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昊:找到属于自己的音乐语言
2017-12-09清音
清音
在不久前刚刚结束的2017年第七届意大利阿米格达拉国际音乐大赛作曲比赛中,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学生马昊以作品《直到花开》获得第一名,并同时获得“Giuseppe Cantone”奖,成为这次比赛所有比赛类别的第一名得主中的唯一的一名中国人。7月,马昊又在意大利瓦尔提多恩国际音乐比赛中获得室内乐 B 组三等奖(一二等奖空缺)。
马昊是中央音乐学院民族打击乐本科毕业生与作曲系作曲专业在读本科生(双学位),他六岁起跟随方罗兰教授和杜尔修先生学习钢琴,十一岁开始学习打击乐,并考入中央音乐学院附中民族打击乐专业,师从李真贵教授。2012年,马昊以专业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中央音乐学院民族打击乐专业,师从打击乐演奏家乔佳,2013年考入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师从朱赫副教授,2015年起跟随作曲家秦文琛教授学习作曲。
从民族打击乐专业转入作曲专业,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创作颇丰,佳作频频获奖,马昊不仅给予我们一次次惊喜,也显示出他深不可测的潜力,而一个资质优秀的学生需要才华与能量的挖掘和引导。
今年暑期,马昊每天顶着烈日来往于家与学校之间,参加中央音乐学院北京国际作曲大师班,认真聆听,仔细做笔记,学习态度一丝不苟,他说:“自2013年至2017年,我已经连续四年参加暑期北京国际作曲大师班,并参与了大师班所有学生类别的学习活动。”
谈起自己的音乐之路,马昊回忆道:“记得我两三岁时,有一次在大街上听到音像店播放《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歌,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对走在前面的父亲说:‘你听,多美! ”
当时的马昊还没有学习任何乐器,因为父亲是学习美术出身的设计师,每天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摆弄着大大的丁字尺,这无疑对一个小男孩构成了巨大的吸引力,于是马昊也开始学习绘画,这种毫无约束看似随性的涂鸦对马昊思维的培养和解放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对他日后的创作也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马昊真正学习音乐是在六岁,因为外公和外婆的缘故学了钢琴。十一岁时,他开始接触打击乐,直到考上中央音乐学院。
一開始做任何事情都是容易的,问题是你想把这件事情做到什么地步。
马昊说:“我一直认为二十岁是人可以把握自己梦想的黄金年龄,这个年龄的人可以完成所有的不可能,这也是将自己喜欢的事和今后要做的事统一起来的机会。我在考上中央音乐学院民族打击乐专业后,就开始认真地面对自己、面对被家人计划了二十年的心和头脑。要找到自己真正喜欢、想要做的事需要不断尝试,然后问自己这些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但当自己一旦看清楚,就要义无反顾地做下去。这就是我为什么在考上中央音乐学院民族打击乐专业的第二年,又考入了作曲系的原因,可以说从这时起,我的音乐梦想才真正开始。”
2015年对于马昊来说是不同寻常的一年,这一年马昊因为在学校指挥演奏了自己的两部室内乐作品,有机会接触到了他的恩师,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师秦文琛教授。音乐会举行的时间是在学期末,地点在学校演奏厅,马昊的室内乐作品和弦乐四重奏分别被安排在整场音乐会的开始和最后,这是他第一次指挥自己的作品演出,毫无指挥经验的他只盼望不出现演出事故,顺利完成演奏。由于作品本身的诙谐幽默和强烈带入感,包括马昊在内的五名演奏员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并成功完成了作品的首次演出。音乐会刚结束,马昊便仔细向秦文琛教授讨教,秦教授对马昊的作品给予了相当的肯定,这也是马昊尝试不同风格手法的一个开始。得到自己一直敬仰的老师的鼓励,马昊由衷高兴,并自此开始跟随秦文琛教授学习。
在和秦文琛教授学习的两年中,马昊和秦教授渐渐熟悉起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慢慢被拉近。每周五下午是马昊一周中最期待的时间,从最初拘谨地将作品放在老师和师哥师姐们面前共同讨论,到期待在与师哥师姐们的学习交流中展示自己,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而已。秦教授从不强迫学生做什么,而是耐心引导学生对创作的热情,秦教授在音乐创作中追求完美,他的学生们也深受其影响,作品的品质极高。马昊能获得今天的成绩,与秦教授对音乐和艺术的追求有着莫大关系。
马昊说:“学习作曲就像是在建造一所房子,也像是做一道菜,老师只能提供给你很多种选择,但最终图纸和菜谱要自己完成,选用什么样的建筑结构和材料,使用什么样的食材和调料搭配,所有的平衡和效果都要自己去仔细地拿捏和品味。其中,最关键的是我们每个人要找到属于自己的音乐语言,这也是秦教授告诉我的。”
2016年,中央音乐学院第二届民族音乐节举办打击乐作品征集比赛。打击乐对于马昊来说有着特殊的感情,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回避打击乐作品的创作,因为他深知其中的深奥,单独的打击乐器尤其是鼓类,其音色更多是在强弱击打中的变化,并不噪乱,不同乐器所营造出的艺术效果也不同,关键要思考如何去把握和运用不同打击乐的不同表现力,就这样,马昊尝试创作的作品收到了不错的反响。“我的音乐语言可能就蕴藏在打击乐里。”马昊说。
也许每个人的音乐语言都藏在自己走过的路中,需要的不仅是创造,更需要漫长的积累,但首先你必须始终保持着对这个世界的热情和灵感,并用音符表达出来,如果你因为长期技术训练的折磨,厌恶且磨灭了对音乐本身的热爱,那么坚持下去只能是徒劳。
创作是作曲家的乐趣,也是永远的遗憾,因为作曲的过程就是孕育的过程,而作品就是作曲家的孩子,作曲家有义务去抚养自己的每一个作品长大,但是作品一旦成熟了,就要靠它自己走下去了。作品并不属于作曲者,就像孩子并不属于父母,每一个作品都属于作品自己。作品可以走多远,在它离开作曲家之后,就要在那些演绎和聆听它们的人身上体现出来。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