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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诗论对诗言志传统的继承与发展

2017-09-03吴道帅

福建质量管理 2017年8期
关键词:孔颖达诗言志诗论

吴道帅

(四川大学 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 四川 成都 610065)

唐代诗论对诗言志传统的继承与发展

吴道帅

(四川大学 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 四川 成都 610065)

诗言志这个传统可以说是儒家自孔子至《毛诗大序》建立起来的诗论传统。而从陈子昂为“兴寄风骨”的大声疾呼到唐初大儒孔颖达试图在理论上为诗言志寻求更大的空间,而韩柳所倡的古文运动更可以说是对儒家正统地位的捍卫。生活于诗歌王朝晚期的白居易,其诗论自然是有对唐代丰富的的诗艺术经验的总结和概括,但是从白居易所提倡的诗歌观点来看,其所倡之“新乐府”无疑可以看作是对儒家试论传统的继承,甚至是复兴。而处于晚唐的白居易对诗言志传统的继承和复兴,也可以说是儒家在一个开放多元的文化时代捍卫儒家诗言志传统地位的最晚的一次高潮。

诗言志;古文运动;新乐府

一、研究背景

笔者对写唐代的诗论,虽有有拾人牙慧之嫌,但是笔者在对于儒家诗论历史线索的整理中,发现,如果将唐代的诗论放在诗言志的历史传统之中,就可以看到,唐代的诗歌理论,既是对唐代对儒家传统诗论捍卫的一部分,也是诗言志的儒家传统在唐代的发展形态,因此笔者无意于对唐代诗歌理论再分条理析,而是试图在唐代的历史文化背景中,试图梳理诗言传统在诗歌王朝的继承和演化其历史背景。

二、诗言志传统的挑战与复兴

诗在儒家的解读之中具有着特殊的意义,即担负着儒家政治以及伦理的教化以及传递的重要职能,这一点为历代所重视。但是这个论点到了魏晋由于艺术自觉以及文人意识的普遍苏醒就受到了极大的挑战。普遍存于当时名士之间的隐士思想,为艺术的独立性发出了最强有力的代言,陆机的诗缘情可以说是这一时代的关于诗论的一个极大推进,刘勰的《文心雕龙》对文学创作手法的论述,也是对文学创作技能的一个重要总结。但是就像诗人对陆机“诗缘情而綺靡”的隐忧,这一文学解放也引发了南朝诗歌的穷雕至琢,有文无实。这一趋势到了初唐以为当时的文人名士所不满。这个原因可以简单理解为,唐朝的初步大一统国力的强盛自然令世人对这些雕花弄月的伎俩不再满足。这个趋势从陈子昂开始逐渐的明显。陈子昂对于梁陈以来的颓废文风深恶痛绝。力求改变,并且在理论上也有所论述。在《与东方左史虬修竹篇序》这里可以窥见陈子昂的重风骨寄兴。开篇句首就言:“文章道弊五百年矣”①并且抒发了对“汉、魏风骨”不传的哀叹和对“齐梁间诗,彩丽竞繁,而兴寄都绝”②的失望,并且称东方虬的《咏孤桐篇》为“骨气端翔,音情顿挫,光英朗练,有金石声”③。通过这些可以看出陈子昂对于初唐文风的不满与自己的文学追求。同时我们也可以通过他自己的创作来力求这一点。他的组诗《感遇诗》以及极为著名的《登幽州台歌》古朴刚健的风格,可见一斑。辛文房在《唐才子傳》里对陈子昂如是评价:“唐兴,文章承徐、庾余风,天下祖尚,子昂始变推雅正。”④

如果陈子昂可以看作是一个用文学创作实践来倡导雅正的,那么诗言志在理论上的论述就可以首先归功于孔颖达。诗言志经过魏晋文学自觉的时代,不可避免的受到了重要的影响,使诗获得了独立于政治伦理之外的独立的情感价值,这实际上就与传统论诗的诗言志观形成了两条路。但是到了唐朝这种局面就必然面临统治阶级在思想上要求整合,因为唐代强大的国力造就了历史上少见的封建大一统王朝,强盛的国势要求文化上的繁盛与之匹配。孔颖达作为大儒在这个时候就重新对诗言志的观点进行阐发,既然诗缘情是不可否认的,但是诗言志的正统地位又要去维护,于是孔颖达,就从情和志入手,提出了情和志实际上是统一的,是一体的孔颖达在其《春秋·昭公二十五年》的《疏》中谈到“在己为情,情动为志,情志一也”⑤在这里,志并非固有的而是情动之果,在这里情和志是相继起的,这也就将诗的抒情与言志统一了起来,或者说用诗言志的正统思想将诗缘情的观点吸收了进来,概括在诗言志的体系下。这样就成功的在眼下的诗歌的艺术实践经验与正统思想之间进行了调和。

到了中唐及稍晚的时候,在中唐时期,唐朝的国势逐渐恢复,有中兴之态,同时由于唐朝向来思想体系比较开放,儒道释三家并行,不时儒家还会由于其他两家的发展而被忽视,因此作为当时的大儒,就决心捍卫或者叫恢复儒家的正统地位。韩愈发起,柳宗元继起响应。韩愈在许多的论述中提到了文道观,其在《答陈生书》中谈到“愈之志在古道,又甚好其言辞”⑥在《题哀辞后》中说到“愈之为古文……思古人而不得见,学古道则欲兼通其辞;通其辞者,本志乎古道者也”⑦在《送陈秀才彤序》中所言“读书以为学……非以夸多而斗靡也。盖学所以为道,文所以为理耳”⑧这里都可以看出其“文以为道”这样的一个观点;柳宗元也是提出了文以明道,在《报崔黯秀才论为文书》中柳宗元就有言:“圣人之言期以明道……道假词而明”⑨柳宗元和韩愈一样,在论谈到文以明道,重视文的作用但是不像韩愈“又甚好其次”在重道德前提下,又十分重视辞,重文,重奇。提出了文为世所珍爱者必非常之物。这一点当然有助于作家的创新以及艺术风格的多样化,但是也助长了追求形式的新奇风气,柳宗元在对韩愈文奇观的阐发中就提到了不以辞害道,认为圣贤经典也并非全部取缔奇,只是要有益于道的章明。这些事实上说明了他们是在对当时文风偏于靡靡的担忧,要求在为文上“文必有中”。韩愈和柳宗元在文论上所提倡的文道关系,实际上就是对诗言志传统的继承,韩愈和柳宗元都以儒家正统继承者的身份,将诗文都看作不止是个人情感的抒发,既要有助于社会的治理,又要关心社会时局,关注天下万民,让诗文挑起了关乎社会的大担子,这一点无疑是对儒家传统以伦理化取向的美学思想的继承,同时也对后世的诗论产生了极大的影响。稍晚于二人的白居易,在这一方面可以说也是继承了这一理论传统。

三、白居易与诗言志传统

白居易对儒家诗言志传统的继承可以从两个方面来体现,其一是白居易所倡导的新乐府,其二是其对物感说的发扬,这两点都为其强调诗歌要发挥其社会价值的观点提供了支撑。倡导新乐府是要求诗歌创作要符合当时社会的发展,有利于社会的发展,而对于物感说的阐释则是为诗歌发挥其社会价值的可能性提供了理论支撑。

四、小结

诗言志这个传统可以说是儒家自孔子至《毛诗大序》建立起来的诗论传统。而从陈子昂为“兴寄风骨”的大声疾呼到唐初大儒孔颖达试图在理论上为诗言志寻求更大的空间,而韩柳所倡的古文运动更可以说是对儒家正统地位的捍卫,晚唐白居易所倡之新乐府同样是试图对诗言志的传统的维护。因此可以说,唐代诗论的发展是可以循着这条传统去认识和梳理的。

【注释】

① 陈子昂:《与东方左史虬修竹篇序》,《陈子昂文集》第1卷,第15页。

② 陈子昂:《与东方左史虬修竹篇序》,《陈子昂文集》第1卷,第15页。

③ 陈子昂:《与东方左史虬修竹篇序》,《陈子昂文集》第1卷,第15页。

④辛文房:《唐才子传》,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11页。

⑤ 电子版文渊阁《四库全书》,《左传注疏》,第51卷,第20页。

⑥于民主编:《中国美学史资料选编》,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232页。

⑦ 于民主编:《中国美学史资料选编》,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233页。

⑧ 黄仁生、罗建伦校点:《唐宋人寓湘诗文集》1,岳麓书社,2013年版,第267页

⑨ 柳宗元:《柳宗元集》卷三十四,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873页。

⑩ 郭绍虞主编:《中国历代文论选》(一卷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139页。

[1]陈子昂:《与东方左史虬修竹篇序》,《陈子昂文集》第1卷。

[2]黄仁生、罗建伦校点:《唐宋人寓湘诗文集》1,岳麓书社,2013年版页

[3]柳宗元:《柳宗元集》卷三十四,中华书局1979年版。

[4]郭绍虞主编:《中国历代文论选》(一卷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

[5]辛文房:《唐才子传》,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

[6]电子版文渊阁《四库全书》,《左传注疏》,第51卷。

[7]于民主编:《中国美学史资料选编》,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

吴道帅(1991-),男,安徽阜阳人,四川大学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美学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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