端主义的挑衅,马克思指出,他们所提倡的当即进行革命,完全是不顾客观形势、忽略当前工人运动被动情绪的无政府主义,他们对党内领袖的攻击与马克思主义者对投降主义的批判有着本质的不同,他们这是公然侮辱,并且让巴枯宁无政府主义重见天日。

由于马克思恩格斯的努力,社会民族党的领袖开始承认错误,并采纳马克思对左倾极端主义的批判,在1880年党的会议上彻底清除了左倾极端主义的动乱,并将莫斯特开除党外。然而,他们却并未接受马克思对右倾投降主义的批判,也并未对这类投降主义者采取任何举措,这不但给社会民主党的发展留下巨大隐患,而且也间接导致伯恩斯坦修正主义的出现。

在马克思最后的岁月中,除了埋头钻研东方落后国家发展理论外,他还经常帮助国外马克思主义政党对机会主义的批判,曾亲自为法国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政党起草纲领,用以对抗法国右倾投降主义派别可能派,这一派别将无产阶级革命运动限制在不触碰资产阶级利益的前提下,是当时法国影响最大的机会主义派别,在马克思恩格斯的帮助下,法国党取得了斗争的胜利。在马克思逝世以后,恩格斯坚持批判德国社会民族党内的右倾机会主义与影响各国工人运动的错误思潮,并于1889年组建第二国际,当时一切问题不经过讨论,都站在了科学社会主义的立场上,至此,马克思捍卫科学社会主义的纯洁性,即鲜明的政治立场,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以上所述,就是马克思论战机会主义,捍卫科学社会主义真理性的战斗一生,可以说,论战机会主义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举足轻重。当马克思从学校走向社会,面对贫苦百姓捡拾枯枝的现象,他不得不踏上寻求这一根源的征程,唯物史观的创立,让他初步找到了人类社会发展的来龙去脉之谜,随后,为改变无产阶级贫苦百姓的现状,他深入工人实践,并与委曲工人实践的各种机会主义展开坚持不懈的论战,1841年至1848年,他捍卫了科学社会主义与唯物史观在工人实践中的科学性;1848年至1871年,面对改良主义,他费时二十余年捍卫了科学社会主义的革命性与工人实践的革命路线;1871年至1883年,面对政治右倾机会主义,他捍卫了科学社会主义鲜明的政治立场与纯洁性。期间,不但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理论,而且为共产主义事业的奋斗指明了根本性的方向。今天,回顾马克思论战历史、马克思主义发展历史、纪念十月革命的胜利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将是对马克思最好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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